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碎裂游戏(1 / 1)
“既然说是游戏,也是要有一个游戏的法则不是,就如,我永远也无法用自己的力量,看到那本焰珏还是人的时候所写的书一样——因为看不到,所以越加想要看到,而这种愿望也就成了一个筹码一样。”药轻轻地说着,然后回过头,看着焰珏,“那本书真的很有趣,值得我拿一些东西交换。”
焰珏心头一震:“那本书不是早就已经毁了吗?”
“呵呵,说是毁了,就像那百足的虫,说他死了,你以为那虫就真的死了吗?”药并没有回答焰珏的问题,不过,他确实回答了。
“子虚和我说过,总有什么东西是不能逾越的度,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那并非单纯的,仅仅是努力或是运气就能达到,那便是命运,无论你怎么努力,也都无法逾越他。”焰珏说,然后他嘲笑着,“可真没想到,你所无法逾越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本书,一本还是我写的书。”
“又有什么好笑的呢?你也不过是因为那本书,被留下了性命而已,因为连他也在赞叹这本书的诡奇,所以就留你下来了。”药说,那是两人之间,以一本书的遮掩,进行的一场相互的讽刺。
只是两个人都太投入了,仿佛他们反驳的是自己的命运。
现在焰珏的脑子很乱很乱,仿佛有一团浆糊在里面,而熬着浆糊的锅子下,还烧着一团火。
只是寒逝的一句话,像是冰水一样,让他的脑子顺便冷却了下来。
“既然你不能看到那本书,那给你那本书的又是谁?”寒逝问的是药,可对着的却是焰珏。
“你可以猜猜。”药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种算是兴趣的火焰。
“我不喜欢猜测。”
“寒逝的命运虽然有趣的很,但是寒逝这个人有些时候还真是无趣呢。”药说,“我知道你猜到了,可是为什么不说?”
寒逝不语。
一旁的却奴好似按捺不住地问着:“你说,是谁?”
“原来你也有答案了。”药看着却奴带着笑意的说道,“那我们也玩个游戏,你说出你心里的答案,我也说出我的,如果••••••”
“是踟蹰是吗?”还没有说出猜对后的筹码,寒逝这样问着。她没有看却奴,自然也没有看着药,她看着的是焰珏。
“寒逝你确实很聪明,可为什么你要说出来,让却奴说不是更好吗?”
寒逝的手,像是刀刃一样,划过药的脸颊——药,避闪的很快。
“说与不说,不过是徒增别人的烦恼,只要你闭嘴了,对什么人都好。”焰珏在后面解释,他也加入了这个战局,如多年的战友般,配合着寒逝的动作。
药躲避着他们的攻击,仿佛戏谑一样的笑就这么挂在嘴角,让人不寒而栗。
寒逝与焰珏配合的很好,几乎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了,可是,药,仿佛洞晓了他们下一个动作,好不慌张的地躲避着。
仿佛在玩着一个早就安排好的游戏一样。
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无比厌恶。
突然,打斗中的人们的身体突然停滞了下。不自觉地朝头顶上看去,然后是一阵如怒吼一般的雷声。
霎时间,南城的府邸变成了一片火海。曾经的繁华,霎时变成一种虚无。
药,此时依旧在这片虚无里,只是他突然迷惑地看着天上,一瞬间眼神却清明了。
“是他在警告我啊,我以为他早就遗忘了这个游戏了。”他在自言自语。寒逝,焰珏,却奴早在那道天雷落下的一瞬间,就逃遁了。
“你是谁?”曾经作为傀儡的北城城主玄渊突然醒来,看见眼前的人问,可是,下一秒,他又这样问着,“那我又是谁?”
承载着四城里所有怨恨的人——疯了。
“到也好,你打不过我的,可我喜欢的,是势均力敌的战争,比如,你和云宣。”药说。
身后是南城府邸熊熊燃烧的废墟,昏黄的火焰映红了他的脸,带着一种嗜血的,暧昧的光芒,仿佛一种带血的诱惑一样。
如生命。
寒逝抱着却奴在疾驰着。
焰珏身上的伤痕累累让她不愿意面对。可是一回头,焰珏总是笑着的,那是动容而温暖的笑,如春日暖风。
停下来的时候,是寒逝已经再也动不了的时候,却奴,早在药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动不了了。
他们现在离南城府邸已经很远很远,可是一回头,依旧能看到那燃烧的,如伤逝一般的痕迹。
寒逝突然想到,也许,墨追已经死了吧,消失在火里••••••
曾经寒逝只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他不是人,他的名字叫墨追。
突然哀淡的很。
曾经陪伴的——如往昔,如墨追,如药,都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
那意味着的是一种毁灭,抑或是一种新生,寒逝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现在她很痛,痛到仿佛有什么东西伤在心口上,然后被血淋淋地撕开。
看看却奴,此时,她该更加伤痛吧。
寒逝摩挲着却奴的脸,叫她:“阿筝。”
南风筝——东城城主的名字,总是散漫而简单地对待生命中的一切,是四城城主里最快乐的一个,如果,连她,寒逝都无法保护的话,那么往后的生命里,是否还能看见一点属于快乐的东西。
初见却奴时,寒逝就这样想。
如果,自己不能快乐的话,至少找到一个能快乐的人,让自己能接近快乐就好。
接近,却无法接触。
“阿筝••••••”寒逝反反复复叫着南风筝的名字,可是无人应答。
明明是该悲伤的场景,寒逝却不自觉地,在脸上展现了一个算是笑的表情。
焰珏从后面抱住了她:“寒逝,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你以为我疯了?”寒逝问,“不,我没有。我只是很高兴很高兴而已,却奴终于可以认清自己的感情,以后,她不会迷惘,她会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幸福。”
“那寒逝你呢,在这么豁达地看清别人的爱情后,你会怎么想,你又会怎做?”焰珏小心翼翼地说。
“我会有一段新的人生吧。”寒逝说。
于是,焰珏的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又再次被揪起。
突然,他想起云宣的理论,有什么喜欢的东西,用用尽手段也要把他得到,哪怕是巧取还是豪夺。
当寒逝说这句话的一瞬间,他的确死这样想的。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寒逝的话,他狠不下心的,他知道。
所以,他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我的未来,有你。”寒逝说。
一回头,看见的就是焰珏生动而美丽的脸,不自觉地,就想笑。
嘴角已经慢慢累积起了弧度,而焰珏也将看到寒逝这一辈子里最美丽的一次笑颜。
本来生命就是让人觉得如此无奈的事情。
“姐姐,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能让我也知道吗?”
这是云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