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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 (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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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瞪眼胡说,做师傅的又好气又好笑,低声训斥:“你这孩子,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知道他是谁吗?快还给人家!”

“我管他是谁,反正他看不起咱杨家班,我就气不过!”

谢宁向来只和班主打交道,对班子里的人没太多印象,这时把眼前女子上下一打量,猜想定是何成无意开罪了人家。而女孩儿家公然耍赖,旁人是很难讲清理数的。她硬不肯拿出来,谁也莫可奈何。当然,自己可以出言以命,可那未免霸道而无趣。

谢宁拉过段运昌背身嘀咕几句,然后转回头和颜悦色地问:“那是个什么东西?”

杨七妹一直没打开看过,听到这话睫毛乱闪,摇一摇头。

这神情落入何成眼中,越发气愤——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抢,抢了还不还,不是有毛病吗?他忍不住埋怨:“那是我给青萍他们的,有你什么事?”

谢宁正要他作此表白,趁机道:“原来你是打算送给青萍的!”

“对嘛,就是特特给青萍和……”

来来回回连说了三遍“青萍”,谢宁装出一副和事佬腔调,低声劝何成:“既然人家姑娘喜欢,何必那么小气?送她就是了。一样的女孩子,送谁不是送?”

青萍什么时候成了女孩子?武定华一愣,不懂他何意,何成更不明白六哥胡扯什么呢。

杨班主听出点儿玄机,一皱眉:“这种东西也好抢的?真是!”

杨七妹霸揽这件玩意儿,原为的给败阵的众姊妹出气,惹对方着着急,这会儿听谢宁和自家师傅话赶话地旁敲侧击,终于起了误会,想自己强词夺理硬赖着不还的行径,要是引对方乱起了什么猜疑,岂不羞煞?一念至此,脸烧得通红,从怀里掏出那块烫手山芋,“嗖”地扔到地上,嘴里强自辩道:“呸!什么破玩意儿,谁稀罕?”说完任人不理,捂着脸跑了。

段运昌有些不大忍心:“这干嘛?闹过了啊。”

何成弯腰拾起锦盒,望着那个背影竟没有失而复得的高兴,转脸看谢宁。

谢宁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是为帮你!”

杨班主从旁劝解:“没什么,没什么,左不过哭一场。这丫头最小,师哥师姐都让着,惯得没样儿,也该得点教训,要不连婆家都难找。”

谢宁不再说话,一把从何成手里抢过盒子来看。

那一边场子里大师兄的“上刀山”已经练完,几个燃火的环圈正被固定在一个铁架子上。一身红衣的杨三妹扎束停当,站在木梯旁候场,身旁几个女孩儿,独独缺少那个桃红的身影。

段运昌望了一会儿,突发奇想,问身边的武定华:“那个杨,杨几妹?”

“杨七妹,怎么?”

段运昌重重地一点头:“对嘛,本来就是——七——妹!”

武定华略一回味,眼中一亮:“不错,这个话题有的说,大嫂一准喜欢听。”

“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的主意妙不妙?”

“慢来,功不可冒居——大媒在那儿呢!”武定华朝后竖指。

谢宁何成为其谈话声所扰,一起抬起脸,见二人兴高采烈的样子,怔然而视,异口同声地问:“乐什么呢?”

回山已近冬至,总关寨里交待完公事,段运昌直接去见塞图,兴致勃勃讲述了临水镇的一段奇遇。

“这姑娘有多大?”塞图顿时来了精神。

“模样生得小,听她师傅说,属猴的,过年十八了。”

“也不算小了,一直没说过人家吗?”

“说过,她不乐意。我看那杨班主很疼这个小徒弟,生怕她出了阁受委屈。”

“这不宠娇了吗?一个姑娘家,舞枪弄棒走江湖,脾气怕是……”

因为亲眼所见,段运昌自认很有底,说:“这种从小混码头的女孩子我见多了,极少有温温吞吞没主意的,只要碰上合心合意的人,也是知道温存的,嫂子不必担心。”

“她对老七合意?”

“这得嫂子来问,反正她师傅听了我们的主意特高兴,直说高攀不上呢。”

“我来问?”塞图一怔,“我上哪儿问去?山东?”

段运昌笑:“当然不是,老六耍了个花样,把她带回来了,还有她三姐。”

听说马上可以见到本人,塞图大大兴奋了。

当日晚饭,杨家班两姊妹受到潜山诸位夫人的款待。席间闲谈,得知杨七妹是孤儿,塞图心里叹了一声:倒和老七般配。再看姑娘生得一副甜相,大方爽朗,当即决定撮合二人。饭罢她向韩秀姑使个眼色,让把杨七妹带出去,等人一离开,便直截了当为何成提亲。

杨三妹尚未完全摆脱拘束,起身笑道:“临来师傅说了,把我家妹子说给七爷,倘若两个人都乐意,那真真是再好没有的一桩喜事。”

塞图一听就懂了,对方是在委婉表示,此事必得征询杨七妹本人的意思,做师傅的亦不能勉强一分。

“既不是亲生女儿,事情原该这么办。你家班主没错。”塞图知道她顾虑何在,干脆把话说开,“再怎么说将来过日子是他两个人的事,当然要他俩点头才算作数。六爷也是这个意思,他说你们师娘不在了,你既是长姐,这事情自然得先问你。”

杨三妹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本来她最担心的就是谢宁以掌家的身份强求这门婚事,虽说到现在还没看出妹妹对何成有任何不满,临来时自己受师傅嘱托已特意做过试探,当时她未置可否,但婚姻大事毕竟不同别的,尤其这个小妹性子很倔,肯就肯,不肯谁说都没用,前两次说亲都是硬给她推掉的,这一回要是到了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她来一句不愿意,那就太难堪了。谢宁什么人?一句话可以定杨家班生死,师傅打发自己陪同前来,为的就是别把这事弄砸了。现在听塞图一番话,她的心放下了。

“夫人和六爷这么体恤,还有什么好说?实在话,七妹要是能嫁到山上,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这妹子五岁死了爹娘,师傅看她可怜,不忍多管,哥哥姐姐们也疼她,慢慢就养娇了,又成日在外面跑,性子野得很,只怕不合七爷的意。”

塞图不好说我们这位七爷更野,两人刚好“野”一块儿去了,只说双方既都是爽快一路,或可有缘。一番叙谈甚是融洽,最后约定各自去探当事者的口风,如无意外这事就算定了。散去不久,韩秀姑返回,喜滋滋地告诉塞图她已经套出了杨七妹的心思。

“提到老七,那姑娘眼睛里全是笑。嫂子,你等着吧,这事准成!”

果然,第二天杨三妹就来回复,她妹子虽始终不肯明说,但看样子是千肯万肯了。塞图喜不自禁,估摸着前面操练结束,赶紧派人把何成叫来。

哪知刚提个头,被一口回绝:“那个野丫头啊?我不要!”

塞图吃惊:“怎么了,人家哪儿不好?”

“我好不容易给青萍结绿挑的东西,差点儿被她抢去,什么人啊!”

这叫什么理由?

塞图说:“又不是故意的,最后不是还你了吗?”

“她敢不还!哼,不看是六哥手下的人,那两脚我非踢回来不可。”

韩秀姑也在一边,帮着劝:“老七,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过招比试难免有个失手,踢两下怎么了?你别瞎挑刺儿啊。那姑娘人生得机灵,性子也爽快,不正合你的心?”

“是够爽快,拿脚踹人的时候最爽快,害得我到现在还张不开嘴,吃饭都费劲!”

韩秀姑有些气:“依你那意思,还非得踢回来不可了?你还是个爷儿们不是?”

塞图笑道:“等你们成了亲,你让她踢,她还舍不得呢,这会儿有什么好气的?”

韩秀姑连夸杨七妹的种种好处,说得口干舌燥不见何成有反应,拍了他一下:“怎么着,你还端起来了?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穷小子,大字不识一个,人家水灵灵嫩生生的姑娘家看上你就不错了,你倒拿上了,趁早搞搞清楚。”

“秀姐,你真觉得她好?”何成忽然开口,神情极认真。

“当然,你问大嫂,昨晚我们一起吃饭,大家都特喜欢她。”

“哦,你喜欢啊?那自己留着吧,给你家韩昭当媳妇儿好了。”

韩秀姑勃然大怒,一巴掌煽上去:“浑小子!你耍我?”

何成头一偏,敏捷地往后一跳,撒腿就跑。到门口回头说:“别生气,三嫂子,她配你儿子虽说大了些,可大点儿的媳妇儿知道疼人,韩昭他……”

“你再胡说,看我不扒你的皮!”韩秀姑顿足,抄起马鞭追了出去。

塞图知道这件事做鲁莽了,原以为何成会欢欢喜喜地答应,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态度。

冬至将至,杨家姊妹急着赶回去陪师傅过节,杨三妹却迟迟得不到一句话。等到辨出主人藏在笑容里的一丝尴尬,她终于醒过味儿,原来好事难谐。

杨七妹很快也察觉了,羞愤难当:“有什么了不起?谁稀罕?三姐,我们走!”

做姐姐的也觉得再留下去没意思,收拾了东西直接到主人面前辞行。塞图这两日一直在找各种机会劝说何成,无奈一滴水都泼不进,何成似乎铁了心,总说杨七妹太刁蛮,执意不肯。想想婚姻大事不可勉强,塞图只得罢手。见杨家姊妹来辞,她把早准备好的两份礼物取出相赠,其中给杨七妹的一份格外厚重精致。

送两人下山,经过天蛙峰,刚巧撞到刷马回来的武定华、何成一行。塞图正担心姊妹俩难堪,杨七妹已经随着姐姐站定,向武定华躬身施礼。转向何成的时候,杨三妹的笑容变得极不自然,勉强打了招呼;七妹先是低着头,后来抬起来看了对方一眼,转身就走。

望着几个女人渐远的背影,武定华问:“老七,你到底看不中她哪里?”

何成不说话。

“不会真为那两脚吧?你也太和自己较劲了。”

何成还是一声不吭,愣愣地看着前方,满脑子都是杨七妹刚转身前的那一瞥,他从不知道,一个泼辣大胆的女孩子也会有那么委屈幽怨的眼神。忽然,以前在陈江书房里听来的几个字跳进他的脑海:临去秋波那一转。

何成吓了一跳,惊讶自己居然能想起一句诗来,而这句诗一经默念出来,心里竟是这么不得劲,这么不是滋味儿。

当后山众家妯娌姊妹纷纷感叹错过了一桩好姻缘的时候,方汉洲身边已经几乎没人想得起这件事了。谢宁带回山的一个消息,特别是就这个消息盘算出来的一套大胆计划,引起了几兄弟的强烈关注。

大明中军督抚佥事,一等伯黄毅龙即将告老解职,回乡前雇请了北地最大一家镖局罗记的镖师相送。朝廷大员退职回家,照例不可再用五军兵马护驾,但家小辎重甚为牵累,即使是两袖清风的廉吏为安全考虑也会请镖局子随行,图得是省心保险。黄毅龙还乡亦不例外,却于平常中行了一件颇为蹊跷的事。

“除了罗记,他还找了两淮的头家庆远。”

谢宁话落地,方汉洲、陈江几乎同时转看段运昌。

“不错,就是万大头他们家。”段运昌予以证实。

这是不合规矩的事,大家自然诧异。黄毅龙为官数十载,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却依然这样去做,其间大可寻味。谢宁猜测,同时找两家镖局应该不是不信任哪一家的实力,而只是因为有极重要的东西需要护送,一明一暗托镖,为的是求一个双保险。

陈江自语:“罗记和万记怎么可能答应?”

“没有个答应!”段运昌非常肯定地说,“尤其是万大头,这样坏规矩的事他才不会干。”

谢宁道:“一家走明路,一家走暗路。暗的知道明的,明的不知道暗的。只要有一家肯破例,这事就成了。”

“那只有罗家,万通声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知道他。”

段运昌如此维护庆远,谢宁下面的话不好出口了。本来他的打算是不管万家走明走暗,都由段运昌出马,凭过去的交情说服万家探明这票货的实底,如果为潜山所需,就在中途里应外合动手劫下。当然,这样一来庆远的声誉必定受损,看段运昌的样子,似乎很难同意。

方汉洲问:“这就是你那封信里说的,要找他们两个商量的大买卖?”

谢宁点头:“对,我怀疑黄老头要押运的是……”

“银子呗!”韩大勇插了一句,“他坐镇中军督府,搂得还能少?”

“不,应该比银子还要贵重。”

何成不懂了:“大荒大灾好几年,还有什么比白花花的银子更要紧的东西?”

山上缺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段运昌预备带出洋的几十万两银子,已经陆续填进去一半多,方汉洲早就不想再用段记的钱,但有时实在没办法。他虽起事,除了和朝廷作对,打家劫舍的买卖这么多年却是几乎没有做过。不过若说劫黄毅龙的钱,他肯。不止是那是一笔刮来的钱财,黄大督师的官职根本就是在联手权宦搬倒了方家后,用靖宇侯府上百颗人头换来的。为这个,别说劫他几车银子,要他性命都理所当然。

“不是银子,能是什么?”方汉洲问。

谢宁沉吟片刻,清清楚楚说出两个字:“火器。”

屋里所有的眼睛同时一亮,韩大勇直接蹦了起来:“那还磨叽什么?干啊!这一定得干!”

方汉洲也站起了身,盯住谢宁:“真的?”

“从各方面情形看,应该有八成把握。”

段运昌脸上显出极其为难的神色,半天才说:“那么,是一定要砸庆远的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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