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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章 绝世而独立(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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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仅始于一纸皇诏。

曰,从当今江湖中最顶尖的四大刀宗中,挑选出一派最为强劲高绝的刀法,立为国刀,令举国军队恪习之,成卫国征战之本。

这是莫大的,兜头没顶的荣耀,亦是莫大的,兜头没顶的考验。

圣旨一下,江湖为之沸腾,尤其是圣旨中点名所指的四大刀宗:崔,赵,徐,杜四家,更仿佛是被天赋的长缨加身,虔心赌上家门与刀锋,欲以血雨祭奠这场光耀万代的荣誉。

他们都想要踏平这考验,用染血的刀,与狠厉坚毅的脸,去证明自己的适合。

于是,四大刀宗之间的残杀与竞技便拉开了帷幕。

江湖在此处举杯酩酊,人们拭目以待,振臂疾呼,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又昏浑离乱。

可这些都与她无关。

那个独立于尘世的喧嚣,惯于一身软袖与劲装的矛盾搭配,沉在时光中如同不曾染尘的风景的女孩子。

赵家的小女儿雨蝶。

她正拈着一绺海蓝的鬓发在镜前凝思,沉香木雕的梳子松垮垮的搭在手心,她并不在意,铜镜里映出的晕黄面孔,是已有几分风韵的精致幼嫩,却因为镀上这层金属的色泽而显出些许遥迢的淡漠。

侍女从珠帘里面窥望出去,支离摇摆的珠影映到屋中姑娘的白绉纱上,便深深的昏沉下来。侍女驻足看了一阵,微叹一口气,还是把帘子放下。

“悲欢离合刀”赵家,老爷子膝下只有三个儿子,是名正言顺的妻子生下来的,而这个最年幼的闺女,乃是老爷子已故的把兄弟的遗腹子。小小的女婴的生父因护卫赵孤北而重伤不治逝去,自己则被赵孤北视为己出地收养下来,以报友人之义。这在赵家倒不算秘密,赵孤北的性子也不喜藏掖这些根本不需藏的,因此这个女娃自打入了赵家门起,也从未抬得起头过。

然而生在武家,名不正言不顺,能将一介幼女照顾得完整无缺,没有让她受到门派之争的骚扰与加害,已是不易,因而就这样糊弄着她倒也照旧长大,袭了一身世事的泥秽,却又无辜如一朵白昙。

转眼便是十二岁,俨然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这个姑娘出落得如花似玉,虽未脱童稚,然眉眼清奇出众,也让人笃信不出三年,定能拔长成倾城的绝色。而这个女孩子似乎什么也感觉不到,取祸之源的美貌也好,飘摇不洁的身世也好,她每日花大半时间在妆台上发呆,四下巷子里跑跑串串也不怎么受拘束,练武有一搭没一搭并不用心,因是女流之辈,也无人就此过问,她于是日日过得悠然自在,竟真似一笔误抹于尘世的云一般。

唯一的阴翳,只覆在那双碧色的伶俐又静默的眸子上。

眼界里有那袭尘埃不侵,恍非此世风姿的倦白衣襟时。

赵如悠。

兄长赵如悠。

如悠大哥。

女孩子手中的沉香木梳一抖,她脸上一慌,它便“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侍女听见了这无意间泻出的一声,身形一顿,终还是拖曳着一声叹息背身而去了。

这个傻傻的小丫头啊,她可知自己在忖思的,是多么隐秘而不伦的心绪?

窗外欲涌的绿色雾气,细看竟是蓊郁的树荫遮蔽,因过于细密,遥遥望过去竟仿佛在飘逝着,有倦白的身影一闪而没,快得像不愿惊醒这尘世的一花一木。

侍女惋惜地垂下头,耳里的小姑娘放下木梳,连腰带也没来得及系,便敞着外褂欢快的跑出去了。

……可是,小姐她不懂事,连您也不懂事么,大少爷?您这样,迟早会害了她啊。

还是说,连您这样清明的人,也不能自拔呢?

忽然惊觉自己定在一方绝不能逗留的黑匣中徘徊不进,侍女肩头一抖,使劲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这些。等她再抬起头,蓊郁间的一抹倦白已散去了。

那珠帘中空掩的琳琅沉香依旧在那里,摇曳不定,宛如梦幻。

“你这没规矩的丫头,怎生这样就出来见人了?看你往后嫁了人可怎么办。”

回首望向小女孩子披着未束紧的白纱衣卖力的奔过来,赵如悠一抖衣摆,宠溺的笑着。

蝶儿奔进他怀里,像一头栽进毫无防备的草丛一般。

“如悠大哥……”

即使过了许多年,她依旧只能触及他的胸口。许多年前的她像个刚炒出的小豆子,在他的温柔与放纵下满地乱滚,一听他说这样的话,定会倔强的接口:“蝶儿才不要嫁人,蝶儿是要嫁给哥哥的!”

许多年后,她当然不会再说出这种幼稚的话,然而在哥哥眼里,她与那颗满地乱滚的小豆子没什么两样,头脸埋进他前襟,便即使呼吸窒住也心安理得。

赵如悠耐心的为她束紧外褂腰身。

蝶儿低头看着单膝跪地,神色专注的哥哥,眼睛无意识的眨了一眨。

“哥……昨天,我听出来了,爹爹他……病情已如何了?”

搭在白绉纱上的骨节清隽的手,僵直地停了一停,少顷,又自然而然的垂下去。

赵如悠目光深远。

“你这丫头,倒是好灵的耳朵……大约,是过不了今年冬天了吧?”

这时只有这四个儿女知道的事。“悲欢离合刀”家主赵孤北,实际已罹患顽疾多年,以苍老的体魄与坚韧的毅力为支撑,到如今也撑不了多久了。皇诏仍在遥遥而待,江湖人眼中的赵家,如初生旭日,而其支柱竟已垂垂将暮,大厦将倾,而今的赵家,虽然对外仍矫健地杀伐争名,内里已是惶然而绵软的一滩了。

赵孤北许是看不见“悲欢离合刀”屹立于万千军将之顶的一日。

然而赵家上下,奋战坚持至今,当然不肯在这里放弃。

“下一代家住的选拔,又定在何时?”

蝶儿只是轻轻问出这么一句。

便让赵如悠为她束腰的手彻底停下来了。

他目光变得古怪,古怪的抬头看着小妹碧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静好而不识烟火人世,他皱了眉。

“蝶儿,女孩子家这么灵敏,是不好的。”

虽是责备的语句,被他说出来却只是淡淡,无甚情绪掺杂。

于是蝶儿便继续下去:“哥哥,你想要争这个家住的位子么?”

赵如悠叹出一口气。他站直身子。

“我争也好,不争也好,你知道了又有何益?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也对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要擅自踏入江湖是非之中。江湖女子多没有善终,你生性聪慧,然而身在赵家,总要招祸的。”

是的,是的。这样的话,他对她说过许多次,多的她都数不清了,多得她都不耐烦了,多得她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气得想立刻跳起来捂住哥哥的嘴。

但她每次都忍住了。她不是那样放肆的女子。或者说,她不是那样不识大体,做些徒劳挣扎的女子。

她知道她生在一个什么家庭,身份为何,处境为何,在这一点上,她很知命,而且也很认命。

可她不想让哥哥认命。

赵如悠不曾注意她的神情,仍是淡然继续:“即使你听到了什么,察觉到了什么,甚至预测到了什么,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蝶儿?我常恐惧我力量不足——如果你那样放任自己,我怕我会失去你。”

两只小手汗涔涔的交叉在一起,听到了这句话,有意无意的一抖。蝶儿将低垂的面孔抬起来,略微吃惊地望着向她看过来的赵如悠,并从他刻意装点得淡漠的表情里,揪出一丝矛盾的痛来。

这痛是柔软的,情真意挚的,并不适合于男儿搭配。

可她却那么那么喜欢。

蝶儿交握着双手,泠然的微微一笑。

——他终是这样细心的惦念着自己的。

“哥哥,我只是问……你想争家主的位子么?”

与方才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次却让赵如悠十分不舒服的沉默了。虽然问题一样,但这个乖巧安静的女孩子的神情却是完全不一样了。那样没有褶皱,只是毫无瑕疵的笑着的脸庞,不掺杂任何慌乱或恐惧的语气,圆滑且完整到让他难以揣透。

最终他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真心的。

“对,我想。我要成为家主,再领着赵家,力压崔,徐,杜三家,成为四大刀宗之冠。国刀之号,终是姓赵的。”

因为这是他一直以来要保护的东西,所能走上的最高顶峰,即使与兄弟抵刃,即使违背手足情谊,他也不会放弃。

蝶儿的笑容更深了。

她小小的手牵起哥哥骨骼清奇的大手。

“嗯。这就够了。”

我不会让你失去我。我不会遇险。我不会招祸。我一个人也可以,将所有困难都一并克服。

“如果这是哥哥的愿望,那么这就够了。”

因为我并不是你想象那样柔弱的女子,我有自己的力量,也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我会帮助哥哥,夺到家主之位。”

对面的一贯温和的瞳子,因破天荒的诧异而收缩起来。

蝶儿笑得安静又暗蕴□□的力量。

——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力量,然后,让你敢于突破所有尘俗的障碍,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

这或许是“悲欢离合刀”赵家有别于其他三达刀宗世家的地方。

——家主的选举并非世袭,也不是完全的禅让。由于刀法只传赵家家谱中人,自然也要从家里出人胜任。然而这并不代表嫡长子便有绝对的继承权。赵家每次易主,都将有一场盛大热闹的比武会试,虽然参与的都是自家人,使用的刀法亦仅限于赵家刀,但技艺火候各有不同,各人理解也是千差万别,因而会试上刀光炫目,不一而足,各有千秋,亦是让人叹为观止。

故而每届家主选拔,不光赵家各宗族会到场,江湖亦为之注目,整个武林都想要去亲眼见证,究竟是何人,能凭何种与众不同的风骨,一举力克所有同门亲信,直取这家主的称号。

而继赵孤北以让人心服口服的刀术及众口交赞的品质拔萃于上届比武,袭得家主之位后,这一届的选拔又将迫近了。

于暮春时节举行再一次家主的遴选,已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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