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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引驾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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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夫依旧与轻书在低声讲着方子。低低的只听到人声,却不知他们具体讲的是什么。

阿囡嘴角含笑,安安静静地坐在高台边切着乌药。

铡刀一上一下,发出细细的金属摩擦声,细薄的乌药整整齐齐地落在银盘里,看起来让她极有成就感。

堂中一侧站着尴尬不安的齐护卫,轻扬和轻云一站一坐,正在对面不满地瞪着他。轻云还时不时地向阿囡飞去一个埋怨的眼风,明显是在责怪阿囡就这么让陌生的坏人登堂入室。只是碍于葛大夫这个长辈在场,不敢造次。

阿囡全当不知,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那齐护卫明显感觉到了,越发尴尬。

没多久,阿莽就负着双手,一头红发热烈地张扬着,小大人似的昂首阔步,笑眯眯地从内堂走了出来。后头跟着他忠心耿耿的鲁护卫,和一脸无讪讪的轻雨。

阿囡才搬出屉子,阿莽就爬上她对面的高脚凳子,昂着头咧着嘴一副得意的表情,铿锵有力地陈述了自己的决定:“姐姐,我要在这里和你一起住!”

阿囡没有惊讶,只是微微笑着。要说反对的,第一个绝轮不到她。

果然,那齐护卫惊慌的声音响起:“小公子?!”

那边的轻云也不甘示弱,娇斥一声:“休想!”由来只有她能欺负的轻扬,竟然当街被人欺负了去,这口气怎么吞得下?

这两人以极为不同的方式各自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又不约而同地齐齐望向阿囡。

阿囡不置可否,将切好的乌药收入入屉中。任性的孩子,越是拦着他不许他做什么事,他偏是要做上一做的。不过,这个阿莽虽然任性,那双充满无尽活力和生气的虎目却让她看得极欢喜。

巧的是,这阿莽虽然个头才过她的腰间,年岁却有十岁大了,正如她初出竹海云浮时一般年纪。他对其他人尽是一副骄傲得不得了的模样,在阿囡面前却故意作出乖巧的神色,一口一个姐姐地唤得亲热,不论真假都显得极为讨喜可爱。

基于这几点,阿囡对他有几分喜爱,默默地混了几分纵容。凭他对齐护卫那份关心,她觉得这孩子坏不了。对他从街上一直跟到这里,又毫不客气地将回春堂里里外外参观了一遍的行为,她也未加阻止。

阿莽见她微微笑着自顾自地做事,似乎感到很满意地点着圆圆的脑袋,头上的红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飞舞着,如同晃动的火焰。他一手支在搁着铡刀的高台上,托着腮帮子,扭着结实的小身子倚着,大而圆的虎目一转,冲轻云那个方向飘了一眼,哼了一声自语:“啊,千两黄金不知能买多少药材呢?”

轻云闻言堵了一肚子气不得发作。

千两黄金,怕是连回春堂都买得了。轻扬多管闲事护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又踩死了人家价值千两黄金的“骠骑大将军”。看这小小的债主跟着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来头不小,非要和回春堂过不去的话,这麻烦就大了。

再说,葛大夫和阿囡都还没说话呢。只得撅起嘴巴忿忿白了轻扬一眼,自己继续生气。

阿囡几乎要笑出来,千两黄金啊。

且看他怎么对付齐护卫。这阿莽的打扮和做派口气,无一不说明他非富即贵的身份。他这两个高手护卫,会轻易由着他住进陌生人的简陋地方么?

却见阿莽只是做出十二分认真地神色,与齐护卫四目相对,极郑重地道:“齐护卫,你要相信我的眼光绝不比你差。”

那齐护卫立即束手垂下头去,诚服地说了声“属下不敢”就再也没说什么。

这下阿囡也不由抬头看了看阿莽。这不容置喙的口气,并不象蛮横无礼的命令。才十岁的孩子,就有这样的威严。

阿莽见她的注意力终于集中在自己身上,喜逐颜开,眨着一双虎目狡黠地说道:“姐姐,你可知道,若是阿莽疑心了姐姐你,阿莽会对齐护卫说什么?”

阿囡一笑,从善如流地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更是得意,扭正了身子,双手托腮,嘿嘿两声:“我会当着姐姐的面,狠狠将齐护卫大骂一通,再将他逐了给姐姐把门去。”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眼里却净是算计。

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心眼,懂得使手段变法子保护自己,怕不是天生如此呢。

阿囡心里顿时起了怜意,柔声问道:“那阿莽为何要住姐姐这里呢?”

阿莽听她以姐姐自居,虎目一亮,又闪了闪。

仔细观察这个姐姐的神色,不见一星半点的探究和好奇,浅浅的笑含着温软的包容,仿佛不管他给出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会相信。

这样温柔的真诚,任谁也不忍心敷衍扯谎。

就像他的娘亲一样。

“姐姐就象阿莽的娘亲一样,明明知道阿莽错了,却只是轻轻笑一笑。就那么轻轻一笑,不用一句责备,温声软语两句,阿莽就知道自己错了,连耍赖都没有底气。”

他孩子气地鼓着双腮,别扭地嗫嚅,尴尬也可爱得紧。任性的孩子陡然转了性子,连对他极不满的轻云都睁大了眼睛。

阿囡看了看那两个护卫,他们也微微抬头看她,神色不明,却似没了先前那么多的反对。

收回目光,冲阿莽一笑:“那你每日要把头发束了,别叫头发混进药材里,让人当作是什么神物。”

阿莽先是怔了一怔,握着两个小拳头,睁着圆圆的虎目盯着她看了一会,好像在认真判断她话里的意思,又似是探究,有些不确定的怀疑。

阿囡始终安静地笑着,任由他去计较。少顷,阿莽哈了一声,欢天喜地地爬上台子,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姐姐给阿莽梳吧。”

那厢轻扬终于忍不住,一个大步迈过来将他抓住,他还在哇哇大叫,轻云便用比他还大的声音教训道:“做得好,看你还敢得寸进尺!” 也不管他如何反抗,两人便一前一后夹着他进了内院。

看了看有些尴尬的齐、鲁护卫,阿囡微微一笑:“无妨,便都住下吧,就是后院房间不多,也没有伺候的下人,要委屈两位自己动手了。”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两人还能客气什么。一个留下来保护小主人,一个搬行李去了。

回春堂的后院建着个二层小楼,平日帮办的小工并不住在堂里。几个房间理了理,让轻扬轻书合住一间房,轻雨跟着轻云与阿囡住在一处,给阿莽和他的护卫腾出两间屋子来,倒没费什么事。

阿莽的红发束起来仍没有多么安分,宛如一个烧着的小扫帚头,稚气又可爱,阿囡也忍不住要揪几下。倒是轻扬和轻云都改了态度,看他们相处的情状,该是敛了脾气的。

才相熟起来,阿莽就找到了如鱼得水的感觉,提起他念念不忘的蛐蛐儿。轻扬和轻云原本就在这里住了多年,如今又玩了几日,附近四处都摸了个透,重拾地头蛇的信心。西面挨着浅草滩那块儿,原本的溪水有些干了,剩下乱草乱石,蛐蛐最多。

一说就都来了劲,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商量着吃了晚饭就去。

不想一旁一直与轻书论房子的葛大夫突然出声:“近日城里到了晚上就不太平,不宜出门乱走。”

最爱出门的轻扬和轻云夜里都很安分,是以对葛大夫的说话也不太明了。

齐护卫显得较为紧张:“青州城里不太平?”

他们是才到的青州城,对城里的情形还不十分清楚。

葛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粘在阿囡身边的阿莽一眼,道:“最近城里出了几桩人命案子,都是夜里犯的事。府衙派了不少人在夜里巡城,凶徒还没有下落。”

阿莽立时直了身子,眼一瞪,认真又肃穆:“青州城治安不是一直不错么?死的什么人?死了几个?”一连三个问题,有些急切,却不象孩子的口吻。

葛大夫不以为意,反是耐心地回答道:“青州城的治安向来是好的,不过是这二个月里出的事端,死的都是烟花女子,还是远近都有些名声的。二个月里死了三个成名的花魁,不只全城捕快出动,连城里的礼乐坊都悬赏了,足足三千两银子。”

阿囡有些意外,如果葛大夫有心阻止他们夜里外出,为何又要说这番话呢?这样的说话,莫说是一般人听了会忍不住好奇,更何况热血沸腾的轻扬,好奇冲动的轻云,任性的小阿莽?

毫无意外的,她已经看见这三人眼中兴致勃勃的亮光。

葛大夫应该比她更熟悉轻扬和轻云的性子,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仔细看了看他的面色,又瞧不出什么端倪。

原以为阿莽听后会跳将起来,不料却只是老成地默了半晌,旋即笑道:“既然死的是烟花女子,和咱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用得着怕什么?要是真遇上,说不准还能换三千两赏银呢!”

嘴上淡淡的不在意,眸子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阿囡不由暗道狡猾。

阿莽见她定定瞧着自己,涎着脸抱着她的胳膊甩了甩:“姐姐,吃了晚饭咱们就抓蛐蛐去啊。”才说完就跳下了凳子,冲轻扬使了个眼色。

轻扬立即心领神会,兴冲冲地说要收拾物事去,便与轻云和阿莽一起又钻进了后院。

可这明里眉来眼去的勾当又躲得了几人的眼睛?

阿囡见两个护卫苦着脸看着她欲言又止,只能淡淡地笑笑。看阿莽那坚定的模样,大概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的,阻拦不住。如此一来,自己也只能一道同去做做保镖。

至少,不得不说,对于葛大夫的心思,她也有那么一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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