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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才下眉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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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一个早晨,一名衣衫素雅的女子正伏案写着什么。她的身形高挑,宽宽的额下有双沉静的杏眼,漆黑浓密的头发被随意地扎成马尾。女子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时微晃了下,不禁苦笑道:“真没用。”她撇了下嘴角,将案上的纸张吹干,卷起,走出四合小院,来到一紧邻的大宅。

叶彤从大宅的后门进去,转到一个有九曲回廊的花园。院中池塘里荷叶田田,一圭圭花圃将初夏的胜景烘托的绚丽非凡。叶彤贪图凉快,沿茂密的树丛缓缓前行,仔细观赏花园中的美景。

“哎呦,五弟这是上哪去呀?打扮的这么漂亮?”一个又尖又高的嗓音打破了院中的寂静。叶彤厌恶地皱起眉,躲到一棵树后,不愿和那个尖酸的男人照面。

“四哥哥好,四嫂没一起来吗?”楚季秋应声停下,优雅地行了个礼。

“你四嫂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哪像某些人就会躲在家中装病。自持有恩与你,白吃白喝都半年了还死赖着不走。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

“四哥错了。叶姐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就开始为母亲的温泉洗浴出谋划策。刚才吴护卫送来新的方案,欲将温泉洗浴办成一个冬季休闲、疗养的场所。母亲看后大加赞赏,命我去姐姐处细谈呢。”楚季秋将他四哥的话拦住,耐心地解释。

“那是她该做的。这半年咱家为她治病花了多少银子你当我不知道吗?若不是她还有些鬼主意、小聪明,爹爹早叫人将她赶走了。”

“四公子此言差矣,我家小姐没花楚府一文钱。我们来时,安平王给了三小姐五千两银子,用于我家小姐的吃穿用度。我一到这就将银票交给了楚夫人。我替我家小姐感谢楚府这半年的照顾,但请你以后不要再误解我家小姐。”一直弓身一旁的吴波突然抬头义正言辞地说。

“你,你个吃里爬外的奴才,主子说话哪轮到你插嘴。你才被三姐指给叶彤几天就胳膊肘往外拐?别忘了你是吃楚府的米长大的。况且那安平王与叶彤非亲非故,怎会给她银子治病?鬼才会信。不过是三姐使得一个伎俩好堵家人的嘴罢了。一群猪脑,被人耍了还不知道。”楚四公子用手点着吴波一顿痛骂。

“请四公子留些口德。想当初安平王被魔锋寨劫持,是小姐想出奇谋妙计将她安全救出,并一举剿灭了为害一方的山匪。安平王感谢小姐,当时就要奖赏她,被我家小姐拒绝。神医姐弟因受小姐恩惠,自愿投靠安平王,求取药材。安平王从神医姐弟那里得知小姐身中奇毒后,就送来了银两和大量珍奇药材。安平王知小姐心性孤傲,不愿受别人的恩惠,强命楚校尉瞒过小姐,这事军营中的官兵都知道,不信你打听去。至于我,既然跟了叶姑娘就是她的奴才,打骂由她,不敢劳动您。”吴波口气强硬地顶了回去。

四公子被吴波顶的恼羞成怒,半天才指着楚季秋骂道:“好你个五弟,就由着一个下人这样顶撞我。我知道你人长大了,心也野了。去年逃婚害的家中损失了一半产业,又不知从哪拐了个野女人回来,天天当宝供着。你一个未婚男子,三天两头往野女人家跑,可知羞耻二字怎写?你将楚家的脸都丢尽了。难怪爹爹说你是扫把星,就会祸害家人。”

叶彤一开始隐忍不出,后来震惊在吴波的话中一时转不过弯来。此时听到四公子这番尖酸刻薄的话,怒火一下冲到头顶。她分开树枝快步走出来,一步步逼到楚四公子面前,冷冷一笑道:“远远的听到一只疯狗在乱咬,没想到是楚四公子。原来高贵贤淑的楚四公子不过是一满嘴喷粪的泼夫。我与楚剑平义结金兰,季秋就是我的弟弟。弟弟关心姐姐错在哪里?我们清清白白地交往何来羞耻之说?你爹爹为了巴结权贵不顾子女的死活,反抗有什么错?若不是你爹爹自作主张去舔什么公主的屁股,你楚家怎会损失大半产业?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思悔改,却一味推脱责任。似你和你爹爹这般的指鹿为马,黑白颠倒可真让叶某长了见识 ,可惜叶某不敢恭维。”

叶彤大声斥责完楚四公子,来到泪流满面、面无血色的楚季秋面前,柔声道:“季秋,何必和疯狗一般见识。走,我正好有几个想法要说给你听,你帮我参谋参谋。”言毕拉起他的手深深一握,不理会一旁气得乱颤的楚四公子,带着楚吴二人扬长而去。

当晚,叶彤将吴波叫来,细细打听了安平王赠银之事。吴波取出几张银票说:“这是楚夫人交给我的一千两银票,让我买些小姐喜欢的东西,可是一直没花出去。”叶彤取出五百收起,让吴波收好其他,谢过吴波的仗义执言。送走吴波后叶彤哭倒在床上,她哭得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想起与施慕琪的最后一次相聚,二人的含情表白;想起半昏迷中施慕琪的呼唤和鼓励;想起那似真似幻中施慕琪的悲苦告别,叶彤恨不能捅自己几刀。

“对不起,慕琪,我是多么愚蠢迟钝?你为了得到那些珍贵药材救我,不惜投身王府,你让我情何以堪?难怪你一直说不管你身在何处,都会关注我,保佑我。可自卑自怜的我却说:‘曾经相濡以沫,今后就让我们相忘于江湖’这样绝情决意的话.····琪郎,我该死啊!我对不起你的一片真情厚意。··琪郎,你该恨我的,恨我接近你的动机不纯。我对你的好是建立在忘不了岩哥哥的基础上的,可你却给了我你的一切。琪郎··琪郎··对不起··对不起!离开你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彻底底爱上了你。我··我想你想得不愿康复,偷偷不按量吃药,因为这毒是你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可我一直不肯承认和面对。琪郎··琪郎··这样傻的我,哪配得上你的倾情付出?··对不起··对不起··”

一夜的痛定思痛后,叶彤不在萎靡。随后两个月,叶彤积极投入到建造温泉休闲、疗养中心的事情中。她将在现代生活中听过、见过、学过、接触过的各种经营理念和方法一一写下来,拿来与楚夫人交流、切磋。恨不能将自己记得的那点商业知识统统从脑中挖出来,交给楚季秋。每天早晚还随吴波一起练武强身。她将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的,不精疲力尽就不上床。

楚季秋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从刚开始的高兴开心,到后来的担心害怕,一颗心无时无刻都高悬在那里。他开始毫无顾忌地和叶彤同进同出、里里外外地忙碌,只希望一直陪在叶彤身边。他总害怕叶彤哪天就会不见了,这想法搅得他寝食难安,慢慢消瘦下去。

叶彤这天和楚季秋一起将香皂又成功地推销了一处,两人乘车回府。走到一家首饰店,叶彤说想买一个发簪,拉楚季秋一起下了车。

“客官来了,请稍等,我就去取您定的货。”店主热情地请他们坐下,让伙计倒茶,自己进了内室。不一会儿捧出一个考究的红漆首饰盒放到二人面前。楚季秋仔细观看,只见首饰盒的盖上雕刻着两朵盛开的白玉兰。盒身正面刻有一幅图,莽莽青山下一名女子背着一个少年,两个人都笑逐颜开。楚季秋白了嘴唇,用疑问的眼光看向叶彤。

“弟弟,打开看看。”叶彤笑着说。

楚季秋打开盒盖,第一层的屉中横陈着一只银质发簪,发簪的一头是一朵含苞欲放的玉兰花,做工精美。楚季秋的手颤抖起来。

“客官满意吗?”店主殷勤的问。

“很好,谢谢您。这是二百两银票,我们告辞了。”叶彤示意楚季秋抱起首饰盒离开了店铺上车回家。

“姐姐,这是给我的吗?”马车里,楚慕琪抱着盒子颤声开口。

“没错,今天是你的生日。在我们那里,过生日是要收到祝福和礼物的。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我记得你说过喜欢玉兰花。”叶彤欢喜地笑问。

楚季秋将首饰盒放到座上,转身扑到叶彤的怀里哭了起来。

“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哭?不喜欢我再给你换。告诉我喜欢什么?”叶彤急忙安抚地拍着楚季秋的背问。

“喜欢,非常喜欢。我太高兴了,谢谢姐姐的礼物。”楚季秋又哭又笑地说。

“喜欢就好。别哭了,应该笑才对。十日前,我得知你的生日,就琢磨送你礼物。后来在这家店里看见了这支精美的银簪,就定了下来。我又拜托店主按我的要求打造了这个首饰盒。小寿星,生日快乐。愿你永远健康、快乐,心想事成!”叶彤扶起楚季秋,为他擦干眼泪,真心祝福。

“姐姐,你是除父母外第一个送我生日礼物的人,我太高兴了。”楚季秋又将首饰盒紧紧抱在胸前,将头靠在叶彤的肩上,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叶彤轻揽住楚季秋的肩,一路听着他如快乐云雀般说个不停,含笑不语。兴奋的男子没有发现叶彤眼中储满了浓浓的悲伤。

初秋的一个早晨,吴波晨练完,依然不见叶彤,疑惑地来到她的卧室。她呼唤多时不见叶彤回应,慌忙推开没有拴上的房门。只见房屋整齐、洁净,屋中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三封信,分别写着吴波、楚季秋、楚夫人亲启的字样。吴波急切地打开写给自己的信封,叶彤练了半年歪歪扭扭的字跃然纸上。

吴波姐姐您好:

谢谢你一年来忠心耿耿、毫无怨言地跟随在我的身边保护我,照顾我。妹妹我感念于心,却不知如何报答。我已去官府脱去了你的奴籍,你现在是个自由人了。以姐姐的一身武功,当可以创一番新的天地,这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祝你健康!幸福!

另外请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请将另两封信转交。拜托了。 叶彤

吴波看过信和信后的脱籍文告,快速跑到马厩,叶彤的坐骑已不见了。她骑上马跑往城门,城门还没开。她在城中兜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叶彤,只好回到了住处,擦去眼泪,收好叶彤留给她的东西,拿起另外两封信向楚府走去。

早晨楚季秋来给母亲请安,他与母亲说话时有些神不守舍,不时向外张望。

有仆人进来禀报:“主人,吴护卫求见。”

“快请进来。”楚季秋快口言道,看到母亲投过来的眼光,他一下红了脸。

吴波走进客厅,见楚季秋和楚夫人端坐在那里,双膝跪地,将两封信举过头顶,大声说道:“楚夫人,楚公子,我家小姐命我呈上这两封信,并让小的替她给二位恩人磕头,谢谢楚公子给她的手足之爱,楚夫人的知遇之恩。”说完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楚夫人讶异地接过信,回头发现楚季秋脸色煞白,口中喃喃道:“她走了,姐姐走了,她不要我这个弟弟了。”哭倒在母亲怀里。

安置好楚季秋,楚母赫然发现吴波还跪在那里。她气恼地斥责道:“你还在这干什么?没良心的东西,这下她满意了?”

吴波低头回答:“小姐出走一定是有原因的,希望夫人读一下小姐的信,我想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的身体还没康复,我不放心,想去寻她。”

“你倒是个忠仆。先下去吧,有线索我会告诉你。”楚夫人无力地挥挥手。

义母大人在上: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孩儿给您磕头请罪了。

这半年里,在义母和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孩儿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您与姐姐弟弟对叶彤的深情厚谊,彤儿倾尽所有也难以回报。孩儿已将制皂方法对季秋倾囊相授,将对温泉休闲疗养会馆的一些不成熟想法写了下来,放在衣橱的抽屉里。弟弟能读懂彤儿的东西,一切就拜托季秋了。

敬爱的义母,叶彤的离开是思虑已久的事情,只是不舍这份情亲才迟迟不肯启程。

叶彤是个受到诅咒的人,还未出生父亲就死于非命,母亲也在彤儿十五岁时身患绝症撒手人寰。以前我不认命,不认为那是孩儿的错。可当彤儿青梅竹马的男友也为孩儿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时,我动摇了,我用我的离开换得了他的新生。

来到凤翔国后,我曾以为厄运以离我而去,我可以重新拥有亲情和爱情。谁成想半年前,我的爱人用他的自由换取了我的再生,叶彤绝望了。何况我的存在又伤害到无辜的季秋。

敬爱的义母,季秋是个好男孩。彤儿肯求母亲好好为他选一个知他、疼他、爱他、怜他的女子。他是那么纯洁美好,才能出众,他应该获得属于他的幸福。这是孩儿离开前最后的愿望。还有,请转告剑平姐姐,叶彤永远是她生死与共的姐妹。

祝母亲身体健康!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叶彤泣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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