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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番外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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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运九年,秋。

司徒家第十个皇孙诞生在西陆西边的属国龟昌,因为皇孙的母亲怀孕后十分地不安分,一刻也坐不住地在西陆境内及周边国家上串下跳,是以,这个孩子比预产期早了一个半月来到世间。

这件事可把孩子她爹气坏了!因为他再次错过了孩子的降生过程,而自那以后孩子妈坚决不肯给他生孩子了。为此,老了以后的孩子爹有事没事便翻出这些陈年往事叨叨,搞得孩子妈不胜其烦,差一点在七十岁高龄的时候闹着要跟孩子爹离婚!

抱又寒抱得相当有经验的小蝶稳稳当当地将孩子放在刚生产完的贺敏手里,虽然余痛还在,那份对新生儿的喜悦还是支撑着她坐了起来。

接过孩子,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逗弄着孩子的小脸,嫩乎得跟豆腐似的!孩子的眼睛还有层薄薄的膜蒙着,看这个世界看得并不真切,但却对那个整整待了八个半月的温暖的怀抱相当敏感,一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在逗弄自己,原本还紧紧闭着的眼睛立即便睁开了,虽然看不真切,但可以预见那一定是一双深邃得像一汪潭水的眼眸,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孩子的小脸还是皱巴巴、红扑扑的,透露着新鲜的肉色,还没长开的五官,瞧不出模样,但眼尖的人还是一眼就判断出这孩子将来一定跟母亲长得一样清秀可人。

不过,总有些眼睛不尖脑袋也不甚转弯的,说:“妈妈,妹妹好丑!像个大马猴!”

原本还沉浸在母爱之中的贺敏立马举起榔头手,当场就赏了多嘴者一个毛栗子!

一旁立着的小蝶轻声笑了,拉过委屈地抱着脑袋的又寒,替他揉着痛处,说:“傻小子!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样的,等长大一点就好看了!”

因为说了实话而莫名被赏一颗毛栗子的司徒又寒,摸着自己的脑袋不可置信地问:“难道我刚生下来的时候也是这副丑样子?”

见大人们笑着点头,司徒又寒幼小的心灵立即受到严重创伤!这些年在他六叔坚持不懈的努力下,他已然意识到一张完美无瑕的脸蛋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完美是什么?无瑕是什么?就是甚至连一个小污点都不能留下!现在,竟然告诉他在他漫长的俊美人生之中竟然还有那么一段丑不堪言的岁月,叫他情何以堪!

然而,在这片笼罩着祥和宁静的母性光辉之中,根本没人理他。

小孩嘛,到了换牙的年纪总会有点叛逆,因为他们总是无法接受从一笑倾众生到说话就漏风的残酷现实,不过没关系,慢慢习惯了就好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的,谁没有经历过呢?

秋夜朗朗,星光璀璨,荧荧烛火,炫彩纱幔,有人影成双,相依相偎。

司徒寒小心翼翼地逗弄着怀里的女儿,小丫头刚刚吃饱,半眯着眼睛,一张嫣红的小嘴嗫嗫地蠕动着,吐出一串可爱的小泡泡,瞧得他满心欢喜!

“想好了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吗?”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世间的男人,无论是心地善良,还是恶贯满盈,当他们怀抱着自己新生的女儿时,一定都是这样的吧,幸福,喜悦,爱不释手,恨不得一辈子都这样将她捧在怀里!

“想好了。”

他抬起头望着她,满脸好奇,问:“什么名字?”

“不暖。”徐徐答道。

“不暖?”这个名字是有点意思啊!

“怎么?不好?”声音有点迟疑,她可是觉得又寒不暖简直就是绝对啊!

“唔,就叫不暖,司徒不暖!不暖不暖,听见没有?你有名字了!而且还是你哥哥起的哦!”他的女儿当得起世间任何的名字!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她深情地望着开怀逗趣的父女俩,霎那间百感交集,一个人的一生何其短暂!真正能享受的又有多少年?有夫如此,有子如此,还复何求?

尽管幸福一直兜兜转转,可最终还不是回到了她的身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的生活应该是莫大的满足了吧!

烟花固然灿烂,但是总有放完的时候;浓烈的咖啡固然可口,但终归不如温温的糖水来得实在。

有些人注定就是为了爱情而活着的,为爱情生,为爱情死,为爱情牺牲一切!

她承认,自己不够勇敢,纵然也曾渴望过黑夜中流光的烟火,可是终究还是不敢放开身边平淡却隽永的星光。她是个胆小鬼,只配当欣赏烟花的旁观者,而无法陪他一起绚烂地绽放。

“寒...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启运十年,春。

燕山的春花开了满山,姹紫嫣红,娇妍灿烂。

若水边的牡丹却迟迟不肯绽放,他笑着说,调皮鬼!是不想争春还是不屑争呢?

她立在若水之滨,遥遥地与他相望,秋瞳翦翦,笑意盈盈,流转的眼波之中隐忍着一些不能说的秘密,都叫长长的睫羽好好地覆盖着。

十年的时光,就像这若水的清流,一路向南匆匆流淌,去了便不再回头。南方,南方,那曾经拥有幸福与苦涩的地方!

十年前,他邪肆讥诮,一双绽放异彩的琉璃凤目总是闪着张扬狂妄的光;十年后,佛前照耀的灯火灭了,七彩的琉璃蒙上了厚厚的尘埃,遮掩了它耀目的光华,就像若水中的一块普通的石头,圆润、柔和,却再也掀不起波澜。

他笑了,笑得好陌生,就像融进这里的山水一样,找不出一丝年少的模样。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一晚他们相拥的画面,她哭得好伤心,他的低喃却满是心酸。

那时,她连哭都是自私的,她自私地希望这些眼泪可以留住他的心,哪怕她给不了任何的回应。

你愿意跟我走么?我放下一切,你愿意跟我走么?我陪着你长河扁舟,陪着你空山听松,陪着你月下听泉,陪着你春踏青草,陪着你夏赏荷花,陪着你秋采落英,陪着你冬裹白雪,陪着你去游山玩水,陪着你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孩子我们一起来抚养,好不好?好不好?

这个声音伴随了她很多年,就像一场梦一样。

但夜晚总会过去,梦境终要清醒,醒过来时,早已天涯两散。

她说:“这是我女儿,不暖,已经半岁了,很乖很听话。你这些年...这样终归不是办法,身边还是得有个人作伴的。以后,就让不暖陪着你吧!”

他接过那个孩子,孩子醒着,却不吵闹,只是用一双黑玛瑙一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便伸出胖胖的小手要去抓他的头发,抓到后立即咧开只有稀稀拉拉几颗牙的小嘴,灿烂地笑了。

那一瞬间,他也笑了,琉璃凤目之中光华乍现,佛光一般温暖。

他没有答应她将孩子过继给他,只是说代他们照顾着孩子,他们什么时候想让孩子回去便什么时候来接吧。

于是,燕山脚下,若水之滨,终于不再寂寞了。

不暖一岁。

软绵绵的小胖脚开始在地上不规则地乱踢踏,他在前面小心地引导着,那慌张的模样仿佛走路的是他一般。

跌跌撞撞,总算走完了一段短短的□□,没有摔倒,他这才直起腰,开心地舒了口气。

春意浓浓,夏将至矣,满园的牡丹终于次第开放,他站在花海之中幸福地欣赏着,旁边坐在小板凳上抠着小草的不暖突然小声地呢喃:“爹爹。”

他呆呆地转身望着板凳上小小的不暖,她埋头撅着一个小屁股依然在跟草较劲,嫣红的唇瓣噙着无邪的笑容,嘴边的小酒窝忽隐忽现。

“不暖,刚才是你说话吗?”他蹲下身,压抑着激动,试探地问道。

玩得起劲的小人不满于坐在板凳上被局限,索性从板凳上挪了下来,蹲在地上。

他眸光一暗,摇着头自嘲地笑了,他从来没交过不暖这么叫,她怎么会知道呢?

正当他要起身回去继续整理花枝时,身后又传来一声更加清脆的喊声:“爹爹!”

他再次转身,不暖歪歪扭扭地站在他的面前,胖胖的小手朝他直直地伸着,上面攥着一棵被连根扯断的杂草,“爹爹!”她又叫了一遍,小小的酒窝里荡漾着满满的快乐!

当晚,他便兴奋地铺开素笺,颤抖着手久久无法下笔,最后只有写下寥寥几字:不暖能言矣!

不暖两岁。

燕山升起的太阳很温暖,照在篱笆围着的院子里。不一会儿,院里小屋的门开了。

穿着红彤彤小棉袄的不暖晃晃悠悠地搬着小板凳出来了,后面跟着拿着红头绳和木梳的他。将板凳放在门前的太阳里,不暖便端端正正地坐下,任他轻轻地梳理着她软软的头发。阳光照得她好暖和,爹爹的手梳得她好舒服,虽然刚睡醒,可她却又想睡觉了。

他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梳着不暖刚刚及肩的头发,不暖的头发很软,很滑,很像她娘。

她,现在应该跟皇帝在一起吧?几个月前,听说她回去了,皇帝为了她修改了祖制,添了一个元妃的名号,以皇后礼仪迎娶了她。这样,挺好的,挺好的,他觉得挺好的。

“爹爹!”

他猛然回神,低头望着撅着小嘴的不暖,那双他从小看到大的眼睛正不满地瞪着他,他笑了,忙赔着礼帮她扎了两个小辫子系上红头绳。

不暖哥哥的眼睛长得很像她,每年她会带不暖哥哥来看不暖一次,他也可以看见她一次。那孩子脸像极了父亲,眼睛却是灵动得与她当年如出一辙!

他是不该贪心的,已经有了神似她的不暖,难道还想找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吗?

就算想又何如?这世间只有这一朵奇葩,一朵便是独一无二。

不暖三岁。

“人之初,性本善,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呃...苟不教......”

小板凳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可背着背着便......

“性乃迁。”

他笑着提醒。

“爹爹,为什么狗不叫就性乃迁呢?狗不叫的话打它两下它不就叫了吗?”

不满地甩甩两个小辫子,尖锐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他笑得无可奈何又满是宠溺,纠正过不暖很多次了,他不是她爹爹,可不暖就是不肯改口,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由着她去了。

不暖聪明,自从会说话开始他便试着教她念一些适合的经文,每每他才教完,不暖就朗朗上口了,再多念几遍便能完完整整地背下来。这点让他甚为欣喜,也觉得不能怠慢,她将不暖交由他照顾是对他的信任,他不能让不暖在他这里耽误了。

犹记得,不暖第一次学会背百家姓,她兴奋地仰着小脑袋,缠着他的裤腿说:“爹爹爹爹!我能背出百家姓!爹爹要不要听?要不要听?”小酒窝里盛满了得意!

初时,他还不相信,因为百家姓他只念给她听过几遍,还没有教给她,她怎就会背,于是,不暖很不高兴地撅着小嘴背起了百家姓。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云苏潘葛......”

清脆的童音就像山涧的泉水一般动听,直叫他感动。

不暖四岁。

这年不暖生辰的时候,她托人带来了一个小小的木马,自从不暖两岁后,她便没有再来过,每年都是由不暖哥哥来看不暖,不暖生辰的礼物也是托人带过来的。

他知道她不能再来了,她已经真的嫁人了。

不暖时常问他,为什么妈妈好久都没有来看她了?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抱着不暖小小的身体,编着善意的谎言,说她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忙,等她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来了。

那话似在安慰不暖,又似在安慰自己。

也许,她真的被什么事给绊住了呢?不暖哥哥不是说她在为他编撰《为帝之道》吗?想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一定要花好多好多时间的,等她编完了,说不定就来了呢。

不暖五岁。

春天下了好大一场雨,那场雨大得将他和不暖的家淹没了,他只得连夜将不暖送去城里,城里有家客栈是她开的,不暖在那里会很安全的。

安顿好了不暖,他又急匆匆地赶回小院子,那里还有他的花在等着他,他不能抛下他的花,永远都抛不下!

站在齐腰的大水里,他心急火燎地捞起被冲得东倒西歪的花儿们,耳边仿佛听见花儿们痛苦的呜咽声,低低的,却很沉重,叫他揪心一般的疼。

虽然已经尽全力抢救,但是那年春天,他的花儿还是被冲走了很多,就连被救下来的也因浸泡太久而枯萎过半。

那年春天,他的心也碎了,就像多年前一样。

不暖六岁。

残破的他收拾了所有的行囊,带着不暖和仅剩的几盆花去了秦州,皇帝给他的封地。

虽然,他从不曾正式上任过,但秦亲王的封号皇帝还是给他保留着,□□也气气派派地敞开大门迎接他。

来到这里后,除了偶尔带不暖上街去转转,他从来不出□□。

每天,总是呵护备至地照料着他的花儿。或者,陪着不暖,与她下下棋,听她谈谈琴,再或者教她一些唐诗。

不暖已经流利地背出很多唐诗了,就连上门来拜访的官员、世家都夸不暖天资聪敏,非等闲之辈!

他教不暖背“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每一首都好像再说他一样。

不暖七岁。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他的花儿最终还是全部枯萎,化作泥土了。

原来再美丽的东西枯萎的时候都是跟泥土一样,灿烂过后,消失得无声无息。

那时,她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么多年,花儿已然是他的全部,花儿走了,他便空了。

最近他总是爱发呆,往事也不受控制地飘荡在脑子里,时不时地闯出来,叫他措手不及。

不暖已经开始长个儿了,小小的脸蛋儿虽然还没褪去稚嫩的婴儿肥,但眉眼却是愈长愈有味道了!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倾倒众生的美人胚子!

他是多么想看着不暖长大啊!然后,再亲手送她出嫁,看她幸福地生活着。

可是,上天给他的时间却不够了,虽然他现在还能坐着与不暖下棋,但他心里清楚,这副残缺不全的身体是真的支持不下去了。

他珍惜着与不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只要不暖看着他,他就一定是在微笑。

不暖说,等他病好了,就要他带着她出去到处转转,玩一玩,也跟她哥哥一样,去好多好多地方!

他摸着不暖的头发,笑着点头。

不暖的头发已经长到腰上了,长长的,缎子一般好看。

就像他最爱的那一头青丝一样。

启运十六年,冬。

秦州的一场大雪下了一个多月,时而洋洋洒洒,时而细细霏霏,天地之间,茫茫一片,干净得瞧不出一丝杂质来。

□□的门楣上裹着雪一般的白布,门口的梁子上悬着两个大大的白灯笼,在寒风冷雪之中凄凄楚楚地晃荡着。

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亡。屏筵空有设,帷席更施张。游尘掩虚座,孤帐覆空床。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空寂的灵堂,高高地摆放着一个崭新的灵牌,灵牌上书:故秦亲王司徒公讳凛之灵位。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容瘦削,带着暗暗的青灰色,可神色却是平静的,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睡梦之中。

只有他躺着的那个长盒子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他的棺木前,不能自已地啜泣起来,最后,软弱地跌坐在了地上,双手却紧紧地抓着棺木。

其声哀哀,悲鸣不已。

启运十六年,十二月初七,秦王薨,享年四十岁,谥号武烈忠孝秦亲王。帝大悲,敕令举国同哀一月,禁游乐,行宵禁。命经师诵经七七四十九日,超度亡灵。

——《西陆记人.秦亲王司徒凛》

爹爹走了,只剩下我一个,好孤单。

妈妈来看他,我看见她红着眼眶进去的。

妈妈不知道我跟在她的后面,她跌跌撞撞地走到爹爹前面,几次差点跌倒。

妈妈哭着说了好多话,有些我不记得了,有些却记得十分真切。

她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心里一定是恨着我的对不对?一定是的!你怎么能不恨我呢?

她说:那年我知道你故意躲在人群里一直看着我,所以我也故意装作没看见你,也不去看烟花......可是我怎会不知那满天的烟花是谁在为谁而放?是你...对不对?

她说:我真傻!我真傻!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去找你呢?可是,你那时为什么要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该多好啊!你若没有答应,我便有理由恨你!我便有理由忘记你了!可是...你为什么要答应?

她说:这一世我不为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后悔,包括你,可是,我终究是欠你太多,今生是无法偿还了!来生......若有来生...若你还记得我...你还是忘了我吧!生生世世将我忘记!永永远远不要再记起!

她说:可是,我做不到!我是不是很自私!你明明知道我很自私,却要让我自私到底,你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她说:这条帕子选择的是你,我选择的是他,那么我还要陪他度过今生,就让这条帕子陪你去吧。这样,你可安心了?

......

从那以后,我去了遥远的江南,住进了爹爹时常提起的那座园子,跟妈妈生活在一起。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叫过“爹爹”,我的爹爹已经死了,活着的是父皇。

从那以后,我总是梦见那双闪着琉璃光芒的眼睛,让我觉得好温暖,好温暖。

这世间有一种花看过一眼,便叫人从此眼中无花;

这世间有一种人见过一次,便叫人从此心中无人;

这世间有一种感情,遇见一次是幸运,遇见一生是悔恨。

我曾经看过那朵花,我曾经见过那个人,我曾经拥有过那份感情,于是,我再也看不见其它的花,再也喜欢不了其他的男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司徒不暖,仁孝圣元皇太后次女,帝之胞妹也,先帝赐封静姝公主。幼年与秦王亲,秦王薨,归家,长养于归鸿宫。乾隆五年下嫁淮安侯长子,育二子,卒于乾隆三十年,享年四十五岁,帝加封柔婉静姝公主,谥号敏贞孝恭柔婉静姝公主。

——《西陆记人.敏贞孝恭柔婉静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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