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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1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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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始终是讲故事的,不要跳到前台来.——

特转述阿华MM的至理名言,赠所有写文的朋友们共勉。写故事的,立人物编桥段固然重要,但切记不能借人物的嘴自说自话,那样虽可痛快一时,却会害看文的出戏。感受了这一点的某青已经幡然警醒~~~

青萍留字于更新此章之次日整个后院一片沉寂。除了廊上四角各悬了一盏纱灯,只有二楼的正房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

沿着木板楼,段运昌梯拾级而上。深宵的寒意袭遍全身,令他清醒了许多。

翠儿的用意无非同以往一样,想劝和已生了嫌隙的夫妻,只是这一回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目的。

此女外表柔弱,内里颇为固执,认准的事无人能拦。自己曾为她置办过不少衣服首饰,但她只肯在内室穿戴,出了门仍旧是与姐姐红绿相配的一身侍女打扮;女孩儿家没有不喜欢胭脂水粉的,也给她寻来过上好货色,却很少见她用。自己与妻子失和后,她更是几乎弃绝脂粉,终日素面朝天。但是,自己偏偏就是割舍不下她,也说不清其中缘由何在。美貌温柔尚在其次,从不恃宠而骄,内敛平和的个性也不是唯一的理由。思来想去,似乎只能用佛家所说的因缘二字予以辟解。当然,无论如何喜欢这个女子,即使有一日可以全心交付,他却从未动过一丝一毫扶之以正的念头。

老父临终前言以死命,日后儿子娶多少女人进门,在其所能,但段文氏的大妇地位绝不可以取代,且要段运昌跪在自己眼前罚下重誓,方肯瞑目。其中的道理,做儿子的心知肚明。他不能弃恒茂和富通父一辈的情谊于不顾,更不敢漠视两家之间的利益勾连。身为独子承祧家业,与文记联姻天经地义,绝非可以自主选择。实际上,他已经很是感激老父,也暗谢上苍了。文家的小姐,除了那至今谈起仍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份至奢的嫁妆以外,容貌才干亦很对得起段家,尤其是后者。诚如方汉洲进府当晚,在水阁夜宴上说的那样,自己是内得贤助,方得以外撑一片天。性子虽刚了些,却还算通情达理。人所共知,自己是安庆头等的青楼阔客,妻子对此从无微词,任凭他流连勾栏,回到家中依旧好颜相待。即使是这一回对翠儿的事借题发挥,偶诉不满,似乎也不该责之过甚。自古以来,“妒”乃天下女子共性,久历花丛的段运昌知道,只有不动心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不妒心的女人。这么一想,那日夫妻争吵,自己最后说的那番话无异于直指妻子妇德有亏,实在是有些过份了。

轻轻推开未闭死的一扇雕花门,借着里面的微光,他轻手蹑脚迈进了堂屋。刚走两步,听见里屋传来一声极轻的探问:

“谁呀?”

不等他回答,紫檀围屏后走出揉着眼睛的红儿。条几上与香鼎并列的一盏雁足灯,照亮了她身上的一件水红色短袄和下面的同色撒腿长裤,一根油黑的发辫自脑后垂于胸前。

看清来人她很有些意外,也完全醒了过来:“大官人?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上来了?”

照惯例,段运昌夜半归来,为不惊扰操持了一整日,而黎明又需起身的妻子,常常自去书房就寝。从那场风波过后,夫妻冷战了很长时间,即使没有应酬他都少来上房,值此深夜回府就更不可能再进妻子的房间,所以红儿有此疑问,但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二人琴瑟不谐,正需要旁人牵合,自己这样问似有外拒之意,一时尴尬地手绕辫梢,不知所措。

段运昌却突然觉得,她此刻的神情很像翠儿,加上刚才一路上楼萌生了几分歉疚,开出口来语气格外温和:“你们奶奶怎么不合适?请郎中了?”

“也没什么,谁告诉大官人的?”

段运昌灵机一动:“是翠儿叫映泉找我回来,刚刚对我说的。你们奶奶怎么会吐了?晚上吃的什么?郎中的方子呢?”

他的话,特别是后边一连串问语,显然很令红儿动心,脸色立时柔和了许多,连声音都变得软软的:

“她没跟大官人说吗?奶奶她……”

一语未毕,里面有了动静:“红儿,这么晚了,你在和谁说话?”

二人闻声一起向里走,红儿在前边绕过地上的一副铺盖,脆生生地回禀道:

“大官人回来了,听翠儿说您不舒服,要郎中的方子呢!”说着话上去撩起半边垂幔,挂在一侧弯月金钩上。

文氏已经半坐起来,眼中是一种全然不能相信的神情。

段运昌掀了肩上的斗篷,站在稍远的地方,笑道:“先不过去呢,身上寒气太重。你躺着吧。”

文氏见了真人,听到声音,始信眼前事实,颇为惊讶。不过她的心思很快,马上镇静下来,问:

“席散了?松江的客人呢?”

“这时辰哪里就散了?闹得正欢呢,我是半路逃出来的。”

“你是主人,怎可以中途退席?”

“还有福生呢,今晚是我们两家联手做东。你怎么样?”段运昌转了话题,“服药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妥当的东西?”

“晚饭在陈家吃的,能有什么不妥?”

段运昌突然想起:“对了,你不是说寻了两味什么菜给方家嫂子送去的吗?会不会毛病就是出在这里?”

文氏倚在红儿塞过来的大靠枕上,淡淡一笑:“人家都吃得蛮对胃口的,我只不过尝了一点儿,哪里就会有毛病了?”

“哼,没有最好,不然,那个厨子下辈子都别想再抡勺把混饭吃!我才不管他是个什么来路呢。”段运昌回头叫红儿,“快拿方子给我看。”

红儿已看出男主人此来降志求和的意图,心里暗喜,笑吟吟地说:“方子在奶奶手里呢,大官人去看就是。我倒茶去!”说完“福”一“福”,退出去了。

段运昌走到床前,挨着妻子坐下,把手一伸:“拿来吧!”

文氏显出少有的扭捏,磨蹭了半天才从枕下摸出一张纸。段运昌早已不耐,一把扯过来打开,就着架子床隔板上的灯仔细观看。恒茂从段启功年轻时起就做药材生意,段运昌从小在自家药堂里进进出出,耳濡目染,颇识药性,看个方子自然不在话下。

只一遍下来就看懂了,脱口道:“这不全是保胎的药吗?怎么……”他猛地住声。抬头惊见文氏眼中闪现一抹羞涩——除了洞房花烛那一夜领略过,对他来说已是太陌生了,而今居然重现!一股狂喜霎时涌上心头,愣愣地看着妻子,半天,问出一句话,“这是那一回的事呢?”

文氏“扑哧”笑了出来,觉得他的神情特别傻,问出的话也稚气无比,叫人简直没法回答。然转念一想,自从几个月前两人为了翠儿大起干戈,虽然很快修好,但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实则彼此心上的伤痛久不能愈,肌肤之亲少得可怜。掐指细数,受孕的日子应当不难算出。

她的脸色黯下去,一半是害羞一半是难过,把头扭向一边,低声回道:“能是哪一回?你过来的日子总该记得吧?”

段运昌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深悔这段日子对她的冷落,连忙好言宽慰:“还生气呢?夫妻吵嘴还不是家家常有的事?你现在怀了身子,心总要放宽些嘛。”

“难道我的心还不够宽?”文氏转回了脸,“这也就是我,遇到什么打个哈哈就过去了,要不然,天天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换个心思窄的,不愁死也烦死了。”

段运昌哪里敢再惹她生气,笑容满面地陪着小心:“那是,那是!谁不知道文记的小姐出了名的能干?每次我们六家在荟春楼吃饭,听他们夸你,把我的耳朵都能听出茧子来。”

“我们文家的人值不得你们这样,也不过就有一份好妆奁罢了。”

“气头上的一句话,你还当真了?我那几日心里烦,跟你嚷几句,不能就记恨一辈子吧?”

丈夫是个心气很盛的人,在外边场面上纵称不上一呼百诺,也当得八面威风,如今一味低语俯就,文氏自然消了不少委屈。想一想他也不容易,自从朝廷的税监进了安庆,平添了多少麻烦?上一次回娘家,连老父提起来都摇头。弟弟福生终归还是少不更事,两家的担子几乎靠他一人在挑。无论怎样,自己都该多体恤几分才是。心里是这样想了,无奈嘴上却一时说不出来,一则自己天性如此,人输嘴不输;二则夫妻疏远日久,以至于稍微亲热些的话都不惯开口了。

段运昌见妻子低头不语,只当她依旧不肯释怀,少不得再加把劲,于是晃晃手里那张方子,故意极为郑重地说:

“等天一亮我就把全家大小召齐了,和他们对面讲个明白,奶奶从今日起就是玉体金身,凭他是谁,不许惹奶奶不高兴,不然,我家法处置!”

文氏收回那张纸,抬起眼睛看着丈夫,说:“你不用跟我这么口花花,我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不顾大局的女人。你在外边辛苦,我在家里也没有白享清福。如今时局不好,总得一起咬牙挺过去。什么事能难倒你段少东呢?”停了停,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不管怎样,大家各凭良心就是……”话未完,头已扭过去,掩饰红了的眼圈儿。

妻子生性刚强,人前从不落泪,即使在深闺内室,也少有如此软弱无助的表现,因而格外令做丈夫的动心。段运昌连想都没再多想,伸手就把她搂了过来,替她抹去泪花,道:

“夫妻一年多,你不知道我的为人吗?就算是我想负你,还怕天打雷劈呢!老爷子临终让我赌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心,恒茂外边有我,里边就得有你,这一点,我心里清清楚楚。”

最后一句话,算是彻底熨平了文氏的心,她用肩膀顶了顶,说:“行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天太晚了,快去睡吧。”

“怎么?你还要撵我走啊?”

“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禁得起你闹?你还是找翠儿去吧。”话里并无半点讥嘲。

段运昌却抗议了:“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今天就睡在这里,哪儿都不去!”他起身下了床,一边向外走,一边喊,“红儿,你那茶倒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好啊?”

走到屏风外,与进门的侍女碰了面,红儿闪着一对明亮的眼睛,快活地说:

“大官人,壶在书房呢,想来也不用了。我已经吩咐她们预备了热水,这就洗洗吧?”

段运昌向她身后一看,果然见两个小丫头端着盆,提着挑子站在门槛外。他觉得这个女孩儿未免太灵了些,忍不住在她光滑的脸颊上打了个响指:

“好丫头,怨不得你家小姐偏疼你!”

红儿向边上一闪,嗔怪了一声:“也没见这样做主子的!”然后回头招呼两个人进来,分派了差事,“你把水端架子上去;你,进去把铺盖收了,放回我屋子里。”

段运昌接过滚热的巾帕,捂到脸上的一瞬间,猛然想起了书房里的翠儿,理解了她盘马弯弓,不肯吐露实情的苦心。得知妻子有孕上楼探望,较之于闻悉微恙便急急赶来,那之间的情份就差得太远了。这个丫头的心机,一点也不输给她姐姐。他迅速擦了把脸扔下帕子,坐下来后由小丫头伺候脱掉靴子,双脚泡进热水中的时候,心头涌起一丝怅然:

“只好先委屈她一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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