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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2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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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老五,你到底施了什么锦囊妙计?快说说!”武定华兴致勃勃盯住段运昌。

“也没什么,我对郑十二说,盐帮现在既要对付官家,又要提防水陆各门各道,弄点儿硬家伙防身也是应该的。要火器不难,只需劳烦一点。北边有官船进淮南码头后,帮里多派弟兄把住水面,缠住缉查营,别让他们出来四处乱晃,剩下的活儿不必管。等一票货全端过来,我保证随他们老大任意挑拣就是。”

“你让盐帮拦住缉查营巡查?”

“对啊,这在他们容易得很。”

贩私无不通官,勾连得法双双受益,否则两败俱伤。以这么深的关系出面阻拦官兵出巡,在盐帮应该易如反掌,程金山没有理由拒绝。但问题是,一旦出手因此造成官船被劫货物丢失,即为通匪助敌,论起来是灭门大罪。这一点,再厉害的掌门老大也得掂量掂量。

武定华质疑:“程金山怎么可能答应?”

“不答应就对了。想吃又怕烫着,那就免开尊口。”

“他要非吃不可呢?”

段运昌一笑:“你是说‘明抢’?真抢得过,何必坐一起谈?盐帮在两淮讨生活,该维持的面子总得维持。程老大混了几十年,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再说程家刚刚大喜,五十岁上得儿子,为几条铳枪冲了血光,换谁都得好好算算这笔账。”

武定华叹道:“再算也算不过你,一成银子换几十件火器,他亏大了!”叹完松口气,“行了,你的活儿完了,回家等着当爹吧,怕是就在这几天了。人家五十岁得儿子,你三十都没到,当个爹这么费劲,没准就是算帐算得太多太细之过,人熬干了……”

“真絮叨,不就一儿一女吗?神气成这样!”段运昌转看谢宁。

谢宁笑着招呼门外,文西华应声而入。问清外面一切正常,兄弟三人出了酒楼,回阜兴舍馆。

上马时段运昌想起几个孩子:“他们怎样?还习惯吗?”

武定华道:“别人还好,就是阿梅呆不住,总想往外跑。”

谢宁跟了一句:“叫他爹给惯的,这丫头性子太野,可得看住了。”

“有他哥在,还有他们七叔,没事。”

“老七?”段运昌哼了一声,“要他看阿梅?谁看他啊?”

想想真是这么回事,三人不敢耽搁,匆匆上马离去。

赶回舍馆,一进门就发现一个个孩子垂头丧气,武莲青甚而泪痕宛然。一问,竟是阿梅和陈钰争吵了几句,一气之下跑了,至今不知去向。

“真跑了?怎不拦着?”武定华大吃一惊。

青萍说,妹妹当时赌气拎着挑子出门,都以为她是去厨下打水,谁知半天不见回来,等跑去一看,人早没了。他和陈钰赶紧上街转了一圈,踪影不见,又不敢多呆,只得回来。

“你们七叔呢?”武定华想起何成。

“还在外面找。”

“胡闹!这什么地方?以为在家玩儿吗?走多久了?”谢宁瞪起眼睛。

当听说已走了近两个时辰,他真有些急了。阿梅在此人地两生,一开口就会被听出不是本地人,危险可想而知。他和武定华快速商量了一下,转身分头去找。

陈钰想跟着一起去,被谢宁厉声喝止:“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再添乱一个一个收拾你们!”

几个孩子吓坏了,从没见六叔这么凶过,全变了颜色。

段运昌心里也急,却不忍心多责备他们,只是说:“挑你们出来为的是你们几个长大了,能为大人分劳,怎么干这样的傻事?阿梅要是有个什么,看你们怎么办?”

陈钰懊悔欲死,站起来冲进里间去了。

段运昌想喊住他,被青萍拦住:“不怨他,五叔。真的,全怪阿梅,她太不讲理了。”

段运昌失笑:“讲理?男孩子和女孩子讲什么理?亏你说得出!”

“我说是吧,”武莲青嗔怪,“你要劝两句哪儿至于弄成这样?可好,还火上浇油。”

“动不动耍性子,陈钰够让着她了,还要怎样?非得都哄着她,顺着她不行?”

段运昌耐心开导:“女孩儿家原该哄的,她是妹妹,难道让她哄着你?”

“五叔,妹妹错了也得哄吗?”韩昭问。

“傻小子,哪儿有那么多对错?等你分清了,也许人没了,管什么用啊?”

韩昭一愣:“没了?怎会没了?”

“怎么不会?这世间的事谁说得准?谁和谁能守一辈子呢?”段运昌起身进了里间。

淮南城不大,谢宁和武定华很快骑马转个遍,既没找到阿梅,也没看见何成。

“唉,怪我大意,到底是一群孩子。”武定华连连顿足,一脸懊悔。

谢宁嘴上安慰他,后背开始冒汗。何成好说,阿梅万一走丢——,他不敢往下想。

“四哥,你先回去,黄家的人今晚到,你回去把孩子们稳住。”

“今晚?那会不会马上见面?”

“没关系,可以拖。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找人。这事你别管了,交给我。晚饭前我来找你们,或者,派人回来。”

“好,当心,老六!”

二人临街分手,一个回客栈,一个调转奔城东码头。

“师傅,当家的来了!”小徒弟门外禀报。

不等杨班主起身,谢宁已经一步迈进来。

“老杨,安置得怎么样?”

杨班主上前行礼:“当家的,马上收拾好。已经着人去看场子,下午就能开锣。”

杨家班在两淮地面卖艺多年,地势人情两熟,这一次被谢宁选中参与配合淮南行动。临离开潜山时塞图曾找到谢宁,当面托付何成的亲事,谢宁灵机一动说服方汉洲,把何成带了出来,为的就是借机撮合他和杨七妹。不过此时谢宁没心思顾这件事,他命令杨家班一面准备摆场子,一面立刻撒网找人。

“是个小姑娘,十三四岁,长圆脸,个子有十五六那么高。红衫裤,黑绒锁金长坎肩,外乡口音。丢两三个时辰了。”

杨班主想一想,道:“这个岁数,又是女孩子,只怕落不到好去处,先到市上看看吧。”

“你是说,被牙婆拐了?”

“那算好的,”杨班主猜也猜得出丢的不会是等闲人物,直言不讳,“离家这么久,可别被弄到那种下作地方去。”

这是谢宁最担心的,想想阿梅的脾气,真要落入歹人之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他命令杨家班即刻出动,全城搜寻。

原以为遍城撒网找个把人不成问题,谁知转眼夕阳西坠,各路人马无功而返,谢宁知道坏了。他严令大家守口如瓶,打算回客栈再想办法。刚走到门口,忽听有人问谁看见七丫头了。问了几声没人应,谢宁和杨班主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三姐,七妹不是下午跟你和大师兄看场子去了吗?”

“是啊,原是一道去的,半路听说班子里有差事,大师兄叫我们回来了。后来出去找人,我好像还在码头看见她了呢?”

“她和谁一起上的街?下午还有谁看见过她?”

众人纷纷说没看到,这才确知杨七妹不见了。要找的没找到,找人的又丢了一个,屋里乱了。

杨班主纳闷:“怪事,七丫头来过淮南好几次,上下码头熟得不行,还会跑丢了?”

谢宁也觉得奇怪,但他必须马上赶回阜兴舍馆,于是严嘱杨班主出去寻人可以,万不可声张,一旦给好事之徒得了消息,来个奇货可居就麻烦了。

从杨家班寄住的大车店出来,天已擦黑,谢宁飞马赶往阜兴,快到的时候迎面撞上武东华,得报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坏消息是黄老太太果然到了淮南,州府衙门出面接待,客人一住下便遣人到慕容家,竟是有意当晚便会面;好消息是何成回来了。

“你小子,一下午跑哪儿去了?是你找人还是人找你?”谢宁上来就给了一拳。

何成自觉理亏,一声不辩,只说在码头附近遇到一个人,跟着转了大半个淮南城,耽误了工夫。

“什么人牵着你在城里乱转,连家里跑了人都不顾了?”

“是……”何成犹豫了一下,终于实言相告,“是杨家班的那个野丫头。”

“谁?杨七妹?!”谢宁蓦地瞪圆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他。

武定华知道这一头撮而未合的姻缘,起了误会:“你跟着人家干什么?不嫌她野了?”

何成腾地涨红脸,连说自己绝没那意思。

“有也没什么,那姑娘不错,竟然给你碰上了,看来还挺有缘。”武定华认真地说。

“什么啊?不是那么回事!”何成青筋暴跳,跺脚赌咒,“这都火上房了我还去想别的?我,我他妈还算个人吗?跟着她是为了阿梅!”

“为阿梅?”段运昌一直没说话,此时实在觉得匪夷所思,大声质疑。

何成气馁地一挥手,转向谢宁:“和你们扯不清,我和老六说。六哥,你那回是不是说过,杨家班在淮南淮北转了有十来年了?”

“是,可这和阿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他们人熟地熟,找个人肯定比咱们两眼一摸黑的强!”

谢宁双眉一挑,惊讶他竟然和自己想到一条路上来,眼里立时充满鼓舞和期待:“说得没错,怎样?你要她帮着一起找?”

何成沮丧地垂下头:“别提了,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好话说了一车,就差跪下去求了,可她咬死了有事,就是不答应。气得我当时……”他拧眉搓起拳头,狠狠砸到桌面上。

“你动粗了?”段运昌吓了一跳。

武定华看看何成脸色,觉得不至于那么糟糕,试探道:“不会吧?我们老七也懂点怜香惜玉的,再说还指着人家姑娘帮忙,当然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对不对?”

何成几乎带出哭腔:“不瞒你们说,她要是真能帮我找着阿梅,再踢两脚我都认了。”

谢宁边听边分析,已基本理出头绪,问:“她没说她要去干什么吗?”

“人家正眼都不看我,哪儿会告诉我这个?”

“你也没说要她帮什么忙?”

“一下午净看后脑勺了,哪儿说得上话?”

段运昌和武定华对视一眼,“噗哧”笑出声——屁颠颠儿跟了几个时辰,没看上正脸不说,连句整话都没捞上说,这哪儿是七爷一向的做派?也太可怜了。

“你跟着转了大半个城,后来怎么不跟了?”谢宁再问。

“没法跟了!这丫头真叫野,到码头那儿她忽然非要上一只船,船老大说客满了,叫她等下趟,她不干,先跟人家磨,后来干脆又吵又闹,人家没法子,只得带上她。等我想上去,死活不行了。”

“上船?上什么船?”

“就那种带篷子的,舱底堆麻包,舱板坐人,码头上全是。”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回来之前,日头快落了。”

谢宁沉吟一会儿,忽然抬头问:“上次她来山上,见过阿梅没有?”

“见过吧?”武定华略想,提出建议,“问问阿莲就知道了。”

找来武莲青一问,答语肯定:“那天晚上大家一起吃的饭,两个姑姑都夸梅姐姐长得英气,还说我和绢绢长得像自己的名字,问我们的名儿是谁给起的。”

谢宁长出一口气:“她认识阿梅,这就好了。”

众人不解,谢宁这才告诉他们,自己已在下午遣杨家班满城寻人。杨七妹上船的时候应该已从班主那里领受了差事,照理说奉命出来找人,不大可能会是为了别的缘由擅自搭船离开,除非她发现了阿梅,或者是察觉了什么线索。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是阿梅的七叔,这她是知道的!”何成不解,也非常不满。

武定华给了一句:“人家又不想当孩子的七婶儿,搭理七叔干什么?”

谢宁趁他们说话的工夫叫进武东华,命他立刻前往码头打听下午的乌篷船都是发往何处的,又叫一个手下飞马找杨家班的班主到凤翔茶楼见面。

“四哥,”最后他拉过武定华密嘱,“你现在去慕容家,钉在那里。如果黄老太太派人去接慕容公子,想法子拖到明天。如果非见不可,那就见,别让她生疑心。”

“陈钰去见没问题,阿莲怎么办?小姐身边不带丫头吗?”

“告诉她,小姐身子不爽,过两天才能过去请安。”

“好吧,也只能这样。”

幸运的是当晚无事,也许黄家老夫人舟车劳顿,并没坚持两家见面。而武定华从码头探回的消息也令人略感安慰,杨七妹上的那条乌篷是淮南码头的常例短途船,既装货也搭人,目的地是五十里开外的通水镇。

“程老大应该没走,我过去托一托他。”段运昌当即要连夜赶赴通水。

大家都担心盐帮会趁机有所索取,但想到阿梅的安危不仅关系到她个人,甚而会累及这次行动的成败,也就顾不上了。黄家已到淮南,谢宁必须全力对付这里,暂时无法离开,最后议定除了段九儿仍旧跟随主人,再派文西华护送。人走后谢宁左思右想不能放心,又叫一个从关外带进来的得力手下悄悄跟了上去。

第二日上午,慕容府得到消息,黄老夫人要到淮南城西的化宁寺上香,顺便请慕容太太及公子小姐一起品尝化宁寺名达百里的素菜。

“不是说好只见儿子不见娘的吗?怎么还请了慕容太太?”武定华大感意外。

慕容家孤儿寡母,照当地习俗可以闭门谢客,况黄老太太是长辈,更没有倒过来拜会的礼,所以黄家放出的口风一直是不打算登门做客,只选一处适宜之地两家会面。老太太的主要目的是相亲,慕容公子必须到场,而其母无封无诰,以庶民身份见朝廷命妇须行大礼,且不能同席。为人母者不能上桌,做儿子的自没有坐下的道理,黄老太太认为这样的会亲太乏味,亦无法好好相看,故特嘱慕容氏免于拜见。因为事先探明有如此安排,武定华才想出一条假凤求凰李代桃僵之计,现在情势忽变,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谢宁权衡了一下,拿定主意:“就让慕容夫人一同去,慕容小姐也带上,身边所有服侍的下人全换成咱们的人,量她不敢说破。一旦靠近老太太身边,立刻动手。”

武定华问:“我们有那么多人吗?”

“东华扮家人,青萍、韩昭一个小厮,一个书童;阿莲做不成小姐了,扮成丫头,四哥你还是车夫,够了。”

“慕容夫人身边总得跟个女仆吧?”

谢宁马上想到杨家班:“这个没问题。”

人员排定,二人找来四个孩子,详细告知全盘计划。谢宁尤其郑重警告,性命攸关非同儿戏,要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得有丝毫懈怠和疏漏。说完开始换装,方青萍和韩昭的靴筒里都被插上了短刀。

青萍问:“六叔,临来你不是说,我们身上不能带家伙,带了家伙容易露馅吗?”

“现在不一样,慕容太太同去赴宴,我们必须防备万一。”谢宁拉过他和韩昭,压低声音道,“记住,看你们东华叔叔的眼色,只要他拔刀,你们的刀就一定要跟上,千万不能犹豫,错一个当口会要命的,懂吗?”

谢宁的脸色和口气表明了一切,两个孩子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

武定华在旁叮嘱:“青萍注意保护陈钰,要做到寸步不离。”

见他的目光移到自己脸上,韩昭赶紧说:“放心吧,四叔!我会紧紧跟着钰哥哥的。”

“不,你不盯他。”

“那我盯谁?”

谢宁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道:“慕容小姐。”

“她?我……”

“不错,你和阿莲一定把她看紧,有她在,慕容太太不敢乱说一个字。”

韩昭变色,回头看一眼武莲青,想到自己雪亮的刀锋有可能抵到一个和她一样娇弱的女孩子身上,他的心怦怦乱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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