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那是他第一次很自然的提起你，说你‘套牢’了。当时我真的松了一口气……”千语摸摸林音柔软的头发，很温柔的贴着她耳边说，“我还担心孩子的干妈妈不亲她呢！白担心了！”
“啊？！”这回轮到林音跳起来了，“什么！几个月啦？他之前说根本绝对不是‘奉子成婚’的，他骗我？！”上大当了！还那么好心帮他办婚事！亏大了。千语吃吃的笑了一阵，才说：“没有啦，半途上……都是他啦，害我欧洲只看了一半，只好回来了。”
千语竟然也会坏坏的笑。林音突然发现她跟他有那么一点相近的地方，寒了一下。更寒的是，听到段先行应门，回头一看，正版坏笑在门口绽放。
纸总是褒不住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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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小林嫁给我吧！我马上带上九十九朵玫瑰接你，当众求婚怎么样？！”林音握着话筒，脑门冒汗。这个家伙，你在跑外务，在车上没有理你，我可是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啊！这种骚扰电话好玩吗？好玩玩一次就够了，不要天天来骚扰我的正常生活！
“林音姐，邓总请你上二十八楼。”小助理握着话筒朝林音通报，林音赶紧点头，估计秦路也听到了，只说了一句“晚上再说吧！”就放下话筒，拿起记事本，整理一下衣摆，朝电梯走去。今天一个上午，开发部里几位项目经理和一些有潜力的新人都被邓总轮流召唤到二十八楼——总经理室。陈经理一直没有下楼，回来的人神色各异，大概是人事调动正式出炉吧。
紧张有一点，不过患得患失的心情早就消散了。
到了总经理室，陈经理在，连白经理也在。都笑盈盈的看着林音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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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路白天得闲骚扰林音，晚上反而加班，拖到十点钟才回来。习惯在楼下看准了哪边有灯光就到哪边，今天竟然两边都没有亮灯。她明明说准时下班的呀。秦路纳闷了，回到自己的屋子。空调没有开过，冷冰冰的房间。他叹了口气，放下东西。想了想，又折出来，到对门开了暖气，才锁上门回来。公务手机和私人手机都没开，犹豫了一下，秦路没有拨林家的电话，也没有找千语。
洗过澡，还是没人回来。秦路眉头皱着，放了一张蓝调，悠扬的萨克斯风，铜管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想听了。换了一张摇滚。Ragnarok的《bonne weron we hales》。战鼓的声音，非常鼓舞人心。尽管男子汉的声音在沙场上嘶哑如被困的野兽。
情场如战场啊，秦路端着热茶，苦笑。她当然不会抱着玩玩就算的心态，自己更不是。可是到现在，她只喜欢两个人，带她回家见见honey或者到海岚姐家里作客，她也不太积极。是不希望让大家知道他们的幸福吗？不愿意公开的幸福，如此小心翼翼的幸福，算幸福么？自己到底太年轻，没办法让她安心么？
有点气闷，放下茶杯，打开厨房的门。风很冷，一下子灌进屋子。不过秦路没有马上把门关上，他找到她了，美人在那座塔里。点燃的烟捏在指间，被风吹得忽明忽暗。
美人有点畏冷似的，动了一下，拉住衣襟。回头正好看到这边。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他的眼神。
如此的夜，只有塔外的战鼓陪着孤独的战士冲锋陷阵。
十九、假设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风声很大，秦路的声音更大。林音听着被风刮得断断续续的怒吼，笑了，抚着被吹乱的头发。回应他：“吹一会儿风，清醒一下！”眼泪竟然落下来了，随风，砸向那边。如果砸到他的脸上，他肯定很心痛吧。幸好现实是现实，心愿无法违背自然定律，眼泪当然在重力作用下下落。
他冲到阳台边，火气抵不过寒气，打了个喷嚏。好狼狈……林音笑了，又笑出了眼泪。“这么晚了吹什么风！心情不好干嘛不打电话给我！难道你以为——你以为在我心目中工作会比你重要吗？！你到底——要怎样，你才信任我！依赖我！让我照顾你！”
嘶哑的叫声，属于战士的怒号。秦路甩甩头发，当然没有冲动的从阳台爬过去——又不是拍特技片。他冲回客厅，抓起钥匙冲到对门。进去了，林音还是站在阳台不进屋，只回头看着怒火冲上云霄的他，顺手把烟摁灭了。
狠狠一拽把她拉入怀里，贴上她冰冷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心寒，只知道是心痛。“怎么啦，告诉我！不许自己藏着，不许不理我！”说着，拉着她回到已经暖起来的房间。这回换林音狼狈了，好大的喷嚏，很不雅的喷了秦路一手口水。
“看你！冻坏了发烧了怎么办！你不心痛我心痛！”
呵呵，火气还是很大的。林音摇摇头，真的有点迷糊。大概吹了太久风，真的冻着了。不管，先安抚这个家伙。拉拉他，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他没反应过来，抱着她不放。好像满周岁的小孩子抓住自己认定玩具就不放一样，霸道。
“我没事……先放开我……”
“放开你？你会不会逃走？！”没有开灯，暗影里他的脸色真是恐怖。“你想清楚了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根本就是别扭的小孩！一味对朋友好，对自己冷漠！对爱自己的人更加冷漠，又不宽容，连我，都一天到晚担心犯了错被你三振出局！你说，你这算什么烂性格！”
“不准你逃走知不知道！我不准！你跑到哪儿去我都会跟着你，死皮赖脸霸着你不放！我、我绝对是这个世界最合适你的人了！任谁都比不上——别的人没办法走到的地方我进来了！换了别人，他们只能在外边干着急，只有我有你的钥匙，只有我可以轻轻松松闯进来，不管你乐意不乐意！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又是眼泪，这回，泛滥了。林音任他抱着，享受这种放纵，任全身的重量都依靠着这个人支撑。“我明白啊……”
“好——”秦路听了她的哭腔，火气马上退了不少，心软了，当然还是抱住不放。林音的身子很冷，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应该马上放热水……想归想，秦路没有动。因为林音钻到他怀里痛哭。真正的痛哭，带了声音，先是压抑，然后是不顾一切，最后是抽泣。哭够了，她反过来抓住秦路的衣服，大声威胁：“不许放开我，不然我会狠狠的甩了你，找别的人去！不许离开我，不然我会把你的东西全部清理出局，扔得一干二净然后把你彻底忘掉！不许骗我，不然我绝对会找机会狠狠的报复，让你难过一辈子！”
吼道最后，她嘤嘤呜呜的挤出一句真心话，比刚才的话都重要的话：“不许离开我，不然……我真的爱惨了，肯定没办法接受其他人的……以前不会这样，以前我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都是你害的啦……你要负责到底……”
还是不明真相的秦路大人，听见那个“爱”字，说得很急一带而过的“爱”字，心几乎不敢跳了，怕狂蹦乱跳的响声吓坏怀里的塔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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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都感冒了。没关系，周六，又不曾卖给公司了，请假也不算过火。秦路只是有点头晕，却赖在林音床边不肯去上班。林音瞪他的连等他的力气都没有，不理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真的放弃了？我可以辞职啊……”秦路摸摸她的眼睛，有点浮肿。她不甘心的哭了半个晚上，又发低烧，真是心痛死人。她这一年因为工作上的事有多压抑他知道，也能理解那种期盼成就事业的心情。谁料得到这一年是考验兼过渡期？她总算挺过来了，公司给她机会去日本跟着日方的几个大项目观摩两年，回来，身价级别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即便是同等的大男人，这样的发展机会，也不多的。
“不去……一去两年，半年换一个城市……还要一口气跟公司签十年卖身契，一点自由都没有……”两年的培训期只是小事，培训归来，就不是可能一直呆在一个城市……哪儿有大工程就得往哪儿去……如果他跟着自己走，他自己肯定没法连贯发展。
可是真的不甘心啊……如果把握住这个机会，能走到哪一步？日方的建设管理水准那么高，特别在基础建设……如果学成了归来，以后市政建设的大项目也有机会参与吧？有可能跟父亲大人站在同一个设备室里为同一个工程平等的讨论方案吧？如果……可是，两年，或者更长的分离，没有勇气。林音没有勇气让这来之不易的爱情交给时间和距离考验，或者直接说，她没有勇气离开。
“谢谢你——嫁给我吧嫁给我吧，我不会让你溜掉的。”躺在床上求婚，没花没戒指，有这么不浪漫的吗？林音头晕，闭紧眼睛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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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天力气足了。两个小孩回林家吃饭。林妈妈依旧笑眯眯的，父亲大人当然还是脸色不明朗。林音斗争了一下，还是把公司的安排说出来了，当然没有说自己已经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