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二十六 二十七（1 / 1）
二十六
“阿斯帝迦他怎么了？”戈薇指了指走在前面黑着脸的阿斯帝迦，轻声问明显也是一脸不满的玛门。
“……”没有得到回答。
“你把天使运回帝都，也难怪他们两要生气啦。”弗雷德拍拍她的头。
“可是昨天他们不是都同意了么？”戈薇不解地问，“你看，你就没有生气啊。”
“……”接不上话。
昨天晚上。
“什么？你要把那只破天使带回去！”玛门声音高了八度，嘴巴里几乎要喷火了。
“我们弄伤他的啊。”戈薇有些委屈。
“不行！”玛门眯起眼睛，带着杀气。
“为什么。”戈薇鼓着腮帮子。
“因为他是天使！他脏！”玛门冷冷地回答。
“你这是偏见！连魔王陛下都提倡平等！而且说要抓天使的人，明明是你！”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一定要带他回去我就杀了他。”
“你要杀了他就先杀了我！”
“你！”玛门简直要被气死了，一把抓住她的项颈，恶狠狠地看着她。
“哼！”戈薇仍旧不服输，也恶狠狠地瞪回去。
“玛门，你就让她带回去吧。”一直没有讲话的阿斯帝迦突然开口了，但是语气冷淡也没有一丝表情。
“……”玛门低下头，看不到他的表情，手渐渐松开，转身走向门口。
“玛门，你同意了哦？”戈薇问。
“随便你。”门重重地被摔上，明显就是不乐意。
“阿斯帝迦，谢谢你帮我。”满心欢喜地说。
“……”却难得没有得到回答。
这就是所谓昨天晚上他们都同意了的状况，这叫弗雷德说什么好。
“以赛亚，帝都是整个魔界最繁华的地方。”戈薇兴致勃勃地介绍，以赛亚虽然没有表现出很有兴趣，却倒是有听她讲话。
“你为什么要带你的异族去你们最核心的地方？”以赛亚有些不解，“你不怕会造成麻烦么？如果我有企图的话……”
“不会，”戈薇打断他的话，“我不相信神族强的过我们。”
民族自豪感么。玛门不动声色，但多少有些警惕。
“……”以赛亚没有接话，争辩毫无意义，没有意义便不浪费口舌，神界永远保持着这种有的没的所谓的风度。
“还有，除了对你的歉意，我觉得你很好看，我喜欢。”戈薇回头对着身后的天使微微一笑，刹那芳华，竟然乱了他的思绪。
“阿斯帝迦，你的表情真难看。”玛门在他耳边轻声说。
“你少幸灾乐祸。”阿斯帝迦恢复了扑克脸，没有一丝表情。
“谁让你要帮一只破天使讲话。”玛门撇撇嘴巴，没来由地突然觉得开心。
“不用你管。”阿斯帝迦不再理他。
气势恢宏的城门由远及近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气候也明显好多了，“以赛亚，你说，魔界是不是比神界还要漂亮。”
“……”没有回答，心里的答案也不置可否，魔界自然是比不上神界的庄严神圣，但是越靠近帝都，却渐渐可以感受到魔界的富丽，妖娆，甚至……活力？
“玛门，把你的斗篷借一下嘛。你总不能让以赛亚这么走进帝都吧？”
“关我什么事，最好他一走进去，就被抓进牢房，让丑恶的低等魔族羞辱得体无完肤，然后含恨死去，看看你救了他，他到底会感激你还是憎恨你。”玛门饶到戈薇身后，故意说给以赛亚听，声音低低地，带着磁性听上去好像挑逗一般，说的内容却又让人心寒。
“你真过分！”戈薇有些委屈。
“飒——”一件黑色的斗篷从前面扔了过来，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戈薇把斗篷抱在手里，不是玛门的。向前看到穿着单衣没有回头自顾自走的阿斯帝迦，戈薇一边把斗篷递给以赛亚，一边笑地温暖，“对了，阿斯帝迦对我最好了。”
“忘恩负义。”玛门轻飘飘地看了他们一眼，倏地消失，“我先回去了。”
“戈薇，虽然我们把他带回来了，但是安置在哪里啊？”弗雷德问。
“……那个，阿斯帝迦……”
“知道了。”仍旧没有回头，阿斯帝迦在进帝都的大门前也消失在空气里。
“戈薇啊戈薇，玛门平时有点喜怒无常也就算了，你看你把脾气那么好的阿斯帝迦也惹恼了，要怎么办？”弗雷德故作思考状，“我也走了。”消失。
“真不够义气。”戈薇嘟了嘟嘴巴，抓住以赛亚的手，“你别乱动，这里还是有结界的，可能会有点难受，但是进去就好了。”手心里的温度温暖了天使原本有些冰冷的手，光消失的最后刹那，他又看到了她灿若星辰的微笑。
再次看清眼前的景象，以赛亚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之前他以为自己只是好运气正好让个性还不算差的魔界贵族给救了，没想到是让贵族中的贵族给救了。
站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门口，要仰头才能看到繁复华丽的屋顶，魔界的宫殿和神界看似风格迥异，却同样是哥特式的尖顶建筑，和神界注重整体审美观不同的是，魔界的宫殿也同样在意细节处的精致，看上去有三四米高的门柱上，尽是精致手工雕刻的精灵图腾，连翅膀处的脉络都清晰可见。大门的正中央是魔族的标记：六芒星中央盘踞着地狱黑龙，龙首上精致的红宝石，象征着无上的魔界之王。
“戈薇……”
“什么？”
“玛门……是那个玛门？魔界的王子？”以赛亚还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呵呵，不然你觉得，魔界还有别人敢与王子同名么？”戈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那这里是？”以赛亚问。
“阿斯帝迦的宫殿。”拾级而上，宫门缓缓打开，门口的侍从弯腰致敬，斜斜地站成一排，把头低到相同的高度，金色的墙纸，金色的水晶吊灯，巨幅风景油画，式样奢华的碎布沙发，花瓶里火红的曼珠沙华，耳际传来女仆虔诚行礼的轻悦问候，“戈薇小姐，欢迎回家。”
“帮我准备一间房间。”戈薇一边往里走，一边吩咐。几个人一直跟在身后，以赛亚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
“是。”女仆曲了曲双膝，退下。戈薇笑着对以赛亚勾了勾手指。
“阿斯帝迦呢？”示意以赛亚跟着自己走。
“殿下一回来就回寝室了，现在可能在洗澡。”另外一个侍从谨然回答。
二楼拐角，戈薇带着以赛亚走进小客厅，让他坐下，“准备好房间就来带他去。”
侍从点头行礼有序离开。
“你跟阿斯帝迦住一起？”以赛亚有些好奇。
“恩，原来的地方跑来跑去不方便，所以索性搬到这里来了。等下会有人带你去你的房间，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要到处乱跑，晚上我去看你。”
“……”以赛亚想说什么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不然会很麻烦。我先走了，有事你可以找人来叫我。”
“恩。”看着戈薇消失在白玉般走廊的尽头，以赛亚叹了一口气，事情好像要比想象的顺利多了，偏偏在火之境就碰到自己要找的人，省了一堆麻烦，顺利地到了魔界最底层的帝都。低头看看由肩及腰的绶带，以赛亚坐到沙发上，不由感叹了一句，哈雷路亚，父神保佑。
“吱呀——”轻轻推开寝宫的门，厚重的绒布遮光窗帘没有拉开，暗暗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蜡烛，内室里有水的声音，戈薇坐到沙发上斜斜地倚在靠手上，食指绕着肩头的碎发一圈又一圈，看着飘摇的烛火，等阿斯帝迦出来。
奔波了几天，软软的沙发，昏暗的光线，眼皮不由地沉重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地下滑，脸颊蹭到柔软的沙发的同时，便睡着了。
一刻钟后，阿斯帝迦换好干净的衣服，浴巾搭在脑袋上，黑色的短发卷卷乱乱的，长短不一，还有几撮不听话地翘起，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发梢滑下来，消失在黑色的衣服上，只留下一小块深色的水渍。
关上门回头，看到的景象就是，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戈薇，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顺着沙发滑落到地毯上，小小的嘴巴微微嘟起，脸颊在烛火的映衬下红扑扑的，黑色的羽翼紧紧贴在身上好像很冷。灰色的长靴被踢落在茶几前，雪白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大大的沙发，她看上去格外瘦小。
阿斯帝迦甚至忘记继续擦干自己的头发，走了几秒种神，也差不多忘记了不久前自己还在生气，他轻轻走到沙发前，一手托住她的项颈，一手托住膝盖后关节，公主抱，把戈薇轻轻放到床上。发梢的水珠凉凉的，惊醒了睡得不深的戈薇。
“阿斯帝迦……”用手背揉揉眼睛，戈薇有些迷茫得看着他，“哦，你洗完澡啦？”
“恩……”阿斯帝迦在床沿坐下，轻声说，“困就睡吧。”
“可是，你生气了。”戈薇伸手扯下滑落一半的浴巾，跪坐在床上，帮他擦没有干的头发。
“我没有。”大大的浴巾挡住了他的脸，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亦看不清她的。
“真不坦诚。”戈薇故意用力乱揉了几把，推了推他的脑袋，浴巾完全盖住了他的脸。
突然寂静无声。
“小气！”没有回答。
“没劲！”没有回答。
“虚伪！”手被抓住，浴巾无力地落地，转瞬他吻上了她的唇。
“小心眼的笨蛋……”戈薇不清不楚地还硬是吐出这几个字。
亲吻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尖尖的獠牙。
二十七
“你就承认了吧。”戈薇靠在阿斯帝迦身上，满足地任由他环着她的肩膀，吸吮空气里她最熟悉不过的香味。
“承认什么？”
“我帮以赛亚疗伤，你生气了。”
“……没有。”
“我把以赛亚带回来，你生气了。”
“没有。”
“我让以赛亚住在这里，你生气了。”
“没有。”
“因为他是天使，你生气了。“
“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
“我没有。”
“有！”
“没有。”
“就是有！”
“没有。”
“有！”
“好吧，有。”
“你！”
戈薇生气地转过身，被对着阿斯帝迦，把头埋进被子里。
“戈薇？”阿斯帝迦推了推她。
“……”气死了。
“戈薇，我很生气啦，你别这样。”温柔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
“……”更加生气了。
“我生气了还不行么？”阿斯帝迦对戈薇完全没辙。
“哼，你这个骗子！”戈薇掀开被子，涨红了脸喘着粗气，头发乱糟糟的，阿斯帝迦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骗子骗子！”有些恼羞成怒，戈薇跳下床，三步并两步跑了出去，因为没站稳还绊了自己一下，阿斯帝迦捂着嘴巴，尽量不笑出声，但是还是被戈薇看到了，她左手抓起自己的鞋子，右手拿起沙发的靠垫扔了过去，“哼！混蛋！你比玛门还可恶！”
阿斯帝迦看着戈薇一瘸一拐,气呼呼地跑了出去，笑得差点气绝。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和有些凌乱的地面，阿斯帝迦微微眯起血色的双眸，眼睛仿佛弥漫起一层白雾，原本上扬的嘴角有些落寞，难以名状的忧伤。
一直以为表白就是变相的索取，他不想给她负担，他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每天都无忧无虑，不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却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她到底要什么。
还有，她究竟比较喜欢玛门，还是自己。
“气死我了。”戈薇气鼓鼓地推开以赛亚的门，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不管不顾以赛亚诧异的眼神。
“干什么。”以赛亚问。
“他……”戈薇气了半天，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生气不讲话。
“和阿斯帝迦吵架了？”以赛亚在她身边坐下。
“你，你怎么知道。”戈薇转头看了看他。
“你很喜欢他吧？”
“……”或许是默认。
“本来，我以为你喜欢玛门的。”
“诶？”戈薇不解的眼神，示意他解释，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了。
“态度差，又喜欢使唤人家。”遭到一个白眼，他只是笑笑，继续说，“但是和他讲话，就算是吵架你都很开心。”
“……”又是默认？
“你和阿斯帝迦讲话又不一样，每次你看他的眼神，总是亮亮的。”讲完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以赛亚觉得心情莫名地沉重，“而且你们又住在一起……”
“不是不是，这个你猜错了。”戈薇解释，“我很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了，很久以前我住在魔王陛下的宫殿里，从小就认识玛门他们，后来，玛门搬出去住了，弗雷德和阿斯帝迦就不来那里找玛门了，那时候我还不会魔法，出门要飞很久才能找到他们，加上我的翅膀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总把我当异类看，所以后来我就找借口搬到阿斯帝迦这里了。”
“那为什么不住玛门哪里？”问出口就有点后悔，玛门私生活紊乱连神界的人都知道，戈薇不可能和他住一起。
“恩，玛门有很多女朋友，我住在那里不太好，而且……我想住在这里。”戈薇难得笑得腼腆。
“你小时候住在魔王的宫殿里？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那里了。”
“你是魔王的女儿？”但是不可能啊，如果是的话，那个东西不可能在她这里。
“应该不是。”戈薇摇摇头，“魔族天生可以感应血缘，陛下不是我的父亲，我没有这个荣幸，但是很奇怪，我感应的到玛门。”
“你是说……”
“恩，他应该是我哥哥。”
“……”总觉得怪怪的。这和原来他知道的不太一样。
“以赛亚。”戈薇轻轻叫了他的名字。
“什……什么？”走了一下神。
“我觉得你身上有我熟悉的东西。”眼神有些迷离，“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你明明是天使，在那七天之上的天使……但，我却可以放心地把这些事告诉你。”
“……”他转头看进她水蓝色的双眸中，流光交错中，那淡若水的眼睛，仿佛瞬间就要落泪了，他难以自制的心疼，抬手，舍不得就这样让泪水落到这片肮脏的尘土上。
“我没有哭。”她笑了，握住以赛亚的手，“我只是眼睛的颜色比较像。”
以赛亚再次疑惑了，痴痴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参观帝都。”戈薇松开他的手，起身，“我该回去了，你有需要就告诉走廊里的侍从，我已经交代过了。”
“恩。”
“你，不会做出伤害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事，对不对？”戈薇仍旧微笑着。
“……恩。”他点点头。
走在繁华的帝都，连街道都仿佛是金子堆砌成的。
魔界这几千年来越来越繁华，但是这种辉煌，仍旧是以赛亚没有料到的，他把金色的长发束起，换上一身黑衣，披上黑色的斗篷，掩去所有天使的特征，连眼睛都尽量不露出来，手腕上带着一个结界，是出门前阿斯帝迦结下的，消去他神族的特质，以及自行离开的能力。
戈薇在他左边，指手画脚仔细地介绍每一栋房屋的结构，由来，不厌其烦。
他静静地听她说，看她手指的方向，还有她讲话时不由自主上扬的嘴角，好像永远不会悲伤。
“这里是中心广场，每当过大节日的时候，这里都非常热闹，贵族家中常常会举办舞会，过节的时候，大家会把舞会都放到这里来举行。”
“我一直想在中央放一座雕像，但是玛门老说占地方，不愿意。”戈薇扁了扁嘴巴，有些不乐意，“我说放魔王陛下的也很好啊！他就嫌占地方，真是小气。”
“呵呵，整个魔界都是他们家的，连这点地方都不给你么。”以赛亚仅仅是开玩笑。
“就是就是！连你都说玛门小气！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他。”
“他漂亮，而且强大，地位崇高，这些就够了。”
“哈！你这些话可别让他听见，不然他的尾巴还不翘上了天。”
“呵呵。”以赛亚笑笑，在旁人看来，一样能让最艳丽的花失去风采。
“以赛亚，”戈薇顿顿地看着他，“天使都像你这么好看么？”
“你，是夸我么？”他仍旧笑得淡然。
“才没几天，你讲话越来越轻浮了。”戈薇笑得邪恶。
“除了父神耶和华殿下我们谁都没有见过，神界的四位六翼大天使都比我好看得多，小天使通常比较喜欢拉斐尔殿下，因为他博学有深度。最受欢迎的还是梅丹佐殿下，论长相，应该在神界无人能比。不过私下大家也偷偷保留着路西法在堕天前的画像，虽然米迦勒曾有‘似神’的称号，但是以神界的审美，普遍还是喜欢金发蓝眼的路西菲尔殿下。”
想象着以赛亚述说的这些人，戈薇仿佛可以看到那些他说道的人的样子模糊地呈现在她面前，影像最清晰的莫过于魔王陛下和米迦勒。
“戈薇，魔界，虽然繁华富丽，但是日夜生活在这些纸醉金迷间，你不会厌倦么？”
“……”戈薇眨眨眼睛，“不会，因为魔界最美的地方，不是这里的繁华……”
“？”带着疑惑的神情，手再次被轻轻牵起，风拂过脸颊，吹得斗篷在耳边猎猎作响，有些睁不开眼睛。
“到了。”他听见她脆脆的声音，然后移开挡在双眼前的手。
不可置信一般，他看到了满山遍野的白，细看脚下，是白色的花。
“这个是……”
“是曼珠沙华，白色的曼珠沙华。”风徐徐而来，带着幽幽的泥土清香，“不过魔族一般不喜欢这里，他们觉得白色就和神界有关，有些可惜。”
“是啊……这里，很漂亮。”以赛亚由衷地说，“你也不喜欢么？”
“还好，没有他们这么抵触。”戈薇笑笑，向前走了几步，张开双手在风中转圈，裙摆在空中划成一个圆，转得有些晕眩，就索性躺到花丛中，“不过我想如果这里开满红色的曼珠沙华，一定更好看。”
“或许吧……”以赛亚看着和白色花海融为一体的戈薇，不由痴了。
天使骄傲自信有时又有些自恋，他们一直以洁白的翅膀为荣，相信自己是造物主，坚信自己是这世间最美丽的生物。曾经以赛亚也这么认为过。
但是，这一刻，他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他觉得眼前与白色相融，穿着黑色纱裙的戈薇很漂亮，美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书册中，画像上的路西菲尔殿下虽然美的惊心动魄，却没有眼前的女子来的柔和与生动。
很多年后，他都无法忘记，那个一席黑衣的少女，闭着眼睛仿佛醉倒在花田里的画面。
他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朝拜心中的信仰一般，连灵魂都被动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