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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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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锭“飞银”恰好似一石击水,堂内霎时风啸浪起。屏座后身蹿出十几条健壮的身影,刀光闪闪扑向客座;段运昌身边的众伙计齐刷刷跃起,环绕主人运掌如风,垒出一道蔽障。但他们显然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和狠辣,寒风里刀锋快如闪电旋至头顶,未及眨眼已被砍翻了三四个,立时血光四溅。

武定华冲了上来,向为首的一名伙计大喊一声:“带你们东家走!”足尖点地,抬腿击中迎面一人的手腕,一把刀片打着旋飞了出去。

正砍得起劲的校尉们忽遭攻击,定睛看不过是又送上门来一个赤手空拳挨宰的,顿时杀性大起,撇下其他目标围住武定华落刀如雨。一时间寒光道道密不透风,夹着一个疾速翻转腾挪避闪的身驱,双方竟是谁也奈何不得谁。顾承禄一只眼已被血封,大睁着剩下的一只靠在两个小太监臂弯里跳脚怒骂,死活不肯退下;段记的伙计们趁机护着主人冲出门去。

税监署院外,段运昌被拥上一辆遮蔽极严的马车,车夫抖缰驾辕,驱车疾行。刚刚拐出里巷,坐在车里的恒茂东家觉得猛然一晃,眼前挡帘“唰”地挑起一角,武定华钻了进来。

“没事吧?”段运昌的眼睛围着他上下急转了一圈儿。

一屁股坐定,武定华抹下头上方巾,笑道:“到底是当今内相的干儿子,护驾的腿脚真不含糊!”

“那当然,皇家贴身卫队,功夫能差吗?”

“什么?”武定华眼瞪圆了,“他们,他们是锦衣卫?!”他一拍大腿,“咳!你怎么不早说?”

段运昌皱眉:“你要干吗?”

“干吗?当然是和他们好好过几招,这可是天子侍卫!不过,”武定华摇摇头,“说起来名号响当当的,一上手也不怎么样,以多欺少,还动了家伙,真不懂规矩!”

段运昌没心思听他发感慨,一把抓住问:“人呢?”

两个字出口,武定华神采全无,半天挤出一句:“她,她不肯跟我走。”

段运昌眉头皱紧,直愣愣逼视过来。

“你别这么看我,真是她不肯走,还训了我一顿。”

说到和翠儿的会面,武定华不愿隐瞒一字一语,却一边说一边忐忑不安地瞟着段运昌。

果然,在听到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后,恒茂东家脸色骤变:“她是想让你告诉我——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是吗?”

“不……不是,誉兴,你别这么想啊。”

段运昌猛地站起来,伸手就抓车帘。

武定华一把挡住:“干什么?你刚把人家脑袋砸开了花,还给撂下几箱子石头块儿,人家嚼了你的心都有,正巴不得你送上门去呢!”

较力气段运昌不行,被一条胳膊顶得动不了步,但不肯作罢,鼓着劲儿往外挣。武定华干脆双手上来,按住他两肩一推,把他搡回座里。

“急什么急?你先听我说。现在撕破了脸,他们又混不讲理,什么下作事做不出?你赶快回去,家里柜上该预备的预备,今儿这事断不会完。放心,三天之内,我保证把人给你弄回来!”

是夜,墨云压顶,阴风猎猎。

丑时刚过,十几个黑衣汉子翻墙越脊袭入段府。一行人身形矫捷落地无声,晃过层层院落,摸进主人夫妇将息的内园,很快遁入浓黑的夜色里。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立于园子中心的二层小楼忽然起火,火苗从楼上正房蹿出,沿着窗棂廊檐迅速蔓延,噼啪声里火势愈演愈烈。等到府里散在四处的下人闻声赶到的时候,只见浓烟滚滚烈焰升腾,小楼已经大半湮没在冲天的火光中。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红了眼,没命地往里猛冲,刚靠近几步,一伙持刀黑衣人从天而降,各个出手如电刀法凶悍,段府家丁当场被砍倒一片。这伙人似乎并不就此罢休,又挺刀杀向院外,逢人便砍,招招致命。

段洪一路奔进西跨院,看到立在阶上的身影,大声道:“东家!势头不对,他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你和奶奶还是赶快躲一躲吧!”

段运昌注视着前方半红的夜空,听着嘈杂的叫喊声隐隐传来,眉间凝起一个冷硬的疙瘩,眼中喷出比天色还要红的火光,一字一字咬牙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段洪走到跟前,听清这几个字,脊背滚过一个冷战。

段运昌不等他开口,下令:“叫大家不要硬拼,躲开他们。”

书房的正门里,文氏靠在红儿身上,呆呆立在原地。丈夫一句看似示弱的话,透射出无尽的寒气,犹如道道利箭直戳进她的四肢百骸。烈火燃烧的声音穿越夜空,撕裂门板和窗纸,震撼着她的心。她的额头和后背溢出冰冷的汗液,身下却猛地感到一阵热流奔涌。

段府内园失火的消息,由顾承禄亲口告诉翠儿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座官舫的内舱里,一路向北行进。

话刚说完,那个背身而立的曼妙身段剧烈抖动了一下,大瞪着眼睛的顾承禄看得清清楚楚,心头蹿起一股喜悦。

翠儿转过了身,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你,你真无耻!”她抓起手边的成窑茶壶,霍然砸了过来。

顾承禄大惊,慌忙躲闪,飞来的茶壶撞在脑后的舱壁上,四分五裂,迸散的瓷片划过他的脸颊,带出几点血星。他勃然大怒,上去扬手狠狠扇了一个耳光,破口大骂:“贱人!你主子砸我,你他妈也敢砸我?!”

对方一个趔趄歪在榻上,顾承禄扑上去重重压住,三把两把撕了她的衣裙。这具诱人的酮体曾给他带来难以形容的享受和愉悦,现在却叫他倍感羞辱,无比愤怒,他张开红得发瘀的血盆大口,死命咬进粉妆玉琢的肌肉里,一股熟悉而酣畅的快感闪电一般划过他的全身。身下的人奋力挣扎起来,拧动四肢揪住他拼命撕扯,嘴里哭喊叫骂着。

从抬过来的那一日起,无论他怎么待她,用强也好,欺哄也好,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就连自己被段运昌一锭银子砸破了脑袋,积忿满怀地回到后面楼上,将她捆住手脚剥得身无寸缕吊起来百般□□,面对的仍然是双目紧闭,一声不吭。顾承禄被眼前忽然而至的反抗惊呆了,喉咙干涩浑身冒火,愣一愣,他愈加疯狂地一口接一口地狠噬着,嘴里渐渐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这味道刺激得他几欲崩溃,张手薅住一把青丝,拉起那颗头朝栏杆上猛撞过去!

“他被烧成灰你心疼了是不是?是不是?到现在你还敢想着他,你这个小娼妇,□□货!我叫你想,我叫你想!”

连撞了十几下,翠儿额头鲜血汩汩,面白如纸,连嘴唇都没了颜色。顾承禄猛然停下来,气喘吁吁看着眼前一动不动,死人一般的脸孔和身躯,哆嗦着手指抚过那上面瓣瓣殷红的齿印,掉了泪。

“我……我知道,你厌弃我,恨我,和你主子一样,你们看我不如墙脚的臭虫!这世上的人没有不厌弃我们的。可这能怨我吗?我愿意割了那玩艺儿吗?没了那玩艺儿,我连个女人都不能喜欢。可除了这样东西,我哪点儿比别人差?凭什么他能喜欢你,我就不能?我是真想好好对你,你怎么就一点儿热乎气儿都不给我呢?要是不丢那玩艺儿,没准我也混得和他一样,没准还能比他强些个……”

他且哭且诉,且诉且哭,越说越委屈,越说越伤心,最后紧紧抱住被自己伤得不成样子的一副身子,放声嚎啕。

守在舱外的小太监和两个护卫相互看看,莫名其妙。

月上中天,万籁无声,翠儿从昏迷中醒过来。意识回到身上的那一刻,知道自己还活着,她无声地哭了。

主家的一场变故,彻头彻尾落在她眼里。

虽然从不参与府里的议论,但内心的忧虑并不比任何人少一分。一家之主被衙役客客气气地“请”走,一去不归,翠儿始觉大事不妙。自家小姐费尽思谋筹措应对,她只恨自己分忧乏术,甚至不能像姐姐那样帮着里外奔走,只不过加倍小心侍奉而已。直到有一日,同胞手足卷进这场可怕的争斗。听说税监使张口要姐姐做妾,翠儿的震惊和恐惧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然惊恸之余,午夜辗转,她忽然发现,这件事大可换一种做法,自己亦终于有了用处。想到可以暂解段家危难,可以补偿对小姐心怀已久的愧疚,可以替姊受难,特别是可以用自己换回家主的自由,这个骤然间生发的念头,一下子变得坚不可破。唯一的一次动摇,发生在那个探视的夜晚。当她再次纵身在那个怀抱里,再次承受着爱怜饥渴的热吻和抚摸,她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渴望得到这一切,如此舍不得拥抱她的这个男人。为此,她彻底释放了自己。

主人潜人来救,翠儿毫不惊讶,不这么做,就不是他了。她真想告诉那位武公子,恰恰是他冒险一行,更坚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一想到舍身相救的是这样一个男人,翠儿觉得此生足矣。

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在哪儿?真地命丧火海了吗?他怎么会碰到了这么凶残而不可理喻的恶魔?难道拼尽自身清白和全副骨肉,也不能令他免于灾难吗?

心头仿佛堵上一个硬块,她感到呼吸急促,头痛欲裂。黑暗里转动视线,瞥见俯卧在旁侧的一个暗影。那人的一条胳膊伸到她身下,蛇一样湿凉绵软,手指死死抠着她的腰。翠儿挣扎着坐起来,克制着晕眩恶心,盯住那个暗影足足有好一刻。然后,她抬起视线扫视舱内,因为一点光亮也没有,她渐渐看花了眼,头疼得更加厉害,身子一软,重新跌回榻上。头刚挨上散乱的被褥,忽觉脸颊碰到一样冰冷的东西,侧头一看,一只赤金点翠凤头簪躺在耳畔,暗夜里闪着幽冷的光泽。她翻身一把抓在手里,凝视着金簪尖利如锥的一端,眼里泛出荧荧冷光。

前舱两个执役的小太监,看着眼前铺满酒食的桌子犯愁。用饭的时辰早过,该来吃饭的却是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小顾公公自来有规矩,只要人进了后房,绝对禁止打扰,天塌下来也不许搅他的兴致,尤其是得了这位冷冰冰的美人之后。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这清蒸鳜鱼可是再不能回锅了。”

“想讨骂你就去,没听见刚才又喊又骂又哭的?今天肯定耍得不爽快,偏你缺心眼儿,还非要去触这个霉头!”

“可是,等会儿菜都搁走了味儿,还不是一样要挨骂?”

“听说过‘秀色可餐’吗?软玉温香一样填得饱肚子,没见这会儿睡得正死呢!”

两个人叽叽咕咕只管商量应付眼前的差事,根本没注意到窗外人影飞动,悄悄趴上来一张脸。那张脸上一对眼睛熠熠诡灵,目光快速扫了一圈儿,落在丰盛无比的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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