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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香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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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最隆重的节日,除夕自然也不例外,光是祭祖就忙得人头晕脑胀,好不容易熬到傍晚,皇帝设宴芙蓉园,特准三品以上官员携家眷入席,热闹非凡。

龙南笙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应酬虚与,又看见一身盛装的穆纸鹞朝着自己急切地走来,眉头皱得更是紧了。

龙南渊一伸手拽住转身就走的龙南笙,略带促狭地看着他调侃:“二弟,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大哥你…”明知这次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龙南笙气恼地看着兄长,却只能对着已经来到面前的人儿摆出一副僵硬的笑脸。

穆纸鹞腰系大红玫瑰的曳地石榴裙,蓬松如雾的鬓发梳成燕尾髻,发边贴着几朵珍珠梅花和数叶金箔,轻移莲步,款摆蜂腰,冲着龙南笙兄弟飘然行礼。

龙南渊一如平常温文地笑着说免礼,龙南笙却是被她浑身的香粉呛得直咳,穆纸鹞急忙一脸关切地踱得更近:“南笙哥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风寒?”

龙南笙被她黏着脱不得身,满腹不耐又不可说,只得推脱:“想是昨日忘了带大氅受了些寒,身体略感不适。”

穆纸鹞便又寻着了借口在龙南笙身边黏着嘘寒问暖,一路上都甩开不得。

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众人跟着皇帝去观星楼赏烟火,龙南笙觑得空子摆脱了穆纸鹞的纠缠,溜出芙蓉园,一个人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走,一阵不甚明朗的琴音传来,十分地熟悉,龙南笙顿时觉得心情霎时愉悦了许多,朝着兰芝宫的方向走去。

果不其然,偏殿里正是遥筝抚琴月下,琴声雅致,曲调却是哀怨,正是一曲《除夜作》。

他踏着积雪向她走去,遥筝闻声昂首,月光拂在她的脸上,如一盘满月清辉。

她不曾对他行礼,只是罢了曲看着他越走越近。

这月余,他和她几乎日日相见欢谈,以文会友,以心想与,日渐熟稔。在无人时候,繁文缛节自然是免了的。甚至这把好琴,亦是他赠予她的。

“想家了?”他站在她身后,探出单手抚在琴弦上。

遥筝并不回答,更不曾告诉他她弹那曲时心心念念间全是他的影子,只是回过头反问他:“好好的烟火你不赏,来这里做什么?”

他不拘小节惯了,本来未曾察觉这动作的不适宜,孰料她一转身,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暧昧,两人都愣住,她俏脸骤红。

不知怎么的,或许是晚宴上酒饮得过了,他只晓眼前的她俏意微微如月低垂,鬼使神差地一点一点弯下腰去。

在他即将吻上她的那刻,一朵盛大的烟花破空,瞬间光辉照亮了城池。

他突然察觉自己的举动,慌忙直起身,一脸羞赧不敢看她,踟蹰一时,竟然像是逃一般地仓皇出了兰芝宫。

没了他紧在鼻尖的气息,她的呼吸也没有由急促转回正常,她仍停留在他差点吻上他时的姿态,唇角渐起一抹讽笑。

笑他自眼前落荒而逃。

笑自己一腔柔情空望。

这早就明白的道理,偏偏要执着着等到事实摆在眼前了,才相信。

他爱的从来不是她,甚至于他从来不知道她爱他。他心中早早地装了一个人,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那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再怎么欺骗自己记忆太过久远终会泛黄,她也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取代那个人。

她想起龙南笙九岁的生辰,八岁的姐姐缠着素执教自个儿绣了迎春花的荷包送他。她那时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知道他近来正跟着太师傅学射箭,特地央求兰妃打了副纯金的小弓箭给他。

她兴冲冲地跑向他的书房,却在半道上瞧见他和姐姐,姐姐正拿了荷包给他,他接过了礼物,也握住了姐姐的手。

她并不知道当时心头苦苦的滋味便是隐隐的嫉妒与伤心。只是这种滋味在往后的两三年里越来越多地被品尝,在他叫她安诗妹妹,却唤姐姐博雅的时候;在他送她糖人儿,赠姐姐珊瑚簪的时候;在姐姐随父亲回乡探亲,他对着她强作开心的时候。

这种苦涩,渐渐由陌生变得熟悉,直到那日她无意中看到兰妃在一幅画上题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才知道那滋味便是,爱而不得。

自此之后,诸多经历,他只知曲家变故,不明就里;她暗中得救,不表身份。她竟然从来都没有机会向他表明,自有记忆可循时便扎根于心底的情谊。

其实就算是讲明了,说白了,他也只会当做是玩笑,他只当自己是妹妹,是长不大的孩子。

齐妃以为她是姐姐,她不曾否认,其实她也希望自己是曲博雅吧。若是姐姐,是不是就可以轻易地放下固执的仇和流年的恨?因为有他的爱,定会呵护她的心重新变得柔软。

可是她终究不是她,她只能在灭顶的仇恨里一点点湮灭。

遥筝不由己地生出一丝恨意,即使那是自己的同胞姐姐,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忿恨还能怎样,活着人怎么能跟死去的人比呢?

即使日久生情或许能在他牢不可破的心间悄悄开一扇窗又能怎样,她的手中哪儿还有那么多的光阴来感动他。

遥筝觉得喉间一阵酸涩,眼眶却是干涸的。

良久,她向着芝明宫方向走去。身后的烟花美得惊人,一朵朵盛开着暗色的苍穹。

“王爷!”素执终于看不下去了,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别,劈手夺下了龙南笙手中的公文,“您该去休息了!”

龙南笙并不像往常一般笑嘻嘻地糗她“当心吓跑了未来的夫婿”,只是面无表情地对她伸出手:“还我。”

素执平素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实际上性子也是执拗地紧,她跑过去一把拉开窗户,回头瞪着他:“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这几日不是赴宴就是公文,压根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好不容易过个节,皇帝还不上早朝呢,你总作践自个儿的身子,算什么?”

灿烂的阳光照进书房,通堂的明亮,竟然是冬季里难寻的艳阳天,一夜不眠不休满是血丝的双眼一时间适应不了这样的光线,龙南笙本能地举起手挡在眼前。

“王爷,您究竟是怎么了?”看着眼前男子的憔悴疲惫,素执心里一阵疼惜,自曲家突生变故,被龙南笙救下,她和飞鸿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一个给他打理日常生活起居,一个随他进出朝廷走南访北,忠心耿耿,这么些年,这情分哪儿是什么主仆之情说得清的?虚长他几岁,她和飞鸿心里头早就越矩地把他当做弟弟,喜爱、心疼、见不得他不好。

龙南笙拿起桌上的玉镇纸在手中把玩,半晌,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人的感情,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聪慧如素执,怎能不明白龙南笙未出口的困惑。再加上,除夕那晚从宫里回来飞鸿就暗中对她说过,发觉王爷不在观星楼的他前去寻找时,恰巧看到王爷从兰芝宫里神色古怪地跑出来。这诸多前因后果一联系,自然不难猜出个大概。

她失笑,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灵机一动,她取下了书橱第二层上摆着的细口玻璃瓶,通体晶莹透亮,瓶口以木塞轻轻堵着,瓶内却是空空如也。

“王爷还记得这玻璃瓶吗?”素执将瓶子轻轻放在桌案上。龙南笙转头看着,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没有吭声。

“王爷那时可喜欢这瓶子了,不停地称赞工匠天下无双,竟能造出这样奇特的东西,还让素执好好地收着,莫打了啐了。”素执并不非等着他回答,接着说:“那时我看这瓶子空着也是空着,便捡了咱院子里的花瓣儿捣成汁儿混了些女儿红灌了进去,权当是熏香熏熏屋子。谁承想隔了半年,瓶子里的汁水竟然全都没了。”

龙南笙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桌上的瓶子。

“直到这会儿我也不知道那花汁儿到底去了哪儿,不过我悟出了一个理儿。这感情,来的时候只顾着去爱了,其实压根儿就不知道怎么样去爱,以为爱得轰轰烈烈,以为会是双宿双飞,最后却是无功而返。就像这瓶水,只落得了一个空瓶子,甚至早就忘记了到底是啥香味儿,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

“再刻骨铭心的记忆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经不起吗?”他重复着素执的话。

素执暗自里高兴,知道他终于听进了自己的话,于是接着说:“人这一生,除了生死,又有什么是绝对的?许多时候,感情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淡,更何况是一个人无望的苦执着。到最后,倒是分不清究竟是爱还是不爱了。单是心底头的一点执念让自己个儿放不得手,竟跟真正爱的硬生生地错过了去,岂不可惜?”

一个人的苦执着么?

龙南笙的左手无意识地握紧,再松开,再握紧。

是呵,一转眼八年过去了,他这双手中还剩下什么?

当年的桃树下,她执一个小小的荷包于胸前,满面娇羞地为他贺生辰,一张红透的脸庞比胜放的桃花更艳丽几分,他却为她伸过来的手而失神。那削葱的十指尖小小的於痕,如一抹解语,让他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深情。那时年少,他一瞬间被她所打动,牵了她的手,认定她就是他的妻。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感情来自哪里,这究竟是不是爱。

“我是真的爱过博雅。”龙南笙出口反驳,不知是对素执,还是怀疑的自己。

素执悠然启唇,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是啊,爱过。”

是啊,爱过。

如一道轰雷。

竟然是如此?原来是这样。

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竟然深埋着这样的真相。

原来早就是爱过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呢,青梅竹马的感情只剩下一点爱而不得的执念?

他重又跌坐回座椅,闭上眼睛,是柳叶眉还是樱桃唇?那时的女孩儿穿着的是粉衣还是黄衫?以为早就刻进了骨子里熟悉的面容竟是回想不起来了,脑海里满满是那抹可爱烂漫却总要装作成熟的灼灼身影。

是什么时候呢?是她像一只慵懒的猫蜷缩在座椅上看书的时候,是她在雪地中央娇笑连连连梅花都失色的时候,是她吟着诗与他侃侃而谈的时候,是他不知觉对她说出心事的时候,是他渐渐习惯下了朝去她那里寻杯茶水的时候,是她笑吟吟听他说着忧烦给他逗趣解闷的时候,还是她抚琴月下如一朵遗世青莲的时候?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她一点点蚕食了他的心。

龙南笙哑然失笑,原来我真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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