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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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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停之醒过来,看到是水绿色的云罗纱散开一痕一痕深深浅浅的绿,原来又回到了漱玉宫,耳边听到羿襄轻柔的声音∶“你醒了?”浑身不适,满心倦怠,仍然合上了眼,只当做没有听到。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的将他扶了起来,他靠入了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顾停之动了动,并无力挣开,反倒引得一阵心悸胸痛,索性不再挣扎,任她抱着,羿襄好言相劝道∶“停之,吃了药再睡吧。”

顾停之睁开眼睛,在羿襄的怀里慢慢的喝完了药,羿襄从侍女的捧着的水晶碗中挑了一颗梅送到顾停之唇边,顾停之别过头去,羿襄准备梅子,是怕顾停之吃药苦了,甜甜口的,其中也有讨好他的意思,他还是一贯的不领情,羿襄反正被他气也气惯了,自己将梅子吃了,扶他在枕上躺好,顾停之血溃气虚,片刻又昏睡过去了。

羿襄坐在床边,心绪芜杂,刚开始她只将顾停之当做男宠看待,无论是对他纵容也好,宠爱也好,

都是将他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的,直到顾停之救她的那一刻一切都不同了,在宫外的那段日子,其实是她依赖他更多,那种感觉既温馨甜蜜,又让她陌生不安,他淡淡微笑,翻云覆雨,她猜不透他能做到什么地步;他的面容永远平静,她看不清他面容背后的心思。她患得患失,心慌意乱,她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她要将顾停之收回自己的掌握,这样她才能安心。

顾停之当初重伤离宫,身体还没有恢复又一路奔波回京,殚精竭虑,全然凭着深厚的内力和坚强的意志支撑着,一旦松懈下来,伤病交加的身体就全然崩溃了,一连十多日,都在昏睡之中,偶尔醒来也不过片刻功夫,羿襄朝中,刚刚平乱,诸事待理,也是千头万续,虽然天天过来看他,见他睡着,即使没睡着也在装睡,坐坐也就走了。

在这十几天中,刘氏全族被灭,太后、羿敏被高墙软禁、终身不得走出一步,牵连官员十多人,贬的贬,死的死,其他次要胁从者皆既往不咎,朝中从人心渐渐安定,顾停之没有问及此事一个字,仿佛这件事情至始至终跟他都毫无关系。

这天,散朝后过来,隐约听到里间有笑声、人语声传出来,悄悄走进去,见顾停之靠在枕上正和映碧、尽欢、小松子在掷骰子玩,顾停之床上已经堆了一堆铜钱了,小松子、映碧输得脸都绿了、尽欢叫道∶“公子,下棋下不过你,我也认了,为什么掷骰子也是你赢啊,你是不是使诈?”

“我摇得手都软了,好几把都是你帮我摇的,我怎么使诈?老天要我赢,我也拦不住啊。”

这个顾停之的行事永远在她意料之外,身体刚好点居然在房里开起了赌局,羿襄笑道∶“你们倒玩得开心,朕可不可以加入啊?”

映碧和小松子急忙行礼,尽欢一向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的,见到她脸立马阴了一半,把羿襄恨得痒痒的,你主子给我摆脸色也就算了,你凭什么也对我摆脸色啊,要不是碍着顾停之,不把你送到内务府去才怪。

顾停之目不斜视将骰子放进罐里摇了摇,他病中手上无力,罐中响声空洞,羿想伸手道∶“来,朕来替你摇吧,我们两个战他们三个,如何?”

顾停之将罐子扔到她手里,“你要玩就玩吧,我不玩了。这些钱,都是谁的,都拿回去吧。”

羿襄拉他的袖子,“哎,你真生朕的气啊?”

“我生什么气,我是心寒,陛下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吗?”

羿襄的笑容凝固了,然后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你是将朕比做忘恩负义的蛇吗?”

“难道不是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不过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希望你过的好,希望你开心,只要你留在宫里,你要什么朕都会满足你,我们会很幸福的。”

“你希望,你希望,一切都是你想,你希望。可是你尊重过我的想法吗?从当初你掳我入宫起,你可曾有一点点尊重过我?你不要把我当做他们一样,喜你所喜,忧你所忧,那不可能!你的希望跟我的想法根本就是南辕北辙,你将你的希望强加于我,我怎么可能过得好,怎么可能快乐?”顾停之胸口一窒,一口气喘不上来,脸色霎时一片惨白,羿襄扶住他轻拍他的背,缓缓的将内力吐出,顾停之缓过气来,虚软的倒在枕上,胸口不住的起伏。

羿襄小心轻柔的替他掖好被角,抚平他微乱的柔软的发鬓∶“你看你这个样子,朕又怎么放心你出宫去?停之,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应该清楚,太医说了,你要静养,不能劳累也能伤神。你好好休养着,我知道外面你还有许多不能放下的事情,等你好些,把它们都交代给别人吧,你莫要逞强,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顾停之气息浅促,好一会儿才轻声道∶“说到底,不过是要我什么也不干,一心等死罢了。”

羿襄微叱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一天一天专心的感受着病痛在自己身上的肆虐,数着日子,小心翼翼的活着,直到死亡来临。那样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我是早产出生,第一口吃的就是药而不是母亲的乳汁,小时候的记忆就是不停的生病、吃药、众人小心翼翼的神色、母亲永远流不断的泪水,我长到10岁的时候,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屋前的小小院子,那也只有在春夏阳光晴朗,没有一丝风的日子,我才能在那里坐一会儿,走几步。曾经我那么渴望活下去,即使要忍受没有尽头的痛楚,即使只能看到院子里的一方天空。可是我渐渐长大,我发觉我的存在带给别人的只是沉重的负担和无尽的担忧,父母亲望着哥哥的愉悦明亮,充满自豪希冀的眼神永远不会落在我的身上,他们看着我的时候总是那么悲伤而忧郁,照顾我的仆人们总是那么战兢而惶恐,我多么渴望我也能带给别人欢乐和笑容,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被别人所需要的人,而不是只能做一个只能被人照顾的废物,只会令人担忧的累赘。”话说的太长,顾停之气力不继,最后几个字轻若游丝飞絮,却坚定决绝,清亮的眼底深处若有火焰跳跃,耀眼灿烂,“所以,你若叫我每天坐吃等死,不若现在就把我杀了。”

顾停之的声音轻缓低弱,每一个字都带着柔软的伤和对命运的抗争,这一刻,羿襄看到了顾停之的心灵,坚强不屈,充满着对这个尘世的希冀与热爱。她默默良久,才开口道∶“如果,我说是为了我呢,你愿意留下来吗?”她凝视着他,脸上有一些些的紧张,眼中有一点点的期待。

顾停之一脸的茫然∶“为了你留下,为什么?”

羿襄只觉得丝丝寒意漫上来∶“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爱吗?”

“没有。”

羿襄几乎是叫出声来∶“那你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救我,一路陪我回来?”

“只是为了道义。”顾停之对羿襄的激烈反应置若罔顾,波澜不惊的回答。

他对她的温柔,对她的纵容,对她尽心,她本以为他多少对自己有些特别,有些情义,所以对他全然剖了一颗心,她宠他,信任他,讨好他,她所能做她都做了,甚至不能做到的也尝试了,可是原来一腔真情竟然换不回他的一点感情,那一日赏花宴上,他曾说自己是无情之人,原来真的无情至此。

偏偏顾停之这个时候还要火上浇油∶“所以你将我留在这里一年、两年、甚至十年、二十年,你我还是陌路、何苦?”

“何苦?”羿襄冷冷的笑了起来,“是朕痴心妄想了,帝王本是孤家寡人,求什么真情真爱。你喜欢朕也罢,不喜欢也罢,朕只要你的人留在朕身边就好了。”

尽欢本来被映碧、小松子拖到了屋外,他挣脱了映碧、小松子的手冲了进来,指着羿襄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变态的疯女人!公子都说了不喜欢你,你还要死缠着他,公子救了你,你竟然这么对他,简直是比白眼狼还白眼狼。”

羿襄冷叱道∶“闭嘴!”

“你••••••”尽欢还想骂,被彭公公捂住了嘴。

羿襄道∶“既然在宫里就得遵守宫里的规矩,带下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尽欢不知道宫里的规矩,顾停之却不可能不知道,辱骂君主,就是死亦不为过。

“慢!”顾停之坐起来,淡淡道∶“他是我的人,他没有规矩也是我教成这样的,你要罚就罚我吧。”

“停之,没有规矩,无以成方圆。宫里的规矩,即使是朕也得遵守。”

“我早就说过,我不过是乡野之人,守不了宫里的规矩,我的人也是,反正迟早要罚,你早些罚,也好让我早些明白。”

“朕要教训的是你的奴才,不是你。”

“既然他是我的奴才,我就不许你伤他毫发。”

羿襄恼怒了起来∶“顾停之,朕已经容忍得你够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你终于说出这句话了,其实你心里真正想罚的人是我吧?何必拿着无辜人的做幌子?!”顾停之一气,猛然咳了起来,咳得声噎力竭,将刚刚吃下去得药全数吐了出来,羿襄见他虚汗满额,面怯气弱,喘个不住,一腔怒气全变成了绕指柔软,伏身揽住了他,顾停之抬手想推开他,手推在她的肩头,指尖颤抖,却使不出一丝力气,羿想握住了他的手,只觉得在掌中如一掊浮云秋霜,冰凉柔软,他微微仰着头,无力的闭着眼睛,灰白的唇上一点殷红漠漠雪原上一朵红梅,触目惊心的妖艳,忽然间,什么意气执念,都化成了灰,只剩下钝钝的痛,在心上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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