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三十一章 偶救贝塔(1 / 1)
不知道是那次的比武是由于我是赵桓的贴身侍卫还是我的身份一换成为秦侩的妻子,开始感觉若有若无总有人的视线出现在我身边,扎乌伊不可能不向完颜杲报告这一消息,而完颜杲在得知我的身份后居然没有再提我去见他。只是让人监视我让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个阴谋满腹的家伙下一步要怎么对付我?
离大都越近,我的心情越乱,本只是担心赵桓,可又不能干涉历史,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达到大都最后一个夜晚,我一个人偷偷出外联系问讯工程进度后,就在野外思索我究竟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是看了赵桓就回去,还是要救他出来就算完了?看着十五的月亮不知如何抉择,既然历史是史书记载,世人是无法考究的,只要不更改,那就算有小小差别,也没有人知道啊?对啊,我可以找个人整容成赵桓的样子,这样历史上的赵桓还是在金国老死,真正的赵桓改容换貌重新生活,只要他不再有任何痕迹留下,那自然也不算改变历史啊?想通了这些,我的心情无端的好起来,看来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呵呵。
初春的漠北,夜里也是刺骨的寒风,我缩缩脖子打个冷战,虽然内衣是防寒的材料制成,还是对这样的环境做个反射的动作。突然低矮的枯草后有悉簌簌的声音,我吃一惊我忘记了这里虽然接近城市,野兽因为冬天食物的匮乏还是接近人类以觅食。我紧盯着那堆枯草,慢慢显出两点绿莹莹的光,两只尖尖的耳朵,是狼?
虽然握紧EV-03,但在寒冷夜里,突然看到狼还是让人心惊胆战,它钻出草丛也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仿佛也在防备着什么,一狼一人对峙。透着明亮的月光,我看到它背上的黑毛和肚边的白毛,我愣了一下,它怎么这么象我从前养的那只黑贝狼狗,莫非它是狗不是狼?我从怀里拿出收藏的干粮,试探的扔给它一块,它过了很久才试探的嗅嗅,衔起食物向枯草深处跑去,我看着它的背影松了口气。我只当这是一段无奇的小插曲,没有想到很快就再见到它。
在进入大都前,将我们安置在城外,完颜杲前去皇宫报告,看守我们的官军也因为到达目的地而放松管制,参与当地的娱乐。宫人在长期的迁徙中也渐渐平静下来,接受了北宋已亡的事实,每个人对无法期待的未来有些惶恐,却也开始随遇而安。待完颜杲回来后安置众人,我则跟随秦桧搬入大都元帅安排的府邸。
秦桧到金国后,受到金元帅粘罕另眼看待。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监视者不再出现在视线之内,(我不知道秦桧当时为徽宗写乞和书作条件请求放过我。)我的日子也算平静了,时而逛了金国的都城。城内有很多各色商人在交易,人声沸腾中夹杂着各种动物的叫声,我不免好奇也挤入人群一窥究竟。
只见两只高大狗撕咬争斗,浑身是血,而--旁观的人则兴奋异常,发疯似的喊着:“咬啊,狠狠的咬,咬死它!”眼中那种嗜血的疯狂让我不寒而栗,人是多么残忍的动物,仅仅为了自己感官的娱乐,就要其他动物生死相博,大概也是因为这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同样才能漠视同类的生命吧。
人们为了让狗更有斗性,往往会将它们饿上几天,这样才能让参赌的人看的更精彩。没有多久狗就分出胜负,混和着血液泥土的黑色狗赢了,死死的咬住另一只的喉咙,直到倒地的狗不再抽搐动弹,才泥一样的倒下,连主人扔过来的骨头也无力去啃,只是粗粗的喘气,人群中爆发中一种欢呼和漫骂的声音,为了自己赢钱或输钱。
赢钱的人中有人说:“这狗虽然赢了,但看它这些伤口也不可能活下来,不如把它煮了炖着吃了吧,对它也算一种解脱。”本来丧气的人们听了也高兴起来,起哄着狗主人宰了它,流着口水瞪着还在喘气的狗,仿佛它已经是一锅熟狗肉了。而黑色的狗也感到了人们的企图,想挣扎也无力站起来,发出凄厉非常的惨叫,眼波流转中看见了我,就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低低的发出呜鸣,仿佛在说:‘救救我!’从它的眼神里的熟视中才认出是野外遇见的那只狼狗,人都说‘狗通人性’,也许它也是认出我后,认为我是能救它的人吧。
“那怎么可以,好说它也是常胜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如果有人能出一两银子就可以买它回去,我可以代为扒皮屠宰,怎么样,谁要啊?”大家没想到狗主人在狗为他赚了那么多钱后还抠门的拿死狗肉赚最后一笔,都摇摇头:“一两?在城西可以买二十只活的,你也太黑了,哪个傻子要啊,你留着自己享受吧。”说罢,大家开始散去。
狗主人看人慢慢散光,有些着急:“我便宜卖了,二十吊钱,十五吊,唉,十吊。”可众人还是为这比一般市面贵的狗肉不感兴趣。我本就打定主意买下它,眼看狗主人降价,作的乐享其成。
狗主人看看手中十个铜板,没好气的对我说:“十吊变成十个铜板,你捡大便宜了,如果不是我不吃狗肉,怎么能这么少钱就给你?钱少了,我就不扒皮了,你自己另外找人吧。”说完扭头走了,我笑笑,弯腰用外衣包住黑狗,准备把它抱回府邸。
“没想到你还有养狼的嗜好,女人应该老实呆在家里煮饭养孩子,不应该装成男人到处乱跑。”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都统抱胸站在墙角,他换了便装象个赶集的牧民,只是那桀骜不驯的表情不变。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没想到他动作迅速的挡在我前面。
“你想干什么?”我瞪着他。
他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因为我的态度气恼,只是平静的用手翻看了下我怀中的伤狗,对我说:“它的伤太重可能活不了,况且这种与狼杂交的后代都很凶猛,就算你救了它也驯养不了,最后还是要回狼群中去,何必白费工夫呢?”
“谁说救它就一定要驯服它,它从哪里来就应该回到哪里去。”
“我没想到你还是女菩萨啊,人也救,狗也救,人有的时候还是需要自量一下,不然负担太多承担不起的责任,只会徒惹伤心罢了,不如把它让给我吧。”
我不再理他,绕开而行,冷不防他塞在我手中一样东西。他在背后说:“这是我女真治牲畜的伤药,很灵的。”
我没有回头,只是握住那药加快脚步,虽然我现在仍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也许他并不象他表面上那样的冷血。
我给它治伤的时候,居然从它的眼中看出一种叫感激的东西,我从没有想到从动物的眼中能看出人的情绪,以前只是听说,原来是真的。它的伤虽然重,但在我偷偷用激光杀菌再用那金国都统给的药治疗后,它慢慢的好起来。本来我没有把握它能不能活,想来女真的秘药还是很有效的。在它恢复原来的健壮后,我把它带到城郊的野外,松开它的绳索,看着它仰望着我的眼说:“走吧,不要再被人捉到了。”它摇摇尾巴,看看我再看看树林,仍站着不动,我却不肯再看,回身就走,一个眼中能流露感情的狗,它是明白我的意思的,但身处战乱中的我不可能去豢养一只狗,尤其是我这种看似孤僻却依恋感情的人,我终将是要离开的,我离开后它该怎么办,不如早点离开。
只是我不知道狗也有固执的,在我身后紧紧跟随,不管我对它的漠视,就是进府时对门人的阻拦发出吼叫也不肯离开,我回头让它进来,蹲下身看着它:“难道跟着我比自由对你的诱惑还大吗?”它只是看着我,摇摇尾巴,我苦笑,我怎么对狗说这些,难不成还指望它回答我吗?不过最后我还真屈服在一只狗的执着下,以后的事情还是等以后说吧。
我看着它说:“既然是我的狗,那就给你个名字吧”,想起小时候看的《舒克和贝塔》,喜欢那只和猫做朋友不偷粮食的小老鼠,我点点它的鼻子,“你以后就叫贝塔吧。”它摇摇尾巴,叫了一声,仿佛在答应我。
从此我的身后多了一条狗影,秦桧虽然有些奇怪我养一只象狼的狗,可并未说什么,算是接受它吧,而他则为见赵桓忙碌着,他也知道我想早点见到赵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