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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二郎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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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浮屠城有如一锅即将煮沸的开水,热气升腾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沈家庄庄主沈笑天的六十大寿。从食为天酒楼的二楼望下去,四处可见身着劲装,背负兵器,或独行,或三两成帮之人。不用怀疑,皆是江湖客。

也因为江湖中人云集浮屠,浮屠城中巡城兵和衙差皆出动起来,出入城门也盘查得十分严谨。

东流水一到浮屠就急急回衙门去了,急得仿佛身后有只发了癫的狂犬一般。阿囡以为他是因为公务在身,却不知他是怕了阿莽这位小殿下。

轻扬他们美滋滋地尝着浮屠美食,雅间的门也敞着,楼下歌女伊呀呀地唱着怀景小曲,旖旎婉转的音调象带了魂儿似的,顺着楼梯爬上楼来。这一路阿莽出手阔绰,一声声姐姐叫得极坚持,阿囡也就由着他使银子,便便宜了轻扬他们享受。

“这沈笑天不过一介江湖人物,办个六十大寿竟可比天子!”阿莽重重哼了一声,坐在红色漆木鼓墩上,眼睛越过敞开的窗棂,俯视着浮屠最繁闹的街市。

阿囡就坐在他的身旁,好笑地看他鼓鼓的腮帮子。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来的脾气,打昨日进了浮屠就不大高兴。下面这条街叫接欢大街,大概取自“以接人神之欢者”。这接欢大街不仅是浮屠城贯穿南北的主干道,还是食肆林立,商铺聚集之所。

捻了块软软的槐花羔子,掰了一半送到阿莽面前,等他别扭地接了,她才慢慢地说道:“立马横刀向天笑,沈笑天也算是跺跺脚江湖便要震一震的人物。你又不是不通人情的,自然知道人的趋鹜之心。”

“沈笑天确实是个人物。”

说话的竟是比齐护卫还寡言的鲁护卫,阿囡微微侧目。

阿莽嚼着甜软槐花羔子,撅起嘴:“天下人物何其多。”

阿囡轻轻一哂,抬起根细细的手指往他鼓鼓的腮帮子上戳了戳,嗔道:“食不言——这位沈庄主,不只是个人物,还是以一己之力独敌明月十二楼红使的人物,一手连云七十四式横刀刀法,出手之快据说鬼魅也逃不过——”

一听她说起江湖典故,轻扬他们也都来了兴致,却仍舍不得一桌子吃食。轻扬力气大,两个大步迈,连着坐墩一起,将阿莽搬到桌旁。阿莽本就大的虎目瞪得跟铜铃似的,一口羔子堵在嗓子眼上,一室人皆是大笑不已。

轻扬十分得意,顺手又掩上门。

待阿囡将三十六年前群豪大战明月十二楼的故事叙完,一桌子热食也吃了个七七八八。不只少男少女连同阿莽听得如痴如醉,连齐鲁两个护卫也暗道惊奇,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居然能将三十六年前的江湖往事说得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他们并不知阿囡此时所言,不过也只是说了三分罢了。她所知道的其实更详尽得多,三十六年前那场席卷整个江湖的人祸,成就了无数人,沈笑天不过是沧海一粟。那一年,十九岁的卜明夕救了十一岁的凤双歌一命。

而凤双歌,便是神雾山现家主凤栖梧的亲娘。若没有卜明夕,凤氏嫡系血脉恐怕早就断了。

那场争斗,便是云浮宫与神雾山结缘的开始。由于卜明夕的亲身经历,云浮宫中的关于那场浩劫的记录便是她亲手所书,阿囡读过无数次,每一字每一句都能背得出来。

至于沈笑天的元配妻子,便是凤双歌的堂姐凤横波。因着这层关系,才有她今日到浮屠来的这一遭。同样,也因为沈笑天的是凤家女婿,他的寿宴,江湖中人更要多卖几分面子。

抛开这一点不说,阿囡微微一笑:“除了沈庄主声望在外,还有另外一个因由。这一届英雄大会比以往提前了一个月,不少人到浮屠来贺沈庄主的大寿,是想求沈庄主一纸荐书,好参加英雄大会的比试呢。”

“何谓荐书?”

每三年的英雄大会会皆为十五天,比试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等。因为参加人数众多,时间有限,又不希望出现以死相拼的局面,比斗双方的武术水平不宜相差太远。在报名比试之时,就是一次大遴选,比照每届百晓生记录的英雄谱,除非特殊情况,绝不允许出现排名三百之人挑战排名一百之人这样不公平的比试。

这规则本是极好的,但对于初出江湖之人来说,英雄谱上没有他们的排名,这规则就是极大的限制了。这些人意欲报名参加比试,要么从最低等的赤等开始,要么求一纸荐书,越级报名。能写荐书的,除了英雄大会的裁判,便是沈笑天这样的江湖名望。

就好比伯乐相马。然,被推荐人出色自然使荐人欣慰,但若看错了人,那就是给自己下脸面。而但凡做得大会裁判的,都记得要避嫌,那些极有名望,有岂是容易见着的?真可谓一荐难求。

轻云性子急躁,抢问道:“照你这么说,沈庄主又是那样赫赫有名的人物,他的荐书不是更加难得?”

阿囡并不作答,笑意盈盈地望着阿莽。

红发小儿这会心里早就气歪了,这荐书就类似于朝廷科举用的荐表,门道还繁细得很。他家老爷子管的也只是一个怀景国,可那神雾山可是三国江湖人士的朝廷咧。更可气的是,神雾山就在怀景国境内,却又是朝廷命令不管之地。

可他偏又不能在此处发作,见姐姐笑眯眯地看他,憋着一股子气也不好发作,一张肉肉的脸蛋气得红扑扑的能滴出血来,冷笑一声道:

“这还用问?伸手不打笑面人,有礼还能往门外推?那位沈庄主六十大寿这样的大喜事,借着贺寿送礼的名义上门,门路自然好走得多啦!”

朝廷的官员每每写荐表广收门生,也有不少相互收受的。看轻扬他们一脸的恍然大悟,他心里更是说不尽地别扭。两个护卫大概能揣摩到他的心思,却不好出声。其他人是不能明白的,他更不想在姐姐面前甩脸子,只能继续忍着。

突听一阵吵杂之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便找着了发火的由头。他屁股一抬将墩子往后一蹬,就虎虎生风地拉开了门。阿囡暗叫不好,急急跟了出去,两个护卫更是不敢怠慢。

吵杂声是从楼下传来的,正闹着呢。出得来,这个小祖宗也不着急,站在栏杆处冷眼瞧着,哼哼笑着。阿囡就怕他惹事,见他还算乖觉,先牵住了他的小手。

争吵的是两个青年,都做利落劲装打扮,一个蓝衫,一个赭衣。一人一边在堂里坐着,周围均是食客。两人你来我往,其余食客不时出言煽风点火。

“……北歌曲调爽利豪迈,闻者视野开阔,心胸开朗。我等江湖儿女,怎能听那软绵绵的吴侬软语,疲了心志?!要唱就唱北歌!”赭衣青年面前搁的是盛了酒的海碗,肤色黑红,声音粗犷,一看就是北边来的。左手边,摞着一对硕大的乾坤圈,金灿灿的。

“呵,莽夫就是莽夫,不懂音曲之美,以为扯着嗓门喊歌就成调了?低吟浅唱,胸有丘壑何须高鸣?”这蓝衫青年面容方正,倒是没那么黑,但看起来也是刚毅之人,毫不相让。

如今的浮屠城里,皆是南来北往之人,哪个是南方人,哪个是北方人?顺手一抓保不定就逮个同乡呢。是以这两人在对仗,其他人也没闲着,附和声一浪接一浪,折腾好一会了。又多是江湖客,嗓门一聚起来,楼都要掀了。

阿莽边看边坏笑,下边越争越热闹,南呀北呀的乱扯一通。他看够了,手一扬,就将自己手里的茶杯摔下堂中去。叮铃桄榔的,虽没砸着人,却都被他惊了,齐齐望上来。

阿囡那几日因为史长安而涌动的血气又冒了出来,揍人的心都有了。这小子狂的,怎么叫他顺了个杯子出来?懊恼着就呆了一呆,一呆就没来得及阻止。(话说杯子都摔了……)

对这样的效果,红发小儿感到很满意,面上笑得跟个菩萨似的,口里却“呔”了一声:“你们有手有脚的汉子自是不怕,却是要断人家小姑娘的生路么?”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台上唱小曲的姑娘一手拎个小花鼓,一手夹个小棒槌,窘在那里不知所措,急得都要哭了。不过是出来卖艺讨生活的,哪个客人敢得罪了去?屏风旁站着的掌柜一脸都是黑的。客人闹着,店家不好说客人不是,只能怪她呢。

不过,一个小孩儿叫人家一个少女小姑娘,也实在是诡异得很。

他嘻嘻一笑,脸又一拉:“男子汉么,又不是娘们,动嘴皮子算什么?厉害的不如出去打一架,哪个赢了哪个说话作数,南腔北调不是随便唱?”

说出去的话就似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阿囡只觉得额头阵阵的抽着疼。她不爱找麻烦,可身边总有能惹麻烦的角色。瞧那两个护卫,都是一脸的无可奈何,轻扬他们却是乐得看热闹的神色。

下面堂中举座皆默。但凡是有点心气的,听他这么说也要受激了,何况是血气方刚的青年。

只见那两个青年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

赭衣的那个举碗将酒饮尽:“怎么着,打上一场?”手一动,那对乾坤圈已抗在肩上。

蓝衫青年豪爽一笑,手一拱:“没有不敢!”右手往背后一摸,扯下一团布来,赫然是一对巨大的弯钩,远见着,少说也有二三十斤重一只。

两人哈哈大笑先后步出门外,其余食客也立即蜂拥而出。

阿莽兴奋,摇着阿囡的手:“姐姐,咱们也瞧热闹去,饭后坐着存了食不好,快走!”左腿一抬,手一指,作出个戏里武生起步的姿势,难言得意。

阿囡瞪他一眼,这孩子还只会些花拳绣腿,不懂练武人的厉害。那乾坤圈对上双钩,都是要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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