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四章 道破天机，联手合作（下）（1 / 1）
“怎么知道的？”君长廷冷冷的收起了剑，随手拿了一块温热的帕子丢给上官瑞祥，内心依旧在信任和怀疑之间摇摆不定，挣扎万分。
“那日陪殿下练剑而归，突遇大雨，臣便想找个地方避雨，没想到……”上官瑞祥眼眸中的流光一转，谨慎的没有再开口。
君长廷知道他是怕隔墙有耳，便丢了手中的剑说道，“说吧，我自己的清风苑，这点分寸还是把握的住的。”
“不小心撞见了楚襄王，瞧见了他从来不离身的那枚……玉佩。”即便如此，上官瑞祥依然刻意放低了声音。
君长廷知道上官瑞祥口中的那枚玉佩指的是什么，只是他却联系不起来，就光是一枚普通的玉佩，是如何让上官瑞祥联想到那么多的。
“殿下或许不记得了，儿时殿下与臣一起在马场练剑，当时正逢夏季，炎热无比。马场的南面有一条清澈无比的小溪，殿下曾在那里与臣一同耍过水。”看出了君长廷的疑惑，上官瑞祥连忙一五一十的说开了。
那些事儿，若不是上官瑞祥提及，他真的忘记了。青葱岁月中，他只当这腋下的那块如印记般的东西是从娘胎里带出的“胎记”。而且从来都是旁人替他更衣，那“胎记”又是长在靠近腋窝深处的地方，若是不伸直了手臂或者是仔细瞧的话，几乎很难发现。
也就是那次耐不住炎热，他虽贵为太子，可是还是脱了上衣长裤下了水。那印记，便是那样被上官瑞祥瞧了去的。君长廷还依稀记得上官瑞祥当时说了一句，“殿下，我瞧着这胎记怎么那么像一枚印章？”
当时只当是一句儿戏话，怎知却是被上官瑞祥一句道破了天机！
“所以臣斗胆去查了一些事儿，虽然楚襄王爷做的极为缜密，但当年王妃和兰妃娘娘一起在宫中产子的事儿，是千真万确的。因此臣才有了如此大胆的猜测……”见君长廷一直没有说话，上官瑞祥又开了口。
他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太子究竟是会念及亲情还是会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而不择手段。不过不管君长廷是那一种选择，他都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
最惨不过一条命，而那对权力和地位的向往却远远比那条轻贱的命要来的重的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这两天常常在上官瑞祥脑海中盘旋的一句话。
君长廷阴狠的目光扫过一直垂首的上官瑞祥，心中不禁腹诽，他君齐仲只当是天衣无缝，谁知终究是百密一疏。眼下还好，这一疏，是疏忽在了上官瑞祥的身上，他本就算是自己人，不管如何还是可以留着一条命的。倘若有朝一日，这一疏，疏忽到了旁人身上，那不要说他太子的位置，就连这命都铁定是保不住的。
君齐仲一定要死！君长廷的眼眸忽然明亮了起来，至于眼前的上官瑞祥，那就……姑且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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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感情，君离尘以为只要付出了，便无需再用言语表达。他对芙香，便是如此，不管多溺爱，他从来都不轻易表达出自己的爱意，哪怕他看见了芙香眼中浓浓的渴望。
相反的，每次见到，他都想逃。这么多年了，他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那些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指责和轻视，他习惯了一个人来去，没有牵挂，没有那些所谓的割舍不下。
可是现在，上官芙香却如同一滴坠落在他心间的泪，慢慢的在他冰冷的心房中融化，让他渐渐鲜活起来，每一天的生命都似乎变的越来越有期望和意义。可这正是他害怕的，在他本以为没有任何光明的时候，芙香却如同一轮暖暖的红日，照耀在他的眼前，让他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
“夫君去哪儿？”看见君离尘披上外套准备出门，芙香起身追了出来。
“去谈些事情，若是爹爹问起，你就说我去逛戏园子了。”忍住带上她一起去的冲动，君离尘转身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啄，随即出了门。
芙香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止步不前，她不知道君离尘在害怕什么。其实，她上官芙香远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柔弱可怜，她的内心细腻如玉，聪慧灵巧，可是却从来都不选择说出口。
她娘亲的死让她在未来的日子里懂得了女人的无奈和可悲，而这些都是无法改变的。那既然如此，不如不说，则少一事多一份宁静。
可是对于君离尘，她好不容易学会的隐忍却一再溃堤。看着他消失在尽头的身影，芙香的叹气惹来了杏儿的担忧，“小姐若是想，为何不和少爷说您也想一起去呢？”
芙香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本是要上街去拿裱了框的绣品的。”她不愿意将话说的太明白，也不愿意让君离尘为难，更不愿意让杏儿看到自己的为难。
可是，芙香却不知道，上了街她反而更难了。
“芙香妹妹。”一个听着轻盈愉悦的声音，在芙香将油伞交给掌柜了以后，从店门外响起。
她没有回头便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真巧，我在对面的胭脂铺子买水粉，刚要走就看见了妹妹。”只下一刻，善琪儿那张精致的小脸就放大在芙香的眼前。
“善姐姐。”芙香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流露着客气的笑意。
“妹妹买东西么？”善琪儿热络的朝里头看了看，发现是个木裱店。
“不，来裱些东西。”芙香说完，转身将绣袋里的碎银递给了掌柜的嘱咐道，“那些绣品就有劳掌柜的送到楚襄王府去。”
“得嘞，小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店掌柜笑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缝儿。
“妹妹事儿办完了？陪我去逛逛吧。”善琪儿看准了时机，不由分说的挽上了芙香的手腕，率先踏出了步子。
芙香本就不善于拒绝，即便内心有些不愿意，还是跟上了善琪儿的步伐。
“哎，妹妹瞧，有个人一同逛着，心情也好些，方才我一个人实在是没啥意思。”善琪儿笑颜逐开的说着，兴致极高的左瞧瞧右看看，还不时的拿起街边摊贩里那些漂亮的头钗在芙香的发髻上比划着。“妹妹用这个颜色真漂亮，衬的皮肤更水灵了。”
芙香只是淡淡的笑，频频回头看着跟在身后也颇为无奈的杏儿，心里也闪过一丝焦急。她本是算好了来回的时辰的，如此一来，她怕是要回去的比君离尘还晚了。
“妹妹还有事儿？”看出了芙香的心不在焉，善琪儿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精光。
“哦不，没事，只是出来的时候没有和人说一声，怕是回去晚了爹娘会担心。”芙香尴尬的摇了摇头，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小了。
“一会我随你一起回王府不就成了。”善琪儿将私心表露的无痕无影。
“那，有劳善姐姐了。”芙香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对杏儿点了点头，杏儿便是明了的先福身而退了。
“呵呵，妹妹的丫鬟多机灵呀，若是以后妹妹有机会也帮我□□□□丫鬟。”善琪儿的余光扫了一眼远去的杏儿，却是笑的那般仪态万千。
“善姐姐说笑了，姐姐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身边的丫鬟自然是个个聪慧伶俐的。”
“妹妹这样客气，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你瞧，若不是陛下忽然重病在身，怕是这会儿你我已经成为真正的姐妹了。”善琪儿的话这般直白，芙香即使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善姐姐这番话应该是说给夫君听的吧，姐姐要明白，芙香在王府里并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
善琪儿一愣，却是没想到一向温婉如水的上官芙香会说出这般台面上的话来，她漂亮的凤眼一眯，笑声掠过芙香的耳机，飘然回荡，“呵呵，妹妹真是害羞，如今这沧夷城谁人不知君公子对妹妹的宠爱啊。”
“芙香只是做了分内应该做的事，怕是有心的旁人夸大了去吧。”眼前忽然闪过的一抹熟悉身影让芙香不禁松了一口气。她轻巧的挣脱了善琪儿牵着自己手腕的手，上前了几步盈盈的福身喊道，“四殿下。”
君溯柳的手中正提着几包新鲜的药材，衣摆还悬在了药铺的门槛上，就听见了有人唤他。抬头一看，刚纳闷怎么会在这闹市中遇到芙香，眼光再放远了些，却看到了善琪儿那似笑非笑的艳容，便是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问了句，“事情都办好了？”
芙香的笑意扩散在心中，连忙点头道，“都办好了。”
“那走吧。”说罢他朝善琪儿点头示意了一下，“善姑娘，我和芙香先回王府了，姑娘若是有空就来王府坐坐，先行告辞。”
善琪儿的笑意丝毫没有减退，热络的和两人告辞以后，便是先转身离去了。
“怎么遇见她的？”本来他对善琪儿便没多少的好感，那女子太耀眼太尖锐，那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她内心所有复杂的情绪。如今却是因为芙香，君溯柳对她更是没有好感了。
“我出来取绣品，不巧就遇见了。”芙香站直了身子，高度还不及君溯柳的胸膛。更何况她说话的时候视线通常抬的不高，这一瞧，便看见了君溯柳那蓝银线滚边的暗纹白色长衫的腰间，坠着一根浅色却抢眼的蓝绳儿。
她心一颤，总觉得有些怪异，视线便是瞧上了君溯柳的眼眸，“殿下为何在此？”
“哦，出来买一些药材，回头带回洌泗去。”他看出了芙香眼底的那抹不自在，却是当什么都没有的笑了起来。
两人结伴而行，君溯柳却希望回去的路能长些，再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