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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华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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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越烧越旺,兰芝宫的主殿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附近的建筑全陷在火中,火势顺着回廊延烧。

她们居住的雅宅、二哥哥温习功课的书房、宁姨牵着她扑蝶的圃园、娘亲抱着她荡过的秋千架,正被大火速然烧成焦黑。

被推进邵叔的怀里,她慌乱地扭头看着刚刚紧紧把她护在胸前的人,曾经貌若繁花的高贵女子颓然地倒在地上,一根被火烧断的横梁正压在她的腿上,罗纱的月华裙自裙角尽数烧起,发髻散乱,朱钗落了一地,平日里圆润如玉的声音此时正声嘶力竭地喊着:“快走!快走啊!”

“宁姨!”程遥筝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一身中衣都被冷汗溻湿了。

她摸索着下床,找出了火折子点着了烛灯,坐在灯下愣愣地发呆。

烛光在清冷的夜风里微微摇曳着,映在她眼中像极了那夜的火焰,蔓延着肆虐着,兰妃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消失,只余一片大火,狰狞的猖獗的吞噬一切的大火。

她吓得扑灭了灯,烛台从桌上跌落,滚向墙角。

程遥筝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夜里,终究还是哭出了声。

“二哥哥——我怕——”她小声地叫着,渐渐地哽咽不成音。

“遥筝——遥筝——”门外映出兰芝宫管事的老宫女月影秉烛的身影,急急地扣着门扉,一阵“啪啪”的声响。

她忙以手牵起中衣的袖子抹了去满脸的泪水儿,平了平呼吸,打开门,换上一张笑颜:“月影姑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月影一脸焦急地拉着她问:“你这屋里乒乒乓乓地这是怎么了?可曾出什么事情?”凑着烛光一瞧,紧蹙着眉头,“遥筝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这是?”

遥筝顺势反握住月影的手:“姑姑不用担心,遥筝刚刚进宫,不免思念爹娘,本想着点上灯写封家信又巧得遇上只耗子打洞,被它吓得丢了烛台,是遥筝没用,反饶了姑姑清梦。”

月影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吓了我一跳。咱这兰芝宫曾经走过水,虽说是翻修重建,免不得比其他宫不安生些,你得注意些自个儿,也不枉程大人再三托我照应你。”

“遥筝记下了。”程遥筝边说边从手上褪下来一个翡翠镯子塞进月影手中,月影忙得向后躲:“你这是做什么?”

遥筝一脸歉意诚恳:“姑姑管着这兰芝宫大小事宜,每日不得清净。遥筝又烦得姑姑夜里也奔波,实在是过意不去。这镯子是娘亲给遥筝戴着玩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本就略大了些,现在在书房清扫倒只显出碍事。虽说不值几个银两,倒也是个物件儿,遥筝手脚鲁莽,啐了去岂不可惜,还请姑姑帮遥筝收着。”

月影上下打量了一眼,又推让了几下也不再推脱了,笑得更是和蔼:“你们年轻姑娘就是纤瘦,哪像我这有点年纪的,越发没了身材。诶哟!你看,我戴上倒是不大不小正好,那——我就先帮你收着了。”

“这镯子倒跟趁姑姑得紧。”遥筝仍是一副乖巧的甜笑。

“我就在一旁的那屋里住着,若是有什么事你唤我就好。”月影转身回了房。

程遥筝将身子斜倚在门口。

庭院里一两缕惨淡的月光,在雪地上竟也折射了些许柔和地光。

仍是只著一身中衣,手掌嘴唇冻得失了颜色,程遥筝却像是觉不出冷意一样,只是静静地站着,噙着一丝讽笑,再看不出刚刚独坐在黑暗里失声痛哭的脆弱模样。

如此令人作呕的肮脏不堪。这个华丽恢弘的皇城。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们。这双状似冰清的手。这颗貌若清纯的心。

只是——“龙南笙,不要恨我好不好?”

连着几天的风雪终于是停了,满院子银装素裹,遥筝住的庑房外面也积满了白雪。遥筝却不以为然,权当是活动活动筋骨,拎了扫帚向中庭走去。

“呀,这株梅树竟然开花了!”遥筝惊喜地扔了扫把,全忘了自己刚还打算着晌午前把中庭的积雪扫个干净,兴冲冲地跑过去双手抱住树干。

薄寒飞絮,依人笑雪,玉臂扶梅香。

龙南笙踏进侧院,第一眼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美景。没来由地,心间砰然一动,不自觉地向她走去。

听到积雪上“吱呀吱呀”的脚步声,遥筝暮然回头,龙南笙已经只距她几步远,这一回眸,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龙南笙暗暗讽笑自己的举动多么地可笑不合理,却还是没能把视线从面前的人儿身上移开。

遥筝在他的注视之下缓缓低了头,落雪的冬日里,俊秀鼻尖渗出一层细汗。她低头的样子令龙南笙想起了少时兰芝宫后面的山茶,露珠压弯了花茎,颤颤垂向地面。

“给宁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遥筝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中规中矩,却让龙南笙一阵地不舒服。

“起来吧。”良久,龙南笙才开口:“以后见了本王不必多礼,该是怎样还是怎样。本王最是讨厌宫里这些烦琐规矩。”

遥筝也不接话,只是微点了头,双手垂搭在身前,静静地站着。

龙南笙一边奇怪自己为何不由自己地想要跟她讲话,一边已然开了口:“你喜欢梅花?

遥筝点了点头。

“昨天见你还伶牙俐齿地,今天就不会说话了?”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

突然而来的近距离让遥筝没来由地心慌,她猛得抬头,先是点头,然后又慌忙摇头,一缕发丝从鬓角散下,随着风轻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说话就听我说吧。这宫里找不到几个能自自在在说话的人。”龙南笙缓缓开口:“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古人形容却是贴切。”像是对遥筝说,又像没有对她说。

“奴婢不这样觉得。”遥筝终于开口了,话出口地让她自己都觉得突兀。

对上龙南笙询问的眼神,只得说:“梅花即能不畏风雪,自有自身凌寒独开的风骨。奴婢倒觉得‘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这首更是传神。梅花虽不如桃花艳丽,但是它开得高傲。它的美,绽放在风雪中,盛开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比起艳牡清荷别有一番风味。”

一开了口,兴致也就上了来,遥筝仰起脸抚着头顶一株盛开着的花枝:“我爱梅花,爱的就是它‘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就是它‘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龙南笙一副凝神思索的表情,又重吟了便那首诗,似是玩味不已。

“你读过全唐诗?”他突然转头问遥筝。

遥筝正为自己的莽撞直言懊悔不已,犹豫着要不要回答。

龙南笙笑道,“看来是读过了。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读过书的女子可不常见。”

遥筝对上他的眼神,正笑嘻嘻地盯着自己看。遥筝突然觉得像极了幼年他带着她们偷溜出宫,去南郊的会文寺踏雪寻梅的时候,他可知道,正是由那时起,梅,与她心间才有了不同于百花的地位。

她转头闻着风中的梅香,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鬓如裁,眉如画,目似星辰朗朗,这便是名满帝都的二皇子了,峨冠博带的绛紫朝服令他脱去了少年锐气,轮廓深了,肤色暗了,举止间多了从容沉着。他可知晓雁过也,却是旧时相识?

尔后,又听他说了许多。但是都已经慢慢忘却了。遥筝只记得一阵阵地心疼,他是如此孤独,总希望找人倾诉,却总也不能找到一个可以跟他分享心事的人,哪像是从前他们一块吃一处玩的时候,什么心事都是一同分享,从来不觉得孤单不觉得身边冷清清地没有一个伴儿。

人生若是只如初见,她还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身边,高兴的时侯陪着他一齐笑,难过的时候陪着他一齐不开心,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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