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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金浮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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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的情思,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不过只是一夜,裴三又是一身紫金流锦,神清气爽。

沈笑天始终没有糊涂,闺女的信自然是写不得的,遣了沈成斌亲自上了留玉园,邀裴三与顾琅琊,同云浮宫尊贵的客人一道过府小住。

红筝是应了下来,裴三却以家中生意需要待客为由推却了。琅琊要得了父母同意才能作数,沈成斌也无话可说。

待他离去,众人皆是极有兴致地瞅着裴三少不放。裴三只道:“大丈夫拎得起放得下,神女无意,我这襄王也不做了罢。”

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平日里替他惋惜的女孩子们都觉得他实在欠打。

浑江和吴钩却是十分赞赏他的干脆,虽然因为裴三的推却,他俩也没有理由跟着女子去沈家,少了与沈家人亲近的机会,但年少磊落,他们倒是想得开。

私底下,裴三在阿囡面前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对上她那双幽瞳时,总觉得□□裸地被她瞧了个干净,对她的眼神也就有些下意识的躲避。

见他如此,阿囡大概也明白,昨日自己的话,多少也说中了他的心思。

他得天独厚,受尽娇宠,从来也只有别人抢着对他巴结。待他冷淡的沈香容,在他眼里便是特别的。而他长这么大恐怕还没受过冷遇,但凡是他想要的,也从未有得不到的。对沈香容,他是喜欢的,但恐怕新奇与不甘之心更多一些。

他毕竟比自己年长,又是男子,再如何大方,也是要面子的。

于是便装作没有察觉他的别扭,反正照她的看法,裴三的性子是扭捏不了多久的。

阿莽一番强硬的坚持,齐鲁二位也只得应从他的意思。最终,阿囡携了阿莽,随红筝一起,带着轻字辈四人,去了沈家庄园。

住了二日,一转眼,便到了五月十六,沈笑天六十大寿的好日子。

这一日,锣鼓轰天,贵客临门,一片喜气洋洋。

沈家庄园待客的正院内,摆着一株一人半高的红珊瑚,上面挂满了颗颗龙眼大的东珠。

沈笑天着一身绛红大衣裳站在珊瑚树下,红光满面地迎客,而不是行到大门前去,可见他的江湖地位尊贵。

他左手的三个大指,套着浮纹的金指套,随着抚须的动作,熠熠生辉。

花甲之年的沈笑天,声音洪亮地向好友至交们介绍:“这珊瑚树,凤侄女月前就送了来,因神雾山忙着筹备英雄大会,十分遗憾未能与各位在此处会面,特意嘱老夫一定要向各位问好呢。”

神雾山现任掌舵人凤栖梧,江湖中人都要仰视称一声凤山主。但却是他已逝夫人凤横波的外甥女,昔年他与凤双歌也有过一同对敌的情谊,叫凤侄女一点都不为过。

这一份颜面与得意,江湖中已无几人能望其项背。

同辈的武林名宿,纷纷到珊瑚树下赏玩一番,向他贺喜,赞他好福气。

沈家一对儿女协助父亲招待年轻一辈,忙得不可开交。

因不少人认得红筝,沈笑天让红筝将阿囡引见于人前,随着阿囡忙碌起来,云浮宫的这份交情,又为沈笑天的寿宴锦上添花。

沈笑天虽是江湖武人,偌大的沈庄,园亭布置得十分雅驯。表面不见多么奢华,眼力好的却知道其中的不简单。裴三携了琅琊来时,一眼就发现,这沈庄内所有家具用木,皆是上好的黄花梨料子,饶他出身富庶,也是暗暗吃惊。

暗地与阿囡提及,阿囡也暗暗点头。她住在东院的烟雨阁,见识到沈家内院的精巧。

就说沈家内眷住的北院,与待客用的东西院三院交汇那个花园,九曲流水,奇花异草无所不有。那花园内有个花影轩,不过三间大小,就摆了两张紫檀软榻,一张紫檀雕几,八张大椅,青花坐墩点缀,轩内摆得一对翠玉钟磬,还有香炉长燃着,檀香四溢。

越是精巧的东西,往往都是昂贵的。

江湖中曾有传说,当年明月十二楼之乱,神雾山率众反击,最后直捣明月十二楼位于翠湖的老巢。明月十二楼最初为杀手组织,后来更是敛财无数,但那场浩劫结束后,明月十二楼的财富却没了下落。传说那些财宝,皆由当时领队之人瓜分。

不过,传言只是传言,又有哪个敢去探究呢?当年那些人,如今都是江湖中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例如沈笑天。

这个传说,裴三知道。而他认为阿囡知道更多。因为当年卜明夕,也是当局之人。但他不会问,阿囡也不置可否。秘密,始终是秘密。

满园的宾客,热闹的场面,谈笑风生,推杯换盏,斛光交错,好一幅金浮图。

然,谁又知这不是烈火烹油呢?

这寿宴一直闹到了晚上,沈笑天邀了不少重要的客人住在庄内,如南泷世家的家主霍青岚、桃花先生傅珏、万株林的朱崇、君家拳的君子立、如他的八拜之交大象道人等等等等。所以他自然要在宴席后,与这些尊贵的客人在西院再聚一上一聚。

这一聚,便过了亥初,夜深了。

但无论是什么日子,无论夜多么深,沈笑天都要在睡前去一个地方。他带着酒意,去了自己的书房。他有两个书房,一个是在前院待客用,一个则设在北院,后面就住着他的家眷。他去的,是北院的这一个。

每晚他都要在这个书房待上一会,其中有一件事更是必须做的,是比闭眼睡觉更重要的事。

他进了书房,没有点灯就在书桌前坐下。檀木书桌脚边的地上,立了个高而长的花瓶,里面没有花,只放了几卷书画,是他常常欣赏的。

他移开花瓶,就着坐姿弯下腰去,左手的金指套往原本立着花瓶的地上轻轻一按,嗒的一声,那块青砖就向上弹升了寸许。掀开这块青砖,下面是一个方形的黑木匣子。他将匣子捧起,推开暗盖,看了看里面装的物件,微微松了一口气,发出安心的喟叹。

准备俯身将匣子放回原地那一瞬间,他的动作突然滞住了。

他的书房里,有人。

这个人,一直在他的书房里,以他的武功造诣,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五月十六的月光从菱花窗格透进来,这人的面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虽然不是十分明亮,但已足够让他认出这人是谁。

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这人的动作实在是快,快到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手指就锁住了他的咽喉。

本来,这一招他应该躲得多的,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这个招式。

但他实在过于惊恐,又实在太意外,反应便慢了一点点。

这一点点,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如何都想不到,如何都不能够相信,对方会用这样的诡异的招式来取他的性命。

这样的招式,本来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用。那就是他自己。

这样的指法,他最后一次用来杀人,是三十六年前。那一次,他杀的人,是明月十二楼的红使,自此名震天下。但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位红使,在咽气之前,削下了他三只手指。

这指法,本来就是他自创的。

知道他这路指法的人,多数已经作古。留下来的,只有他最亲近深厚的人。

其中,还不包括他的儿女。

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愿将这套指法流传下去,甚至连功谱都亲自销毁了。

所以他刚才取出来的匣子内,只有他那七十四式横刀刀谱。

他既然已死,那匣子便到了杀他之人的手里。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此人便不再逗留。有位微醉的佳人,正在不远的花影轩等着他去抚慰。

夜还长,可以发生很多事。

轻云和轻雨两个少女,相依相偎,顶着月光,迈着急促的小步行走着。她们早就入睡了,只是因为日间吃喝有些过了头,轻雨夜里觉得肚子不舒服,便闹着要起来解手。

少女总是喜爱洁净,即使屋内点了香,也不喜欢夜壶里装了污物。东院修得小巧,平日只住女客,上茅房也要出了院绕过花园去。轻雨拎走了灯笼,轻云独自站在高高的茶花丛边等待同伴归来。

对于女孩子来说,夜晚是不安全的。

她平时与轻雨作伴,胆大惯了,仗着月光,连灯笼也不拎。但此时剩了自己一个,夜风阵阵,花树发出婆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渗人。幽幽的月下,自己形单影只,轻雨不过才离了片刻,她就有点焦虑,抱着双臂,缩了缩脖子,无意识地转动着身子。

即使知道夜深人静,不会有人经过,但心头有了盼望,仿佛就不那么害怕了。

想不到,才转了一会,就看见一个人。

远远的,那人由北边小径行来,月白的身影似曾相识。那条小径,是花影轩往这面的唯一通道。轻雨微微吃惊,怎么这个时候,怅离公子会在此处出现呢?

她本有些害怕,一激动,就从花影下走了出来,想要打个招呼。至少在轻雨没有回来之前,找个人作伴也好。

但她才走出来,就着月光看清那个月白衣裳的人时,就呆住了。

那人,远远地,似乎也被她吓住,然后,对她笑了一笑。

轻云只觉得心都要跳了出来,又想当即晕过去,尖叫就卡在喉咙里。那个人,被月光照得白惨惨的,竟然没有脸!

她怕得发抖,下意识就闭了一闭眼睛,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再睁开眼想要尖叫时,哪里什么还有人影?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也是什么都没有。

只有风徐徐地吹着,月影花影缓缓地动着,莫非是她方才太过害怕,生了幻觉?还是撞见了月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我安慰道:怎么会有人没有脸呢,一定是日间喝多了眼花。

然后灯影晃动,轻雨拎着灯笼不好意思地跑了过来。轻云低声欢呼着扑过去,一把将同伴抱住:“你终于好了,刚才可把我吓死了!”

两个挽着胳膊一路走一路说着,回了屋里入睡前,轻雨还嘲笑了一句:“也只能是见鬼了,到处都是武林高手,哪里有人这么大胆作乱?”

轻云骂了几声,搂紧了她,死活也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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