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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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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将军的侍卫都留在了原地,这些清一色二十左右的小伙子,都是经了严格甄别,从前军各队挑进骑营,又为主将看中才选到身边来的,早已熟知他精湛的骑术,然而此刻注视着那个转瞬飞离的白色背影,依旧止不住啧啧长叹:

“天啊,车营这回又悬了。”

这种忧虑很快波及到校场四周。土包上和马道边站脚观看的人,目光被两团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尘雾所牵引。大家看到它们之间的距离正在渐渐缩进,都不禁为那奋力疾驰的二百余人拎起了心。

马道上不断有深浅不一的沟坎儿和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路障,起初骑手们还可以从容应对,安然越过。等行程过半,障碍猛然增多且连续出现急弯时,开始有人驾驭失控,□□战马踏空跌倒并殃及周围同伴。眼见一个一个骑手被甩落尘埃,旁观者开始发出惊叫。偏这时一股巨大的朔风卷地而起,咆哮着将所有人兜头盖脸裹进沙粒的旋涡。等人们从这个旋涡中挣扎出来,努力睁开双眼再看过去,一声更大的惊呼破口而出——马道上只剩下一大团尘雾,紧随其后的那团小的已踪影皆无。

一直静观全局的靖辽将军轻轻一抬马鞭,身后五十名侍卫在一个小头目的率领下掉转马头,齐磕马镫,悄悄驶离了小土包。

方汉洲轻抖丝缰,再次跨越了一个木栅,顺势避开两名摔倒的骑手,从几匹马的缝隙间穿身而过。不到三百人的队伍,已被他成功甩在了身后。

接下来的一段路笔直宽敞,即使有几个为数不多的伪装陷阱,亦无不是他烂熟于心的。心情一放松,脑子开始走神。刘大刀确实厉害,竟给出了这么一道难题,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答对得还算圆满。年轻的游击将军暗自笑了,破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正有几十匹马狂追不舍,看来这次或许真能不虚此行——展青云手下果然有人,前军劲旅的称号不是白叫的。试想如果真的一路飞奔下来惟余自己一枝独秀的话,那将是多么令人失望的事情。现在,就且看看在三通鼓内能有多少后继者吧。他狠抽一鞭□□坐骑,把头转了回来。哪知道视线刚一回落,一幅完全意外的景象赫然在目,惊得他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几十名全副武装的骑兵如同天降,齐刷刷勒马立成人墙,各个刀剑出鞘,横挡在前方丈远!

当看清这些人一色总兵镇标营的盔甲穿戴,他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刘铤,这个和自己父辈并肩沙场,彼此结下深厚渊源的老家伙,原来竟是这样来念旧?!他还真是没亏待自己。

所有的念头都是一闪即逝,疾速如飞的战马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停下来,甚而拔剑的功夫都不够了,只一霎那,方汉洲连人带马冲到了人墙跟前。总兵侍卫队如狼似虎,呐喊着扑了上来。手无寸铁的游击将军情急中俯身低头,让过最初袭来的一阵雪片似的刀锋。还未等从马上抬起身,第二排又杀了过来。一道道白光在眼前跳跃,连削带砍,专奔铠甲的缝隙挑刺,逼得人气都喘不过来。他左躲右闪,还是很快就被击中,前胸、腰间、臂肘处的战袍撕裂张口,凉气袭人。更有一剑横抹过来,划过他的左肩,当即就冒了血。

“妈的,玩真的呀!”

这一剑杀得他勃然怒起,当即从马上猛一直身,迎着对面手舞双刀的侍卫扑上去,扬起手中唯一具有攻击力的武器——马鞭,毫不犹豫地抽中了对方的一只手腕。一把刀当即脱手,飞向半空。方汉洲腰部悍然发力,呼地从马鞍上一跃而起,伸手抓住急坠的刀把。刘铤的卫队也不是吃素的,一名身手矫健的把总闪电般冲上,抢在他身体下落之前一剑刺中他的坐骑。那匹黑马负痛长嘶,前蹄立起,随后愤怒地掉头去撞背后的偷袭者,却把它的主人重重闪落在地上!整整一冬的严寒把土地冻得僵硬无比,仰面落地的一瞬间,方汉洲觉得五脏俱震,猴头窜腥,两眼金星乱迸,险些背过气去。但他的意识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正横躺在包围圈中,脑中忽然闪出刚才上峰总兵官立马土坡,问出的那个荒诞怪异的问题,不由得心中冷笑:

“原来要拿我做馅儿!”

他感到体内腾地燃起一团烈火,挺腰剪出一个旋风腿,摔倒的躯体拔地而起!截击的镇标营人马正冲至眼前,没想到他已站稳根基,横刀在握,大家愣了一下。就这稍作迟疑的一瞬给了他机会,扔掉手里缴获的单刀,一把亮出了家传宝器。

人群里立刻有个声音惊呼:“小心,青萍剑!”

“剑”字出口,那柄利器已刺杀过来。一时间银光猝闪,花放万朵,任何撞上来的兵器无不断裂横飞;被削中的盔缨、甲片、衣缕漫天飞转,纷落不计。对垒局势彻底逆转,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们相继挂彩,被迫转攻为守。

夺得上风的一方并不赶尽杀绝,混战中发现原先落在身后的一干车营将士已乘机打马飞奔而过,他不再恋战,迅速相中一名对手杀上去抢夺战马。那人十分勇猛,拼死相斗。方汉洲认出他就是刚才先刺中自己肩膀,后又伤了自己坐骑的那个把总,不由两眼冒火,抖腕挥剑挑了他的兵器,然后一把薅住小腿,将整个人硬生生拖下马鞍,自己飞身跃上猛磕镫子,纵马杀出重围。

一根笔直高挑的旗杆矗立在马道尽头,镶了黑色牙边的踞虎大旗在呼啸不止的北风里狂飞乱舞。旗下一字排开的十二面军鼓后,各站了一名魁梧的擂鼓手。十二双眼睛瞪得滚圆,呼吸都一并停止了。正前方马道上,一袭白色披风迎风抖开,飞成直线,马上骑将闪电一般狂奔疾驰,连超数人,终于在离旗杆不足十丈远的地方,甩下最后一名领先的对手,一头撞进了终点。震天的鼓声顷刻响遍校场上空,四角里跟着传出一片片呐喊欢呼。

拔得头魁的骑将把攥紧的缰绳往怀里一带,□□坐骑登时前腿一软,轰然倒地,暗红尽染的后屁股上赫然插着一把短刀。鞍子上的人一个翻滚摔出老远,爬起来后四下张望,趁着鼓声间歇的空儿,他握拳弯指,噙在嘴里打了一个尖利的唿哨。不一会儿,一匹青黑色的战马从校场的另一端跑了上来。

骑将抢步上前,怒目圆睁低声喝骂:“妈的,你想摔死我啊?!”扬手就是狠狠一鞭。

战马被打得唏溜哀鸣,却没有离开一步,反而往主人的身边靠过来,大眼角里涌出泪水。主人再挥手,看着这双眼睛,鞭子停在了半空,最后落下来时变成了平伸的手掌,轻落到汗淋淋的马鬃上。

第二、三通鼓相继擂响,遮掩了一队飞驰而来的马蹄声。直到背后传来请安行礼的声音,方汉洲才回过头,认出是半路伏击自己的人,阴着脸一言不发。为首的小头目见他黄沙满面,周身挂红,特别是肩后的披风又黑又脏,还破了好几处洞,再不是刚才立马小土坡时雪白飘洒的样子,使足了力气绷着才没有笑出声来,神情颇有几分尴尬。强自忍了好一刻,他才再次出言谢罪。

游击将军两眼通红,半天才说:“都是奉命行事,大家扯平。”

小头目连忙趁势报告,说总兵大人已经回营,临走留下话,将于明晚上元之夜大宴众将,邀请骑营主将参加。

“你告诉他,我不爱吃什么正宗地道的——四川破汤圆!”对方终于爆发,气狠狠嚷出一句,牵了自己的坐骑转身就走。

总兵镇标营的五十名护卫被扔在冷风嗖嗖的校场上,惊得瞠目结舌。

听了贴身侍卫一字不漏的禀报,特别是骑营主将最后咆哮的那句话,刘铤朗声大笑,对身边几个幕僚和亲将说:“看见了吗?这就叫将门虎子!别以为才是个虎崽子,那也会发虎脾气。”

一个有把年纪的儒生,捻须颔首:“果然一派方氏遗风。”

刘铤却把手一挥:“要我看,这娃儿不像他老子,倒很有些随方老大,更像他三叔。哼,”总兵官微微板起脸,“敢说老子这儿是破汤圆,一个不丁点儿大的龟儿子!”

亲将们当然知道这个称谓的含义,不由窃笑。

其中一个是刘铤的养子,笑够了提醒道:“父帅,人家说得没错,您留的皮子没把馅儿裹住,反叫他给跑了,还不是破汤圆?”

“是吗?”刘铤微笑,点头,“兆骞,你们是小兄弟,明天席上坐一处好好耍一晚,不用都围在老子跟前。”

刘兆骞生得虎背熊腰,沙场上响当当一员悍将,最难得的是外表粗拉拉的一个人,心思却还细,听了义父的话当即质疑:“明儿晚上他会来吗?听刘春说,他那样儿凶得要吃人似的……”

“他敢?”刘铤瞪眼了,“老子堂堂一军主帅,挨个下帖子请吃席他敢不来?我军法办了他!”

第二日,上元灯节。

自傍晚时分彤云密布,朔风骤起,眼见一场暴雪欺近京城。

通州大营自辕门至总兵辕署,一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军营不比市井,挂出来的灯笼没什么花样,一色深红扁圆串灯,每盏都有一个黑色的“刘”字;衬上地旷人稀,风吹愈烈,越发显得单调。然落入赴宴之人眼中,却觉得别具年味儿。

酒宴排了整整十座帐篷,除了主帅大帐,余下的都没有安排席次。相继到场的将领们先行辕参大礼,拜过主人后三五成群随意落座,尽情说笑,气氛煞是热烈。

许是近日来风头太劲,骑营主将到席时引来一阵骚动。不少人已闻听昨日校场发生的事,纷纷从已就座的帐子里跑出来,拥到中心辕署大帐看热闹。

照规矩,游击将军门外下剑。

站班的中军官笑道:“大帅有令,今日是自家人团聚,各位将爷不必拘礼,方游击请!”回身向里,大声通报,“直属骑营主事统带,从三品游击将军方大人到——”

于是带剑进帐,引来两厢关注的目光,方汉洲毫不理会,直奔最里面的一桌酒席。到了近前按例行礼,刚直起身便听到主帅的大嗓门:

“怎么的,吃老子的破汤圆来了?”

谁也没想到刘铤这么直白,竟一点弯子都不绕,立在他后身的刘兆骞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帐里顿时静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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