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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二十八·覆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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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旧不曾回转过身来,只也回应一般轻笑了一声:“过了这春天,我怕是,也要回京里去了。”

她张了张口,却想若是我出言相留,只怕也是留不住的,索性闭了嘴,只微微苦涩的笑着,点了点头应了。

她一颗心直坠入底,早也浑浑噩噩的了,却于身体的深处,骤然爆发出一种急遽的疼痛来,

呆滞地看他慢慢转过来,依稀噙着一缕艰涩的笑意:“这宅邸依然在,你若要住下也好,若是要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我……也不好拦着你,全凭你意愿。”

她茫然的点头,他看不见的内心里,早是纠结作一团。

她想,他究竟对我,有没有一丝的情感?

却见他眉头紧了紧,嘴角抽了抽,仿佛连维持住这样一点儿微笑都十分的困难,他终于平下了嘴角,可话语始终是柔声的:“到我回京前,你若是愿意,那一切还同往常一般吧。”

她的心里抽痛了一下,面上溢起一层悲凉的笑意来:他或许还是怜悯我的,只是我也再不好奢求更多了。

他在光华下眯起自己深邃的眉眼,足足凝视了她许久,突然出声道:“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她骤然瞪大了眼眸,一时竟想不到该如何应答,只定定地看他长叹了一声,走出了书房,她也不知自己这样站了多久,待晃过神来,才觉得两颊一片湿漉。

接下来的日子,外人看来似乎与往前并没什么不同,两人依旧同寝同食,可似乎不如以往那般热络了。

小丫头们偷偷问过织雨,织雨暗自揣测了半天,只道他俩相处的久了,怎样的日子都也过了,难免平和下来,也没什么奇怪。

可她闷得慌。

她清楚他们之间分明隔了一道沟壑,她有心跨过去,却少了那样的胆量,而他则是袖了手站在那岸,不曾有任何的举动。

他往涵虚观去的次数,比往些年都要勤。

恰恰这一段时间,宋檀桐的身子虚弱了不少,听丫鬟们说,他每一从京里回来,都要闭关好些日子,景曜便借口照料他,时不时逃离了宅邸,到那山头去。

她坐在屋内目送他离去,心里却也明白他的苦痛。

自打知道阿秾最终是离去了的时刻起,这宅子或许就已成了他的牢笼和伤痛。

他在这儿遇见了他的所爱,却又在这儿被他的所爱抛弃和欺骗。

而他也顾忌着自己欠她一个照料和交代,无法轻易的离去,只能怀着纠葛的心境,与她同塌而眠。

她再也不奢求他的亲吻和拥抱,他甜蜜的情话,如今她只求他能展眉,忘却伤悲和烦恼,回归无虑的心境。

他时常在涵虚观里喝的酩酊,带了一身桃花酿的香气,醉熏熏地仗着小童的搀扶倒进门里。

她看一眼,便觉得心口被戳了一刀。

偏偏他不知。

他喝的醉眼朦胧的时候,常常将她唤作阿秾。

可他到底还是清明的。

那次,他半醉半醒地倚着桃树看她,声声地唤:“阿秾……阿秾……”

她心里一惊,却隐隐有些喜悦地想,若他能这样把我当做阿秾,或许心里也不会这般难过吧。

可下一刻他却又冷笑起来,似是啼笑皆非的模样,遥遥地指了她,一字一句道:“呵,我晓得你不是她。阿秾,你好狠的心。”

他的声调里有她诉不出的悲凉。

在她陪着他一道心灰意冷的绝望时,突然又听得他道:“你究竟为什么答应阿秾的呢?你恨不恨她,恨不恨我?我若是把心给了你,是不是就对阿秾不起了?呵,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她微微愣了片刻,一不注意,竟被他伸了手扯过去,紧紧搂在怀里。

他在她耳旁不住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眼底掠过一道粲然的光,心中微微泛着喜悦的波澜,仰起脸看他,忙不迭地道:“不,我怎么会恨你?”后半句虽说出了口,可仍旧不敢大声:“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我当真一心里只有你的……”

她怕他觉得这是句假话,和她的身份一般虚假。

他仿佛是听见了,却果真摇了摇头,他望她的眼眸里都是怜爱的光彩,只教她有那么一刻觉得欣慰,又有那么一刻觉得不满和难过。

他突然就又松开了手,恍然惊觉一般后退了两步,惨惨地扯着嘴角一笑:“好了……你也不要那样听阿秾的话,我都明白了,只盼还你一个自由自在,你也不必这般入戏,总替她来安慰我……”

她不知该做怎样的表情,满心都已凉的通透,只认命地想,我说什么只怕都是没有用的……

第二日他清醒了,竟略略红了脸,似乎连看她都有些不敢,只问她:“昨夜我喝的醉了,可有说什么混账话?或是做了一些什么事儿?”

她无端地觉得他如今的模样生疏地让她心寒,动了动唇,小声答:“不,不曾,你只是唤着阿秾……”心跳如鼓。

他方才释然地笑了笑,然后看着她的脸,微微愣了片刻,仿佛斟酌一般,慢慢地道:“我……你……呵,你同阿秾一模一样,偏偏又不是一人,我真怕……不小心冒犯了你……”

她暗暗咬了咬牙,仍旧不经意地笑道:“你真的不曾。”心中却酸涩地想:他果然,还是想着阿秾的样貌,惦记着阿秾……

他在一旁自顾自地道:“往后若我再有醉了,你定要及时把我唤醒……”

她朦朦胧胧点了点头,突然注意到他依旧盯着自己瞧。

她想,他放不下阿秾,还是由他看个够吧。便又做出笑意,扬眸回望过去。

却见他皱了皱眉,目光却一下子混沌起来,薄薄好看的唇翕微地动,只是喃喃:“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仍是这一句话,说不清多少惆怅,她只觉得面上的笑再也端不住,眼眶里有水要溢了出来,便连告别也不曾说,忙扭了脸径直走了开去。

她伏在床上抽噎了许久,突然无限地期盼他回京的那一日。

世间的事或许真的总是这般的矛盾。

她不舍得他走,却也更不舍得他在这个伤心地煎熬。

他们彼此的煎熬。

当满树的叶子,褪去了所有青涩的嫩绿,迎接晋王的车驾,也终于到了。

她目送着他换上一身朝服,突然想到,桃花精看着青帝离开、他看着桃花精离开、她看着他离开,是一道多么可笑而巧合的覆辙。

她努力地咽下心头的苦痛,想,原来每个人,都曾这般痛苦过。

他曳着广袖峨冠,头也不回地迈步出去。

她陡然间无比的恐惧,只怕他这一去就不再回来。

她也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奢望的资本,可却又忍不住去期待一个稍稍美好一些的结果。

她在内心里踟蹰纠结,最后还是突然伸手挽住他的衣袖,问:“你几时回来?”

他停下步伐,偏头看她,想了想,说:“桃花开时。”

她一下子就放了心,原来不过是来年的春天。

于是她笑着望进他的眼,说:“那你再吻吻我可好?”

他用手点在她的唇上,轻轻笑:“何必呢?你不是阿秾。”

她觉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不是阿秾,但她的心,和阿秾是一样的。

她和阿秾一样,看了他这么多年。

她和阿秾一样,陪了他这么多年。

她和阿秾一样,接受了他三年的爱情。

唯独同阿秾不同的事情是,她不知道什么青帝,她一心里,可只有他的。

可是他说,她不是阿秾。

是啊,她自嘲的笑,这是她猜到的结局,却又不自量力的妄想突破,她不是阿秾,又凭了什么,奢求阿秾得到的一切……

她觉得,这一年的春天,一定和阿秾口中,青帝离开的那年春天一样的冷。

因为她的春天也走了。

但是,她想,我还是幸运的,阿秾等了三百年,而我,只要一个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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