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part 16(1 / 1)
等齐司韩回到所有窗帘都大开的客厅时,已经是九点过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庭院里传来的花木的清香让他内心宁静了许多。
只有在这幢只有他和“她”知道的隐秘别墅中,他才能呼吸到自由新鲜的空气……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住了。
那是……
别墅大门外,林灿雅落寞地僵立着,手里的钥匙已经汗湿,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开门进去。
许久,她终于还是放弃了,正准备离开时,大门自动打开了,对讲机里传出一个压抑的声音——
“不要走!”
她惊愕地抬头,对上那个监视器,又很快垂下头去,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迟疑片刻,挺身走了进去。
穿过花园的小径,她走上阶梯,踏上露台,走至门前,轻轻推开……
齐司韩给她端了杯咖啡,自己坐在她对面大口地喝着啤酒。
她过得不好吗?
“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躲避的目光停在咖啡杯上,沉默不语。
她憔悴了许多……
齐司韩放下啤酒罐,起身走到她面前,不管她会不会排斥,霸道却不失怜惜地将她的头压向他,轻轻地抚上她的发。
她僵住,直到那暖暖的触感熨烫了她的脸,她才缓缓抬手环住他的腰,紧紧的。
她心中是有他的吧……
他勾起一抹温存的笑,纯净得像黎明时的晨露。
至少在她困惑无措时,她是来这儿的……
“这是……”她愣愣地盯着他硬塞进她手里的钥匙。
“这里的钥匙。”他不在意地说:“以后心情不好没地方去时可以来这里,没人会打扰你的。”
“……”
“放心,我也很少来这里,”他魅惑地逼近她的脸,“除了你,我没带任何人来过。你,是唯一的。”
她将钥匙收下了,只是一直没用上。
……
韦灿灿小心地睁开眼,嘻~,没人!
她像弹簧似的弹坐了起来,将陌生的房间扫视了一周,然后……
她利落地跳下床,轻手轻脚地移步到门边,做贼似的打开一条门缝,大眼滴溜溜地往外探去……
还是没人!
希望齐司韩不在客厅啊,她的背包还留在那儿呢。她移至走廊,小心地往下探去。
哇——
奸夫yin妇啊!
她瞪圆了眼睛,怎么看都是一对“弊人”搂在一起,窗帘还大开着哩!
太过分了,偷情也敢偷得这么明目张胆,他们难道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顾名思义,偷情是要偷偷摸摸的!
她愤怒地转身,起初要逃离这里的目的变成了其次,灿亮亮的大眼转了几下,恶作剧的光芒便倾洒而出……
客厅里,相拥的两人依旧沉浸在静谧安详的氛围中,这难得的没有目的,没有阴谋,没有烦恼的时光,他们一分一秒也不愿放过……
不轻不重的下楼的脚步声,自然无法引起忘情的两人的注意。
“你们抱够了没?”
相拥的两人明显一僵,然后迅速分开,一齐惊诧地看向那个慵懒的声源。
这一看,林灿雅的脸和唇微微发白,齐司韩整张脸都绿了!
她不是昏倒了吗?!
这个该死的韦灿灿——
她正穿着他的浴袍,风情万种地靠在楼梯口,嘲讽地睨着他们。
这个疯婆子!
他咬着牙将视线往上,恶狠狠地移向她的脸——
她,她,她——
她用毛巾包住头发,只露出一张小脸,而那张脸——布满了可疑的大大小小的“红斑”,用流行的话说,该称作“草莓”,再通俗一点说,则叫“吻痕”。
因为客厅里只有装饰灯亮着,所以光线不足的情况下,那一脸画上去的“吻痕”还是挺逼真的。
这个白痴!
齐司韩啼笑皆非地转开视线,再看下去,他非得笑出来不可!
果然是只“没常识”的菜鸟啊!
可当他的视线对上林灿雅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相信了……?
相信一个男人在激情时亲吻的是女人的脸?而且还只是女人的脸?
“对不起……”林灿雅僵硬地看着那个满脸“草莓”的陌生女人,低低地开口。
齐司韩紧张地抓住欲转身离开她。
“我可以解释,我和她……”
“不必!”
他噤口,暗沉地注意到她冷静得发寒,那双原本温和灵秀的大眼冷冽得近乎绝情。
这表情是……
齐司韩松开手,她毫无留恋地转身,背脊挺挺地走了出去,出门前,他听到她说了声“打扰了”。
“林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却因为我……”她声音微微发颤,长睫毛下漾着细细的波光,“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爸爸的心愿……林氏最终会是林家子孙的……”
“所以,你决定嫁给楚席枫?”
“……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他挑眉。
“是的。”听出他语气中的怀疑,她认真地回答:“没人能从楚家人手中拿走任何东西。是他们的了,除了他们给,任何人都休想拿走。”
“听起来像个诅咒似的。”他淡笑,“看来你只能嫁给他了,然后由你们的孩子继承……楚家人的‘一切’。”
“……我曾经向楚夫人发过誓,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找楚席枫。”
她说出问题关键。
他则意外称奇:“你都发誓不再找她儿子了,她还是抢了你家的公司,真够狠啊。”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他半咳,“这样可怕的婆婆,你敢要?”见她闭口不言,他轻声试探:“你,非得嫁进楚家的理由应该比告诉我的复杂许多吧?”
他专注地逼视着她,没放过她漂亮的大眼闪过的东西。虽只是一瞬,却让他印象深刻。
齐司韩暗叹,刚刚她眼底的冷酷,就是那样吧……
林灿雅走出别墅大门,天黑得没一颗星星,秋风寒着脸在她身边转悠,她忍住抚臂的冲动,步伐不稳且急地回到车上,伪装的不在意瞬间解体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欺骗她呢?他竟然带其他的女人来这里!
一种强烈的愤怒袭上心头,她瞬间气红了眼。
她当然没有“单蠢”到相信那个女人脸上的“草莓”,但那个女人穿着他的浴衣,从楼上走下来,就算他们没发生什么,他们的关系……
她突然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对了,他们什么也不是了,他们以前是做戏,现在戏做完了他们当然不相干了,他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她突然憎恶起自己来,这个世界她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她不应该在感到无力时找上某个人的,她不该那样,那样自取其辱的……
她梦醒般回头望了眼那栋隐蔽在林木间的别墅,心头突生一种怪异的想法——她真是疯了,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到不相干的地方见不相干的人!
短短几分钟,她的心硬了很多……
唉,朦胧的爱,清晰的恨,纠葛的情……
待看它演变成啥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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