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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命难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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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异域。

会盟诸国贺喜一番后,陆续拔营起寨,离开鹿苑。

通往昌国的栈道上积了层薄薄的霜,满载的牛车碾压在上头,“咯吱咯吱”地响,像睡梦中磨牙的老太太。赶车的老头,歪靠在干草堆上,手抖得连酒囊都打不开。突然,他身后的干草堆扑腾起来。老头喝停了牛车,用棍子轻轻地拍打,那动静非但没停,且是越来越厉害,老头吃了一惊,不知里面是何东西,提着小心把手里的棍子捅进去。一声闷哼之后,干草“哗”地一下散开,钻出个人来。老头吓得跌到牛车底下。

一身华服的女子俯身扶起老头,随后摘掉挂在她自己身上,头上的干草。摸着额头上红肿的地方,她笑道:“老人家,你手劲还不差,差点都杵破皮。”

老头惊吓过度,似乎还未回过神,结结巴巴地问道:“只当是老鼠,哪里想到会是个活人呐,吓杀我也!”

“敢问老人家,此地是何方?”

“此乃乌国与昌国交界的茵措山。”

如此说来,距离昌国不远了,逃出鹿苑已经有四五天,昨夜,着实支撑不住,才钻到干草跺里睡觉,醒来时摇摇晃晃的,还以为草跺长脚了呢。翻过茵措山,就是昌国的莲花峰驿口,此时,她已身无长物,无法通过驿口。曼顿应该收到消息了罢,希望他能助她一臂之力。

华服的女子正是戎稚!

那天夜里,她刚刚清醒,听到正为她换衣的侍女和姚兰谈论与乌国联姻之事,心里腾升起一种被利用的感觉。她抛别母亲,师父,千里迢迢赶来异域,为十六年不曾谋面的亲人淌血流汗,甚至于赔上性命,到头来却是这种结局。当时,她恨不得跳起来扇戎戈一个耳光,且先不说她心里已经有人,他的脑子被马踢了么?把她嫁给夜昆仑,难道他没听过她在乌国做了些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要她去死么!

士可杀不可辱!你不仁在先,就不能怪我不义。不能违抗命令,只好悄悄逃走了,她一次捏碎了三颗迷魂散的腊丸,等寇萨倒下之后,刨个小洞爬出去,都没顾得上换掉一身惹眼的华衣锦服。她甚至怀疑,如果她不逃,戎戈会不会直接把她送给夜昆仑带回乌国了?

哼哼!你们自己玩罢,本姑娘回双雁山了!

向老人家借了点干粮啃了几口,戎稚像初飞的幼鹰一般,欣喜与害怕集一身,她拿出吃奶的劲,拼了命向前奔跑,华丽的背影让秋霜的茵措山增色不少。

起了秋风,异域的秋风不比东都,凉飕飕的真往脖子里钻,清早时分,冷得直哆嗦,午时日头出来,冷热恰好。戎稚边逃边感慨,来时朱漆马车,衣食无忧,前呼后拥。走的时候狼狈至极,这四五天来,连口热水都没有喝过,不过这都不必计较,重要的是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爬上山顶,她停脚休息一会,擦擦额角的汗,从来没这么累过。身后靠着的胡桃树轻微的震动,心里暗叫不好,有人追来。提了口气,一溜烟从山顶消失。

。。。。。。。。。。。。。。。。。。。。。

茵措山下不远既是莲花山驿口,越来越清楚的马蹄声催得她脚也不敢停,心里不住地祈求上苍,闭上眼睛,全当没看见,顺便原谅她的不忠不孝,好歹保佑她一次,以后她会积德行善,好好弥补这次的过错。

看见曼顿的笑脸和一身锦衣时,她知道,她赢了!

曼顿伸出手,笑盈盈地看着她,道:“已到这地步,就无需再回头,过往的一切,且让它随风逝去。”

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且处处被人截杀的昌国王子,现已是金冠在首,皇袍加身,走的是用他人的鲜血和生命铺就的金道。她凝神盯着那双手,那双不再纯洁的手。自己不也是一样么,从懵懂无知到战场杀伐,这双手不也沾满了鲜血?

曼顿的手太有诱惑,她只需一步,一切纷争将与她无关。扬起的烟尘弥漫了半个天空,飘摇的旗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乌国夜昆仑和戎戈的王旗。虽说是恨,可也有不舍,父王的关心和爱怜她能感觉得到,能不能回到青城,亦是未知的,届时,天下再大,也无她的容身之处。冷风意欲吹断她回望的视线,抑制不住心酸的冲动,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戎戈的脸,夜昆仑的面具已近在眼前,如果怒火可以燃烧,此刻的戎戈则会化掉昌国千万年的冰雪,他从马上跃起,直接落在戎稚面前,扬的手臂,戎稚轻轻闭上眼睛,祈祷那一巴掌落下来,这样,她可以一无返顾地离开。可他却停下来。放声长笑,笑的那样凄楚,无奈。

夜昆仑用马鞭拍打着自己的手,眸光从青铜面具里透出来,寒彻入髓,叹造化弄人,当初最不入眼的昌国质子,今却摇身变成了国王,城府如此之深,恐怕日后也不易对付。

“七皇姐,不要走!”稚嫩的童声自远处传来。

一瞬间,空气凝结,呼吸冰冻,她软软倒在地上,奔赴而来的小小身影彻底撕碎了她的心。戎戟气喘吁吁地扑进她怀里,泪水似断了线的珠一般,沙哑的声音不断的叫着七皇姐,小手越搂越紧,生怕一放开,他的七皇姐会不见了。除了母妃之外,戎戟对她的依赖胜过父王和戎戈。

“七皇姐,不要走,不要走,父王病了,母妃也不见了,七皇姐不要离开我!”那个蜜糖一样的小大人,如今满脸泪痕,乌黑的眼眸里尽是恐慌,戎稚翻出内衬衣袖,柔柔地帮他揩去脸上的泪水,学着他母妃的样子,闭上眼睛,和着两行清泪,在他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温柔的举动让戎戟益发哭得厉害,悲伤的声音似要穿破云层,寻找藏匿于天堂的共鸣。

她不知道戎戟的母妃倒底怎么了,但失去母亲有多痛?孤独有多可怕?一个十岁的孩子,如何能承担这一切,可苍天无情,偏偏要戏弄于你,叫你不得安生。

“如果你能抛得下良心和责任,对得起日夜为你辛苦劳做的族人,还有那些曾为你丢了性命的戎国勇士,那么你可以走,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你不配为父王的女儿,更不配袭戎姓!,戎戟没有你这样的皇姐,而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妹妹!”

戎稚咬着嘴唇,戎戈的斥责,让她无力回驳。她是自私的,只想到自己的幸福,丝毫没有考虑到父王及族人的处境,她多愚钝,早该想到会有这一天才对,当初她怪戎戈不懂得修睦四邻,只懂得连年争战,劳民伤财,强一时并无长远意义。她是西戎唯一长大的公主,难道还能逃得脱这千钧的重任?

“皇姐不会走了,不会走了。”她喃喃说着,如果父王不在了,她是他们唯一在世的亲人,他们的责任自己也有份。于是收起了自己那颗怦怦跳动的自私的心,这也许就是天命难违,往后的日子,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曼顿面色焦急,看着哭泣的戎稚,却不能示以关怀。只希望她能狠狠心,咬咬牙,离开这是非之地。

夜昆仑上前一步,道:“诸位请先行,本王有几句话想跟七公主说。”

戎戈伸手去拉尚在哭泣的戎戟,不曾想这十岁的小人拼命的挣开他的手,搂着姐姐的脖子不松开,无奈,只好自己先走开。

“稚,你要想清楚,再回头可就是易了!”说罢退开一步,深情无限地看着她,这个外表坚毅的女子,之前每次相遇,都是在自己最失意,最无助的时候,人人避之不及,而她却数次出手相救,不为回报,不计得失,他回国,处理了那些与自己为敌的人,登基称王,只想有朝一日能给她一方净土,在她觉得心累时有个歇脚的地方。可这一切,都被夜昆仑联姻结盟的举动破坏了。他明白,夜昆仑不爱她,是不可能给她幸福。

夜昆仑半蹲着,用手中马鞭勾起戎稚的下巴,细看了一番,华衣锦服的她确实美艳动人,半闭的眼眸微微颤抖,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些许泪珠,像极了彩绘中飘逸的飞天。他自认不为色所动,可她却是那样的特别,有种致命的诱惑。

乌黑的发丝被风吹的散乱,几乎遮住了她半边脸庞,有几许还贴在她的红唇上。他伸手,想替她拔开,还未触及,她用力挥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恶狠狠在瞪了他一眼。

她拔开发丝,拭干脸上的泪痕,道:“夜昆仑,我们是对手,这样的结合你不觉很可笑么?”

“可笑?我不觉得,应该是天作之合,美事一件。你这样的女人,天下间也只有我夜昆仑敢娶。你如此不愿,莫不是心中已有他人?”他绕过她,目视前方的曼顿,语气笃定又有几分嘲讽。他很清楚她几次三番地搭救曼顿,还有她和曼顿在胡桃林里暖眛的举止。

她又怎能听不出他的讥笑,但此刻并不适合理会,她试图能说服夜昆仑,打消联姻的念头,于是柔了语气,道:“我心中有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并不能彼此相容,何必强牵在一起,都痛苦。”

此番话,若是别人听了,定会颔首认同,可对夜昆仑这种人有用吗?他感觉她给他的是一种暗示:她确是心有所属。那个人是谁?眼前这个她曾拼死相救的新国王?她就那么自信眼前这人能给她幸福?哼,你想要的,我偏不让人得到。我不给你自由,倒想看看你如何跟心上人双宿双飞!

他沉默不语,她误认为自己的一番话说动了他心思,哪知别人心中已做了个让她可能会终身痛苦的决定。

说服他退亲,虽是下下策,可总比一生痛苦来的好。可是,诏书一发,戎国又会成为笑柄,且以戎戈的骄傲,必会刀兵相见。刚刚平息的战乱重新开始,民不聊生。这红颜祸水的罪责她肯定是一生都推脱不掉了。

眉间的愁绪更加浓重,几近乞求的语气道:“摄政王殿下,之前在乌国我们曾有诸多不快,只因我们各为其国,但现在都已经成为过去。你又何必苦了自己,若你能解除婚约,我会感激不尽。”

此语一出,坚定了夜昆仑了心中的想法。他转至她身侧,伸手搂住她的纤腰,俯首在她耳边轻轻道:“戎稚,此事已不是并如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心中若是有了别人,赶紧把他忘了,我不允许我将来的王后心里有别的男人!若是没有,那就想办法让我爱上你,为你将来留条退路!”说罢,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身形立刻倒退一步,可还是被戎稚紧随的掌风震得轻颤了一下。

夜昆仑内力深厚,一般的掌风在他退出一步后,早已无杀伤力,因此并无防备,可戎稚这一掌却让他气血翻腾,暗暗调息内力,减缓不适感。

戎稚算个强手,但还没强到用掌风可伤他的地步,如此强的暴发力,只能说明他的话触怒了她,因恨而发,力道自是不可估计的。

此恨有多深?只能说她爱他有多深,此刻因绝望带来的恨就有多深。

看来,这个小小昌国国王,魅力还不小!

“夜昆仑!我若痛苦,你也不会得到快乐!你就甘心整天看着那些陪伴你多年的妃子失望的眼神?”

夜昆仑呵呵笑道:“你若肯让出后位,我也省得去安抚,再者,这后位本就不属于你!”

戎稚不怒反笑,道:“我们做个交易,我让出后位,你解除婚约,皆大欢喜,怎样?”

夜昆仑走近一步,冷冷道:“你凭什么跟我作交易?你也就是戎戈手中一颗棋子,后位是他替你争来的,日后,你若安安份份的,兴许还能终善一生,别太高看了自己!”

戳中痛处,酸涩,难过,一齐涌上心头,她转过头,佯作看其他地方,趁势让泪收了回去。棋子,棋子而已。多年的骄傲倾刻间被人踩在脚底,又能与谁说理去?怪只怪自己生的不是地方!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用力撕咬着自己的嘴唇,紧握的手指发白。

戎戟挣脱她的手,狠狠推了夜昆仑一把,骂道:“你这个坏蛋,不许欺付我皇姐!”

戎稚拉他至身边,苦笑道:“十四弟,要记住,君子动口不动手,尤其是对坏人,动手是侮辱你自己!”

“七皇姐,别哭!他要再敢欺付你,等我长大了,灭了他的国!”

戎稚笑笑,拉起他的小手,拜别昌王,朝戎戈走去。

有个狂傲不羁的皇兄,又多了个气焰嚣张的弟弟!怎么样的父亲才能拥有如此骄人有儿女?人生亦不过几十个春秋,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异域还有许多关于她和母亲的事情,原本是不想再知道了,现今留下来了,就该撕开那些面纱,给自己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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