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三）一些事情（1 / 1）
在我很不给面子地回绝之后，杨凯知道再继续死缠烂打也是白搭，没有再来烦我。日子一天天过去，大家对我们的议论也慢慢淡下来，我的生活开始逐渐正常化安静，不会再为他而感到被误会的郁闷。
日子滑过一天，冬天的味道就更浓一点。
这座城市的冬天真的好冷。
树上的零星的叶子在大动作地摆动，好像快要被吹落了。走在路上，风会让你感觉你的体力极棒，走路比人家跑步还快，而且你很苗条，马上可以飞上天了。
我很怕冬天，冷得发抖的季节。每天手脚冰凉，我总惋惜不能把自己的冰冷留到夏天，这样就可以省掉冰箱的用电了，把我当作冷冻剂多好啊。
我们班同学有个极好的习惯，早上先到教室的同学都会帮其他人装开水，别人一来到就可以暖暖身子了。
这天神奇地发现印晓辰也来得特别早，我刚踏进教室就看到他拿着几个杯子要去装水。
“要我帮你装吗？”
“哦。”我突然错愕，“好的，谢谢！”把杯子递给了印晓辰。
当他捧着杯子回来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来。
他把杯子轻轻地放我桌面，对我微笑着。感觉像是冬天里的一抹阳光，非常轻柔，特别容易照进别人的心里，让人感动，欣喜，无法忘怀。他轻轻地走回座位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角还是上扬的。那时的脸应该写着“花痴”吧。不管是不是，反正那一抹阳光的微笑写在我心里，写得极轻，却留下深深的印。
于是，你每天的到来和离开都牵动着我。
每天我早早就起床整理书包，匆忙吃完早饭来学校。妈妈说我近期有些反常，突然积极起床，以前冬天每天喊几次都爬不起来，现在起得极早。我说那是因为我赶着去学校早读，看书，珍惜每一分钟，时间宝贵。妈妈居然相信了，因为我向来很乖的原因吧，我说什么她都信。
早早到教室，等着你来上学，当你踏进教室的时候，我紧张极了，害怕你看我，但是却非常希望你能看一看我，究竟你有没有看我呢，不知道。看着你安静地从我身边走过，似乎一个伟大的任务就完成了，这是我一天好心情的开始。你很喜欢穿那件白色NIKE风衣，白色配上你高贵的气质，很好看，真的是冬日的暖阳。那件风衣是你的标志，标志着你圣洁的气质……
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在座位上看书，做题，等你背着书包轻轻从我旁边走过，看着你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拐角处，才心满意足地做自己的事。这是每天必做的功课，没有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却完成得极好。
一个人来到另一个人的心里就这么简单，毫无痕迹地就进来了。你是我心中的秘密，没有人知道的秘密。但是事情总是在慢慢地发展着，就像政治课本说的，事物总在发展变化中。
每天和纪小悦一起学习，偶尔她男朋友没空，我就陪她吃中午饭，我们混得极熟了。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会向对方倾诉，朋友就是当你有话的时候能够安静地听你诉说的人。只是对印晓辰的感觉仍旧没有告诉她。不过她好像看出什么了，幸好不是从我身上看到的。
“羽夏，你发现没有？”
“什么？”
“印晓辰对你好像很特别。我经常发现你往你这边看。”
“是吗？”我错愕……“真的？”
“骗你做什么！”
我眼睛从书桌上的课本转到她身上，故做平静地看着她。
“怎么样？你觉得他人怎样？”
“挺好的呀。长得不错。”我故意淡淡地说。
“谁问你他长相啦。我自己不会看啊。白痴。”
“那你想问什么？”
“性格、人品。”
“性格：安静，不爱表现自己，让别人看着很顺眼，不对，应该是很舒服。”
“嗯嗯。”
听到纪小悦说印晓辰在注意自己，一阵激动涌上来。超级开心！比买了几套极漂亮的衣服更让人舒畅。好想大声跟纪小悦说自己好开心，但是不能说。多丢脸啊，人家看多自己几眼就高兴成这样，好像一辈子没见过男生，小样！
“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呀？”纪小悦看着我的表情，疑惑地说。
“要激动什么？”
“他老盯着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什么？”我不敢露出开心的迹象。
“笨蛋！说明他喜欢你呀。还用问吗？”
我感觉自己要开始脸红了，有点发烫的感觉。转头不让纪小悦看到我的脸。然后满不在乎地说：“喜欢就喜欢吧。有人喜欢我说明我还是有魅力的。”
“臭丫头，你很迷人，OK？”
“真的啊？……”
“当然，你都不知道每天有多少男生在偷偷看你呢。”
“骗人！”
“真的。我老是看到他们的眼睛跟着你转移。”
我真有那么迷人么？可能纪小悦在取笑我而已。不过听到这夸奖还是忍不住高兴，女生就是这样，喜欢别人说好听的话。最开心的是知道原来印晓辰一直在注意自己，不是自己在花痴，甜甜的感觉。
“他喜欢你，你不高兴吗？你对他感觉怎样？”
“还好啦。”我不好意思说。随便搪塞了一句。
“如果他追你，你接受吗？”纪小悦坏坏地笑。
“呃……”我不置可否。
每周这节体育课简直是对我的深度折磨，跑步，跳远，仰卧起坐……枯燥的东西，又特别累人。老师说高三学习很紧张，需要好的体力来支撑。我暗自嘀咕：这45分钟的体育课能对我们有多大的作用啊，难免也太看得起这节体育课了吧。幸好后来老师见到大家都没什么大兴趣听他指挥，只好点个名然后自由活动。自由活动说到底就是可以各自去聊天，回教室k书，或者睡觉。反正，对老师这种极为体恤人心的做法，我大加赞赏，表示深深地感谢。
但是这周老师说要考试了，不能让我们去游荡了，要集体跑步。最令人恐惧的800米跑……喔，我的天啊！神啊救救我吧，不如让我去死好了。每次跑完这800米，我都像快断气的病人，上气不接下气，喉咙发干，超想呕吐，难受得要命。但是没办法，一定要考试的，而且一定要及格，痛苦的煎熬……
老师让男生先跑，他们是跑1300米，我在想，幸好我是女生，不然我可能在就因为跑步而挂掉了。我和纪小悦坐在跑道旁边的石凳上，看着男生接受残酷的煎熬。有些男生跑得很快，好像一点都不累的样子。我真佩服这些人，但感觉他们不是正常人，而是运动机器。
纪小悦突然说：“羽夏，你看，印晓辰又在看你了。”
我望过去寻找他的身影。的确是看到他往我们这边看，“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看着我。”我指着后面的女生，说：“他或许是在看她们其中的某一位呢。”
“少狡辩了。就是看你。”
“就算是吧。不跟你争这个，没意思。”
“哎哟，还挺清高的嘛。难怪他们男生都说你很冷。”
“啊？……”我很不解。
我在他们眼中是这么个印象呀。我怎么从来就没感觉到呢。真是奇怪。
“你怎么知道男生这样认为？”
“我男朋友这样说，路萧也这样说。”
“真的？你什么时候听子萧这么说的啊？”
“早上坐公车来学校经常碰到他的。车上聊到呗。他说一开始在班里看到你总以为你是不食人间烟火，每天进进出出都只顾走自己的路，目不斜视的。感觉很难接近的一个人。”
“是吗？”我的嘴变成了圆圆的O形，“有那么严重吗？”
“反正他是这么说的。他说当时听说你语文成绩特好，想请教你问题都不敢跟你说话。后来好不容易才敢跟你打招呼聊天。说接触多了发现你也不是那么冷血，还是听热心的，就是平时很少话说。”
“呵呵……我承认我话不多。但是真的会让人不敢靠近吗？”
“一开始跟你不熟的时候我也感觉你是比较难讲话的那种人，熟了倒也没什么感觉了。不过呀，性格太冷了不好。会冻死人的。”纪小悦严肃地说。
“冻死就冻死咯。反正我不是有意的，死了也与我无关。”
“臭丫头！还不认理呢。你如果一直都这么冷啊，没有人敢追你的，将来会变成没有男朋友的老女人。哈哈……”
“纪小悦，你这死丫头竟然骂我老女人，找打啊你！”纪小悦看我眼神发凶，立刻弹起跑了，我立马直追着她打。
我们经常互相取笑对方，直闹到累了才停下来，渐渐地，跟纪小悦成了死党，无话不说的死党。或许更加确定我能对她推心置腹还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接近期中考了，大家都略有收敛，忙着准备大型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或许这不会让我们身上有皮外伤，却经常导致学生出现严重的内伤。每次遭受打击的都会有一大批人，而每次飞黄腾达、直上云霄的也有一大批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是铁定的道理。现在下课我的耳根终于清净了些，杨凯终于知道成绩的重要性，或者是被我的超级冷气冻坏了，不是很常来惹我了。舒服啊，这样的日子！心变得简单，只有一个目标，高考，然后去一个遥远的城市住4年，那是神话般的梦啊。高中老师经常讲他们大学时代的事情，不知是真的太美了还是老师的口才好，反正总说得天花乱坠，像天国一样迷人。所以我们就这样被老师牵着鼻子走了很久很久。
纪小悦的男朋友终于开始给她补课了，他们的小吵似乎少了些，因为纪小丫头近来很少跟我讲他们闹别扭的事。也好，忙了起来就没时间去吵架了，吵架多无聊呀，又得想着说什么词儿能把对方压住，又得把脸涨得通红，声音高八度，我觉得，这样是不是会让自己脸上的血管由于张度太大而爆裂或者喊破了喉咙呢。吵架不是找罪受是什么，无聊的人才会去吵架。有聊的人是看着别人吵架。
这段时间心情平静很多，为了拿个好名次，对得起爸妈的辛苦培养，对得起自己的没日没夜的苦读，对得起老师的殷切期望，我在无限地努力中。平时晚上11点睡觉爸妈就心疼得很，老是催着睡觉，现在非常时期，他们也只能看着我熬到12点多才睡觉。但是心里踏实，看着一本本的课本啃下去，一叠叠的练习卷填得满满的，心里就舒坦，好像这次期中考一定会摘下桂冠一样。
终于应付完了期中考，我和纪小悦商量着非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不可，不然对不起自己这两周的拼命。最后我们决定周末去shopping然后再去开餐。说是去shopping，其实只是去逛逛商场，看看架上漂亮的衣服而已，上学期间每天都穿校服，买那么多衣服也是浪费，挂在衣柜里养眼而已。用纪小悦的话说：□□教导我们要艰苦朴素，不能铺张浪费。作为新时代的好学生，应该响应党的号召，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她这张嘴一到这种时刻就特会教育别人，好像她是我老师一样，或者说像妈妈一样，甚至比我妈更苦口婆心，我当时总想，以后她老公肯定幸福死了，不用整天担心赚来的钱让老婆全买衣服买光了，还会做菜，整理家务的水平也一流。反正她是我那时眼中的典型贤妻良母型的人。也是这样，跟纪小悦同桌的这一年让我懂得了节俭的重要性，她可是用自己的行动影响着我。
周日下午，我们两个在服装商场逛了整整4个小时，走到腿快断了，连连对着店里的衣服啧啧称赞，然后一件件看完就走人，任服务员再苦口婆心地鼓动都不买，我想那服务员应该很讨厌我们这样的顾客吧，换成是我，可能也会，说到口水都快干了却连一分钱都没收到。但是这怪不得我们，怪学校去吧，校领导说什么中学生就该朴素，衣服整洁最重要，所以统一穿校服，而且还能避免学生互相攀比的现象。学校说什么就什么吧，无所谓啦，他们说我长得很端庄，穿什么衣服都好看。那就行了，既然都好看，践行一下□□的教导也好，也帮爸妈省了一大笔钱。说到这里，好像得严重地感谢学校，感谢领导的良苦用心，比我们父母想得更周到。虽然学校里头每天都有人在嫌校服丑得没药救，但是大家仍然每天都穿着没药救的校服上学。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我也是……”
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这是我们目前最最需要的。高中时代我们很喜欢麦当劳大叔，所以挑了商场附近的M记去休息。
“啊……现在才知道原来能够坐下来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舒服啊……”纪小悦一坐下就大大地感慨，她时常会不经意的把她诗人的特质流露出来，“生活应该累，才知道休息的珍贵；人应该受累，才知道小憩的幸福；我们……”
“行了你可以停止了，又来发你的诗人梦了。”我实在受不了她这样时常的真挚情感的流露。好好的现实生活，搞得跟电视的诗歌朗诵会里头一样，听着多不真实呀。难道是跟她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经常这样进行甜蜜的诗意对话，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有事没事老吟诗？
“王峰他爱念诗吗？”
“就他，打死他，连一句诗都念不出情感。”
“我还以为你的诗人气质是他给培养出来的呢……’
“怎么可能，开玩笑！他那人闷得很，你别看他每天都带蛋糕给我吃，好像很浪漫的样子，其实他不懂说浪漫的话，直来直去的。”
“哦。那你喜欢浪漫的还是实在的？”
“当然喜欢浪漫的呀。多美呀，是不？”
“那你怎么会跟王峰一起？”
“那不同。浪漫是用来想象的，实在才重要，如果他只懂浪漫，不懂照顾人，那跟他一起肯定受气。”
我当时像听英语考试听力题一样认真地听纪小悦讲大道理，那时我真笨，没谈过恋爱，听她那么说，还真把她当爱情专家了。
“你还喜欢王峰什么？”
“他很痴情。体贴。去年我跟他吵了一次大型的，然后我坚持分手，他苦苦求了我两星期，都没用。我硬是一个月没理他，他每天都打电话给我，不是给我挂了就是得一顿臭骂，还不知道去哪里抄了一大堆情诗，每天一首，塞我书桌底下。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痴劲儿，才肯答应和好的。”
“他对你确实挺好。”
“我承认。每天中午买饭，课间帮我装水，下午放学送我回家……”
“真是幸福！”我羡慕地说。
“你也可以啊。你看杨凯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去你的。我讨厌那家伙！你要再提他，我揍你一顿。”
“他也挺痴的嘛，都被你臭骂了很多次了还坚持不懈，总是来找你说话。”
“我就讨厌他这么死缠烂打的。”
“哈哈……小丫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笑笑，不答。
突然有一人走到我们边上，拿出一信封递给我。我愕然……这是谁，要干吗？
“羽夏，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啊……什么？交朋友？我都没见过你。不知道你是一什么人，我怎么敢随便答应。
“我们好像不认识的吧？……”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非常普通的一男生，看过后绝对不会难以忘怀的。说得更贴切一点，叫长着一张大众脸。
“我是高三（1）班的，我想说的话都写在里面了，你看吧，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回信。”他指着放桌上的信说，然后走了。
我还在莫名其妙中，纪小悦就哈哈大笑起来：“哎哟哟！你看，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羡慕死我了。”
“什么跟什么吗？我又不认识他。”
“他认识你就好了。啊哈哈……”纪小悦继续大笑。
“快看看他写了什么啊。情书呀……”纪小悦十分激动。
我白了她一眼。拆开信看，无非就是写着一直都在注意我这类的话，看着我很清纯，很招人喜欢，非常想做个朋友；还有就是介绍了一下他自己，什么姓名、身高、喜好……看着我觉得好像是征婚启事，或者说像填什么报名表。我看了什么都没说，递给纪小悦，她念着这某男生的自我介绍，然后在旁边狂笑：“好像是要把自己卖出去的样子啊。像我爸公司一招聘就收到很多这样的东西，对，我爸说叫简历，就是介绍自己的基本情况。”
看来这男生搞错了，我不是开公司的，我不招人，他应该另外投档。
“有兴趣认识不？”
“你想认识呀？那你去吧。”
“小丫头。送上门来的，你不考虑考虑，真是浪费！□□说……”
“□□说我们要艰苦朴素，不能铺张浪费。我们应该响应党的号召，发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抢了她对白。真受不了她。我都会背了。
“就是就是。既然资源是现成的，那就利用，不用就浪费了呀。”
“天啊，你还真是节俭啊。什么都不浪费。”
“你不是老说每天跑6楼的教室累死了吗？你就答应他做朋友，你看他挺高大的让他以后每天背你上教室。啊哈哈……”
“……”
“让给你吧。让他背你得了。”
“我有王峰，不需要。”
“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羽夏，你还真是冷……”
又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我不知做何回答，没话说。是不是我真的很冷呢？你问我呀，我也不知道。可能习惯了就没感觉出来吧。天知道。
那天被纪小悦取笑了几小时，总算在麦大叔那里吃完最喜欢的巨无霸，心满意足地离开。之所以喜欢巨无霸，是受纪小悦这臭丫头的影响，说什么要节俭，不能浪费，钱要花得物有所值。结果研究到最后吃巨无霸最划算，分量最大嘛！所以每次跟这丫头去M记都是吃巨无霸。天啊，我也有望成为锱铢必较的典型家庭妇女了。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我成了语文老师的特别助理。我想老师当时应该非常感谢有我这么一个无私奉献的好学生存在，为他省了多少力气呀。
语文向来都是我的强项，这次依然没变，或者用老师的话说是超越自我。150分的卷子我居然拿了140。天啊，我都崇拜我自己了，我真是语文天才，爸妈的作品真不错，生了个不会愧对中国文化传统的孩子。这也给我带来了极高的赞誉，一天之间我的名声已经飞遍整所学校了，我敢保证是这样的。从那天起，每节课下课都有同学捧着练习来请教我这小老师，我很忙，真的很忙，忙到去想印晓辰的时间都没有了。是啊，那时我真的可能会忘了他了，尽管还是每天早读和放学看着他来他走，但是其余的时间已经被占用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或许会更好，这样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那么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
我向咨询工作人员一样，每天给大家解答他们的疑问，很客气很热心地迎接他们，然后很客气很热心地送走他们。我乐此不疲，每个人都有虚荣心的嘛，被大家崇拜着有什么不好的呢？是不？况且，作为同学，帮助大家也是应该的，结果我就真的很热心地帮他们了，帮出一些无谓的事情来了。
因为大家跟我接触的机会多了，而且学习又好，按照纪小悦的说法，男生难免会忍不住动心。从期中考试开始，我连续不断地收到他们的信，写的内容跟在麦当劳大叔那时看到的那某男生差不多，只是现在多了一项“向我请教问题，促进共同进步”，我的天啊，好像要开公司了，然后找到合作伙伴一样，还促进共同进步呢，看了真是哭笑不得。也因为这样，我越来越烦他们。虽然女生有小小的虚荣心，总希望自己有人追，但是多了就变成了无谓的打扰了。我是学生，我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的，我还要高考的啊。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打扰，但是我还可以忽略这些。但是这些同学的接近却让我心中高贵的王子慢慢在离我远去。原本就已经相隔甚远了，现在更是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忘掉我了。
课间我去饮水机装水，刚好碰到印晓辰。以前我们碰到都会淡淡地一笑，不用开口打招呼，笑一笑就挺好的了。但是这一次，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却低头默默地走了，他是看到我的，的确看到了，我确定。突然，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我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只是同学，普通同学，但是我却这么在意他的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