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番外二(1 / 1)
启运十一年,夏。
定安再次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城的事,这件事情甚至被载入了西陆的史册——贺园的主人回来了!
夏荷亭亭,凉风徐徐,还没被改为归鸿宫的贺园里。
“朕不可无后。”状似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琴弦。
“皇上确实不可无后,但这与妾可干?”捻起一枚黑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
她素来爱执黑子,因为她对厚黑学深以为意。
“又寒不可认他人为母。”语气和缓循循善诱。
“没有关系,又寒那孩子有担待,他明白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按着规矩走下去。”眼睛从棋盘上转到手中的棋谱上,就是不看一旁抚琴的人。
“敏敏!”琴音终于失去准心了。
执棋的女子终于笑了,笑靥如花,温暖如初。
“你别说了,说不答应就不答应!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那份倔强简直叫人恨得牙根痒痒!
“敏敏......”
“只要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我知道的......”
走到他的身后,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地磨蹭着。算了吧,算了吧,这样真的就够了。
他一把将面前的古琴用地扫在地上,木折弦断,发出悲戚的呜鸣!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这帮忠臣!更厌恶做一个明君!”
吾仗四,立瓜四,卧瓜四,五色龙凤旗十。次赤、黄龙、凤扇各四,雉尾扇八,次赤、素方伞四,黄缎绣四季花伞四,五色九凤伞十。次金节二。次拂二,金香炉二,金香盒二,金盥盘一,金盂一,金瓶二,金椅一,金方几一。次九凤曲柄黄盖一。凤舆一乘,仪舆二乘,凤车一乘,仪车二乘。
袆衣者,帝后受册、助祭、朝会大事之服也。深青织成为之,画翚,赤质,五色,十二等。素纱中单,黼领,朱罗縠褾、襈,蔽膝随裳色,以緅领为缘,用翟为章,三等。青衣,革带、大带随衣色,裨、纽约、佩、绶如天子,青韈,舄加金饰。
这些全部都是司徒寒给她的,可是,她的封号不是皇后,而是元妃。
既然给不了她虚名,那他就给她实物!
接她出嫁的凤撵按照皇后的仪驾来!为她准备的嫁衣按照皇后的礼服来!迎她入宫的使臣按照皇后的标准来!
制命太尉为使,宗正卿为副,吏部署承以戒之。文武九品、朝集、蕃客之位,皆如冠礼。设使者受命位於大横街南道东,西上,副少退,北面。赐金宝金册,命六仪尚宫协礼!
封妃之后,她便暂居在了扪心殿西暖阁里。
凭着封妃的那一套,任谁也知道皇帝心中是怎么想的,是以,虽然她只有封号却没有品阶,但后宫之中的众妃们没人敢叫她去请安,更没人愿意自降身份来给她请安。这下,她到乐得自在!只除了去西边的福寿宫、祥禄宫拜见了皇太后以及一干太妃们,便只一心盼着能早点出宫回去。
闲着无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当年有一个人在她风头正健的时候不请自来,害得她平白生了一回气,于是,她想这么多年了,也是该回礼的时候了,便兴冲冲地找人家去了!
春芜宫昭阳殿,当年的正妻孙氏、如今的淑妃娘娘正襟危坐地看着眼前的来人,有些防备,也有些担心。当年,虽然皇上不曾明白地指责她,但暗地里还是多少有点迁怒于她的。这样一个女人,她已经不敢惹了,她现在找来干什么?
然孙淑妃也是个明白之人,见她只带了随侍的小蝶一人前来,便知她含义深刻,一面客气地招呼人上茶来伺候,一面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贺敏觉得有点好笑,这人那时候不是那般趾高气昂吗?怎地今时今日竟然这样小心谨慎起来?遂开口道来:“淑妃娘娘近年可安好?”
孙淑妃觉得她此话不简单,却又不敢胡乱猜测,只得答:“托皇上的洪福,都好的!”
听她这么说,贺敏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说:“皇上总在我面前夸赞淑妃娘娘治理后宫劳心劳力呢!”按理来说,她没有品阶在为一品夫人的孙氏面前应该自称臣妾的,但是她叫不出来。
孙淑妃一惊,以为她是在暗示要她还权,忙惶恐地说:“臣妾不过是做些分内的事而已!以前是元妃不在,如今您回来了,这后宫之事想来您会处理得更好!”
没想到几年的宫廷生活不仅没让这位淑妃娘娘变得更心机,反而跟个病猫似的,贺敏心中奇怪,“淑妃娘娘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把来意说明了吧!”
见孙氏唯唯诺诺地看着她,贺敏突然心生感慨,这皇宫之中的女人真是不好当啊!
“不知淑妃娘娘可还记得当年贺敏已像娘娘承诺不会与娘娘争娘娘想要的位子,而今,虽然娘娘之所有可能不是最初之所想,然我确是信守着承诺的,再过几日我便会请皇上恩准我出宫去了,这宫里的事与我全无瓜葛,我也无心于此,所以,请娘娘放心些吧。”
孙淑妃听她旧事重提本来还陡然一惊的,但又听她那样安慰自己,这才渐渐放下一颗心来。
“我知娘娘这些年身边只有长公主相伴,然我儿将来进宫我又无法在他身边照料,是以我想请淑妃娘娘帮我一个忙,在我出宫之后,请代为照顾我儿,我儿定会视娘娘如嫡母的!”
说罢,深深地朝孙淑妃做了个揖,吓得孙淑妃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虚扶她一把之后,道:“娘娘这是作甚?皇上之子便是臣妾之子,臣妾理当照顾周全的!”
见她答应了,贺敏微微一笑,说:“那淑妃娘娘是答应了?”
孙淑妃点点头。
贺敏又说:“那我就此先谢过娘娘了!”说罢,又要再拜,却被孙淑妃拦住。
“娘娘应知我自小双亲全无,如今虽得皇上爱怜,可身边无亲无姊,独身一人颇感孤单。”悲戚戚地虚抹了一把眼泪。
孙淑妃本就非常心思,听了这话怎会不知其意,马上顺手推舟道:“人生本就无常,娘娘何必伤怀?臣妾家中也就臣妾一个女子,臣妾自小也是没有姊妹,甚感寂寞,如今既然与娘娘如此投缘,不如我们就义结金兰吧!”
贺敏听完便拉着她的手,一双美目泪水涟涟,“娘娘如我知己也!”
于是,两个人便欢天喜地结拜了姐妹。
对于孙淑妃而言,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虽然皇上现在还没提,但是立贺敏之子为太子这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事!如今,贺敏自己来让她代管儿子,还承诺以后会让她当太子嫡母,这样不就是等于承诺她以后可以位居皇太后吗?更何况,贺敏乃皇上之心头肉,现下她跟自己结为姐妹便是成了她的□□,在这宫中谁还敢不服她?那个容妃薛氏仗着自己是薛贵太妃的侄女、当朝太尉的孙女,又直接由婕妤升为容妃,便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现下她多了这层身份,看她还横得起来么!
贺敏这么做当然也不是一时感情泛滥真想给自己随便认个亲戚,她一没身份,二没名分,又寒将来要被立为太子一定会遭到群臣反对。孙氏的父亲如今已官至尚书令,而她哥哥也是御林军总督统,替又寒认下这门亲戚,将来必定有帮助。是以,在跟孙氏结拜完姐妹之后,她便跟孙氏提出要认孙氏之父为干爹,孙氏自然满口答应,并立即修书回家,通知家人。
就这样,原本名不正言不顺的司徒又寒便凭空多了个干外公。司徒寒虽然对此不置可否,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为一个好办法,也就由着贺敏去了,反正尚书令孙功在本来就是他的岳父。
启运十一年,八月,司徒寒下诏封司徒又寒为太子,果然引起朝野震荡,好在贺敏准备在先,自司徒寒削弱三公权势、提升三声地位之后,位居三省之首的尚书省便地位斐然,如今司徒又寒有着尚书令干外公罩着,自然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恍然大悟:元妃娘娘果然不愧为女诸葛!事事安排得宜啊!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宫中赐宴,但是在宴席才开始一半的时候,皇帝和太子便纷纷借故跑了。没人会傻得去问他们上哪儿了,因为答案是在明显不过了,出宫上宫外那个宫里去了呗!
归鸿宫,花园,玉蟾高悬,银辉遍洒。
百花之中摆着一把四方的花梨木供桌,上面摆着一些酒水吃食,正中还放着一个插着香的香炉。一旁的石桌边围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便是刚从宫中溜出来的皇帝和太子。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随意绾起的青丝,宽大飘逸的衣裳,贺敏喝得微醺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司徒又寒听了她的诗,不解地问他爹:“我们明明有三个人啊,为什么妈妈还要对影成三人呢?”
司徒寒笑眯眯地看了会儿站在月下乱舞的贺敏,神秘兮兮地凑到儿子的耳边,说:“你娘亲酒品不好,但是又爱喝,一喝醉了就是这样的。”
然后,父子二人相互对看一眼,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那边,贺敏见他们父子又在交头接耳便立即不悦起来,双手叉腰做双耳茶壶状,大声喝道:“你们滴两个在说什么什么滴东西?”说完又原地转了个圈,回眸朝他们抛了一个媚眼,说:“我也有秘密哦,你们想不想知道?”
司徒又寒一听妈妈要告诉他秘密立即两眼放起了金光,一颗脑袋点得跟鸡啄米似的,旁边的司徒寒执起酒杯微抿了一口,感叹道:唉~儿子果然还是嫩了点啊!
须臾间,贺敏迈着小碎步过来,走到他们面前后,俯下身,故意压低着嗓子说:“悄悄告诉你,其实我姥爷也姓毕!”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司徒又寒大失所望地瞧向他爹,却见他爹一副老神在在、见怪不怪的模样,正悠闲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美酒,不禁心中对他爹的崇拜之意更深一层!
放下酒杯,司徒寒掏出一个盒子,放在石桌上,说:“敏敏,这是你要的东西,拿去吧。”
还在自娱自乐的贺敏脊背一僵,怔忪了老半天才幽幽地转过身来,她问司徒寒:“那不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吗?就这么轻易拿来给外人?”
司徒寒不以为意地说:“你不是外人。”
“可我要拿了它就回家去了,再也不来了呢?”
声音急切得让司徒寒洒了大半杯酒,他抖了抖浸湿的衣摆,满脸凝重地望着贺敏,他知道那个揭晓谜底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司徒又寒上过一次当后便学乖了,他先看了看他爹的脸色,发现他爹眉头紧皱着,知道这次是来真的了!
贺敏回过身去,直直地站在月光之下,融融的月华将她包裹其中,晚风拂起她的发、她的袖,真让人产生一丝欲乘风而去的错觉。
“我接下来要说的,不管你们相不相信都是真的,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听她亲口说出来,司徒寒还是被大大一震,他小心地隐藏情绪,说:“你是是九天之上的仙子嘛。”
贺敏摇摇头,道:“那些胡编骗人的鬼话你真相信?”
是不怎么相信,但是如果不怎么想那么她的来历如何解释呢?
“我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一个与你们这个时空交叉的时空。”
什么时空?什么并行?听得父子俩一头雾水。
“这个世界是由时间和空间组合而成的整体,一般情况下时间和空间是不会分离的,但是在某种强烈不可逆转的情况之下也会发生一些时空错乱的现象,比如说出现并行或交叉的时空,像你们的时空就是与我的时空交叉的,明白了吗?”
见一大一小还是瞪着眼睛茫然地望着她,贺敏忍不住用力搔了搔头,早知道跟他们解释不通的!她又不是老二,智商高达220,能将那个世界上所有有记载的科学解释记得跟教科书一样!遂泄气地说“不懂算了!反正只要知道我不是这个时空的就行了!我们的时空交叉就是在唐代,唐朝灭了之后,你们的时空便脱离出去了,这样应该明白吧?”
那两个人终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满意地笑了,继续说:“我会来这个时空就是为了找到天寻珠然后带回去......”
话还没说完,她眼角的余光便瞥见有人将那个盒子死死地抱在怀里,便笑出声来,说:“你别怕!我既然答应陪着你便不会失言的!”
司徒寒神色稍霁,便问:“那你又是如何来此?要寻天珠作甚?”
贺敏走过来,喝了一口水,说:“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还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关于我家的事吗?”
司徒寒思索片刻,点点头。
“嗯,我家四姐妹都被送出来找珠子了,而且在不同的时空,要我们找珠子的是我们家的二老,送我们来的也是他们,我一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在西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把我弄过来的,至于,找珠子的原因,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你拿到珠子如何回去呢?”好奇宝宝司徒又寒问道。
贺敏想了想回答:“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司徒又寒再次哀怨地趴在了桌子上。
“不过,我来之前我们家二老曾告诉我,找到珠子后又能够咒语启动它,便可联接两个时空。”
司徒寒再次紧紧护着盒子。
贺敏忙安慰他:“我不会走的!我就是跟他们见个面,然后告诉他们我在这儿过得很好,不想回去了。”
司徒又寒也很好奇另一个时空的景象,便也跟着一起央求他爹,并保证见到他真正的外公外婆他一定会向他们求情,让他们留下妈妈的!
折腾了半天,司徒寒终于阴着一张脸交出了盒子,贺敏打开盒子,取出寻天珠,一看,不就那是一颗通体透明、中间泛着蓝光的水晶球吗?有什么可宝贝的?还要她不远时空之遥来这里拿回去?
瞧了半天没瞧出门道的贺敏握着寻天珠默念已然快要忘记的咒语,其实咒语很简单,就是她那块花手绢上的诗句。
语毕,她将珠子放在地上,便屏气凝神地盯着珠子,司徒寒父子也走到她身边,与她一道盯着珠子瞧。
但见,那抹包裹在水晶之中的有幽蓝被咒语催动后散发出无限的光芒,起初还是缓慢地扩散,最后那光芒竟然暴涨起来,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司徒寒忙将贺敏与又寒护在怀里。
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然大不相同!水晶之中扩散出的光芒闪射成一个立体的空间,空间里是一个摆设奇怪的房间,中间坐着两个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穿着奇怪的男女。
见状,贺敏大喊:“爸妈!你们...你们不是老妖怪吧?”
嘎!嘎!嘎!天空中飞过一只乌鸦!
司徒寒、司徒又寒,连着水晶光线里坐着的贺老爹、贺老娘俱是黑线三条......
贺老娘气势汹汹地大骂:“你这个不孝女!多久不见就这样骂你亲生父母啊!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儿狼!”
司徒寒终于知道贺敏的泼辣源自哪里了!
“可...可是,我在这儿都十年了,你们怎么还跟我走时一个样?”贺敏沉浸在重大的打击中,以至于伶俐的口齿突然大舌头起来。
“那是因为我们的时空是不同的,你在那里过了十年,可我和你妈在家却好像只过了十天一样。”贺老爹耐心地解释道。
这...这就是所谓的“天上一日,人间十载”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老二她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呀?”
“我们也不知道,她们都还没跟我们联系呢,不过,应该差不多吧。”
“啊!她们都还没找到珠子?我还以为我是最晚的呢!她们不会有危险吧?”
“没事的!你们走后,我和你妈可以通过这个底座来知晓你们的情况,红色代表平安,绿色代表危险。你瞧她们都挺红的呢!”
说着,贺老爹拿起茶几上一个方形的水晶底座,底座上有四个凹陷下去的坑,想来是放水晶球的,确实红艳成一片,只是那个代表南方的小坑似乎红中带点儿绿。
“老三那儿是不是不顺利啊?她的怎么还带绿色儿呢?”
“嗯,是啊,好像是这样,不过没关系,老三她一定会挺过去的!”贺老爹对他的宝贝女儿们可是充满了信心!
“呃...呃...那个...爸妈...我不想回去了......”
支吾了半天,贺敏还是说了出来,旁边的司徒寒深深地舒了口气,她转头看他,见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突然感觉充满了能量!刚想再开口,却被贺老娘打断了。
“就知道养女不中留,养得再好也是替别人家养的!”
贺敏一着急想解释,贺老爹也开口了,他先笑着安慰老婆,然后对贺敏说:“我们早就知道了。”
虾米?!他们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莫非他们在自己身上装了可以遥感异时空的监视器?
贺老爹解释说:“敏儿啊,你知道我和你妈为什么要你们去找那四颗珠子吗?”
贺敏摇摇头。
“因为那四颗珠子就是你们的姻缘啊!”
此话一出,刚飞过乌鸦的天边又响起一声惊雷!
“姻缘?”
“是啊,有些事情是天机不可泄露,你只要知道你们姐妹的姻缘不在这里,在有珠子的地方就行了。”
“所以,你们才要等我们都成年了才将我们送出来?”
“是啊是啊!死丫头,废话那么多!还不快让我们瞧瞧女婿长什么样!”抢话的是贺老娘。
贺敏立即将司徒寒与司徒又寒让到中间,说:“爸妈,这是你们的女婿,这个是外孙,本来还有一个外孙女的,因为...她才两岁,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这事,所以不在。”
司徒寒直直地朝贺老爹、贺老娘行了个礼,道:“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然后,司徒又寒也学着他爹的样子行礼道:“外孙见过外公外婆!”
俗话说:丈母娘见女婿愈见愈欢喜。
贺老娘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司徒寒,甚为满意地点点头,有看看小外孙,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直说不错不错!
贺老爹抬手抹了一把老泪,无不伤感地说:“好啊好啊!在那边开花散子了!好啊好啊!”
见此情景,贺敏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她哽咽着说:“爸妈,女儿没法给你们尽孝了!请二老多保重啊!”
说罢,便伏地叩首起来,司徒寒和司徒又寒也跟着跪了下来。
贺老爹忙在空间里虚扶一把,但想起时空不同,只好又缩了回去,说:“快起来!快起来!傻孩子!快起来!”
那边,早已开始泄洪的贺老娘一张一张地抽着纸巾,抽抽搭搭地说:“只要你在那边过得好就行了,别的你就别想了!”说完便倒在丈夫怀里大哭起来。
贺老爹一边忙不迭地安慰老婆,一边对司徒寒说:“好女婿,我女儿这就交给你了!你可要替我们好好照顾她呀!”
司徒寒正在替贺敏擦眼泪,听见岳父开口,立即凛声道:“请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当视敏敏为珍宝,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贺老爹满意地点点头,说:“好了,好了,本来蛮好的场面,现在搞成这样,就这样吧,以后若是老二她们找到了珠子,我会让她们跟你联系的。”
说罢,珠子的光芒便淡了下去,隐约之中,听见贺老爹安慰贺老娘说:“孩子找到好归宿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干嘛哭成这样呀?”
圆月微斜,夜色深深,司徒寒扶着抽泣的贺敏起身,对着一旁仍呆看着那颗已经恢复原状的珠子的司徒又寒说:“走吧,时辰不早了。”
说完,便搂着贺敏往院子里面走去,司徒又寒上前捡起那颗珠子,三步并两步地追了上去,一家人便肩并肩地消失在了花园的拐角处。
夜风婉转,飘过月色,飘过花香,飘过轻轻浅浅的低喃。
“我有点担心我们家老三......”
“岳父大人不是说了没关系的吗?”
“可是...你不知道我们家老三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
“唔。”他这辈子,长得丑没见过,但长得漂亮的倒是见了不少。
“跟司徒雪那妖孽一样漂亮哦,而且比他更有女人味!”见他不在意立即加重语气!
“唔。”司徒雪?妖孽?那是挺危险的,都成妖孽级别的了,杀伤力一定很强!
“但是,我们家老三空长了一副老皮囊,其实就是一个绣花枕头!”
“呃...这样不是挺好吗?”至少不会祸害人间啊!
“不好!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嘛!一个女人可以不漂亮,但不能不聪明,可以不聪明但不能没有头脑!我们家老三就是光长漂亮不长头脑的!”
阿嚏!茫茫未知的外太空传来一声悠远而深长的喷嚏声。这一夜,真的很安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