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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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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说争取周日晚前端上桌,今天兑现来了,贴上后半部分。另,新本本有些袖珍,敲字敲得不大爽。

青萍留字于08年7月6日得知主将被押诏狱,张川连夜找到在那儿当差的一个把兄弟,重托他照看苏子岳。世人谓之“诏狱”的镇北府司,厂卫习惯称为“北所”,张川锦衣卫当差五六年,深知那就是一座人间地狱,有多少犯官一堂丧命根本没数,要是缺了照应绝对是有进没出。安顿好里面,他开始在狱外奔走,希望能找到一条搭救苏子岳的出路。然而朝廷一向严禁厂卫与外官私交,他几乎无人可找,而且就算是冒着杀头的危险找到那些人,谁的眼光不是斜着递过来的?顾承禄军前传旨露了自己的底,当时大帐里的将领们就差没拿眼神零剐了他。思来想去,他摸到军中监督常英的府邸。停职待参的常英倒没表露太多鄙弃,却坦言自身处境堪危无力相帮。张川视之如救命稻草,死缠不放。常英无奈,给他划了一条道儿,让他去找荣季鹏。

荣总兵一向器重自家主将,在朝里说话也有分量,只是他已回师两淮,正应了那句话——远水难救近火,但毕竟是“水”,走投无路的张川冒死以传密方式送出了求救信。信发出的第二天,诏狱当值的拜弟暗中来见,亲口告诉他说,苏子岳不堪重刑,已于巳时自毙。

“胡说!苏爷在大牯岭中了两处炮伤,腰上一个洞鸡蛋大,人差点儿穿个透亮都没死!怎么进去就捱不住了?!你们到底怎么他了?”

他的把兄弟见瞒不住,吞吞吐吐说了实情,张川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尤其想到死于诏狱的犯官大多刑伤遍体,向来不能赏还尸身,益发痛心疾首。拜弟懂他的心思,却找不出更多安慰的话,嘱咐几句匆匆离去。

三日过后,方汉洲凌霄以通敌罪处斩立决。张川早早来到西市,混在人群里。主将为旧主而死,张川感其忠义,也有些迁怨方家。而方汉洲以忠勇杀敌横遭斩杀,不能不为之叫屈。凌霄更是苏子岳一手提拔起来的,武艺为人一向都没的说,竟一同被处死,实在没有天理。自己救不了他们,偷偷送上最后一程,也算告慰九泉下的冤魂。谁想到这一送,亲眼目睹了一场好戏。凌霄获救令人惊喜,可另一个被仓皇解回,张川的心揪紧了。他知道,发生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上边一定会有非常处置,人犯再想逃生已近乎登天。

是日黄昏,他再次偷会常英。

“常大人!”刚一见面他就跪下了,“大人救救方游击!”

常英面上淡淡的,虚扶一把:“起来说话。”

密室相会屏退仆婢,主人无茶可敬,也不让座,自顾低头坐着沉思。张川起身干站在旁边,一时气氛有些僵。

呆了半晌,主位才又开了腔,语调甚冷:“常某待罪之人,自保不及何言其它?张指挥使,请不要再来了。”说着抬手,竟是往外送的意思。

张川知道他顾忌什么,忽然冷静下来,说:“来求大人不为别的,我跟了苏爷三年,人活着的时候对不起他,现在人没了,不想再叫他闭不上眼睛。”

常英微有些诧异:“苏将爷给你留了话?”

“那倒好了!”张川眼圈儿红了,忍泪说,“我们再没见过,可我知道苏爷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方游击死,不然他不会自己了断。”

“怎么,他果真……”常英脸色灰白,猛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愣了一会儿摇头叹息,“唉,省吾!可惜了一员虎将。”

张川听出他叫的是刘铤的字,心里一动,急忙说:“大人可以不管苏爷的遗愿,可是刘帅如果活着,一定不会看着方游击被斩。”

“谁愿意看着他被斩?除了那些……算了,我还是那句话,去找荣总兵吧,他早年和方家像是有些来往,如果他肯出面去求刘相,你家将爷或可不致白死。另外,”常英压低声音,“此刻人在里面,最是要紧!这个你该比我清楚,也该比我有办法。”

直到出了常府,张川还在琢磨这两句话,越想心里越发凉。常英官居三品,是这次战败受累最浅的一批官员之一,除了指靠当今首辅方从哲外,刘铤捐躯战死受到朝廷封表,也间接减轻了他作为一军监督的罪责。可就是这样一位三品大员,两次向自己表示力不从心,足证这一回大狱之不可救。不过他说得很对,人回诏狱境况一定非常麻烦,那里面想活命难,想死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张川掉头,直奔镇北府司。

到了相隔一条街的街口茶楼,他招呼伙计到僻静座位,递上一串钱叮嘱了几句。这里是他和在诏狱当差的把兄弟见面的地方,一向都是请茶楼的人代为传约。店伙显然熟与此道,一盏茶的工夫就转回来了,却是孤身而回。

“怎么,人不在?”

“在倒是在,可那位官爷说今晚出不来,请您老改天。”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平常就算差事忙,拜弟总能想出脱身的法子,即使当真走不开也会嘱他多等一会儿,今天竟然一口回绝。张川心下觉得不妙,一时没了主意。小伙计递回那串钱,一脸歉意,张川推开他的手奔出茶楼。

在翊坤宫外西夹道迎面截住司礼监掌印的时候,顾承禄已是一头一脸的汗。抢步上前几乎一头栽倒,气都喘不匀了。

“我的儿,这又是扮哪一初啊?”顾焕庭心情不错,被他的狼狈相逗笑了。

“好我一个人儿的爹,亏您老人家还笑得出!”作儿子的神色惶然,一把薅住义父的袖子,瞪眼吓退前后簇拥的小太监们,俯身上前耳语。

颇为慈爱的笑容僵住,一张脸颜色大变,怔了半天,顾焕庭厉声喝问:“人犯呢?”

“送……送回去了。可是,姓凌的小子跑了。”

顾焕庭明显松下一口气:“抢人的什么来路?”见义子摇头,又问,“你敢肯定他们是冲着姓凌的来的?”

这一回顾承禄很痛快地点了头。

“小孩儿家没见过世面,多大个事慌成这样?天塌不了!”顾焕庭稳稳神,扯过义子密语。

顾承禄一边听一边不断点头,神色却是喜忧不定,等义父全交代完了才说出自己的顾虑:“里面倒是全预备好了,今儿夜里明天一早,想什么时候动手都行。只是上边这些日子一直头昏懒得动,爹讨得出旨来吗?”

“这不用你操心,你只把人给我看好了就是。要是再像那天夜里走了水破了门禁,小子,可别说你爹我不再给你兜着!”

语气冷峭,顾承禄情不自禁打个颤,点头如捣行礼告退。转身刚走出两步,忽然站住,再回过脸已是换了一副表情。顾焕庭看在眼里,挑挑眉毛静候不语,却再想不到对方说出这样一番话:

“瞎着急迷了心,倒把件乐子给忘了,珠子改得了,谢记想送来请您老再过过眼。”

“我当什么,”顾焕庭似乎有些失望,撇撇嘴,“左不过是颗珠子,圆的还能改成方的?这会儿正经事都忙不过来,先搁着,有功夫再说吧。”

“哼,说得好听!等我把话挑明,你的功夫自然就有了!”他撇嘴,顾承禄也在心里跟着撇。

珠子确已看过几回,早没甚看头,卖珠子的人却是百看不厌,令人垂涎。老头子这点儿念想做干儿的岂有不知?以前也没少给他进呈姣童美少,从没见这么上心的,这一次竟是念念不忘欲罢不能。怎奈他这里一颗心扑腾得火辣火辣,对方却是若即若离不肯相就。几个回合下来,把老头儿搓磨得急不得恼不得,没着没落。今儿一口推拒显见是惺惺作态,也备不住真有些心灰意懒了。不过这一次,自是不同。

顾承禄智珠在握,轻轻一笑:“那个伙计说了,他家小爷把寿礼备齐了,晚上一并带过来给您过目。”在义父开始渐变的眼神里,他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谢少东今晚想到丰盛胡同拜望,请您老务必恩准。”

顾焕庭在宫外有两所较大的宅子,其中临近后海的一处为万历帝钦赐,五进院落轩庭敞院,是他平素结交显贵接纳来客的地方;另一处为门徒敬奉,座落在丰盛胡同,规模建制略逊一等,但精巧别致园景独胜,为主人特别赏睐而成为日常起坐公务往来的小公馆,好比司礼监的宫外衙门。当然,私人但有所欲,亦无不是在此享用。从见谢宁的第二面起,顾焕庭就动了心思想叫他进这所园子,一直未偿。不料今晚对方竟主动咬钩,叫他如何不喜动颜色?只是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一时半刻还抹不下脸转还,不免讷讷难言。

幸而有义子的一番体谅:“这一连几日忙得紧,想来爹也该歇歇脑子,儿子就大胆做主替您应了。再说那位少东家面嫩得很,爹还是别驳了人家的面子好。”

面嫩得很——顾焕庭觉得义子越发言语称心,解意知怀,当下忍不住笑道:“呵呵,这话不假!我儿面相也不老,既是这样说了,这个嫩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驳啊。”说着手指伸上去,在义子颊上打个榧子,仰头大笑而去。

夜色隐隐,一辆马车驶进丰盛胡同,刚在一座宅门前停稳,石级上已有人奔了过来。

“少东家慢着,看台阶。”一对面目姣好的小太监躬身引路,把贵客迎进大门。

行至堂前,两边廊上闪出佩刀侍卫,喝令止步上前搜检。客人微惊,踌躇间乖乖打开两臂,立在原地接受了这一罕见的“礼遇”。侍卫神态恭敬,查检手段却不肯马虎一分,上自发网巾帽,顺至衣领袖襟束带,一直到下面的袍摆靴腰,捏得那叫一个仔细。一件白缎长袍和外罩的绛紫团花大氅顷刻便被翻了个遍,客人显然很不习惯这样动手动脚,脸色渐渐不好看了。

带路的小太监一看,忙出言安抚:“例行的规矩,少东家多担待。”

谁料一遍捏完,旁边站着的上来又从头到脚查了个二回。

客人终于耐不住了,眉毛一挑:“要不要脱下来看啊?”

“宗主爷没特别吩咐,公子不必解衣。”一个侍卫严肃地回答。

竟然还真有脱的!客人瞠目,不再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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