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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4 过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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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就好,你笨手笨脚的,别划伤了。”

柳蹊如获大赦地跳开,坐在沙发上,欣赏着正小心翼翼地清扫玻璃碎片的周边。“…边,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周边抬头,微怔,然后打趣道:“嗯,饭碗丢了。得你养我了。”

他的表情很不自然,却使得效果意外逼真,柳蹊吓了一跳:“…不会吧?”

“小蹊,”周边神色略略一凝,语带双关,“我已经不如以前了,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柳蹊呆了一秒,笑着轻敲了下他的头:“说什么傻话!”

这种纯粹的美好只鲜活了二十六天,又苟延残喘了两个月。

直至五年前那幕又在周边眼皮底下上演。

他冷冷地远望着那辆熟悉的车中,那个熟悉的影子,却并未上前。因为不想让旁边的母亲察觉。

可周母偏偏冒出一句:“听说,你跟那个叫柳蹊的又复合了?”

周边眉头一跳,方向盘一打,拐上岔路,将那挫败和屈辱感甩出自己的视线。“…嗯。找了一圈,还不如最初的感觉。”

“感觉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她的家庭怎么样?”

“我又不用她养。”周边失笑。

“不是钱的问题,我是说成长环境、家教之类的。”

“都不错啊。”

“改天领到家让我看看。”

这一看,便完蛋了。

虽然柳蹊那天打扮得明丽照人,表现得柔媚乖巧,周母待她也客客气气,像是毫无意见,可等她走后,周母却斩钉截铁地对周边说:“你们要玩玩,可以,但别太过,反正我是坚决不要这样的媳妇。”

周边愕立当场。“…为什么?”

“不用问了,没得商量。”

其实周边早该想明白,他是轻微近视,周母却是2.0。

钟涧是个大近视,学生时代一直扛着二瓶底。她托眼镜的姿势蛮帅,用左手拇指根,因为她的手指总是不甘寂寞地沾着颜料、钢笔水或圆珠油。即使参加工作后在外都戴隐形,她还是习惯性地总用指根去碰鼻梁,有点滑稽。

她是那种静态时不怎么起眼、但一举一动都透着独特风味的人。不是谁都能欣赏的了,所以她到哪朋友都不算多。

他去了她原先的单位,总算寻到了个提起钟涧时态度足够热络的同事。

“她是个好人,很实在,也很有意思,就这么走了,真可惜。”

他问,她为什么辞职。

那人说,后来搞清楚了,有次柳蹊和钟涧各整理一份重要文件,柳蹊的长,钟涧的短。柳那天有急事,就跟钟换着做了。当时交上去也没什么动静,可一个多月后钟涧忽然被上头狠批一顿,说她那份出了错,误了大事。

“其实这常有的事,这妮子真是死脑筋,一点挫折就走人,这怎么行。”

周边讪然。心态好,千锤不倒;心境差,一触即发。偏偏他还在她的火上浇了瓢地沟油。

“她不是那种鲁莽的人,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

“大概吧。…你问这些事干嘛?”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么?新的。”

“…只剩□□了。——我给你个手机号吧,你问她,她应该晓得。”

159********。榛夜。

周边差点笑出来。眼前这人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原来是个太极高手。他不认识榛夜,但光凭钟涧曾经提过的那些点滴,他便知道,此路不通,必逢灰墙。

不是怕碰脏了鼻子,只是没脸去考核人家的姐们义气。

最后,他还是辗转查到了钟涧的新号。通过别的路径。花了更多时间。他小心翼翼地把号存在手机上,捂了一个月没敢打出去。那份愧疚和忐忑始终存留心间,甚至些许地冲淡了他与柳蹊再度前景渺茫后的芒刺心情。

但,终究还是面对的好。

“喂,哪位?”低哑而带着浓浓鼻音,初听分不出性别,也无刻意的礼貌,却让他一度跳得无精打采的心,觅到了久违的激荡与安宁。

“…………是我。”

“哦……哦。有事吗?”那鼻音似乎更重了,可还没等周边胡思乱想,便听到那边“嗤——”擤鼻涕的声音,“…不好意思,说吧。”

周边脸黑黑,一箩筐腹稿被她“嗤”个一干二净,半天吱不了声。

“哥们,漫游费啊。没事我挂了。”

那声轻松的“哥们”令他不由一喜:“等等。——你在哪?”

“啥??”

“你在哪。”他竟只会这一句了。

钟涧短促地讽笑一声,然后似是酝酿语言利剑般沉默片刻,他刚做好接招的准备,她却又挂断了。

周边往后一倒,吁了口气,并没显得有多讶异或者失望。至少联系上了,不是吗。

环视一周这冷清的房间。柳蹊几周前便已搬了出去。距离产生美,只是借口罢了。对于二人渐渐冷却的关系,她不甘心,他也头疼得很。

两人都知道自己想过什么或做过什么,却不知对方是否晓得。不推开自己的门就看不到对方那扇是否开着,可是一旦推开,自己也就暴露了。

谁都不想当理亏的一方。谁都不敢赌。

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其结局必然是消亡。

“……散了吧。我,不想再耽误你了。”

“…又是这样。”这次柳蹊很平静,人总归是要越来越成熟的。不过也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物极必反所致。

“……抱歉。”

柳蹊捂着嘴,将头撇向一边。周边静静地坐着,等。

几分钟后,柳蹊轻颤道:“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呢。”

“这大概是我们——我,和你,都必须弄清楚的问题。”

“…之后呢?”

周边在语重心长和言简意赅之间权衡了许久,“…顺其自然吧。”

不自然的,就别再强求了。

累了。再多的爱,也经不起反反复复的消磨,还不如留个淡淡的、纯美的念想。

“你曾说,叫我把你当成一个机械倾听者。虽然很无耻,效果也未必好,但我还是忍不住又这样做了。这些短信你看看就行,不用回,——不看也可以。

“不是非倾诉不可,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我和柳蹊成不了了,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卡在家人这关。现实无奈也好,因果报应也罢,反正就这样了。

“我现在体会到上次你说的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了。很痛苦,很窝囊。前所未有。除了你,我不会再告诉任何人。另,我为那时的鲁莽草率向你道歉,因为实在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损失太大了,可能比失恋还严重。

“不管结果如何,我说出来了。不管你在哪,祝你开心。”

短信发出,如砾石入海。她是默许,还是漠视?周边没有再做确认。

并非放弃,只是不急。他相信钟涧比他更不急。

不过,生活中若没点“惊喜”,就不叫生活了。

几个月后。午间酒局。中档饭馆,里侧包间。开场没多久,周边出来迎一个迟到的哥们,走过外厅时,耳边掠过几句话——

“钟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猴。”

“……什么猴?”

“公务猿。”

周边忍不住循声望去,那个冷冽中略带拘谨、慵懒的背影,跟那个女声一样熟悉。

少有地,嘴巴比脑子更快:“钟涧?”

钟涧扭头,惊讶一秒钟,而后淡淡一笑,转回头去,继续跟对面那个显然不怎么对她口味的男人聊天,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周边按下心中的惊疑,提步离开。这顿饭他吃得不太专心,几次被哥们罚酒。还好海量,没事。散伙出来,看到钟涧还在那慢悠悠地捞着水煮鱼片,而对面那人已经一头薄汗,周边笑了。

什么也不必问了,事实就在眼前。兜兜转转一圈,她竟然离他更近了。感谢老天。

然后,他就走到门外,等。堵。忽悠。把她拉到他家,见了他的母亲。

僵局。她逃离。

“我累了,不想再找别人了。”这句完全是他下意识说出来的。早已忘记一小时前的纯洁动机,——或许根本就没动机,一切只是遵循本能。

他和她,都不是喜欢按牌理出牌的家伙。有趣归有趣,却包含太多的不确定。

某餐厅。半封闭雅间。

淡茶色的灯光打在悠悠对坐的一男一女身上,吧台处隐约传来Sting的歌声,让这桌上略嫌庸俗的啤酒也醇洌了许多。两人的眼眸都幽深朦胧,但只要细看,没人会蠢到把他们当作情侣。

“…主动请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有这么夸张吗?”

“觉得这么容易被你饶过,有点不可思议。”周边故作轻松道。

“瞧你说的,欠虐啊。”钟涧像喝茶似地一口一口抿着酒,微勾嘴角、略歪头的模样毫无轻佻之感,更像是在酝酿什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近况,不时互相恭维一下,貌似很融洽,但周边不得不挫败地承认,原先那份坦率而深刻的知己交情,已经消失殆尽。

不过,一向喜欢顺其自然的他,偶尔却也执着无比。

“我们,这样,算和解么?”

钟涧没抬眼,挑眉轻笑:“这么患得患失的,一点也不像你。”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在你眼里?”

“呵…咱能有点创意不?不要搞得跟演电视一样。”

“咱”字让周边很受用,他对着酒瓶灌了一口,全无设计师的形象,倒更像个愤青:“本来就是演电视,只不过没观众而已。”

“也是,那不妨再恶俗一点。——我该结婚了。”

!!酒瓶差点歪倒。周边扶住,蹙眉,瞪她。明知这事跟他无关,可,那份莫名的冲击……他没法忽视,也不想掩饰:“…你确定这不是醉话?”

钟涧晃晃杯子:“除非这是甲醇。”

周边没理她的玩笑,脸色难看:“跟谁?”

“还没定呢。”

“咳…”周边呛着了,“……你还年轻,用不着这么急。”

“年轻?女人过了26就开始色衰了。”

“哈,你有色吗?我都看不出你是女的。”

钟涧的神情忽然一凉:“我也希望我不是。”杯子重重杵在桌上,酒液甩出一朵花,又落了回去,激起一些绵泡。

周边失笑:“别激动。不过女人的伦理压力,确实更麻烦些。”

“切,什么自主选择,宁缺勿滥,到了年龄谁管你这些。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一堆八卦,谁谁找了个对象,谁谁结婚了,谁谁家生了孩子,二胎!”钟涧越喝越豪迈,越说越忿气,“听得我都要长耳塞了!搞笑,那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成了我压力来源的一部分!这也就罢了,我最受不了的是家人那种牵挂、担忧的眼神,好像我不主动点不将就点这辈子都没人敢要……天啊,那简直比一万句八卦絮叨还要严重!——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明白,我爽快了就成。”

周边此时的目光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我明白。”

“我对结婚一、点、兴、趣都没!”钟涧的筷子在空中打着拍子,“可是我爸妈身体都不太好了,我妈又是那种比当事人还上心的人,‘我自己来’‘不要你管’,这种话有个P用!

“以这种理由勉强自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我可是钟涧啊,号称蔑视一切世俗眼光的钟涧啊,为什么我这个怪胎偏偏却有一对再正常不过的爸妈呢?…不是不可以违逆他们,但我不想再看到他们那种眼神了,那样子像是在说就算我再彪悍,再独立,再赚钱,也还是长不大!”

周边缄默。钟涧整天说自己蔑视世俗,却还是被所谓的世俗亲情吃得死死的。父母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期望加量加价压到孩子身上,仿佛那是证明孩子孝顺的唯一方法。每个当过孩子的人都能体会到这一点,只是程度有轻重之别。像他,自认已算相当孝顺的那类人,却在择偶方面很有主见,家人的看法只能作为一种鉴定方式而非决定因素。而心比他更软更重却总喜欢武装自己的钟涧,却只能在极度压抑之后选择爆发。

不过,以她的脾性,今天找他来,不可能只为这些弱势的宣泄。毕竟在他这吃过瘪才不到一年光景,她记性没那么差。

“那你准备怎么样呢?”

“嗯…他们很能想,却不怎么会设身处地。那我干脆让他们亲眼看看,期望化作现实时,是否真如他们所料般美妙圆满。”

她这副冷绝的表情,让周边不由一窒:“你不会想随便找个人嫁了吧?”

“不可以吗?”

“太任性了!”

钟涧冷笑了两声,端起酒杯又饮了一口,“放心,我不是傻子,我只要有名无实的婚姻——你先别打岔,听我说完——当然这就要求我必须对对方足够了解,尽量保证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而且对方能受得了我那些苛刻条件。所以,我得找一个很熟悉、很信任,且自控力强的人选,如果那人还对我有过亏欠,或者有把柄在我手里,那就更好了。”

周边越听越不对劲,心越悬越高:“那…你找到了没?”

“你以为我今天请你吃饭是干什么?”

周边终于彻底失态了,半张着嘴巴瞪着她,半天没言语。钟涧却并未迎视,她倚着椅背,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似是校验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也像是给他留出思考的时间。

许久,周边苦笑一声:“你这算报复我么?”

“我没要求你必须答应。A计划不成,还有BCD,智取不行就硬拼,硬拼不行就将就,路子多着呢。”

“……我无法想象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陌生人会是个什么样子。”

她冷嘲:“单身贵族的挡箭牌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钟涧。”周边上身前倾,表情严肃,“你真有自信,可以完全控制一个人?”

“我比较擅长控制我自己。”

他哑然,无力地倒回位子上。“……等我回去想想。”

斟酌了三天两宿的结果是,“我……接受你的提议。”

电话那头是了然的轻笑:“别一副救苦救难的菩萨样,你也需要一个人来冲淡你对柳蹊的留恋不是吗?我们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很划算。”

“……”周边差点迟疑了。这趟水,不浑,但是极辣,呛一口估计就要沉底。不过,他相信,就算出了岔子,她也绝不会恶意毁他,顶多形同陌路。

赌一把吧。

沉吟片刻,“既然要结婚,那就结得像一点。先说好,无论我们多不对盘,在外面也不要给彼此难堪,能做到吗?”

“那是自然。你不提我也要提的。”

“嗯,…期限是多久?”

“……两年?”

“…好。另外,我们必须共用一套房子,没意见吧?”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说吧。”

“我的地盘,自己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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