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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声声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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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地引起阿囡的关注,葛大夫有些得意地抚着并不多的胡子说道:“想当年,老夫也曾是热血青年,也曾有过仗剑天涯的年纪——”

他眯起眼睛一副忆年少的模样,阿囡哭笑不得。想这葛大夫也近五旬年纪了,胡子不长也不密,但也是蓄了许久的。连阿摇说起他时也要称一声“先生”的,可阿摇没说过,这位葛大夫竟是这般天马行空的性子。

她只能沉着性子洗耳恭听,谁知葛大夫一见她作出认真的模样,却又翘了翘胡子,收回了沉吟回忆的姿态,咳了两声,也不自称老夫了,淡淡的:“我也去过贞烈祠。”

态度倒是转得快。

阿囡一怔,这淡淡一句其实耐人寻味。

细细一想便通了几分。方才他说起当年,莫非是因着这分当年遗留的热情和好奇,葛大夫才去的贞烈祠,想要追究这桩闲事?以他今日的见他们沮丧而归却毫不意外的态度,是早知道报官的结果。

“原来先生早知道史长安是何人。”

但,为什么明知如此,仍要他们走上一遭呢?他们只是救下了人,却也依然不能将杀人者绳之以法,倒是知道了这桩事,心里添堵得很。

葛大夫沉沉地看她一眼,道:“若是当年,我早以剑拿他人头。”

是了,仗剑江湖之人,血溅刀刃之事不过是平常,不管是自己的血,还是他人的血,葛大夫当年也是这样的吧。她虽未有行走江湖的经验,这样的故事也是知道过不少的。

“年轻的时候,我相信一条,杀人者,人恒杀之。现在年岁大了,这种想法才淡了。我听闻此事时也是有些好奇,寻到贞烈祠时,那女子已断了气,那是第三个。我留了线索在衙门,大半月过去不见响动,便也猜到结果。官府不抓人,我也不能如何。我若杀了他,官府却要来抓我了。我守着回春堂近二十年,早就决定做安分的平头百姓。”

葛大夫说得感慨,阿囡心道,是不想惹上麻烦吧。

问道:“先生都做不到的事,为何却要引我们去呢?难道先生算得出我们会遇上那个东捕头?不过,虽是遇上了,人也抓住了,如今也是与先生同样的结果,怀景的律制如此,还是不了了之。”

葛大夫垂了眼睛,意有所指地道:“小捕头制不得,总有人制得。”心中暗道,那红发小儿并非普通人,本是算计了他的,却不想碰巧叫他们遇上一个小捕头坏了事,人算不如天算。

阿囡不明白他指的何人,以眼神探寻,葛大夫却转而问道:“若没遇上那个小捕头,小姑娘又待将那人如何呢?”

阿囡想也不想,答道:“自然是送官府的。”

葛大夫又问:“若是你们到时,正巧见他将无辜女子杀了,又待如何?”

如果只是轻扬和轻云,恐怕会直接拧了那人的人头。如果是阿莽……大约会咬牙切齿,叫齐护卫动手收拾那人的性命。葛大夫说的江湖教条,杀人者,人恒杀之,大概就是这样了。但若只是她,她下不下得了手呢?她下不了手,会不会让轻扬他们在自己眼前杀人呢?

想了又想,还是答道:“自然是拿下了送官府吧。”

葛大夫意味深长地一笑:“哦?为何?”

她原本心里是有一丝的不确定,但说出来后,又觉得理所当然:

“象关七那样一刀结果了凶徒,为百姓除害固然是一种法子。但江湖是江湖,怀景还是帝王的江山,自有律法管着。何况先生也说过,青州城的治安向来是好的,据我所知,怀景的天下也一直太平。青州城的官府也为捉拿凶徒发了追缉令的。总不能事事都照着江湖风气越俎代庖。”

想了想又道:“若我们在民间轻易出手取人性命,无异于私下屠戮,挑战帝王神器不是好主意。这里朝廷不插手江湖事,江湖中人也不该越界才是。

碰上的这个史长安算是个例外。也是因东捕头在,直接将他送到了官府手里才有了现在的结果。若是没有东捕头,那史长安落在我们手里,由我们送到衙门去,又去礼乐坊领赏银,事情闹将起来,就算衙门判不得,多少也会引起坊间注意。况且,律令方面的有此不足,百姓自然要议论起来,说不定对怀景当朝的律令修缮还有好处呢。”

阿囡说及的关七,葛大夫自是知道的。这位关七是十几年前极有名的侠女,最好管不平事,劫富济贫,为民除害,什么都干过。虽说杀了不少百姓认为的歹人,但也因为犯下许多的人命案子被官府追捕,不得不隐匿起来,多年不闻踪迹。

对江湖中人来说,其实多是欣赏这种血性的。但换一个角度来看,也可称作莽夫所为,完全无视律法。阿囡的说辞,是考量过的,无论如何,她不爱招惹麻烦,更不愿意招惹会波及到云浮宫的大麻烦。

葛大夫听得挺认真,最后不由带了诧异,问道:“二公子曾说你喜读江湖武林志,只道你也是崇尚江湖风气,原来你是不喜关七那样的做法的?”

阿囡失笑,她熟读江湖武林志确实是别用用意,但却不是为了做什么江湖侠女,遂笑道:

“我也读其他书啊,并不是全然不赞同关七的做法,只是觉得事情的解决之道,并不只是一种,仁者寿,智者勇,却也不是只能靠武力和刀剑。”

转念一想,这已是葛大夫第二次提及阿摇,到底是为什么呢?

便问道:“先生故意让我们去贞烈祠与阿摇何干?”

葛大夫也不隐瞒:“原本确实是有些关系的。”

云浮宫虽有几百年历史,但因鲜少于江湖中走动,本非什么声名响亮大门派。自从出了个卜明夕,又出来个绝代风华的卜楠后,便渐渐变得受人瞩目起来。而云浮宫与神雾山的交情更是江湖中人人皆知的事实。

当年卜明夕还未生产时,为了保住腹中未出世的楠宫主,神雾山甚至借出镇山神物血玉床,卜明夕和上代神雾山家主的过命交情可见一斑。从卜明夕到楠宫主再到卜摇,在神雾山总有一席之位。

而每届英雄大会,神雾山总会请云浮宫以个人名义协同出力。以前是卜楠,如今是卜摇。云浮宫的弟子,即使不爱在江湖走动,江湖武林中事,也是难以置身其外。

“小姑娘,你可知道你此番前往浮屠沈家,代表的是二公子?”

葛大夫用审视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女。这个二公子卜摇时时放在嘴边,从小研习云浮宫的武功,据说从小就表现出对武功的异常执着,又极有天赋的女孩子。

她有一双比子夜还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的眼瞳和宁静的浅笑下是沉静而细密的心思,如二公子所说的一样聪慧。但又没有大多数习武之人那种扎根于血液深处的戾气和激烈的性子,虽仍有些天真,但加以锤炼,必定不会是泛泛之辈。

这样一个好苗子,二公子却不愿意让她步入江湖。江湖,不仅仅是刀光剑影下的快意。煮酒论英豪,一笑泯恩仇,只是美好的外衣。

阿囡淡淡一笑,道:“先生究竟想说什么?是提醒我一旦我代表云浮宫在沈家露面,便是入了江湖么?还是想问我今后的打算?”

她说得含蓄,与其说是打算,或者该说是抱负,野心。她喜读江湖武林志,是这几年的事,她甚至有信心,江湖近百年的故事,都烂熟于心。她努力习武,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修为,比许多同龄人更使人惊叹。这一切,有她自己的努力,当然更要归功于竹海云浮十一年的生活。

阿摇十五岁就失去了楠宫主,从那以后就成为云浮宫的主心骨。她现在十三岁,既不是云浮宫的记名弟子,也没有承担任何责任和义务。无疑,她得到了最特殊的厚待。

再往深处想……

她犹自沉默着,葛大夫又出言提醒:“我更喜欢做个大夫。人心多变,人性丑陋,江湖险恶,二公子他,并不愿意让你见识到这些。但若全然不了解……”

但若无知,在复杂的环境里便不能妥善保护自己。

她隐约明白过来,有些无奈地道:“原来,先生是借机试我。若我象关七那样血性,杀了史长安,算是有点江湖血气。若我不愿杀人而是报官,我便要面临失望的打击。若我只是性子纤弱,认识到理想和现实无奈,吃了教训或者会退缩,永远做一个受人保护的弱女子,好好在云浮过日子。若我性子刚烈,便会因为不满而抗击,虽然未必周全,但至少在武力上,我还不算太差。是这样么,先生?”

这样的试探,实在称不上高明,甚至有些傻。如果了解她的想法很重要,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本人呢?难道十三岁少女的本能反应,比语言更有效,更能叫人看明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探不着。

葛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只是临时起意。就算怀了这样的心思,我也不知你们定会遭遇上。若是遇上了,凭着习武人的戾气,大不了杀个把人。见了血腥,也算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以后面对江湖的血雨腥风,不至于措手不及。就象英雄大会,每回都有死伤的。若是不忍心杀人,送了官府,定是这样不了了之的结果。受点挫折也好,知难而退嘛。横竖都不是坏事。”

这么说,如果昨晚不是凑巧,葛大夫或许会设法叫他们在贞烈祠守上一段时间?阿囡有些不可置信。

看了阿囡一眼,这个无聊老头又摆出一副“都是为你好”的表情,干笑一声道:“当然我也是偷偷的,若被二公子知道,他定不会同意我的做法,他很爱护你。”

阿囡很想反驳,那是因为你不是阿摇,阿摇不会不知道,我并非一根筋的蠢人,更不是脆弱不堪。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因为听到爱护两个字,她已经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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