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护心镜泄密现迷局 天香楼焚身成绝唱(2)(1 / 1)
探春将事情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叹道:“我早知甄家树大招风,必有这样一天,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虞岱林拍了拍探春的肩膀,道:“照三哥所说,是有人将□□放在甄家所进贡的惠泉米酒里,皇上喝了,才中毒的?”
“显然是这样。”探春道,“皇上爱喝甄家自酿的惠泉米酒,所以甄家一直进贡,以前所进贡的都没有问题,却到此时突然出事。若甄家真有谋反之心,为何早不下手?”
“话虽如此,但此理由必然不够说服皇上。”虞岱林道。
“那就说最怪异的地方。此次有毒的米酒和之前皇上寿宴时分发给百官品尝的米酒是同一批送进宫的,当时寿宴上,数百人喝过都没有问题,但几日后皇上再喝米酒,却中了毒。若毒是甄家下的,怎知皇上会将米酒分给百官饮用,又怎么能够保证下毒的那坛不被其他人喝到呢?”探春愤愤道。
“对,三哥说得对,这点说不通!”宝玉插嘴道。
虞岱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问:“如果是有人存心陷害甄家,那,为何会在舅舅书房查到□□?”
宝玉急道:“这还用问!一定是有人进了甄家栽赃嫁祸!”
探春马上道:“不可能!老爷读书爱好安静,不喜人扰,而且书房里有很多名贵的字画和古玩,为了防盗,老爷将书房设在一处僻静的别院,若非熟悉甄府之人,不会轻易就找到的。”
“我也是这么想。”虞岱林吸了一口气:“所以说,最有可能将□□藏进甄府的,是甄家内部之人!”
此言一出,牢内的空气顿时冷冽下来,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猜测。可是,谁又都无法反驳,因为各人心中都清楚,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半晌,探春缓缓站起,对着虞岱林和宝玉郑重跪下:“表弟、宝玉,我替甄家请求,无论当初甄家怎么对你们不起,还请你们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找出事实真相,救甄家于水火之中!”
虞岱林和宝玉赶紧蹲下搀起探春,宝玉哭得稀里哗啦地,抹着眼泪对探春说:“三哥,你不要这样,就凭你还让宝玉叫你一声三哥,宝玉拼了这条命去,也要还甄家清白!”
虞岱林亦重重点头。
“谢谢。”探春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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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虞岱林下了早朝,急匆匆往府里赶,今日已经计划好,要同宝玉一起调查□□事件。
刚走进状元府大门,只见一不明物体迎面扑了过来,虞岱林躲闪不及,被扑个正着。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宝玉在耳朵边上叫:“带鱼带鱼,看我的侦探装!”
说着,宝玉从虞岱林身上爬下来,走远了两步,面对着他,手臂往前一伸,食指翘起,大喊一声:“新机子瓦伊自摸西脱组!(真相只有一个!)”
只见她上身蓝色西装红色领结,下身淡紫色西装裤,戴一副超大的黑框眼镜,手中还拿了一块奇怪的镜子。
虞岱林一见她下半身光溜溜的两条腿,立马眉毛倒竖:“胡闹!你怎么能穿成这样出来!”
宝玉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道:“好看吗?为了今天的查案,人家特意做的柯南COS服呢!”
“柯南扩死是什么地方还是什么民族,怎么能穿得如此暴露!”虞岱林完全不明白宝玉在说什么,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呼一下将她横抱起来,“别胡闹了,快去你房里换件衣服出来,等会儿还要出门查案呢!”
虞岱林前脚刚把宝玉扔回自己房里反省加换衣服,后脚就听见门房传话,说吏部司员求见。虞岱林对公事从不怠慢,立刻请人进来。
那司员一进门,直往大堂而来,见了虞岱林,拱手道:“见过虞大人。”
“免礼。”虞岱林认得这是当日詹光抄家时登记的司员,便道,“你有什么事吗?”
司员上前一步,道:“大人,詹光所有家产已经清点完毕,请大人查点。”说着,从怀中摸出登记簿,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虞岱林接过,一页页细细翻看,边问道:“所有家产财物都尽数在这簿子上了吗?”
“呃……”司员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件未有查明……”见虞岱林眉头微皱,司员赶忙又道,“下官这次来也是为了这件事,詹光家产中,只有此物不知出处。”说着,司员从随身背囊中取出一面乌黑发亮的护心镜,呈给虞岱林看。
虞岱林心下动了一动,他记得这面护心镜,在抄家的那天便见过,不知为何,每次见到这面护心镜,心中便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可又不知来处。
他握着护心镜,细细沉思。
此时,宝玉已经换回平时的装束,风风火火地从后院冲了进来,边跑还边喊:“我换好啦!可以开工……啦……”
末尾的音节,惊异、错愕。宝玉看到了虞岱林手中的那面护心镜,她愣住了,呆呆地站着,恍然出神。
半晌,她突然扑了过来,将那面护心镜夺下,紧紧抱在怀中,蹲在地上,惨然哭道:“大哥——”
听到宝玉的哭喊,虞岱林顿时有如醍醐灌顶。这面护心镜,是元春凯旋时北静王所送之礼,元春喜爱,一直随身佩戴。那镜面上尚有兵刃的痕迹,可想而知,它曾经佩戴在元春的胸口,随他浴血沙场。可此时,镜犹在,人已亡。
只是,为何元春随身之物,会出现在贪官詹光家中?
虞岱林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立刻说护心镜暂由他保管,待他查出出处后归还,遣走了司员。那边厢,宝玉抱着元春的护心镜泣不成声,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虞岱林叹了一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来,手指轻柔地抹去宝玉脸上的泪痕,说道:“宝玉,坚强一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宝玉抽了鼻子,双手在护心镜上用力地抚摸,仿佛这样,镜中就能反射出元春的影子。她镇定了一下心绪,抹了抹眼泪,正色道:“带鱼,我知道你想什么,大哥在边关战死,他的随身物品,怎么会出现在数千里以外的京城?”
虞岱林赞同,又说:“事情蹊跷,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有可能和大哥的死有关,我们要知道真相,就必须查明这面护心镜的来历。”
宝玉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虞岱林目光沉定:“我们先去大牢,提审詹光,问清楚情况,再做商议。”
宝玉重重地点头,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那面护心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