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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三十一·锦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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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迫于无奈,又有了这般坚定的决心——纵是呕心沥血,也要将这般不可能变为可能!

反正春天过去了,又有整一年的光阴来准备和等待。

织雨熬不住了,找了个时机偷偷跑回京里,直奔晋王府。

他却不在。

府里书童墨楮哭丧着脸攥着她的袖子,愁容满面:“你可回来了,王妃娘娘有没有跟来?王爷同王妃究竟闹了什么别扭,真是太不寻常了!”

织雨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叙说,只道:“自个儿问殿下去,我也说不清楚。殿下今日可是去了朝中?几时回来?”

墨楮把眉头又紧了三分:“恐怕得过些日子才回来。”见织雨满目疑惑,又慌忙解释道:“殿下向皇上讨了差事,出使瀛洲国去了。”

织雨的疑惑之色更甚:“殿下不是向来懒散,如今怎么还主动管起这事儿?”

“你不知道。这次殿下回来,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先不说他突然转了念头,打算长住下来,光是成日困惑烦恼的样子,就和以往大不一样。再者,长住也是他说的话,可没呆三五日,就是一副寝食难安的模样,我们都估摸着大约是想王妃娘娘了,可一同他说起,他又十分的生气,真叫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织雨听了,却暗暗在心里叫了声好,不禁替她放宽了心——他如今这般,分分明明仍是牵挂着她嘛。

心下稍安,就仍旧认认真真听墨楮哭丧着脸絮叨:“皇上知道这样,也很是挂心,也不知往咱府上跑了多少次,可殿下就是不说缘由,后来皇上急了,说要派人把王妃接进京来,他居然慌了起来,说万万不可如此。跟着就同皇上讲了一堆的大道理,大意都是自己以往年少无知,如今幡然醒悟,打算先将儿女之情搁置一边,为国尽忠几年。恰恰第二日,就听说西北骊延国犯边,殿下便领了兵马讨伐去了,到了立冬了才回来。对了,年三十那夜里,殿下进宫喝团圆酒,听说喝了大醉,把王妃的名字念叨了一晚上,但回来完,又不准我们提她,唉!”

织雨默默了片刻,也叹了口气:“却是何必……”

墨楮连连点头:“陛下也是这样说的。还有宋大人,那日他来喝酒,殿下扯着他讲了一晚上的话,我添菜时就听得宋大人对殿下说什么‘你既心中有她,却是何必如此’,殿下回得话却是颇为奇怪,是,是什么‘我只怕混淆了她自己的意愿’,你说,殿下和王妃娘娘相亲相爱了这么些年,怎么突然冒出一个‘自己的意愿’来。再说到天气开始回暖时,殿下可比往常更要焦虑了,到朝廷上揽了一大堆的活儿,每日忙得昏天暗地,只怕比陛下还要累的。一日,栴香折了枝桃花帮他插瓶,随口便同他说,娘娘怕也等得急了,该回去了。你不知,殿下就这么突然发起怒来,掷了手上的笔,把她赶了出去还不算,连才插好的花瓶都砸了,事后却又似后悔了,偷偷把那桃花压了起来——我瞧着,就藏在睡枕底下。”

织雨在心底反复地叹气,又听得那墨楮说:“暖春的时候,王妃娘娘不是还寄了封信来?”织雨的眼眸亮了亮:“可不是,殿下是个什么反应?”

“唉,先时像是得了宝似地,只是笑,后来不知怎地,突然就冷了脸,再后来,就想着如何回信,足足想了一天,连饭也不曾来吃,可落笔时,似乎又才写了几个字,封了信就叫人匆匆送走,前后又烦恼了许多日——哎,你知道殿下究竟写了什么?”

织雨在脑海中浮现出他的神态变化,不禁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觉得心头酸涩的很:“到底是一对儿,接信的反应,同娘娘几乎一样。不过他写的字确是少,偏偏又冷,只一行,伤透了人心。”跟着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此来还是为着催殿下回去,他出的题太难,那株桃树就是不开花,可真真折腾煞了娘娘。我现在要赶回去照料娘娘,无法等到殿下回来了,待他回来后,你千万找机会替我劝劝他,娘娘确确想着他,请他早日回别苑去,别再相互折腾了。”

织雨回到别苑,尽量装着一副什么事也不曾发生的样子,揣摩了几天她的神情模样,见她倒也不像要追究的样子,才彻底放了心。

她似是想通透了,终日也不再那般烦恼,直到了镇上赶集那几日,才又有了些微的忧郁。

景曜离开的那年,宅子前的集市是照常办的,织雨记得那日她落寞的样子,就暗暗嘱咐下去,今年就不要叫那些人来了,免得她触景伤情。

她不知怎的知道了这事儿,却说还是照旧吧,他虽然没回来,留着些念想和回忆也未尝不是好事。

那夜里,她仍旧坐在溪畔看莲灯,一溪的华光,仿佛是天上的银河淌到这人世间来了一般。

织雨寸步不离地跟着,只怕她又像去年那样哭上许久。

她一侧头总能瞧见织雨担忧的面容,看灯的这会儿也不例外,她把织雨看了许久,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把我盯了整整一天了。”

织雨老老实实地答:“我怕您太过伤心。”

她转回去继续看一盏一盏莲灯飘远,半晌,才又轻轻笑了一声:“呵,怎么会。原来想等入了冬再告诉你,现在想想,早些时候准备也不赖。”

织雨的眸眼亮了亮:“您寻到法子了?”

她是寻到了法子。

这一夜过后,便派了人买了许多粉色的缎子来,原来是打算用布去做假花,到时系在枝头上,这样被雨打了也不会坏了。

她不愿假手他人,就亲自执了针线,一朵一朵精心的缝,丝毫不掩眸眼里温存的喜色,缝好了许多,对织雨说:“这下子,他是非得回来不可的了。”心底里突然觉得好笑起来,先是想,他喜欢阿秾,我却又要叫他回来,这不是自找不痛快么。

但她心中也明白,阿秾这个隔阂,怕是往后也难以消去了,不如不去想她,反正多想无益,只又对自己道,他自管喜欢阿秾,自己也自管喜欢他,本来也无碍的不是,只要他回来便好,好歹先有个转圜的机会。

她常常想,景曜会不会也是喜欢自己的呢,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替了阿秾这么多年的事实,一时理不清自己同阿秾的区别,所以才这般躲着自己呢?

可也只是小心翼翼地想想,偷偷开心了一会儿,偶尔在心寒绝望的时候抓出来暖一暖,寻点儿安慰,便又重新深深埋入心底了。

织雨见她鼓起了劲儿,便也安慰她道:“殿下一定会回来的,他可是一直都很想念您的。”

她暗自笑了声,想,你却不知他想的是哪个阿秾。却眨了眨眼睛,瞟了织雨一眼:“你倒是清楚。”

织雨呵呵地笑着,摆了摆手道:“都是墨楮说的。”说完,突然发现失言了,慌忙去捂自己的嘴巴,一面惶惶地去看她。

她却不去追究,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织雨被她瞧着,哆嗦了一下,却听得她道:“我早猜到你可能去京里寻他了,你怕什么,我又不怪你——他近来可好?”

织雨忙点点头:“好,都好,就是真是公务繁忙了些。”顿了顿又补充道,“之前怕也是因为太忙,故而不曾回来的。”

她垂了头,继续缝那缎子桃花,就在织雨还当她再不打算开口的时候,突然轻声吐了一句:“下次若再去时,让他保重身体,别这样忙碌了。”——语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到了年前,缎子花便都已缝好了,被仔仔细细的收了起来,一大捧鲜嫩的粉。

年三十那日,宋檀桐的小书童又送了五坛的桃花酿来。

她召了府上的人一起用了年夜饭,然后独自悄悄跑到亭子里,一面喝酒,一面看雪。

梅开的正艳,四下里幽幽浮转着一股沁人的暗香。

织雨寻到她时,她已半醉了,面上两团酡红,神态却还是清醒的,她挥手招呼织雨走近了,便指了那覆着雪、白玉一样的桃树,道:“他可会回来。”

肯定的疑问。

织雨点点头道:“雪融了,春天到了,王爷便回来了。您不是都做好桃花儿了么,别担心了。”

她似信非信地点点头,突然侧了耳,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织雨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却见她仔细聆听了半晌,嘴角边慢慢绽出一朵笑容来,明亮的眼睛里有光彩星星闪闪,凝到了一起,尽数结成了潋滟的水光,沿着脸颊慢慢延了下来。

“你听见了吗?”她轻轻说,伸手指了京城的方向,“他在唤阿秾……”

织雨突然想到了墨楮的言语,或许景曜现在,真也沉在了醉里,声声唤着她也没一定,她本不是凡人,又那般想念他,也许真的从风中听到了呢。可是看到她的模样,不由地替她难过起来,心里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滋味,只当她实在想念他,却又不得见,因而才这样难过,便安慰她道:“您看,王爷还是惦记着您的,今年他一定会回来的,您别伤心了。”

她笑了笑,却摇了摇头,仍旧轻轻念叨着:“他在唤阿秾,阿秾……”

织雨知道她这下是真的醉了,慌忙把她搀到卧房中去,口中安抚着:“您先歇息着,王爷过些日子便回来了,一定会的。”

好在第二日她醒来时,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丝毫没有昨夜失落的样子。

织雨端茶过来的时候,她正仰着头看天空中的暖阳,凝睇了好一会,才转过身来,说:“如今,可以把花儿系上去了。”

这个春天,别苑里的桃树,是整座山内第一株开花的桃树。

立春那日,她一早就写好了信笺,仍是那一句话,仔仔细细的封好了,交到织雨的手上,让她送到王府里去。

只是景曜仍旧不在,说是巡察边塞的兵防,还有几日才回来。

织雨不曾与她说这些,只叫她再耐心地等上几日。

她平和的笑着应了,可心里始终不得平静。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天天倚在窗口看宅子外边,心里焦急的痒痒,什么事儿也做不下,满心满心只想着,也许下一刻,当年接走他的车驾就又回到了门口,把她的景曜送到她面前来。

只是春天过了半,还是没有他的音讯,连那回信也不曾有。

织雨说要不回王府里问问,或是再发一封信回去?

她一一阻止了。

她明白,随着时间推移,自己心中的信念也一点一点儿的淡薄下去,但她宁愿这样继续的等待,怀揣着一个没有结局的期待,也不要突然接到一个肯定的拒绝。

她又派人出去数落花了,自己凝视着树间,缎子花系的有点儿早,又经了几场风雨,略略有些褪了颜色。

她忽然担忧起来,他会不会嫌花色不够真实,然后拒绝回来?还是她当真,已经失去了挽回他的一切机会?

再看那花枝,就越觉得仿制的不像样子,心里无端地涌起了一种无力的绝望:若是再等一年,她又该用什么法子,让花开满枝?

若是再等两年,三年,四年……呢……

她沉沉地出了一口气,循着那溪流,一步一步往外行去,突然从远方的路上,就传来了一串急促的马蹄声。

她心想,莫非是送回信来的?心下就有了一丝的激动之意。

可又想,来的是信,却不是人,只怕仍是寄回了上次那句话吧,便又有些心灰意冷了。

但人依旧站着,直直地看一骑红尘载着一个满身尘色的人,从青翠的树丛后绕出来,哒哒地径直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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