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二十八 二十九（1 / 1）
二十八
黄昏不期而至，白色细长的白色花瓣上好像渡过金一样，别有一番感觉。
“我们都出来一整天了，回去吧。”戈薇张开羽翼，向以赛亚伸出手。因为出门前阿斯帝迦在他身上施下的结界，所以现在的以赛亚不能飞不能使用神咒，连用羽翼飞翔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无奈地握上那只手。
“你还真是花心呢！”一个细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刚才路过的树后面转出一个人。
“你说，你比较喜欢阿斯帝迦殿下，弗雷德殿下，还是玛门殿下呢？或者……”棕色的大波浪一直拖曳到腰际，暗紫色的低胸小洋装衬住胸部，露出好看的□□，天鹅绒的长手套一直延伸到手肘上面，紫色的丝袜勾勒出修长的双腿，黑色的高跟长靴把她衬高了五六公分，好看的贵族女子，“你比较喜欢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这位呢？”
“……叶丽莎娜？”由于一直背光，她走近了戈薇才看出她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她食指抵着下嘴唇，样子十分动人，但是说的话却丝毫没有教养可言，“小贱人。”
“这不关你的事。”戈薇对她有些防备，她们相距两米远的时候，她前进一步，戈薇就拉着以赛亚后退一步。
“你很怕姐姐么？”叶丽莎娜打了一个响指，抬在半空的手中出现一把羽毛扇，微微扇动。
“如果没事的话……”
“怎么会没事呢。”叶丽莎娜眼睛很大，红色的双瞳深深陷在眼窝中，淡淡的彩妆煞是好看，她的语气几近撒娇，“我可等你了很久，确定只有你……才出来叫住你。”
几乎是同时，戈薇看到她放在身后那只手中的光线越来越亮，来不及想什么，抬手扔出一道咒文，却不是向她。
以赛亚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衣角的灼热，以及突如其来的推力，他被一个极轻的火系咒文推到离戈薇几米远的地方，眼前强烈的一道光，甚至没有声响。
拍灭衣角的火，抬眼才看到，戈薇的周身包围着一个半圆透明的球，应该是结界。
手足无措。
“别过来。”没有往想要跑过来的以赛亚看一眼，戈薇就叫住他，“不要白费力气。”
“哼哼，没想到，你还挺心疼这个小朋友。”叶丽莎娜冷冷笑道，却无法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狰狞，仍旧微笑着的脸，还有仪态万千的风度。
“笨蛋，快点走啊！”戈薇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骂了句。
“这么说，你是比较喜欢他么？”
“……”不回答。
以赛亚突然明白了什么，转身拔腿就跑。
“你以为……”叶丽莎娜手中只起装饰作用的羽毛扇不痛不痒地扇了几下，“你能坚持到他搬救兵来么？”
戈薇怔了怔，脸色有点难看，但是马上又恢复镇定，扬起嘴角。
原来她听到，她在推开他的同时用了两个咒文，一个是火系咒文，一个是精灵系咒文，精灵系咒文可以传送声音，只让以赛亚一个人听到她说，“快走，找阿斯帝迦。”
“那要看看他能搬的动谁来啊。”
“死鸭子真是……”慢条斯理地讲话是贵族最令人讨厌的习惯，“嘴硬呢！”
叶丽莎娜念动咒文，结界仿佛蒙上一道水雾，看上去晶莹剔透，但是实质上却差强人意，在里面绝对不会好受。
“你以为你的结界有用么？”戈薇同时念动咒文，防御结界支撑起。
“姐姐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呢。”叶丽莎娜在半空中坐下，姿态优雅仿佛坐在贵妃椅上。
……
“喀喇。”一声脆响，结界破裂的声音。
但是外面的结界纹丝不动，里面的结界化为碎片，触地的瞬间消逝殆尽。
“呵呵。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
“还早呢。”虽然这么说，但嘴角渗出的血却怎么也隐藏不了。
“是么……”叶丽莎娜突然起身，但发光的左手还是被一束光击中，天鹅绒的手套颜色很深，但是血却顺着中指滴落。
“……”黑色短发在风中神采奕奕地飘摇，微微着头，血色双眸闭上一只，手仍旧维持在拉满弓的样子，手中的弓在箭离弦的刹那化成结晶吹散在风里。
“哈哈，阿斯帝迦，你动作还真快。”戈薇没有回头，站在结界里笑得像个孩子。
“阿斯帝迦殿下。”叶丽莎娜却也不慌张，微笑着行礼。
“解开你的结界。”阿斯帝迦没有一丝表情，金色的夕阳好像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
“如果我说不呢？”叶丽莎娜走到他身边，抬起手，“人家的手受伤了呢。”
连咒文都没有念，阿斯帝迦抬手的瞬间，那微不足道的伤口就愈合了。
“可是人家还是不愿意呢？”她微笑着，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你伤害她的后果，不清楚么？”阿斯帝迦把手放到结界边缘，瞬间产生的雷系咒文包围住他的手，如果是一般人，不是被强大的力量弹开，就是手废了。
微微皱起眉头，在魔界竟然有他解不开的结界？
“不清楚呢，不过我清楚，虽然要解开这个精灵界的结界难不倒你，但是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慢慢死掉哦！”左手已经没有了光，但是结界中的戈薇已经无法站立，单膝及地，脸色苍白，轻轻咳嗽。
“放开她。”血色的眼睛里带着杀气，他生气了。
“可以！”她掩嘴轻笑，踮脚凑近他的耳边，说，“但你愿意做为我什么呢？”
“……你想怎么样？”
“宠幸我……永远。”
“阿……斯帝迦……不要。”戈薇用力咬住自己苍白地可怕的嘴唇，“我坚持的住。”
“……”一向果断如他，竟也突然无措起来。
“扑——”仍旧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
“哟，我们戈薇快不行了哦！”她脆脆地笑，完全不似她优雅的风度。
“好，只要你放开她。”阿斯帝迦忽然恢复了平静，冷冷地看着她。
“不……”戈薇摇了摇头，撑地的双手微微发抖，“不要……答……应她。”
“如果你要的只是这样……”阿斯帝迦不再看她，抓住叶丽莎娜的手。
“在这里！”叶莉莎娜指着戈薇，“就在她面前，现在。”
“……好。”她听见他说，然后手中失去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倒地，失去意识。
阿斯帝迦抬手在周围支起自己的空间，把叶莉莎娜按倒在柔软的床榻上，没有一点预兆，他轻轻吻住她的唇，温柔地好像对待情人一般，用着几乎可以说是温柔的声音低语在她耳畔，“你要记住，今天我吻你，是你威胁的。”
他亲吻她的耳际，然后是脖颈，左手支撑着身体，右手缓缓解开她的衣服，覆上她丰满的胸，“我脱掉你的衣服，是你逼我的。”
“我给你的宠幸，是你自愿的。”阿斯帝迦声音柔地几乎可以把她融化，但说着的话却几乎可以把她杀死，“我，是为了戈薇才这么做的。”
叶莉莎娜含泪推开阿斯帝迦，“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把衣服揽回到自己身上，“你为什么可以为那个小贱货付出那么多，帝都有那么多人都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但你为什么只看得到她！”
“……”
“她不爱你！她在意那么多人！玛门殿下，弗雷德殿下！甚至和她萍水相逢的路人，但是她就是不在意你！”
“……”阿斯帝迦微微皱起了眉，却始终没有讲话。
“阿斯帝迦……”戈薇小声叫他的名字，虽然意识已经不清，“不要……答应她。”
“戈薇……”阿斯帝迦回头看她，声音里多了一丝慌张，“叶莉莎娜你住手！”
“我做不到！做不到！不管怎么样，她今天就是要死在这里了！”叶莉莎娜狂怒起来。
“阿……阿斯帝迦……”戈薇的嘴角开始不断流出鲜血，染红了冰冷的土地，四周的地面都因承受不住压力而裂开细微的缝，但是，她仍旧轻轻呼唤他的名字，“别……管我。”
他怎么能……不管她。
阿斯帝迦甩开叶莉莎娜的手，他本不想伤害她。吟唱冗长的咒文，他的身体微微发光，头发随风飘荡，他抬手，仿佛叶丽莎娜的身体是透明的一般穿透。
“不！你救不了她的！”叶莉莎娜饮泣着，原本秀丽的妆容在泪水下花成一片。
阿斯帝迦收回手，没有一丝表情，手中握着银色的核，捏碎。
结界上，摩擦出电光石火般的光芒。阿斯帝迦低沉又温柔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随风席卷着大地，一声蒙响结界解开了。
蹭地一声，结界碎了。
叶丽莎娜踉跄着冲上去，抱住阿斯帝迦，可是被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出去，倒在地上，因为那股力量太强以至于被震碎了内脏和肋骨，轻轻咳出血来。
优雅的贵族，失落的女子。
“戈薇……”说不出的心疼，这个时候，他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
打横抱起染血的她，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下。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他没有看身后的女子一眼。
“戈薇！”以赛亚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回这里的，他失去所有力量，只能靠步行找到这里，到的时候，都已经结束了。
阿斯帝迦顿了顿，低头看着失去意识的戈薇，然后把她交给以赛亚，“跟我来。”
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魔界的大地上。
二十九
水色结界，金色灯火，红色帷幔，还有柔软的榻上苍白的脸。
“对不起。”以赛亚坐在离榻不远的椅子上自责。
“她不会怪你。”阿斯帝迦双手环在胸前，倚在榻边的墙上。
“可是……”以赛亚内疚到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内疚，“我会怪我自己。”
“没……关系的。”戈薇醒了，支撑着坐起来，淡然地笑，“这不是你预料的到的。”
“戈薇……”金发天使抬眼看她，满眼惊喜。
“以赛亚你看，连受伤我都陪你。”戈薇侧头调笑，却始终不看阿斯帝迦一眼。
“阿斯帝迦很担心你。”以赛亚蹙起了眉。
“你皱眉头真不好看。”戈薇伸手抚上他的眉心，不理会他说的话。
你皱眉头真不好看……
阿斯帝迦怔了怔，记忆里，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曾经踮起脚尖，举起莲藕般的小手摸上自己的眉心，微笑着，好像所有的光都汇集在她的水一般的眼睛里，她用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阿斯帝迦，你皱眉头真不好看。”
“以赛亚，你能先回房间么？”阿斯帝迦轻声说，语气不容置否。
“恩。”以赛亚似乎明白什么，起身，“戈薇，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门吱呀一声缓缓闭合，咔嚓一声关上。
戈薇趴倒在软榻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戈薇。”阿斯帝迦在软榻上坐下，抬手拨开垂在她脸颊上的碎发，她虽然闭着眼睛，却固执地侧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轻轻握了握，捉住她的手，念动咒文。戈薇的手腕微微发光，扣上两条交错的银色链条——防御结界。
“我不要。”她任性地解下，丢到地上。
“……”阿斯帝迦没有讲话，也没有拾起，只是低着头一脸落寞。
戈薇看着他，心里也不由地紧了一下，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倒是他先说了。
“对不起。”
“哈？”戈薇半睁着眼睛，一只手撑着榻，又坐了起来，“对不起？”
“……”阿斯帝迦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你应该说谢谢的。”戈薇嘟着嘴巴，看上去很可爱，但是她却在生气，“如果我让玛门来救我的话，说不定你就不能一吻芳泽了吧。”
“我没……”
“好了，你回去吧，我去洗澡。”她轻轻推开他，爬下软榻，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喜欢玛门？”问了最不该问的问题。
“……没错！”固执的小姑娘，口是心非，却无意伤害关心她的人。
“……”
“我也喜欢弗雷德！每个人我都喜欢，而且现在我最最喜欢以赛亚！”她回头看着阿斯帝迦，出口伤人，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哦。”他回答地冷淡。
她不爱你！她在意那么多人！玛门殿下，弗雷德殿下！甚至和她萍水相逢的路人，但是她就是不在意你！
不久前贵族女子的哭诉，无端在他耳边响起。蹙紧的眉，却没人为他抚平，她，甚至不看他一眼。
她听见那个时候，他对那个女人说好，却没有听见后来他说，他是为了她，仅仅是为了她。
“那我呢？”阿斯帝迦，仍旧淡淡地问。
“……我最讨厌你！你出去！”戈薇抓起软榻上的靠枕，砸中他的后脑勺。
“哦。”他没有回头，只是径直走向门口，咔嚓一声，轻轻带上厚重的门。
她看着他离开，低头看了看地上的链子，拣起来，心疼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想了一会，又丢回到地上。趴回榻上，用毯子蒙住脸，不甘心地擦擦眼泪。
又过了一会，翻身起来，蹲到地上，又拣了起来，带回手上，痴痴地蹲在地上发呆，一直到凉凉的地砖冷到心坎里，最终念动咒文，隐去结界的实体，银链闪过一道淡光，消失在手腕上。
窗外的帝都仍旧纸醉金迷，繁华的喧嚣持续到午夜。
门外阿斯帝迦倚在门背沉默了很久，华丽的宫门太厚重，所以他没有听到，他心疼的人，蹲在冰冷的瓷砖上抱着自己哭了很久。
白色的蜡烛飘摇不定，烛油好像眼泪一般跌落，然后凝结成白色的固体。
金色的盘子在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散发出异样别致的光。
悠扬的古典乐声中，贵族男女相拥起舞，裙摆绽开成彩色的花。
大厅中央的红色沙发上坐着魔界第一美少年，仍旧是半张银色的面具，黑色的燕尾礼服，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左手拦着娇羞的少女，右手举着水晶酒杯。旁边的少年一样身着正装，腿上的黑色蜥蜴半闭着眼睛，懒懒地吐着信子。
沙发两边旖旎而上的楼梯铺着鲜红的高级地毯，红色洋装的少女微笑挽着穿斗篷的男子缓缓下楼，男子遮得严严实实，连脸颊都用整张面具遮住。
“喂，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戈薇和阿斯帝迦怪怪的？”弗雷德逗弄着吉诺，看着舞池里与少女起舞的阿斯帝迦，“你看，以前阿斯帝迦从来都不喜欢玩。”
“吵架了吧。”玛门喝了一口酒，亲吻身边的少女，少女的脸顿时红了。
“算了，我看你也没心思管他们。”弗雷德一手抵着额头无奈道。
“我们管他们做什么？”玛门笑得轻佻，却仍旧看了阿斯帝迦一眼。
“啊，饿死了饿死了。”戈薇拉着以赛亚在他们身边找了个空坐下。
“你什么时候才把这个的家伙送走！烦死了！”玛门一把拍掉戈薇伸向食物的手。
“玛门，你个坏蛋！下手这么重！”戈薇揉着手腕气鼓鼓地看着他。
“戈薇，怎么看我都觉得你比较喜欢玛门。”弗雷德调笑着。
“切。”戈薇和玛门一起说，倒是挺默契。
“喂，你要在这里留多久？”弗雷德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不易察觉的谨慎。
“不要赶以赛亚走嘛，反正他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戈薇抓着以赛亚的胳膊替他回答，“对不对？”侧头看着身边遮得严严实实的天使。
“恩，在受召唤之前，都可以留下。”面具下的表情谁也看不清，只看得到他微微弯了双眼，“希望玛门殿下允许。”
“哼。”玛门不削地用鼻子来回答，拉起身边的少女，“我管不着，我要走了。”
“诶，你跟阿斯帝迦到底怎么了？”弗雷德凑近戈薇轻轻问。
“怎么了？没什么啊？”戈薇睁大眼睛好像很诧异一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有问题，“你们吵架了？”
“弗雷德你真啰嗦，我出去晃一圈啦。”戈薇站起身，“以赛亚你要一起去么？”
“不要，把你的小天使留给我嘛。”弗雷德像在撒娇，讲出来的话，却忍不住连自己都要抽嘴角。
“你少恶心。”然后戈薇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以赛亚。
“没关系，你自己去吧。”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包容的微笑。
穿过舞池，原本想去阳台，却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殿下，您以前从来不出来玩，怎么现在转性了？”优雅的女子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挽着身边的男子，两人相对而立。
“我以前也一直参加宴会。”阿斯帝迦抿了一口红酒，带着少有的微笑。
“殿下，您笑起来真好看。”女子的表情仿佛醉了。
“谢谢。”阿斯帝迦优雅行礼，然后低头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殿下……”女子娇羞无限，抬眸却看到阿斯帝迦身后的戈薇，先是一怔，然后带着得意的表情，“没想到殿下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呵呵。”微微颤了下肩，声音却笑得好听
“殿下愿意再和我跳一支舞么？”女子向前走了一步，却好像不慎绊到了自己，刚好落入他有力的臂弯中。
戈薇站在那里，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
阿斯帝迦扶住怀中的女子，对视良久，他再次低头吻上了她粉色的双唇，把酒杯放在阳台扶手宽阔的平台上，揽住了她的腰，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然后彻底臣服。
他们吻得入迷，吻得那么深，除了女子假装不经意地抬眼，斜睨了戈薇一眼，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他抬手滑入她的衣衫，她红着脸轻唤一声，“殿下……在这里？”
“呃。”戈薇不想再看下去，转身却迎面撞上身后的人。
“对不起，戈薇小姐。”贵族青年屈身道歉，身后也停止了动静。
“没关系。”戈薇回头，看了阿斯帝迦一眼，他们仍旧抱在一起。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双眸好像新月一般弯起，她指了指他们，对贵族说，“他们在忙，不要打扰。”
“是。”青年再次屈身向阿斯帝迦行礼，“殿下，对不起。”然后后退着离开。
阿斯帝迦微微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仍旧背过身去，望向皎洁的月光。
“对不起，我也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戈薇仍旧笑着，转身退出，顺便带上了门。
“殿……殿下？”女子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阿斯帝迦没有回答，只是靠在栏杆上，一手支着额头，闭上了眼睛。良久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