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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 临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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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表明,人因生活状况突然出现大变化而产生的特殊情绪,在前3-6个月最为强烈,但只需18个月,便可消弭到云淡风轻。

钟涧给自己的期限是两年。

其实想想,在这场她一手设计的婚姻中,她也没有过多少特殊情绪,除了偶尔对自己的强烈鄙视之外。

若换成一般人听到那假结婚提议,第一反应肯定是:荒唐。为那点小儿科的报复就把自己的配偶栏卖了,犯得着吗?

她自己也这么想过。最后给自己的答复是:既已存在,便是合理。

头一年,她和周边过得极其平淡,除了共用一个门口,偶尔共同出席公共场合,再无任何交集。他和她,更像是比邻而居的房客,和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既然结局都是相同的,为何还花费两年光阴玩这场游戏?

她,答不上来。

今年却与上年不同。他变了。强势了。学会反过来影响她了。

而她,似乎也有点变了。否则无法解释最近两人之间愈来愈频繁出现的、让她越来越招架不住的诡谲气氛。

好在还剩四十几天。她已经吃过一次大亏,绝不能再犯傻了。

“咦,被点了…”

玩游戏走了神,竟把自己的号拉到擂台。被一个等级稍低的号点到,进入PK状态。她一愣,随即从容应战。她的号不算牛,却也不垃圾,至少跟同级别单P胜多负少。眼前这人,她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输了?!

她眨巴眨巴眼。眼前这种意料之外的、被自己轻视的人打败的状况,很讨厌,却又…好熟悉啊。

她不喜欢柳蹊。

并非因为那次丢工作的事。柳蹊不是爱使坏的人,她知道,而且文件换回来她没检查就交了上去,主要责任还在自己。她辞职,也不是只为这点小事。

不喜欢和喜欢一样,往往是没有理由的。若硬要找个的话,柳蹊太像言情小说里那些女主角了,天生的纤丽外表,明显的女性特质,性格温柔轻灵又带点小迷糊,不用费太多力气,就可以受到男主角无边的宠爱。让她有点腻歪,甚至…嫉妒。

其实,本非同类人,实在没什么可比性。大道有大道的畅快,弯路有弯路的精彩。只不过,弯路走多了,也是会疲惫的。

她与周边从朋友到知己,从知己到暧昧,虽不是她期望的,但若真发展成了好的结果,她也不会排斥。可是,横空蹦出来一个柳蹊,眨眼间将一切“夺回”,让她感觉很无力,也很搞笑。

她一直以为周边是那种能将爱情和友情合理分配的人,但是,当近亲去世、朋友背离、画稿被退、工作受挫等一系列坏事全赶到一起,让她心情极度糟乱、急欲获得肯定和支持的时候,周边那一番敷衍,让她十分失望,更彻底心凉。

偏情寡义的人,她不稀罕。

索性断了联系,另谋他就,眼不见为净。

好死不死地,她竟又被调剂到本市。调剂就调剂吧,偌大个城市这么多人,活得低调点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巧,可才吃了几次馆子就又跟周边碰上了……

缘分?屁。

不过,毕竟都过去大半年了,再斤斤计较也没多大意思。看在周边一派和气、甚至有点低声下气的份上,她便答应去他家小坐,没想却参演了一出近似丑媳妇见公婆的戏码。

还记得当时自己咄咄逼人地问周边:“你要的是漂,还是岸?”

呵呵……若换成她自己,该如何回答?

最理想的当然是——我比较喜欢在水面上走。

想得美。你会轻功吗?

周边进门便注意到自己的冬拖不见了,换了双新的。乌蓝色,样式略显稚气,但尺码刚好,而且比原来的更舒适。

按理说这种小细节应该会让他很窝心才对,但他却皱了眉。

她是想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对他稍微好一些吗?

左前方的屏风忽然打开,钟涧走出来,脚上的浅橙色毛毛拖鞋,将“情侣拖”的猜想扼杀在摇篮中。她看到他,笑笑:“回来了。”

他喉咙一紧。哪怕是虚情假意,他也依然有感觉:“回来了。…很合适,谢谢。”

“顺便而已。”钟涧嘴角轻勾,别有意味地朝他身上望了一眼。一条冷灰色的围巾不对称地搭在他胸前,少了些暖意,多了份不羁,倒也挺好看。看那简单的织扣,生涩的边角,十有八九不是买来的。还有那股淡淡的清纯的香气——其实根本没有味道,但她就是闻到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也没有必要再去想。安静地低头,换鞋。

周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的眼,当然也知道她看到了什么。凝滞了几秒,待她即将开门时才本能地拉住她:“去哪?”

他忽然意识到,过不了多久,她便随时都有一去不回的可能。

钟涧微愕:“有东西忘买了,再出去趟。”

“远么?”

“近。”

周边松了手。“等你。”

钟涧嘴唇抿成一线,没说什么,出去了。

其实她是出来散步的,虽说在这大冬天晚上、雪花飘零的时候散步有点神经。她两手插兜,左耳戴着耳机,悠悠地走在人影寥落的路上,一边跟榛夜通着电话。

“快玩完了。什么时候出来提前庆祝一下?”

“…喂,你还真要玩完啊,就不能假戏真做吗?”

钟涧张了张嘴,却发现正经的解释一个比一个繁琐,最后干脆说了句极其无聊的话:“…那就没意思了。”

“噗……拜托,这是讲意思的时候吗?!再说,快过年了,大喜庆的,别自找霉头了好不好?”

钟涧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很愚蠢啊?女人最精华的时段就叫我这么浪费了。”

“如果能假戏真做,那就不浪费!游戏上啥都不干胡乱转两圈还能得经验呢,这六七百天你就什么收获也没有吗?”

“有肯定是有点吧,但是,我看不到未来。”

“你以为你是国师啊?”猜也能猜到榛夜在那边大翻白眼,“说实话,一开始受你影响我很讨厌他,但后来我感觉他对你越来越好,尤其是我差点一命呜呼之后——光凭这条你也得替自己努力一把吧,光冷眼看着怎么行?”

“咳咳,”钟涧有点头大,“我的性格不像你那么讨喜,我和他也没你和蓝亦那么顺遂,反复、摇摆太多,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了。”

“这东西是要时间来考验的吧。你也不是死板的人,没什么大矛盾的话,继续过下去又怎样?”

“问题是他喜欢柳蹊好不?是我使坏绊了他两年。没意思了,我不是当反派的料。把他放生,还能积点德。”

“哈哈……笨钟你真是死脑筋,就不能乐观点?你还跟我说你婆婆讨厌你,那次你胃疼她来看你,出去就训周边‘好自为之’,弄得他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看得我那叫一个过瘾。”

“啊?”这家伙思维真跳跃。不过这事钟涧还真不知道,倒是忆起当时周边听她说“你再坚持坚持,再有半年就自由了”时,那强烈的反应。

或许他是真不想放手吧,诚如他前阵所说的,他一直在努力……但一想到他脖子上那手工围巾,她心又一硬。鱼和熊掌兼得?做梦去吧。

“不提了,越提越心凉。还是你家蓝蓝好啊,又帅又专一,哈哈…”

“唉,每次提到节骨眼你就用这招跳过。我是局外人,帮不了你。”

钟涧自嘲地一笑:“我知道。其实最差劲的还是我。我一开始只是为了解气,到现在也没确定到底喜不喜欢,就这么误着人家。马上到期了,越想越理亏,我是不是在耍他啊?一直强求他专一,我自己却…”

突然脚下低了一格,她打了个趔趄,这才发现自己已踩到人行道的边缘。

“走路专心点。”

咦,怎么是个男声……

!!

她惊讶地抬头。一身肃黑的周边,正站在她右前方两米处。左脚在前,像是刚跨出一步又收回去的样子。脖子上没有围巾,头发湿了,前面几绺下弯,却仍如积雪下的松枝般倔强地挺着。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很复杂的冰冷。

“……你不是…”她闭嘴了。他说等她,却没说在家里等。

开始忐忑。刚才那些半认真半调侃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就算再怎么讨厌一个人,也不能老用夹枪带棒的语言伤害他。何况她对他…并不……

她闭了闭眼。算了,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拖泥带水的。

周边默默地望着她。最坏的猜测终于被证实,不是没绝望过。但见她没解释,没搪塞,还一副内心挣扎的模样,又让他舒缓了许多。

晦暗迷蒙的天地间,两个凝重又纷乱的黑影,旁边卧着一条静穆大道,起点终点皆通向寂寥。整体就像一台信号不好的旧电视机播放的默片,可惜片长只有4分42秒。

周边突然煞风景地笑了:“别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就算你不想离,谁又能拿你怎么样?”

钟涧眉头抽搐了一下:“我没…”

“我知道。别说了。”周边打断她,一脸疲倦,“…回去吧。”

两年里,连巧合带必须,俩人一齐进家门的次数不超过二十。就算同时进门,也立刻在玄关分道扬镳,那扇极少在周边眼前开启的内门,更像是个概念性的摆设。

今天也是如此,但——

在钟涧走进窄廊前,周边搭在她肩上的手忽然往里一收。

两人高差不算大,钟涧的耳朵刚好贴在他的颈侧,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脉动。很均衡,很稳健,可她却有种错觉,像是一声比一声低沉……

连带把她的心,也越拉越重。

周边计算得极其精准,待她反应过来准备推开他时,才轻轻地、几乎不带感情色彩地吐出一句令钟涧再度浑身一僵的话。

“想好了要什么,就积极一点,不要把原本该属于你的都失去了。”

然后他主动松了手,没再看她,自行进屋。

要什么,要不要,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如果能真真切切地确定自己的心思,那么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许多。

虽然,确定的过程可能是最为麻烦的。

这是他这些年一大通弯路走下来的经验。但愿她能明白,但愿她的最终答案,如他所期望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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