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犹似繁华入梦来 > 心魂契,情生

心魂契,情生(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暗香浮动归去来 爱在今生-情缘大辽 暗黑帝国:撞上狂野撒旦 离婚五年太久吗? 挽香月 六道轮回 撒旦军官 再拾下堂夫 无忧天空 风月无界-教父身边的中国女人

心魂契,情生

浅浅的萧瑟勾勒在了苍白的病容上,苏烟濮望着身前的那张琴目光苍茫。

这张琴便是“倾城”——一张举世无双的琴。这张琴是自己十一岁生辰时大哥请器乐鬼才封凉造的,据说封凉在之后的几年因再也无法造出更好的琴而郁郁而终,所以这张琴也便成了一张旷世奇琴。

纤细的指上轻轻一拨,琴音滑下,淡淡的吟唱辗转开来。

“一叶落,搴珠箔。此时景物正萧索。画楼月影寒,西风吹罗幕。吹罗幕,往事思量着。”

清郁雅致的声音和着悠远的琴音在秋意中勾勒出独特的忧思雅韵。

吱——

琴音方落下,“霜霰阁”的门便突地被推开了。

“好一曲‘秋思’,好一个‘往事思量着’。”门口缓缓进来一个锦衣人。来人的声音很好听的,是那种充满了宁静的低低缓缓的声音,其间有着恍若水波不兴的恬淡雅致。

来人看清落座琴前的苏烟濮不由挑眉打量,那双永远淡定的眼里瞬时闪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惊艳。

原来,就见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苏烟濮亦抬起眼眉,眼底收纳来人样貌时却低叹了一口气:好一个的美人。她的指一动,心中所想竟已随琴音泻了出来:“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烂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羡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

琴声断处,来人微怔,竟改了平日里那七不动般的无波面容,转而温雅地笑出声:“呵,姑娘谬赞了。”那低低的好听的笑声恍若初里破冰的那第一缕风,和煦而雅致,令人不自觉放下戒备。

“你……”苏烟濮微微惊异。来人竟是男子!方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而并未注意到来人开口时的嗓音,直至现在才从这明显异于女子的温雅声线辨明来人的别。只是——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且富有灵气的男子!

来人浅笑吟吟地看着倚坐在窗棂边的苏烟濮,并未因为苏烟濮话意里明显将自己误认为女子之意而有一丝一毫的不悦。

他笑,这女子似乎并不知道这番叹词恰合了她自己。虽是一脸苍白病容,却是难掩朱颜丽质、绝色倾国,可谓美;虽是戏吟咏叹,却是出口成章,可谓奇;虽是信手拈来,却是瑶台琼音,可谓灵。这风尘之地竟也有如此的佳人。

“公子,刚才,真是失礼了。”苏烟濮浅浅地笑了,起身微微一福,举手投足间尽是无限优雅。

“姑娘,弃我去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宅今日之日多烦忧。”话一出口,男子雅致的眉宇间轻起波澜。这番话竟是毫不犹豫地出了口。从来他便是冷清之人,从来他便逝井无波的子,可是,方才仅是初初听到那样柔弱而凄婉的琴音便让他心里涌起了莫名的触动,所以才出乎自己意料地闯进了“霜霰阁”,而第一眼看到这名苍白异常的羸弱女子,更是莫名地让他产生了一种叫做“心疼”的陌生感觉。那事傲孑然的他从不曾有过的一种绪。

苏烟濮闻言微微一怔。思绪飘浮,转而便回旋至了那永远不想再想起的一切,心中骤然吃痛,白皙如瓷的素手揪住了口的衣襟,面上惨白一片。那轰然展开的血红,原以为可以带自己逃脱那充斥了血腥味和哀鸣声的空间的,可是,走出了那绝望的空间却是步入了灭顶的麻木腐坏的漩涡。她略带苍色的嘴角扯起一丝嘲弄的笑,这样的自己没有出路,她就这样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沿着那人复仇的路线可笑地前行。

“姑娘……”锦衣男子深深地望着眼前显然已经失了神的苍白女子,清雅的眉微蹙。是怎样的回忆让面前这脱俗清逸的女子竟也露出如此悲哀无奈而又绝望的神色?

然而,苏烟濮却是恍若未闻。紧紧揪着衣襟的纤指越来越用力,苍白的指尖几乎要陷入自己的掌心。

“姑娘……”看着眼前那么纤细却像被千钧压迫一般痛苦蜷缩起来的身子,男子浅色的眸子里的担忧越甚。饶是如他清冷无波的子也终是难抑心底莫明窜起的怜惜,修长干净的手轻柔地握住了苏烟濮拧绞在口的柔荑。然而触及那素白的手后,男子原本只是微蹙的眉心却越发深蹙了。那是怎样冰凉的一双手啊。

清雅宁定的声音流转在苏烟濮的耳际,还有自己冰冷的手上覆上的温柔却又带着坚定而关切的力量的手,将她从越发深陷的痛苦思绪中缓缓地拉了出来。

“当年还自惜,往事那堪忆。花落月明残,锦衾知晓寒。”雅致柔美的声音微颤。

她一阵心痛,苦涩难当。

距离那日的受辱自绝已是半月有余了。三日前,她便被昶溵迁入了这“折芳楼”——京都最大的*院。当时昏迷七日后醒来的自己不是没想过再次轻生借以逃脱那无休止袭来的血色以及流窜于四肢百骸的剧痛,可是,她却悲哀地被告知,她连死的*也被剥夺了。她的命还系着甜儿的命啊。

覆在苏烟濮手上的大手再次微微用力,努力唤回她依然涣散的神智。

终于,苏烟濮全然接收到了那温热的手传来的关切与力量,陷于混沌中的那双烟雨眸子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澄澈。

苏烟濮回神,一双水眸却是看向了覆在自己手上的男子那干净修长的手。

“在下唐突了。”见苏烟濮黑白分明的双眸再次恢复了澄澈的光彩,男子的眉宇终于舒展了。他收回自己的手,微微一揖,对自己的唐突致歉,只是他的指尖掌心还那么清晰地记录着那宛若羊脂白玉的手的细腻触感。手暗暗收拢,心下亦有些不可思议。清心寡欲且从未近女色的自己竟也开始注意起了女子的肤触。

苏烟濮轻轻偏首,然后又是一福:“奴家谢公子援手。”她清楚地知道,正是眼前的男子那清朗和煦的声音和温热的手所传来的力量才让自己可以脱离那心底的魔障。

男子看着那皎洁明艳的容颜上已恢复的宁定而镇静的表,心下掠过赞赏。貌比天仙,琴艺无双,文采斐然,通达理,心思澄明,好一个聪慧灵秀的女子。

“在下牧宁尘,敢问姑娘芳名?”牧宁尘心知直问姑娘闺名过于唐突失礼,可是,他的心底却是一片澄明。

还记得那卦文,“琴意丝,古井生波;绝色烟雨,一世共品。”这个女子,或许便是他的“天意”。

“牧宁尘……”菱唇轻启低喃了一遍他的名字。极雅致的声音将这原本就淡泊的名字诠释得越发祥和而宁静,“‘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吗?”她低低垂目,禅语再自然不过地溢出唇瓣。她的心里灵光轻闪,竟有些微微的不可思议。

心无一物,便弃尘埃啊……

苏烟濮一句低语落入牧宁尘的耳中,引来了原本等待确认的他的更多侧目。于是,原本的怜惜激赏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眼神中竟微染几分期待,期待这个不凡的女子带给自己更多的心神共振的感觉,期待那原本随遇而安的“天意”可以在此完满。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苏烟濮的朱唇再次微启,在无意的轻喃中却又吐出字字珠玑。

牧宁尘原本还是隐晦的瞳在这霎那间灼亮了起来,绝尘的俊脸上展露出更多欣喜:钟期既遇也不过如此吧!他何其有幸,上天竟让他遇此瑰宝!

“宁尘”一词,非为“宁天下尘迹,驭绵延江山”之伟愿,只为超然于世,但求潇洒超脱。临江豪迈的雄心易逝,仿若滚滚长江,汹涌东逝,不可拒,空留伟业。既如此,何不妨笑傲红尘,目空一切,空无一物。

终于,苏烟濮回神,转首望入牧宁尘干净而孤傲的眼中,却被那双温雅醇冽的眼眸中洋溢的琉璃色光彩眩惑。片刻,终于,她微微展颜,裣衽轻轻一福,道出了自己的闺名:“奴家苏烟濮。”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男子很安全。

苏烟濮,烟濮,轻烟细雨吗?这便是他的“绝色烟雨”了吧。

牧宁尘看着那张苍白却依然绽放着绝世芳华的容颜,清浅的笑意地在唇酱起,如画的眉眼中已经在这短短的交谈中渗入了浓浓的爱惜。的确,是爱,是惜。

同时,了解了自己心态的牧宁尘又略微有些自嘲地轻轻一叹。以前多年清修而且那般古井无波的自己想来是绝不会料到自己竟也会有如此为了一个女子在一瞬间心头胀满这样陌生而丰沛的感的时候的吧。罢了罢了,他从来不是一个会拖泥带水的人,既然真的栽了,又是栽给了自己的“天意”,他又有何耻何惧呢?

思及此,牧宁尘缓缓走到了琴爆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弦上拨出一片乐音。指尖触及琴弦的瞬间,他不由得俊眉微斜,好一张琴!

轻拢慢捻,他清雅地唱出一段词:“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躯,胡为乎泥中!”

苏烟濮的心头忽然剧痛难耐,非为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只为那极尽温柔的轻吟浅唱。

胡不归?胡不归……

捂住口,苏烟濮踉跄地后退几步,失神地倚在窗棂上,本就苍白的唇愈发失了血色。她心悸:他懂她!虽不知她发生过什么,但他就是读懂了她!

猛地抬头,苏烟濮清亮的眸光怔怔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立于自己身前的牧宁尘。看着那无比温柔清逸的面容,原本一直以为已经愈合不再拥有痛觉的额角竟微微地了起来,甚至连那日复一日被无望与悲凉所纠缠拧绞的心绪也随之变得清明了起来。这个男子有一种令人平和的特殊魅力。只要待在他身爆即使再疼痛的心房也会起来,所以,她对他,没有抵御的能力。

牧宁尘对那怔忪茫然的神越发不舍,干净修长的长指怜惜地落到了苏烟濮的鬓爆帮她将滑落颊边的青丝绾到耳后。然后,指腹便缓缓滑落到苏烟濮的额角,那本该是白皙无暇的*上盘踞的是一处已经愈合渐淡的疤痕。

“烟儿,俱往矣,不要再苦苦为难自己了。”他的手心轻轻贴上了身前的人儿苍白的面颊,微热。或许,对于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而言,他逾矩了。可是,谁又能责备一个从不知爱为何物却又身不由己地一头扎进去的男子呢?是啊,即使是他人眼中的人上人那又如何呢?面对这陌生的愫,他也不过是一个青涩而温柔的男子罢了啊。

苏烟濮微微地怔忡。

那样的一切又岂是说忘便可以忘却的?曾经多少次梦回,漆黑的夜中她只看得见漫天的猩红,铺天盖地,然后毫不留地将她淹没,任由她绝望地挣扎却只能无力地感受到灭顶般的窒息。那样的痛彻心扉,她没有办法那么轻易地忘却!

可是,的确,俱往矣,以前那个怯懦而又无能为力的苏烟濮在握刀**爹的膛时便已经死了。所以,那些无法忘却的绝望与伤痛就和那个死去的苏烟濮一起坠落无间吧,一起永远地沉眠吧。既然现在的自己必须活着,那就好好地活着吧,坚定宁静地、好好地活下去,即使,不是为自己而活。

她垂下眼眉,静静地,渐渐又将一抹笑意融入眼眸。

牧宁尘的唇边同时牵出一缕笑。不自*地,他低头,然后轻柔地吻上了她额角那抹渐平的伤痕……

目 录
新书推荐: 偏要哄,矜贵大佬吻哭指尖月 穿到八年后,带崽撕渣男夺家产 太乖?陆总根本降不住,娇吻成瘾 都重生了,必须打网球啊! 甩了渣夫嫁豪门,禁欲老公天天哄我生崽 娇娇女不装了,今夜扑进大佬怀里 与爹随军小锦鲤,摸鱼搞事第一名 继母是豪门,我成四个姐姐团宠! 夫人变成了家族继承人 喀什的云朵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