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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1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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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常言,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战迫在眉睫,盖着中督府紫色大印的朝廷粮草车竟给断了过来,整个潜山沸腾了。不只为两千号人马倾刻解了粮荒,那些原先对大兵压境心存怯意的人们终于舒展开了眉头。山上随处可见一堆一堆人围住参与劫粮的弟兄,兴致勃勃地向他们打听整个夺粮的经过。

老实巴交的如实道来:我们跟着方爷埋伏在一侧山洼子里,趴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把粮车等来。方爷真好准头,朝下面连发两箭,射死了那领头的守备和他的战马,趁乱领我们冲下山梁,一通猛砍,一个都没饶了。

口舌伶俐的稍加夸饰:耐着性子在草窠子里趴了半日,嘿!肥猪还真拱门了!那么长的一队粮车,远远地从天上飘过来,他娘的,看得弟兄们这个美啊!这时就听“嗖嗖”两声,两支羽翎箭前后穿成一道白光直射谷底,那个五品守备连人带马‘咕咚’栽倒。这一招,就叫擒贼先擒王!果然,群龙无首当下大乱,方爷一声令下,弟兄们呐喊杀出,□□的还没转过向来呢,全成了刀下鬼啦!

信口开河的就吹得没边了:话说那一日我等伏身天龙关,日头将落时分,只见西边山道浩浩荡荡开来一队人马,号衣齐整甲仗鲜明,为首一员大将黑袍黑甲,跨下一匹赤骝马,虎背熊腰凶煞剽悍。方爷真不愧名门之后,居高临下冷然一笑,慢开弓轻搭箭,弓弦一响双羽齐飞,霎时天昏地暗阴风呼啸,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话传到段运昌耳中,一口明前茶“噗”地喷出尺把远:“做法啊?!”

(注:以上桥段仿自胭脂斋的《杨花醉》,特此声明并表达对胭脂MM早日填坑的期盼。)

韩大勇倒是真心敬服:“难怪萧大哥在的时候,一提起方家总竖大拇指,说什么‘南方北李’,五军督府里除了关外李成梁,再找不出第二家能和老靖侯比肩的。”

何成本就为没能跟去劫粮懊恼不已,听了这些有影没影的说法愈发心痒难耐,巴不得立刻冲到两军阵前,见识一下“南方”的威猛。他知道,这次迎战官军韩大勇已暂时让位,答应由方汉洲领兵出阵,于是赶紧缠住他。

“方大哥,你别听大勇哥哥瞎说,打起仗来我何成向来不含糊,徒手对付他七八个不成问题,怎么样,让我当先锋吧?”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家少插嘴!”韩大勇因他一连数日只顾带着方陈两家的三个男孩子耍,借机揶揄,“还是哄着你那几个小兄弟满山疯跑去是正经,别在这儿裹乱!”

何成正担心方汉洲看不上自己,这几句话无疑火上浇油,登时急了眼,冲上来就动手。

方汉洲对这个人高马大满脸稚气的三当家印象颇深,觉得他块头虽猛,其实武艺平常;一把长刀虽利,实则全无章法。原想着几年没见或可有所长进,乃至一下校场交手,才知道功夫稀松如故。

“算了,”他背过身对韩大勇一笑,“还是叫他接着哄青萍几个玩儿去吧。”

校场上连试了三日,韩大勇的话最终得到验证,山上除却老弱病残妇孺杂使,两千多人里能上阵比划几下的,确实仅仅过半——连何成那样的都算上。

陈江段运昌开始担心了,毕竟朝廷发兵上万,兵力达十倍之多,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到底有几成胜算?”

暗地里,两个人都问过相同一句话。

恒茂人亡家破,今后如何打算,方汉洲一直挂在心头,抓住机会少不得要问。

段运昌直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不信,离了两淮,天下的银子就不能姓段。”

“有目标了?”

“和洪伯商量过,干脆走得远一点,彻底离了这是非之地!”

事到如今,段家虽还保得部分根基,然故土难离亦不得不离了,只是话中 “彻底”二字,方汉洲心存不然,又不知该怎么说,一时报以沉默。

段运昌此刻更关心的是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开口再问。

方汉洲想一想,反诘:“做买卖是不是钱多有钱多的做法,钱少有钱少的做法?”

恒茂东家莞尔:“你是说,打仗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有人少的打法?”

方汉洲竖起大指:“精明不过少东家!”顿一顿,才说,“萨尔浒一战,明军会兵十万,可那一边兵力不过半数,却杀得我们大败,什么道理?这打仗和做生意,有时候都不好只单单算计多少的。”

段运昌点点头,笑着走了。

对陈江,自然不能盘生意经,兄弟二人秉烛彻夜长谈。天明后,陈江向韩大勇要来潜山地势图,挂在房里开始细细琢磨。

惟有当塞图来问这句话的时候,方汉洲一时语塞。

对面双黛微蹙:“是不是……有些麻烦?”

做丈夫的知道,是自己的迟疑害她担心了。本想说几句宽慰的话,但忽然临时改了主意,踌躇片刻,老老实实说:“顶多六七成把握。”

哪知道,一双凤眼一下子亮起来:“这样啊?好,这就好了!”

方汉洲着实诧异。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胜负常决于呼吸之间,十全把握尚不一定稳稳当当赢,六七成何以算“好”?倒要听她一番理论。

结果,听来了一段很耳熟的话:“在我们科尔沁,如果谁独自一个人在大草甸子里遇到狼群,打是打不过的,可也一定不能跑,一跑就全完了。好猎手都有一个秘诀,那就是一动不动,死盯着那只领头的,一直到把它逼退为止。反正不是你怕了它,就是它怕了你,谁挺到最后,谁活命。官人,你现在有六七成把握,我相信我们一定能赢!”

当初敢给韩大勇放大话,是因为经历过萨尔浒。这场大战使方汉洲明白,一切外人眼里的对局,都无非是力量多寡强弱的简单对比,而真正的输赢胜负,往往别有定数。科尔沁猎手的秘诀,就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个数。女真人凭此赢了明朝十万大军,他也能凭此战败剿山的一万兵马。这个道理,他只在前一夜细细说给了陈江,再没对第二个人讲过。想不到,竟还有一个和自己同感同知的人,且用这个道理给了自己唯一一份鼓励。

方汉洲心里翻腾如滚,想起不久前曾当面许下的承诺,激动和感激中萌生了巨大的爱怜愧疚,他猛地抓住妻子的手,望着那双眼睛好一刻,吃力地说:“塞图,我们还不能走,我,还不能,还不能带你回科尔沁。”

“当然!图日格伤没养好我们哪儿能走?我们总不能,总不能对不起舒雅妹妹。”塞图似乎觉察了什么,赶快接过来说。

“你没有对不起舒雅,是我对不起你,塞图!”

一双凤目薄雾轻笼,脉脉如水,塞图忽然不能自抑,背转身去。半天,她的声音幽幽传来:“官人,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是大明无情无义。”

方汉洲愣住,忽然张开两臂从背后抱住了她:“塞图,塞图,……”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武定华回来后,不仅用师傅了之给的药稳定住谢宁的伤势,而且很快又做了一件令众人瞠目结舌的事。那个为他亲手俘获,曾几度要自杀的年轻人,在他回山后的第三天,果然被撬开了嘴,交代出自己的身份来历。正如当初方汉洲等人的推测,此人是一名晋职刚满半年的锦衣卫,本名武东华,山东大名府人。

“武东华?怎么听着像你亲兄弟似的?”段运昌首先发现一个相当有趣的地方。

武定华手抚下颚,质疑:“我有这么难看的兄弟吗?”

段运昌点头:“保不准,你好好想想,起小有失散的哥们儿弟兄没有?”

“难说,”自打和方汉洲彻夜谈过,陈江的心情好了许多,此时也跟过来凑趣,“你那么小就离乡离土的,兴许还真是自家兄弟,看岁数可蛮配的。”

“配什么配?我的名字是上了山师傅给起的,和他什么相干?武定华的同胞弟弟要是当真就这么一副尊容,阿弥陀佛!我这辈子也别想再剃度皈依佛门了,我佛慈悲啊!”

方汉洲道:“等等,先别忙着念‘大悲咒’,要我说他们的话在理。如果不是一家子,凭什么给你竹筒倒豆子,到我们这儿就一个字没有,只管寻死觅活?”

“那也不能就硬派是我亲兄弟,方兄什么时候也跟着他们学会胡搅了?”

一直看热闹的何成再也忍不住,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武师兄,说真的,你是用什么法子降伏得他?简直太神了!”

韩大勇乐了:“嘿,他使的法子你准喜欢,告诉你吧,就一个字——揍!”

何成立马瞪起眼睛。武定华自上山,一向斯文有礼,外加相貌清俊脱俗,张口陀佛闭口慈悲,总是一副虔心向善的模样,何成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略知些花拳绣腿,时时刻刻期待立地成佛的槛外僧,哪里想到会和自己一样,凡事“打”字当头,处处“拳脚”说话?更不料韩大勇的话刚落地,对方竟然爽快地一点头。

“不错,哥哥我学一句方外关西俚语——洒家今日就是打服得他!”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除了傻眼的韩大勇和何成,屋里其余三人异口同声合十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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