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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奔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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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庞大的车队缓缓行进天慈地界。

曾黔桦等人提前在城外三十里等候。

刘嘉仁见到前来迎接的人,不由有些意外,他有着说不清的的失落感。

外交礼节过后,曾黔桦告诉刘嘉仁:“殿下儿时故人,托下官转告殿下,是要以大梁皇室身份,还是与儿时故人身份与他相见。悉听尊便。”曾黔桦眼光望向远方。

刘嘉仁讶然,他顺着曾黔桦的目光望去,旷野目测所及。远处,站着一位少年,身后天高地远,四周苍野茫茫。一个人的名字,猛然跃出刘嘉仁心间。

刘嘉仁露出笑容,情意真挚。几分急切、几分畅意、几分疑惑,朝那少年行去。少年稍疑片刻,即朝刘嘉仁走来。

随着彼此记忆的萌发,心底突如其来的年少冲动,他二人开始朝对方急走,小跑,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不禁奔跑起来。

他二人,此刻如同刚刚套上缰绳的野马一般,激烈而自由奔放。日常的含蓄沉稳,荡然无存。

秋厚自奔向刘嘉仁,刘嘉仁奔向秋厚自。他们奔跑在初冬凋零的苍茫大地上。身上的繁重礼服,束缚了他们自由奔跑的速度,但却显得这般华丽与诗意盎然,让旁人看得心潮澎湃,触景生情。

龚苏铭看着这一幕,忆起了他的少年时代,忆起了公孙仪。

奔跑中的刘嘉仁与秋厚自,不知道他们这番真情互动,影响了多少人的心。就在他们一伸手就可以彼此拥抱的那一刻,二人突然刹住了奔向对方的脚步。

他们呼吸急促,距离近在咫尺却停伫互望。急切地在对方日渐成熟而显得有些陌生的脸上,寻找昔日的熟悉。

秋厚自张开双臂将刘嘉仁兄长般拥抱,刘嘉仁反拥住他。二人同时大笑起来。笑声破开四野,激荡四方。

刘嘉仁丢开谨言慎行。毫无顾忌的拥抱、自由爽朗的笑声,将他心中的压抑、不快,一扫而光。他与秋厚自大笑着跌坐在野地里,并排躺在野地上。太阳在云层间时隐时现。

儿时那一幕幕的无间嬉趣,快速闪过彼此的心海。恍惚中,现实所给他们带来的困惑与残酷,暂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就是这样,极端的现实忍耐与压抑,始终需要借助某些特殊的时刻,让情感真实流露、宣泄。刘嘉仁需要、秋厚自也需要。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同病相怜。残酷的现实如同令人窒息的大网般,铺天盖地,窒息着他们年少的青春热情。

突然,秋厚自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礼服:“久别重逢,何必让礼服束缚。母亲常说,人之情感,若有机会能自由奔放,尽情宣泄,又何必委屈自己,何必过分在乎世间礼法。”他朝刘嘉仁伸出手,邀请道:“我很久没有在旷野中自由奔跑了,想一起来吗?”

刘嘉仁百感交集,下一刻,手放在了秋厚自手中。秋厚自将他拽起,松开,独自朝远方跑去。

刘嘉仁望着秋厚自的背影,略一眯眼,不慌不忙,繁复的礼服被脱去,朝对方追去。

他们二人你追我赶,奔往前方遥远的地平线。

刘嘉仁年长秋厚自三岁,加上自小在军营铁打淬炼,不久便追上,跑到了前面。

他二人直到筋疲力尽,再也跑不动了,方才停下来,一屁股躺在野地上,摊开四肢,仰视蓝天,眼中闪着得意、尽兴、舒畅。忽而,彼此会意大笑,无拘无束。

周华泰、吕志国、龚苏铭等人看着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的刘嘉仁,不由有些担心。刘嘉仁跑得太远了,远离了他们的视线。虽然侍卫们在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

曾黔桦也很愕然。历来沉稳的少主,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在野外如疯了一般奔跑,还拉上了大梁的皇孙殿下。也许,年少轻狂,自由自在,恣意洒脱,才是身为少年本该有的天性。

曾黔桦对周华泰道:“我家少主曾对我讲过,他与殿下自幼亲厚。他们多年未见,自是高兴。我还从未见少主如此自在纵情过。”

周华泰笑道:“殿下与秋少主,自小便情同亲兄弟。见他们这般亲厚,老夫真替他们高兴。”

“我也只见过我家殿下骑马纵跃,也还未曾见过他如此快意奔跑过。”龚苏铭有感而发。

曾黔桦等人会心一笑。可众人心中却都有些暗急。此事不在计划安排之中,虽说有侍卫暗中保护,可要出了万一,该如何是好。

秋厚自与刘嘉仁,却不管他人如何着急。难得恣意纵情,他们疯够了,总算还记得刹住时间,返回。

他们各自的侍卫,恰到时机现身,送来他们之前随意抛下的礼服,服侍他们简约整理好仪容。

返回路上,秋厚自狡黠道:“我其实没用尽全力。”

刘嘉仁昂头,不以为然:“我也是。”

二人互视,爽朗笑声,再度响彻四野。

回到原处,秋厚自正式以天慈城少主的身份,将刘嘉仁隆重迎进天慈城。

刘嘉仁一行被安置到外事馆。秋厚自送他们进去后,不久便随曾黔桦一道告辞。

周华泰与吕志国拜见刘嘉仁。刘嘉仁正襟危坐,应对得当。

龚苏铭见刘嘉仁情感收放自如,心性沉稳貌似又进了一层,忆及之前,不由半是欣慰半是怜悯。

第二日,外事府举行晚宴,秋厚自代荣华夫人招待大梁使团。晚宴,欢歌笑语,觥筹交错。

晚宴次日一大早,荣华夫人以天女名义在神殿正式召见大梁使团。仅限刘嘉仁、周华泰、吕志国三人觐见。

刘嘉仁等人在神殿内官的带领下,第一次走进天女神殿。

天女神殿,古朴宏伟,在原有行宫外别馆的基础上,集乾坤诸国全力而建。

神殿内,诸神官分列左右,庄严肃穆。豆豆坐在上位中央,面露慈悲。仿佛她与生俱来就应该受众人顶礼膜拜。

每当在天女神殿,接见诸国的上位者们,看着他们跪在自己脚下,豆豆早已不觉异类。相反,心情特舒畅。只可惜,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延续,这种独一无二的特权所来的舒畅与快意,满足她心灵深处不为人知的阴暗与虚荣。

权势在某些时候确实能让人获得不可想象的强势与畅快,可谓酣畅淋漓。心智不稳,不懂反省的人,很容易迷失在这种醉心的权势之中,不可自拔。

豆豆享受着这一切,但又警惕着这一切,神秘着这一切。她相信人性的弱点绝不可能都被人一一克服。克服了自身人性弱点的人,不见得换了一个环境,还能完全地持之以恒而不变。圣人凤毛麟角,不可做常论,只存在于后人的臆想中。只有傻子才会完全相信人性本就纯良无害。

她要想克服自身的人性弱点,也只得靠律法与制度来约束她自己。别看她如今人大面大,在天慈城,她的权势可谓一手遮天。可因着她所亲手签发并颁布的种种律法。有些事情受之限制,她也头疼并气恼着呢。倘若不是当年她狡猾地在律法中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大后门,还不知道会暴跳如雷到什么程度。

不知豆豆如何做想,她选择在天女神殿接见刘嘉仁。一切都按照礼仪来,豆豆没什么特殊的情感流露。看来她确实很享受这些位高权重者们的大礼跪拜。

此刻面对跪在她面前代表大梁皇室的刘嘉仁,豆豆依然心安理得。且更因对方的皇室身份而暗自得意。可怜的豆豆,潜意识里她还是没能接受现实,接受她身为乾坤大地天女永远无法返回现代社会的现实,

豆豆正式而客气,礼节性地向刘嘉仁询问梁帝与刘奕阳的情况。刘嘉仁一一作答,并代梁帝与刘奕阳问候豆豆,送上礼物,请求正式迎回大梁郡主。

大殿霎时寂静无声,众人惊讶不已。天慈城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位大梁郡主?众人尚不及去了惊讶,豆豆已应下。

小秀逗的身份随即公之于众。天慈城将邀请诸国使臣,为此举行盛大的晚宴。

小秀逗按理本该出现在神殿。豆豆之前亲自去接她,她却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急坏了小昭等人。护法江炎风要发信号给小秀逗身边的隐卫。豆豆略微苦笑阻止:“算了,由她去吧。大梁的公主,怎么也会有些脾气的。”一句话说得江炎风等人面面相觑。

周华泰等人没能在神殿见到小秀逗,有些失望。当他们以为接见快结束时,豆豆不知何故,突然向周华泰问起了阿仁兄妹。她上次在荣华夫人府接见周华泰时,就曾问过。

阿仁兄妹早已改了名字,阿仁改名为周文青。阿珠为周文珠。

周华泰不知豆豆的何意,仍旧恭敬回答。大意是阿仁兄妹这些年过得很好。阿仁已结婚生子。去年奉旨回京,现在大梁户部任职。他的第三个儿子刚在今年年初出生。阿珠专注稼穑,以至于误了嫁人。自己作为父亲,为了女儿的幸福,忧心忡忡。

豆豆这时才仿若忆起从前。笑言阿仁当年性子倔强,阿珠乖巧伶俐。她对阿仁兄妹的特殊关心,令殿中的刘嘉仁心中滋味莫名。

豆豆讲起与阿仁阿珠初识之事,赞他们兄妹流露街头沦为乞儿,也不曾动摇过良善本性。即便当年是那般地饥饿难捱,濒临绝境;即便被人威逼打骂,也绝不做那下作偷窃抢劫之事。

豆豆不由感叹:由子而见其父母家教。东百候府的优良家风,让人不得不叹服。然后再言及阿仁兄妹的母亲于桑管教他们甚严。

猛然听到曾经熟悉的名字,周华泰心中颇有些异样,隐隐拨动心弦。心弦早已锈迹斑斑,声音不复悦耳,心思不复甜蜜。周华泰将心中异样压下,

其实,除了东百候府的爵位与爵位继承者的固定财产外,周华泰这些年已竭尽全力在补偿阿仁兄妹。很多事情不足以外人道。

豆豆的话看似无意,听在周华泰心里,颇有些针扎。他记起临行前公孙仪所言:郡主兄妹,虽名为她的姐弟,她实则是将他兄妹二人当做亲身儿女一般抚养长大。她一直希望郡主能回到她身边。皇上与太子为留下郡主已竭尽全力。郡主此番一去,恐怕……

周华泰心中一动,有些事情大事已定,他仍想做最后努力,将豆豆上一次接见自己尚无机会讲的话道出:“朝霞郡主两年前就已满过双十。平常人家的女儿,在郡主这个年纪,都已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这样一天天拖下去,大梁世家里适龄婚配的男子,恐无多……

卢明庭的高祖母,乃是我大梁的高仪公主。此子爱慕郡主,痴心不改。这次也随我来到天慈城。现在内城外等候,恳请夫,天女召见。”

豆豆同意了。她也正有此意会会此人。不过她怎会在天女神殿召见他。她将召见卢明庭的时间改在三日后,荣华夫人府邸接见。

召见结束,刘嘉仁一行退出神殿。神殿外,刘嘉仁被等候一旁的秋月拦下,带到荣华夫人府。

刘嘉仁走进这座大陈昔日闻名天下的帝王行宫。历史仿佛在这里止步。

古老的宫殿,楼观飞惊,宏大厚重。精美的壁画与石雕,经过数代的精心维护与修缮,历经数百年风雨,至今仍完好无损地传承着,只留在世人无限遐想与不胜唏嘘中的大唐帝国的古迹遗风。

如今,这座最初历史上大唐帝国帝王的行宫成了天慈城内城最为紧要的地方之一。

荣华夫人府邸、天浮院、长老会议院将这座行宫一分为三。其中,天浮院的占地面积最大,长老议院次之,荣华夫人府邸最小。

刘嘉仁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园林景致与宫殿布局,令他有莫名的熟悉感。地面皆为优良的方砖铺成,古朴简约。汉白玉的台阶与栏杆在阳光下泛着奢华的光泽。

他被秋月领到后院,见到了小昭。秋月随即离去。

小昭带他进入身后的房间。一跨入房间,映入刘嘉仁眼帘的便是满墙的亲子画像。屋内的家具桌台上同样摆放着大小不一画像。这些都是豆豆母子三人这些年来,在不同时间段的真人画像。

画师画得非常有技巧,也非常有立体感。许多图像几乎完全捕捉到人物在一瞬间的形态,非常逼真。虽然它还赶不上现代照片那种完全的真实效果,但考虑到这里的实际情况,这已属非常难得了。

踏入此屋的人,通常都会被这里所散发出的浓浓的家庭温馨所吸引。这里,母爱无处不在,童趣生机盎然。静态的画像将豆豆母子三人的日常生活,生动地展露无疑。

除了墙上悬挂的几幅大幅正装画像外,其他的画像都是画师凭着天赋与过硬的技艺,将豆豆一家生活中的某一瞬间定格在头脑中,事后硬是一笔一划画出来的。

这些画像大都是由当年随豆豆从大梁出逃,在被庆王府派人追杀的途中,侥幸逃过一劫的海青亲手所画。他如今在天浮院的美术院里任职,教授炭笔素描与油彩作画。

在豆豆的特许下,他还在外城开了一家画像馆,并另收学徒。此像馆名为“青舒画像馆”,专画真人画像。一人像,二人像,乃至全家像均可。至于收费嘛,自然不低。

刘嘉仁从一幅幅逼真的真人画像前走过,他看得十分用心。

当他看见一小女孩正抢夺一只小狗嘴里的骨头而咧嘴大笑,而她小嘴里的小缺牙却非常清晰可见的一副画像;与另一幅小女孩拿着骨头,被小狗追赶,表情相当夸张的受惊画像同摆在一起时,不禁驻足而笑:“这便是我妹妹吧。我在宫中见过她的画像。”

小昭见此,露出笑意,微微点头道:“是的,殿下。这就是郡主。这里摆放的都是夫人与郡主、少主的画像。这两幅画像是郡主五岁那年所画。郡主唤画中的这条小狗为‘欢欢’,很喜欢它。小狗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小昭比划了一下。

刘嘉仁继续看下面的画像,小昭亦在一旁不时讲解,对他道:“殿下。这间屋子,除了夫人母子三人外,就连我们这些夫人的贴身女官们也不能随意出入。说起来,殿下算是第一位获准进入此间屋子的人。夫人不可谓不厚爱殿下。”

刘嘉仁致谢,小昭继续道:“郡主在天慈城,一直都过得无忧无虑,最喜欢颜展人。夫人说,在爱心与关怀中长大的孩子,不会暴虐与反复无常,只会用心去感受人生的欢愉幸福。他日也必然会用爱与善,去对待周遭的人和事。夫人一直都希望郡主兄妹能够在爱与关怀中快乐成长。

夫人不求他们一生圆满,只希望他们将来能够时常感到幸福与快乐即可。人生坎坷,即便遇到世事无奈时,她也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去寻找与发现身边的幸福与快乐。夫人认为,这比拥有泼天的富贵与权势更加重要。”

刘嘉仁默然。小昭这时指着墙上的一幅小画像:“殿下,你看。”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朝墙上望去,见到一幅画像:小秀逗与秋厚自绕坐在豆豆膝下,一动不动,好奇地看着豆豆缝制衣物。

“殿下可知夫人在为谁缝制衣物?”

“为妹妹与你家少主?”见小昭轻轻摇头,刘嘉仁便道:“有劳昭女官解惑。”

“殿下客气了。”小昭深深看了他一眼,转望回画像处继续道:“殿下可曾听过这样一首童谣:世上娘亲好呀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娘亲的怀抱,幸福哪里找……”小昭轻哼歌词。

“不曾。”刘嘉仁摇头。

“这是夫人所唱。夫人说母爱最为无私。未成年的孩子最离不开的便是母亲。年幼而失去母亲的孩子,无论他的身份多么尊崇,如果得不到最为无私的母爱,那无疑是一种非常大的不幸。

殿下,你看到的只是夫人的一副缝衣图而已。每年五月初三是殿下的生辰,殿下可还记得幼时,夫人在您生辰时曾送给您的礼物?”

“记得,罗袜。”刘嘉仁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我让人收藏起来了。”

小昭一怔,随即展颜:“殿下还留着,怕是不能穿了吧。”

刘嘉仁有些不好意思。豆豆送予他的那两双罗袜早已洞口大开,缝补过多次,且早不适脚了。他没舍得扔,让人妥善收藏起来。

小昭见状笑得更亲切:“夫人惊才纬略,却独独不善女红(gong)。当年为庆殿下生辰,亲手替殿下缝制了两双罗袜,她不许旁人帮替一针。说殿下什么都不缺,独独缺了一份本不该或缺的母爱。送他金银珠宝无用,我但凭为人母之心,将心比心……”

刘嘉仁心中怦然一动,眼光更专注于画像上正缝制衣衫的豆豆。

“郡主与少主每年生辰,夫人不管有多忙,都会亲手缝制贴身用物或亲自制作饰物来当做他们的生辰礼物。而每年的五月初三,殿下生辰之前,夫人也同样会替殿下亲手缝制衣物。这些年从未间断过。”小昭的语气霎时变得幽黯怅然:“也包括夫人离开大梁的那一年。”

刘嘉仁猛地望向小昭。小昭晦暗地看向刘嘉仁。刘嘉仁感到一股无形的窘迫向他压来。

小昭幽幽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恢复神情如初,道:“殿下长得可真像当年的王爷,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王爷当年可真舍得让夫人离开。”

刘嘉仁嘴唇蠕动,好一会儿才道:“父亲怎舍得让夫人离开。父亲一直都想念着夫人。夫人当年突然离开大梁,父亲不知所措,派人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后来才知夫人原来是天,天下人的荣华夫人。大梁留不住夫人。”

“王爷,不,大梁的太子殿下是对您这样讲的?太子殿下对夫人真是情深意重!”小昭唇角浮起一丝似笑非笑,说不清是嘲弄还是鄙夷。

刘嘉仁面露惊讶与疑惑,瞬间便逝,他欲言又止:“昭女官……”

小昭淡淡道:“想及往事,有些失态,请殿下见谅。”

她知道当年的刘嘉仁不过是个小孩子,迁怒于他,不仅于事无补,倒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但她不是豆豆,怨恨这种东西,她很难无限度地将之深埋于心的最角落,让它永不见天日。

当年的她曾对刘奕阳抱有天大的希望,几乎将对方看做豆豆唯一的救赎,最后的归宿。真相过后,豆豆越是在她面前刻意遗忘,那份恨意就越是难消于她的心头。

她这些年通过天浮院的学习与自身的进步,努力朝着豆豆所期翼的方向前进。深知自己若想一直留在豆豆身边,除了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满足豆豆对她的要求外,别无他法。

然而她毕竟不是豆豆。在这种封闭、且于己有利的环境下,隐晦地逞几句口舌之利,泄一泄心头之恨,在所难免。

“夫人如果对人好,就会一直始终如一。哪怕天下人皆负了夫人,夫人也不会负天下人一厘。可这天下人,却是负心者居多,一负再负。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人心怎么躲得过天窥。”小昭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得这般沉稳淡然,波澜不惊。昔日惊心动魄与强烈的感情表露,早已化为轻雪流风随岁月逝去。但她的语气、话所蕴含的深意,却很难让听者忽略。

小昭移开令刘嘉仁感到有些□□的目光,望着那副缝衣图,片刻之后,缓缓道:“夫人每年都为殿下缝制贴身用物,可却从未派人送到殿下手中一件。殿下可知这是为何?”

刘嘉仁一愣,目光炽热。

“殿下幼年得志,荣耀天下,夫人自有她的担心。此外,夫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天下人的眼里,就算夫人心中一直偏爱于您,也不能喜形于色。

人心最难测。夫人担心她的关爱,会害了殿下您,亦怕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殿下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在军中突发重病,险些丧命之事。还有那位走方的游医。”

“难道那位走方的游医,是,是夫人派来的?”刘嘉仁愕然。

“是的,殿下。夫人来自上天,虽载于凡人之身,知觉亦自与常人不同。殿下当年生病的消息传来,夫人突感心惊肉跳,便连夜派人赶往大梁去救治殿下。

府中各类珍贵的秘制药丸,夫人毫不吝惜,令人悉数带上,以备无患。倘若不是夫人的命令下得及时,听派去的王大夫回来禀告,他若晚到一两天,殿下恐怕……”

小昭不待刘嘉仁有任何表示,又道:“天慈城有它的规矩。不插手世间诸国内务。您的安危,夫人虽一直牵挂于心,却不宜直接出面。但是,您生重病的那次。夫人说殿下的病与国事无关,与权势无关,与富贵无关,更与天下苍生无关。只与殿下自身的身体有关。您在夫人心中依然只是当年那个年幼而需要关心的孩童。

殿下病愈的消息没有传来之前,夫人寝食昼夜难安。直到得到了您病情稳定下来的讯息,才勉强放下心。殿下这次来,夫人总算有机会将这些年来为您庆生的礼物都送予殿下了。”

刘嘉仁眼角隐隐湿润,他谢过小昭将此事告之,小昭道:“殿下不必谢我,我亦有一事相求。”

“昭女官请讲。”

“适才与殿下的谈话,还请殿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夫人在内。”

刘嘉仁疑惑地看向小昭。小昭随即解释道:“适才是我多嘴。夫人让殿下来这里,本意是为了让您熟悉一下郡主的成长过程而已。但小昭私以为,有些事情还是让殿下先知道些得好。所以便自作主张了。”

“原来如此。多谢昭女官。”刘嘉仁再度道谢。

“不敢。小昭此举其实也有私心。还有一事请求殿下。”

“请讲。”

“郡主从小便被夫人隐匿身份,人前只是一普通侍女。夫人事务繁忙,有时一忙起来,难免会疏忽了郡主。少主又只得郡主一个妹妹,亦舍不得过分约束。”

小昭将小秀逗的脾气性子,言语间模糊了很多:“郡主天资聪慧,性子颇有些洒脱,少了几分管束,稍稍特立独行了些。我担心到了大梁,大梁宫廷规矩深严,郡主到时怕是会有些小性子。到时还望殿下看在夫人的份上,多加照顾、劝导。”

“昭女官且放心。妹妹是我大梁唯一的郡主。父亲怎舍得拿深严的宫规去过分约束她。见了妹妹,只怕喜欢还来不及。”刘嘉仁笑道。

小昭深施一礼,谢过刘嘉仁。接下来继续替他讲解,顺便将小秀逗的脾气性子慢慢委婉道出。

看过画像后,她带着刘嘉仁去了另一处房间休息。

刘嘉仁问起秋厚自。小昭说秋厚自课业颇重。很早以前豆豆便下令,无论何事,秋厚自都得以课业为先,课业结束后方能处理他事。

小昭同时言明豆豆母子二人,每日都有安排好的事务,今日无法陪他共进午膳。言下之意,不是豆豆怠慢他,而是各类规章制度摆在那里,还望他能谅解。晚膳,他就能见到他们了。

刘嘉仁想去看看小秀逗,小昭有些顾左右而言他,提议不如由她陪着,到内城四处走走,游览一番。刘嘉仁欣然同意她的建议,游览起内城来。

游览途中,他请小昭帮一个忙,帮他身边的龚苏铭进天浮院来探望故人。并说明龚苏铭也是受人所托。

小昭则告知他:天慈城人员进出,都需要经过相关程序,上报批准后,方才能持凭证进出内城。而非天慈城内城的人,就算有出入凭证,但如果没有豆豆与简清颜的亲笔签名,也不得进出内城一步。此事她确实无能为力,刘嘉仁只能去求豆豆与简清颜。

刘嘉仁没有继续为难小昭。一番游览下来,他印象最深的便是天浮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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