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三章 道破天机,联手合作(上)(1 / 1)
“你说……什么?”黑暗中,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得清晰无比,屋子里两个晃动的身影显的有些僵硬。
“嘘……爹,您轻点儿。”
“这么说来,当时却有耳闻,楚襄王妃和兰妃娘娘确实是同一日在宫中产子的……”声音又压低了些,言辞间颇为小心翼翼,轻重缓急拿捏的非常有分寸。
“爹爹可否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这怕是有些困难,这事儿若是真的,当年也必定是做的滴水不漏的。要不是那日你不巧撞到,谁人会知道这等要诛九族的事儿啊。”
“也是……”
“不过祥儿啊,这是个好机会啊,咱们能不能翻身就全看这一遭了。”
……
屋子里再也没有了声响,只剩下一直没完没了的雨,滴滴落下,沉入了水洼中,汇成一片一片潺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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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宫里的气氛有些紧张,据说,仗着沧帝卧病在床,西地反贼又蠢蠢欲动了。
“上官大人。”
“善大人。”
被急急召进宫的上官瑞祥在归岑殿的门口遇到了善江,就见善江一筹莫展的表情,上官瑞祥就知道事情有些棘手。
“哎……”善江看着上官瑞祥欲言又止,半晌才无奈的说道,“上官大人快些进去吧,皇上气的不行。”
“好好,善大人慢走。”上官瑞祥一听不敢耽搁,提了下摆就跨入了门槛。
“陛下。”上官瑞祥一入归岑殿,就看见沧帝半靠在软榻上,脸色凝重,咳嗽不止。
“咳咳,来来,上官你来说说,这西地到底想干什么!咳咳……”
“陛下息怒,西地反贼野心不改,但也只剩下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患。”来的时候上官瑞祥脑海中还没有完全的对策,可一见到沧帝,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了一个天衣无缝的主意。
“咳咳……朕治理沧夷,怀着仁心之策,让他们归一沧夷,和睦共处。咳咳……可就他一个西地,年年造反,顽固不化!”沧帝气的甩了手上的玉枕,“哐当”一声,枕裂而碎,满屋子的人都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陛下,陛下怀柔之心人尽皆知,想那西地反贼,定是看准了陛下的仁心,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起兵造反的,不如陛下就下令,将那些贼子一举歼灭。”上官瑞祥低低的垂着头,嘴角的笑意不断的往上扬。
“那我沧夷多年的仁政不是白费了,去去,去给朕想个折中的法子,不能镇压,只能智降。”沧帝无力的摆了摆手,满脸的疲倦。
“是,臣告退。”上官瑞祥起了身,恭敬的一步步往后退。他知道沧帝的心,西地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可消可助,而沧帝正是看中了西地的山林宝地,木材丰富,硬是选择了助,不愿意将这根刺狠心拔去,却只想眼睁睁的看着这刺柔化在自己的骨血中。
但西地却是越挫越勇,沧帝越是退让,它就越是得寸进尺,所以演变多年才到了今天这个混乱的下场。其实真正的论起实力,它小小的山夷西地哪里是沧夷的对手。不过也正因为沧帝的优柔寡断,才让他上官瑞祥脑子里的主意显得更加可行。
“西地又有动静了?”一颗黑子落下,君离尘不以为然的抬起了头,“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尘哥何出此言?”君溯柳纳闷的看着对面的君离尘,不解的问道。
“连年征战,没有人真正的去问过番尔烈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在坚持什么,这一镇压,便能延伸出反弹,越压越反,除非一方放弃,否则这争斗就永无休止。”君离尘目光盯着棋盘,举棋的手迟迟没有落下,一副悠悠哉哉事不关己的模样。
“依尘哥之见……”这番言论,君溯柳是闻所未闻的。从他记事起,脑海中对于西地蛮夷的唯一印象就是“反贼”二字。
“呵呵,我没什么高见,胡说而已。”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从回廊中路过的君齐仲,忽然一拍大腿叫到,“啊呀殿下,你可要仔细了,这片可就剩下我的黑子了呢。”
君溯柳自然是没跟上君离尘的思维,还想再继续追问什么,却看见了芙香远远而来的娉婷身影。
“我刚从娘那里过来,娘让我带了些点心给殿下和夫君尝尝。”她提着食盒放在一边,又转身吩咐杏儿到,“去泡一壶雪山青叶来,记得洗茶要用温水,不能太烫。”她记得君离尘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他爱喝的茶和这茶泡制的工序。
看着她日渐红润的脸,君溯柳的笑意洋溢在嘴角,可心中却是划过一份惆怅。淡的他自己都看不见,却深深的让他为之难受。
“哦对了,殿下,上次照你说的,芙香绣好了香囊,不知道合不合殿下心意。”吩咐完杏儿,芙香从长袖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的香囊,坠着一根同色的锦绳儿,不长不短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坠在腰际。
她将香囊递上前,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飘散在君溯柳的鼻翼间。
“这……”他愣愣的看着上官芙香,没想到他随口的一句话,她便记在了心上。香囊的上面精致的绣着神兽腾云,雀鸟展翅,精巧的令人爱不释手。
“我自作主张放了些风干的梅花,香味不是很浓,若是殿下不喜欢可以随意换。”她微微一笑,站到了君离尘的身侧。
“哦不会不会,喜欢的很,麻烦你了。”君溯柳将香囊的锦绳紧紧的拽在手中,他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那么沉那么重。
芙香摇了摇头,安静的坐在了一边。其实这香囊她早就绣好了,风干的梅花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可她是特意挑君离尘在的时候才把香囊给君溯柳的。他贵为四皇子,又是君离尘最要好的兄弟,有些东西她不能不避讳。
她心如灵玉般的晶莹剔透,君离尘看在眼中,什么都没有说。
“那香囊,我倒是没有一个?”傍晚时分,芙香进了屋,转身关上了房门,忽然感觉背后一阵暖意,一股有劲的力道环上了自己的腰身,她被轻轻一带,就跌入了君离尘宽厚的怀中。
“夫君。”她脚踝处才刚好没多久,平时走路也不敢多用力。这一拽,她整个人便软软的挂在了君离尘的身上,一股香气袭来,他不禁低头吻住了她的惊呼。
“嗯……”芙香一声浅浅的嘤咛唤起了君离尘身体里沉睡的猛狮。他一把将她抱起,灵活的舌探索的更多更深了。
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热情,芙香全身有些微微的发颤,却一点劲都使不上来,任由他抱着自己躺在了软软的床榻上。
芙蓉软帐轻落,春宵一刻。娇羞怀香乱君,鱼水之悦。
“记住,别对别的男人笑。”香汗淋漓,他抱着她,吻上了她颤抖的耳垂。
“嗯……夫君……”她意乱情迷,水一样柔软的身子下意识的想要更多。
“喊我的名字。”他蛊惑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
“尘……”
就连窗外的月光,都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遮起了害羞的目光,静静的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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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清风苑
君长廷手中的利剑点在上官瑞祥的喉咙上,只需要稍稍的一用力,上官瑞祥便是立刻能一命呜呼的。
“殿下……不信我?”上官瑞祥不慌不忙,君长廷没有一剑下去,就说明他的内心已经有所动摇了。
“只有死人才最可信。”君长廷冷笑一声,一用力,剑尖又往里刺了几分。
上官瑞祥一闷声,鲜红的血顺着光洁的银色刀刃缓缓流下,一滴一滴坠在了地上,浓的晕不开。
他不请自来,君长廷本就觉得奇怪,谁知他竟然让自己屏退了下人,一开口,便是惊蛰了他心内的恐惧。
“殿下,臣斗胆,不小心知晓了殿下的秘密。”上官瑞祥面不改色,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却是剥落了君长廷那佯装镇定的面具。
他闻言抄起手边的利剑,剑身出鞘,直指上官瑞祥的喉咙。可他却不躲,连丝毫的闪烁和惊慌都没有,任凭君长廷一剑刺下。
“你倒是不怕死。”看着上官瑞祥不为所动的模样,君长廷心底冒起一阵怒意。向来都只有他威胁别人的分,曾几何时,他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成了人人威胁的对象了。
“殿下错了,臣怕死。正因为怕死,臣才想找殿下搏一搏。”
“搏什么?”君长廷眯起了凤眼。
“搏仕途,人生在世,若是不为功名利禄,那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上官瑞祥伸手移开了那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一反手捂住了血流不止的伤口,“我以为,现在殿下可以信臣一次,反正殿下也已经被逼到绝路了不是?”
君长廷任凭手中的利剑离上官瑞祥越来越远,空气中弥漫着血液腥甜的味道。为了这本就唾手可得的江山,他还要再付出多少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