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双生异曲(1 / 1)
“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讨厌。”此时的焰珏已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凝聚着火焰,仿佛蛰伏在黑夜里的野兽,伺机而动着的,是杀戮。
“你以为你能战胜我?”这样的语气仿佛一切都运筹帷幄,什么都在自己的掌心里,不知不觉的就让人想起一个人,一个曾经站在子虚的边上,拥有着一张孩童般面容的神。
不知不觉,就被人窥测到了人心。
药笑笑:“这个人才是真真的该恨的。”仿佛想到焰珏想到的是什么人,他自顾自地说着:“即使你练到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打败他,我曾经试过,长久的岁月里,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可是,他只是轻轻一下,我所有的力量都仿佛灰飞烟灭可一样。”
“这也真是算得上一种可怜。”
“哈,可怜?近邪却魔一法便是我弄出来的,当你发现所有与你能力相同的人都被自己打败,最后能与之匹敌的就真的只有自己了。慢慢地养着自己的魔性,然后打败他,这样也不觉得这么无聊,不过,还是最后发现了一个你,一个云宣。”然后他笑笑。
“就像找到了适合你的玩具?”焰珏问。
“不,不,你们哪里是玩具这么简单,涌动在三个人之间汹涌的爱意,以及恨意,真是很多年都没有遇见了。一看到寒逝,我就知道她的未来,精彩的犹如潮水般绚丽,何况还有个云宣,呵呵,那个孩子••••••”仿佛在回忆什么过往美好的事情一样,他的眼神迷离而辽远。
焰珏手里的火,不知不觉就打了出去,可是,还没接近到药一点,就消失在空气中。
仿佛早知道是如此的结果,焰珏依旧骂着:“混蛋,混蛋••••••你简直就不是人••••••”
“我本来就不是,就像你一样。”药说,淡淡的,语气嘲讽。
不是没有看过焰珏哑口无言的踟蹰,可是此时的焰珏的样子却让却奴不知不觉地笑了出来。
“在想什么?”在药面前,他如同不知道刚刚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样,问着焰珏,语气依旧是却奴的语气,只是此时此地出现不合时宜,“呵呵,焰珏,一向都觉得你这样的人是聪明的,可没想到会为这样的事情迷惑,其实,又有什么好想的,活了这么久,你还想不明白吗,再怎么长久的时间也敌不过一个寂寞。能轰轰烈烈的活一次也就够了,又在想什么,计较什么呢?”
少年如阳光般清明的眼,突然这样看着焰珏,笑着,诉说着他所不能想清楚的事情——突然豁然开朗。
只是下一秒,却奴惊呼。
原来他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大洞,看下去,深不见底,仿佛就要贯通了炼狱。
而他已经被寒逝远远推开,远离那一个陷阱——寒逝的动作,完全是本能,对于危险的预知与躲避。
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的动作可以这样快。
“哼,真是让人觉得不可爱。”药说,可脸上没有一丝愠色。反而在笑。
“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说着,却奴就要冲上去,虽然明明知道是不能赢的——寒逝拦住了她——不是用一个阻拦的动作,而是拉住了他的手,却没有说一句阻止他的话,于是,却奴就渐渐冷静下来了。
“倒是呢,东城城主没有一点手腕,怎么能在四城立足,当上城主的原因,可也不是淡淡一个踟蹰吧?”他突然这样说着,却奴的瞳孔收缩了下。
他们没有忘记,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在百无聊赖的岁月里,寻找乐趣的妖魔,却忘记了妖魔,总是知道很多东西,也忘记了,妖魔一样是有人的劣根性的。
仿佛是一种恶趣味一样。
药咧开嘴,无声地笑着,却奴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却奴,你有一个孪生吧?”这个问题如一块大石般,窜进却奴与寒逝的心湖里,溅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波涛。
寒逝盯着他,不发一语,而却奴倒是无所谓地说道:“倒是有,怎么了?”
“为什么,坐上东城城主之位的人是你,而,不是他?”“而”字咬了长长的音,仿佛一条粘稠的线一样,在寒逝的脖子上收紧收紧•••••
“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而,我也知道。”一样是长长的咬字,声音带了一种恶作,让人有些厌恶,“你说,为什么他成了下九流地杀手,而你做了高高在上的城主?”
有什么东西从寒逝的手中划了出去,药轻而易举的避开,那枚东西打在了他本来站的地方,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的指甲,带着血肉的指甲。
“不想让我说?可我偏偏要说。”任性地,如一个孩子。
“却奴,其实,你是一个女的吧。”这一个算是惊天秘密,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露出什么震惊的表情,甚至是焰珏——仿佛他早知道。
“不过,我奇怪的是,身为龙凤胎的你们,你的父亲怎么会选择一个女人来继承城主之位——我记得,东城城主一向都是只能由男子担当的吧?”药说,却奴挺直了脊背。
“因为父亲爱我。”
“那他就不爱那个叫晓的孩子了吗?”
这一句,却奴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划了下来,原来是泪。
“不要说了。”却奴的声音里带了一些哀伤,更加多的液体从眼睛里流了出来——透明的,纯净的液体——不是如寒逝般地血色。
“男宠的孩子。”只是药说的。
很多年之前,却奴就听过这样的话了,可能是那些大臣,也可能是那些百姓,也可能是自己府里的下人,可是,却奴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此时却格外心疼,痛的好像要四分五裂,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跑出来一样。
“是啊,是啊,我本来就是男宠的孩子,那有怎么样,从小人家就以为我父亲受尽了皇帝的恩泽,可是谁又知道,我父亲不爱皇帝,一点也不爱,说什么愿意让我父亲留下子嗣,不过是皇帝为了留下我父亲的筹码而已,后来父亲当了东城城主,皇帝一时心血来潮,说什么要我父亲的孩子继承••••••”说道这里,却奴真正哭了出来,“此时,我母亲已经有了我们,然后出生的时候,父亲把晓送了出去,唯独留下我——因为女孩子是无法继承东城城主之位的。”
“可是,你哪里知道,皇帝会任性到这个地步。”药说。
“我从小假装不喜欢读书,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知道我的无能,可是他却派了一个踟蹰来,说是伴读,其实不过是为了监视我,后来父亲死了,那也算是解脱吧,可是哪里知道皇帝也不久后死了。我就只好这样继承了东城城主之位。”却奴看着寒逝说,“寒逝,我恨啊。”
然后她张开手——那是很小的时候,她习惯的动作,张开手,让后投入寒逝的怀抱,能让她好好哭一场。
到底做了十八年的男人,却奴也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女孩子而已。
南风筝这个名字,本来就不适合一样男孩,尤其是生长在四城里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