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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八宝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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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懂卜摇的,当然是阿囡。

只是他们都不懂阿囡。阿囡,已不是一株需要依赖呵护着成长柔嫩的小草,而是一株劲竹。即使离开竹海云浮,离开了她最牵挂的人,她仿佛,也过得不赖。

阿囡,此时正在竹海云浮千里之外的白玉京。白玉京,是怀景的都城。

白玉京梦令街鞋儿巷,三月里起了家新酒楼,取名如意。

别看这鞋儿巷不打眼,如意酒楼也不过是个八开门的店脸,打开张一来生意一直挺好。这如意酒楼,听说是有些来历的。最大的东家,据说是织造世家,财占天下三分的锦益裴家。初时,每逢那裴家小爷裴三的宝马香车停在如意酒楼门口,看热闹的人能将梦令巷堵个水泄不通。如今,新奇劲一过,就已见怪不怪了。

这如意酒楼,最卖座叫好的是他家的光头烧卤。每日供应的量不多,上来就卖个精光。据说,连皇长子宸王都极为喜欢,三五日必要吃上一回。

为什么叫光头烧卤,不叫如意烧卤呢?

只因如意酒楼的大厨子,就是个光头。

不只大厨是个光头,堂内的账房先生,也是个光头。光头大厨姓浑,光头账房姓吴,是异姓兄弟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都是不孝。这大厨子和账房先生,头上没有香疤,不是出家人,却剃了二个大光头,哪怕是在风气极开化的白玉京,也算是十分惊世骇俗了。

可偏偏许多客人上如意酒楼去,见了这么二个惊世骇俗的光头,必称其先生,甚为尊敬。

一来,是因为这如意酒楼的烧卤好、菜好——虽然有时候,大厨子的烹饪水平发挥不太正常。通常,当客人上得门来,发现如意酒楼的小二和堂倌都苦着脸,堂内只得二位光头先生的年轻貌美的娇妻坐镇时,便知道光头厨子和账房先生又去忙着做手艺了。这个时候,如意酒楼的饭菜便大失水准,吃不得。

二来嘛,是因为二位光头先生,除了经营酒楼生意,还都是白玉京出了名的精工手艺人,追捧者不乏贵家小姐,江湖豪客。所以,这二位光头先生,寻常人是得罪不得的。

这最后一条,是因为二位光头先生,有个爱使九节鞭的大妹子,喜着红衣,更喜在酒楼门前练功夫,鞭子甩得哗啦脆响。她那九节鞭,正是二位光头先生设计的,内里不知安了什么机括,机关一动,那九节鞭的外边就翻出一个个带倒钩的刺来,谁吃上一鞭,身上必是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十分渗人。偏偏这个红衣姑娘,又总是笑盈盈的,让人看着高兴。有她镇场子,谁也不敢放肆。

最近,如意酒楼多了个二厨,说是浑大厨先生的小妹。逢她上阵做菜,浑大厨总是兴奋地领着她去食客面前,面带自豪地向人介绍:客官,你瞧这菜味道如何?是我小妹亲自做的,才跟我学了三个月!

凭心而论,那味道与浑大厨做的还是有些距离,但见了浑大厨先生兴致勃勃地用蒲扇般的大手比出个“三”字来,却虎目圆瞪,食客也都不敢说不好。更何况,这浑大厨的小妹,尚未挽发,容貌又生得秀丽,细声细气,斯文恬静,看起来更应呆在绣楼里绣花,能做出这样的菜肴来,已属难得。

于是无人不说好,少女厨娘当然很高兴。而浑大厨的眼神,更类似“算你上道”的意思。

这日,如意酒楼才开了门,就有振威镖局的霍镖头便来了,也不进堂门,只站在门槛外头,对堂倌道:“有人托了信给你家司姑娘。”

这霍镖头是如意酒楼的常客了,自问对如意酒楼之人也是极熟悉的,想来想去,就是想不起哪个姑娘姓司,便猜测莫非是二位光头先生娇妻的娘家姓。

谁知片刻过后,浑大厨便领着他那二个妹子迎了出来。

红衣姑娘手拎着她的九节鞭,大步冲在当头,兴匆匆地嚷着:“信在哪里信在哪里?”

直唬得霍镖头退了二步,生怕碰着她手里那骇人的玩意。

另外一个身着黄衫的少女笑吟吟地行近,落落大方地行了个礼,道:“霍镖头,小女子正是姓司。”

霍镖头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抱胸站于门边的红脸光头汉子,心道,原来这如意酒楼的二厨,浑大厨的小妹,是姓司的。就是说嘛,瞧起来,浑光头怎么也不能有这么个秀气的小妹!他顺便溜了左近那红衣姑娘一眼,又暗自嘀咕:大约,这大妹子也不是亲的。

他正自顾自盘算着,黄衫少女已从他手中接过信去,签了押,对他浅浅一笑:“霍镖头辛苦。若没有别处赶着去,不妨入内喝点小酒。”

浑大厨也热情地出言相邀。霍镖师倒是想占这便宜,秋风送爽,小酒暖身,岂不乐乎?可惜还有未办的事情。

黄衫少女察言观色,见他面露遗憾,便冲身旁的红衣少女使了个眼色。又连忙道:“瞧我糊涂,这天色正好,霍镖头该是有约的。”

霍镖头正呵呵地笑着,便见浑大厨那喜欢耍九节鞭的大妹子,笑吟吟地拎了个黝亮的酒坛子出来。只听面前的黄衫少女又道:“这百花酒才出来,霍镖头便受累拿去吃吃,回头也给评评,叫我们知道哪里不够好。”

霍镖头笑眯了眼,直道:“不累,不累。”忙不迭地客套几句,才踩着轻快的步伐了。

瞧着霍镖头走得够远了,红衣少女终于忍俊不住,捧着肚子咯咯笑出声来:“不累不累,喝酒哪有累的?不花钱的酒,喝来更不累了。阿囡,你这嘴儿还真是会说!”

爱使鞭子,爱着红衣的,除了顾琅琊姑娘,还有谁?

阿囡,自然就是阿囡了。

她嗔了琅琊一眼:“生意不是就要这样做的么?小苟教下的,嘴巴一定要甜。我不多卖力气,总不能吃白食咧。我又不象你,有个小舅舅,银子花不完,就知道日日耍鞭子。浑大哥,你说她是不是只爱偷懒?”

姓浑,做得一手好菜,又得她称作大哥的,便是那浑江。他呵呵一笑,并不搭话。娇妻教过,女孩子斗嘴,男人还是站得远远的好。

琅琊嘴一撅,欲要反驳,却发现人家说得也没有错。于是眼珠一转,鞭子哗啦一挥,大咧咧地说道:“你去拿个砵儿来,我就在门口耍鞭子讨钱好了。”

阿囡失笑:“我倒是不嫌弃你,就不知道阿三要怎么笑你,你那东表哥丢不丢得起这个脸。”

琅琊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拉着她进了店堂里,急声催促:“快瞧瞧,是谁来的信?”

阿囡拆了口子,里头还有个信封,上头的字迹,是她看了十余年的,不由喜上眉梢。急切地开了封,未读得二行,脸色便微微一变,喜色全褪,秀眉轻蹙。

“怎么了?谁来的信?”琅琊见她乍喜还忧,感觉到不对,急急问道。

“红筝写的,叫我回去。”

“回去?”琅琊不禁呆了一呆:“回、哪里去?”

阿囡眼眸幽沉,喃喃道:“竹海云浮……”

这四个字,是她每夜脑海里的梦境。

琅琊又怔了一怔,渐渐回过神来,心上一急,扭头冲堂中走动的二个高大男子高声嚷道:“浑大哥,吴大哥,阿囡要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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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回去么?”

琅琊望着忙碌收拾行囊的阿囡,迟疑了半天,嚅儒地问。她知道,阿囡等这一日已经等得够久了。也知道这一年来,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回到竹海云浮。

她更知道这一年来阿囡几番筹谋,皆是为了回到那个卜二公子身边。

站在好友的立场,她当然是支持阿囡的。曾经,她也觉得阿囡的决心是多么伟大多么令人敬佩,也曾经以为,阿囡自幼便在卜摇身边长大,若二人能成就好事,定是一段动人的佳话。

但一年前看着孤零零的阿囡,拎着个轻简的包袱出现在她面前,一脸黯然,又听闻阿囡竟是被那卜二公子赶出来的,她便推翻了原先的想法,对那狠心的卜二公子更是愤恨不已。

阿囡的背影顿了一顿,停了动作,缓缓转过身来,手上捧着件嫩黄纱衣,脸上是淡淡的苦笑:“这一回,无关我想与不想,都是要回去的。”

手上的纱衣,是一年多前去浮屠时,阿摇让红筝亲手做的,还十分新净。上头绣的白玉兰,在嫩黄的轻纱上显得宁和恬静。可惜她如今的身形,已不复一年多前的纤细单薄,渐渐有了女子该有的婀娜曲线,这旧年衣裳也再穿不上了。但她总舍不得丢弃,每次看见,便想起旧日的美好时光,让心底的牵挂更深更重。

指尖轻轻顺着白玉兰的曲线描画着,她的眼底有难掩的忧虑:“今日收到的信,是红筝亲笔所书。阿摇既能赶得我出来,绝不会再唤我回去。红筝他们四人,从不会违逆阿摇的意思,这信,定是红筝瞒着阿摇写的,恐怕连阿摇都尚未知道我要回去的消息。虽是说叫我回去庆生辰,但我却不太相信。阿摇连代善堂的粮食都停得,我的十五岁生辰,又算得上什么?我想,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这话时,她已经下意识捉住了好友琅琊的手,指尖清凉:“我曾说过,不管要等上多久,我总会回去的。如今天遂人愿,我此时却不安极了,心头总是忐忑。”

琅琊知道她心思细密,她既说得出来,恐怕却是事出有因,抬起另外一只手顺了顺她的胳膊,想要安慰几句。阿囡却摇了摇头,一双漆黑的眼瞳透露着坚定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你。你放心,我不怕的。经历了过去的事,我已不懂得害怕了,没有什么是我不敢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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