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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 春残香冷菡萏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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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还未醒,或是,永远也不会醒了。

她将永生活在噩梦中。

姚若菡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小腹。

那里,已经空了,没有任何温度,心跳,生命。

她的双手缓缓来到了腹上,闭上眼,感受着。

时间太长了,她已经忘记那曾经感受的温度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了。

一双修长的手覆盖上了她的手。

实秋——

她猛地睁开眼,是实秋的手?

不,不是——

实秋的手是温暖的,不似这样的冰冷。

是的,这不是实秋。她身体猛的一缩。

唇瓣的冰凉贴在了她的耳廓上,湿润的气息喷洒着,熟悉的味道包裹了全身,这是恶魔的声音。

“在想什么?”纳兰离闭上眼,满意地感受到了她的战栗。

很好,他只需要她的臣服。

没有立即得到回应,他有些不满,伸手拽着她的青丝将她拉扯过来,迫使她抬头看向他,语气清冷:“我得让你学会顺从,不要试图考验我的耐心,我不是梁实秋,不会对你温柔。”

“在哪里?”姚若菡看着他,她的眼,干涩无泪,冷得刺骨,她的声音却很平静,“把他的首级还给我。”

纳兰离皱起了眉,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罗衫之中,摸上了滑腻如羊脂般的肌肤,一路游移找寻,冰凉的手覆盖上了她的柔软。

姚若菡没有反抗,她的身子已经习惯了他的侵略。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颈,喃喃道:“你没有资格问我。”

“给我——”姚若菡倔强的重复着,“还给我,把实秋的首级还给我。”

她的实秋,至今尸骨未全。

很快,她感受到了颈上一阵刺痛,他的齿重重地咬了她一口

“你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身上的那些狰狞伤口,那是他欢爱之后留下的。他很用力地在她身上留下他的烙印,他喜欢折磨着她,看着她渐渐放弃挣扎,绝望哀死。他体内兽的欲望被激起,他有一种快意,像是驯服了一个不安分的烈兽。

是的,驯服。

可是,这种驯服还没有结束——

她的心还没有放弃过挣扎——

“为什么——你总记不住疼呢?”他的指尖来到了她脆弱柔软的幽深,长驱直入,深深地刺了进去,没有任何的怜惜,感受到了她的干涩,她的痛楚。他笑得愉悦,看着她隐忍皱起的眉心,温柔地吻了上去。为什么,总是要让他去提醒这些呢!

他喜欢:她躺在他的身下,回应着他,她的身体像一朵妖艳的菡萏,极尽所能的绽放。

姚若菡不再反抗,她任由他的手指霸道的侵入,悲凉的目光落在了窗外,像是落在了回忆上……

梁实秋已经近半年没有书信寄来了,这让姚若菡的心腾升起了某种不安。

北牧,因战乱而死人是常有的事。

有的人死了,不能及时通知亲人,大家就会把他的尸首用草席一裹,了了地丢在乱石岗,与那疯长的荒草一起,被人遗忘。

实秋也会这样么?

她无法去停止这样的想象,双手慢慢来到了已经隆起的腹部,那孩子一天天的成长,她贴在腹上的手掌真的可以感受到它的心跳,它的触摸了。

“它多大了?”这个声音低沉的,轻轻的,打断了她的沉思。

姚若菡谨慎地站了起来,隆起的腹部让她的动作有些不利索,

面前站立的人看似无害的笑脸离她只有一丈之隔。

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盛满了防备:“七个多月了。”

纳兰离看着她的动作,伸出了手。

“你做什么!”姚若菡双手本能地护住了腹部,脱口而出。

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离她的腹部几寸之遥停顿住了,只是停顿了那么一下。他抬眉望着她满脸的防备,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那指尖又慢慢的往前,覆盖在她的腹上。

他的掌贴着她的腹部。

他闭上眼,仔细感受着掌心下的触觉。她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伸出手慢慢与他触碰着,像是一股水流划过指尖。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缓缓地睁开了阴柔的凤眸,想着这感觉到底像什么,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否意味着另一个生命的消亡呢?

姚若菡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她的精神不敢有丝毫地放松。尽管他的动作很轻柔,柔地像是一位父亲,正在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是的,只是像而已。她知道,他不是梁实秋,不是这孩子的父亲,所有的呵护都是假象,他随时将撕下这虚伪的面罩,露出血腥的狰狞。

而她,得保护这孩子不受伤害。

有时候,温柔会更让人感到恐惧。

掌心下,纳兰离能感觉道颤动的不止是肚里的孩子,还有她。

他眉角轻挑,感受到她的防备,这让他心里有一丝胜利的快意。

让她恐惧了,她才会懂得臣服,不是吗?

他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腹部,姚若菡慢慢松了口气,放下了心。

但那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她突然被用力的扯起,他妖异的俊脸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带着笑,白净柔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所及之处,尽是冰冷,“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他在问她。

但她知道,她不能选择摇头。

她的眼睛映着他的笑,那笑容是妖娆的,那凤眸是无情的。

“一个游戏——卑躬屈膝的讨好我,奉承我,臣服我。我开心了一日,梁实秋便能在北牧少呆一日。”他像是在诉说一件极平常的事,狭长的凤眸倒映着她的脸庞,满意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惊惧慢慢凝固,心中的快意无限放大。

这很有意思不是么?

让不愿臣服的人甘愿卑屈地匍匐在自己的脚边,让他们亲手将自己的尊严肢解的支离破碎。

他们,不是相爱么?

他们,不是正直么?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坚持付出代价。

姚若菡想撕下这张笑脸,他指尖冰凉的触感早已寒进了心里。

他要的,是她。

用梁实秋来换她。

亦或是,用她来换梁实秋。

他们中间,只能平安一个。

她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她的自尊,实秋的生命,孰轻孰重呢?

可是,她真能用她的尊严,换来一切么?

……

颈上吃了一疼,将她拉回了现实的噩梦中。

恶魔还在身边径自浅笑,他的唇紧贴着她的身躯,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在这种时候分神,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他的唇染满了□□,在她的身上游移。

下裙不知何时以被扯得散乱,她光洁的腿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有些滚烫,贴在她胸前,却暖不入她的心里。

体内感受的是他的肆意驰骋,有些麻木了。

一具躯体,来换实秋的首级。

他的力量有些蛮横,像是故意要让她感受疼痛。

他的强悍埋在了她的体内,他嘴角浮现了一丝残忍的笑,提醒着她:“感受到我和梁实秋的不同了吗?”

她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却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强硬地将她扭转过来。

她深深地看进了他的眼中。

那里,是淫靡的□□,丝毫没有掩饰。

他火热的欲望侵略着她的柔软,没有实秋的温柔和怜惜,只有放纵的□□和攻占。

一次比一次放纵,一次比一次蛮横。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他在等她的臣服。

只是,一个只剩躯体的空壳,怎么还能学会臣服呢?

她的灵魂早已被那回忆不放松的丝丝缠绕着,牵引着回到了过往。

……

“实秋,再过半年就会回来了——”她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那声音还有些颤抖。

“你以为呢?——”纳兰离呵呵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她怎么会那么痴傻,“调动的令文是我下的。没有我的口谕,你以为他还能回来么?”

姚若菡的心猛地一缩,短暂的窒息,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不适,突地动弹了一下。

她的声音不能很好的发出,有些吃力,他的笑容在她眼底有些模糊:“你——要怎样?”

他的指尖在她的脸颊慢慢摩挲,像是把玩一件精致的陶瓷玉器,那玉器透着的净白光泽耀进了他的眼底:“由你做主了。你能怎样,便决定了他会怎样——”

他将主动权交进了她的手里。

一个不能选择的主动权。

她,已经没了选择。

看着他盈盈的笑,她的思绪全部乱了。

腹上突然感受的阵凉惊醒了她,她的孩子,她的秋菡。

“不——”她尖锐的叫出,伸手紧紧护住了腹部,阻断了那只侵入的手掌。她的秋菡,她要保护她的秋菡不受任何的侵害。

她紧紧地盯着纳兰离,像是一朵菡萏,紧紧地收着她的叶子,她的茎,她的花瓣,不让任何人采撷。

纳兰离笑了。

他突然觉得这场戏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加一些难度,或许会让这场臣服,来得更成就感些。

他的手抚上她的红唇,艳丽而柔软的唇,指尖上的触感让他有些神驰。

他与她对望着。

他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恐惧与无主,捕捉猎物的过程也许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但是不管付出了什么,最重要的,是看着猎物落网后那苦苦挣扎后的无望与放弃。

思及此,他轻轻地笑了,笑声顺着姚若菡的脚底蔓延一直爬进了她的心,她的脑,她的眼中:“没有人可以对我说不。”

没有人,可以对他说不。

没有猎物,可以挣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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