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一之人(1 / 1)
焰珏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璀璨的瑰丽,甚至是不可置信的美丽。
那个药,还以为他是个小角色呢,没先到的却是这场游戏的主角之一,而他担当的是什么角色,焰珏此时已经猜到□□分了,可那余下的二三分,却要那个人来证实。
来到南城里,堂上坐着两人,一人名曰玄渊,一人,便是焰珏要找的人,他的笑一样温柔而轻软,只是此时看来,有些狰狞,又有些骇人。
虽然他仍旧在笑。
“听说你们在找我,我便来了。”现在依旧是在晚上。本来算是儒雅的脸,现在在夜色的衬托下也显得带有一些魔性的青紫。
也许是因为今夜微凉的夜色,却奴不禁打了个寒战。
——今晚的气氛,很不对,很不对。
并不十分懂得事情始末的却奴,也能感到周围的寒意,何况是几乎知道所有的寒逝。
所以,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去拿出怀中的匕首——可是,她忘记了,名为往昔的利器,早在为了救焰珏而碎裂,现在在她怀里的,只是一节短萧,孤单的短萧。
寒逝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丝寥落,但那只是仅仅一瞬间而已,下一秒,她又回复成原来的样子。仿佛不曾显示出一丝脆弱的表情。
“倒是很少见过你们这么防备我的样子,是不是,寒逝?”他看着寒逝,突然这样问着。
被这样提问的寒逝的身体,明显微微颤粟了下,她抬起头,看到的,依旧是药,儒雅而清明的脸。
她回想起很多次药曾经救她的场景,绕绕的白烟里,是药认真的神情,无论是手中拿着针,还是拿着刀,都不会让人产生一点恐惧或排斥的感觉。
这样的药——真的,会是幕后的一切吗?
但是她也只是占到了焰珏身边,然后说:“焰珏说的,我便是该信的,因为他不会骗我,而你会。”
“你想到了什么事情,什么我骗你的事情?”
药的脸徒然出现在寒逝面前,带着一些疑惑的表情,他的眼睛,仿佛无神地盯着寒逝的,那空茫的眼神,仿佛一点一点要把人吞噬干净••••••
最后把寒逝拉回来的,已经是焰珏:“从来倒是不以为你是什么卑鄙小人,可竟然对寒逝用窥心这么卑鄙的招式,我真是不能原谅。”
若真的,真的前面所有的事情都是药的所作所为,那么他的行为岂是一个卑鄙能够形容的,可此时,仅是因为药窥测了寒逝内心,而被指责卑鄙。
仿佛没有听到焰珏的话,药只是对着寒逝说:“你说的欺骗原来是指这个啊,我喂下你我的血,而后让你忘记焰珏的事情。”
仿佛在说什么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药这是这样说着,这样做着。
“至于你••••••”药回过头,仿佛终于认知到焰珏的存在一样,回过头对他说,“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如在指导着一个游戏般,统观全局的人总是显得胸有成竹,而玩着游戏的人,除了亦步亦趋的,自然也有投入的。
谁能玩的最好,到最后却成了一个谜。
“哦?”此时的焰珏又仿佛回到的平生的样子,只是一个字的回应,显得懒散而优雅,带着一点浓浓的鼻音。
“在我到那个雪洞里的时候,就一直有一个疑问呢,又一个名叫子虚的,成了如我这样身份的人的时候,也是有这样的疑问的。”然后,他慢慢向药走进,带着一点运筹帷幄的语气,淡淡笑着,“可是我想你是不会有这样的疑问的。”
“哦?你以为我也是和你一样的?”他笑笑,“这一点你倒是说对了呢,可是还并不准••••••”
药的确字还没出口,焰珏就打断他:“我自然是还没说完的。”而后,他看着他,表情凝重,是与平日里的嘻哈完全不同的表情,“你是那第一人是吗?第一个被那个人变成妖魔的人?”
“哈,什么第一个变成妖魔的人,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好听了吗?不如直接说是第一个变成玩具的人。”现在的药,有一些愤世嫉俗。
“至少有恒久不灭的生命的伴随••••••”焰珏说。
“狗屁。”这是药的骂声,带着一点嘲讽的笑意,“你应该还没过完两百岁吧。现在的你都已经有些厌倦了,何况是我,这场名为厮杀的游戏里,你们还可以被更加强大的力量所毁灭,而我,最为第一人的我,没有人比我更强大,所以,我死不了,除非那个人记得还有一个我,而它也终于记得这个无聊的游戏,终于肯还我死亡。”
这算是什么呢,主宰这个游戏的,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玩具。
“你想知道什么呢?”药突然问。
“告诉我一切你想说的。”说这句话的是寒逝,药听了这句话后,笑笑。
从来时到现在,坐在后面的玄渊一直沉默不已。
多动的却奴自然是主意到这一点了,于是移动到玄渊面前,用手在他面前晃晃,可是他依旧没有什么反映。
如果他刚刚听了他们的对话,玄渊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怎么能坐得住。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焰珏问。
“呵,就像你第一次来四城对玄渊做的那样,用幻术迷惑了他,而后,你才能跟在寒逝身边。”药说,“可是你当时没有发现吗,他身上本来就中了咒术,而且很深很深。”
空气中的诡异蔓延——寒逝突然捂住了嘴巴。
她缓缓靠在焰珏怀来,甚至指尖都在痉挛:“不会的,不会的。”
“怎么了,怎么了,寒逝?”
寒逝的手指着玄渊:“焰珏很早以前我曾经瞎掉过,那个时候,我学会了用呼吸和心跳来辨别人。”
“所以呢,所以呢?”焰珏急促地问。
“现在的玄渊只有呼吸,没有心跳。我不能相信,我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其实就是个死人。”
身为妖魔的焰珏都不曾感受到的玄渊的死气,作为人的寒逝却感受到了,有时候,的的确确的,是人比妖更加强大。
“过于恒久的生命里总是要找一些让人觉得愉悦的东西,才不至于让人疯掉不是吗?单单的巧取豪夺总是会让人觉得无趣,在幕后操纵着傀儡总是能赢得更大的乐趣不是?”
这是药的解释,合理而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