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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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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匆匆地带笑儿离开,却感觉后背始终冰冰凉凉,一片清冷。

*

华安殿里一片灯火辉煌。千盏琉璃宫灯晃得光影交错,从殿里延入苑外,煌煌一路映着皑皑白雪,恰似天河落入人间,也不知何处是个头。大殿上玉杯银盏,清清脆响;流音曼妙,长袖飘摇;华彩绫罗,镶金缀翠;乌墨云鬓,珠玉琳琅。

这是瑞登基以来第一次宴请诸亲,我绝不能让他失了体面。因此今年的元日家宴隆重异常,也热闹异常。

我穿着深红底子金线凤羽纹的华服,同瑞和馨蕊坐得高高在上。台下,那一张张脸孔,陌生又熟悉。多年以前,我们也是这样坐在一起,他们也像今天这样,高举酒杯,恭祝吾皇。

只是那些年里,他们的祝酒却是真心的。

“平阳王。”我望着席首叫了一声,先皇长子平阳王正举杯欲饮,听我叫了,他立刻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又欲离开席位。

“不用不用。”我连连笑着摆手,“不过是个家宴,何须拘泥于这些繁礼……你坐,快坐吧。”

平阳王作了个揖,复又坐下。我看他这一起一坐一落杯的样子,果然还如从前一般风流倜傥。

“平阳王。你这次回来,怎么没带着哀家送你的那婢女?”我的眼睛顺着一路看下去,又回到他身上,“多少年没见了,哀家倒有点想她。”

十几年前,我偶然发觉平阳王有意我手下一名美婢,于是便顺意将她送了去。人送去前,她信誓旦旦地答应要为我尽忠,可惜终究还是没敌过眼前这个风流浪子的柔情蜜意。那婢女柳蔓一跃成了荣宠至今的柳妃,我却不知究竟是该为自己看人的眼力欣慰呢,还是该为人家背叛我而愤恨……

“臣替柳蔓多谢太后挂记,柳蔓也十分想念太后。原本她还求臣带她一同来来拜见太后的,只可惜实在没那福气,出门的前几日居然染了风寒,便留在王府里休养。”平阳王朗声笑道,“说起来,臣还真要好好谢谢太后呢,赐给臣这样一位佳人儿!”

柳蔓会想来见我就怪了,只怕是躲都来不及。打量着席下的平阳王,他那位宝贝若真是病了,这个多情种子又如何能安心离开她?

“哦,是么?”我抿了一小口酒,慢悠悠地眨了几下眼睛,“平阳王打算如何谢哀家?”

“这……”平阳王应是随口一句,却不料我真的追究起来,面色上有些为难。

我见他这样,笑道:“平阳王真是的,哀家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

他立刻又恢复了先前的神色,笑眯眯地应承了几句。

“听说你年头里给柳妃新修了座苑子,陈设装饰竟然和哀家早些年住的‘如是宫’【1】如出一辙……”我话题一转,笑意犹未消,“王爷,可有这回事啊?”

“这件事……”平阳王顿了顿,眼神有些躲闪,“柳蔓是太后手下里出来的,这几年对太后十分想念,也想家了……所以臣依着她记忆里曾经住的地方的样子,也就给她修了几间院落,慰其思念之心……但是雕筑陈设都远远不及如是宫的千分之一,绝无半点僭越……”

我只是点了点头,宽慰了他两句,也未再在这话题上纠缠。

第二天早上,惠娥再同我提及此事时,我冷冷一笑。

“那蹄子新建的宫室,什么都仿着当年的如是宫来,说是不敢僭越,还以为我不知道吗?真是难为她这么好的记性……难怪她会向平阳王出卖我,原是从来都对这里念念不忘。”

“小姐,兴许她修园子真的只是因为怀念呢?”惠娥心善,遇谁都是往好里想的,“毕竟她是在这长安京里长大的……”

“怎样也无所谓了。”我抬起手臂,惠娥给我将腰带系上,“就他们这样的心性,也干不成什么大事。当年难为她供这么多秘密给她的爷,结果不还是没派用场么?”

“这又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到底都贪图这世间欢乐,舍不得,所以胆子小。”忽而想起平阳王昨晚宴会上紧张的神情,我森森地哼了一声,“既是要比拟我的荣华,都敢一五一十地照搬我当年的宫室了,却不敢越了它半分……终究还是胆量不够啊。”

穿戴完毕,我走出屋子,远远见一人疾步走来。是大太监总管廉宝——最得我重用的心腹。难为他身宽体胖一个人,穿了好些衣服还要走这么快。

“哟,廉宝。”他到了我面前就请安,我拿他打趣儿道,“怎么过了个年,又富贵了不少?”

廉宝一愣反应过来,嘿嘿笑了起来道:“这还不是因为娘娘。”

“我怎么了?”

“国事好、家事好,所以娘娘心情好,娘娘心情好,奴才就心宽,心宽,所以体胖。”

“滑头。”我笑嗔他一句,又道,“瞧你的腰带是不是也系不住这颗宽心了,等下就赏你两条长的。”

廉宝眉开眼笑地鞠了一躬:“谢娘娘赏赐!”

“我叫你去照看那些玩闹的孩子们,你急巴巴地跑回来做什么?”

“是笑儿公主让奴才回来拿她的七彩球,公主和亲王帝姬家的孩子们要在怡红苑里玩蹴鞠。”

“看来,笑儿和他们相处的不错么。”

“何止是不错啊……小公主的性情好,那些孩子可都愿意围着她玩呢!”廉宝说着,圆溜溜的眼睛狡黠地眨了眨,“可恨不得吃住都在一块呢。”

我嘴角上扬,点点头让他去了。

走进紫檀殿,内务总管事庄福成已经在那候着了,我一坐下,他便递上册子。

“太后,这些是十五元宵宴的安排。”

我接在手里随意翻了翻递还给他。

“元宵宴还是分开坐着?”

庄福成不解地望了望我,歪了歪脑袋道:“不知太后问的是什么……”

“哀家问,是不是和元日一样,大家坐在各自的席位上,各饮各的?”

“是啊……”庄福成莫名其妙,“历来如此,这……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可哀家觉得那样不好。”我身体向后一靠,仰头看着他,“本都是一家亲人,这样一坐,反而把人情都疏远了。”

“那……”庄福成小心翼翼地问,“太后的意思是……”

“将桌子、酒菜放在中间,椅子和小几排在两边,想吃什么的便自己去取,想坐想站,想坐在哪儿,和谁在一处,这些都可以随意。总管看如何呢?”

“太、太后……这……”庄福成瞪大了眼睛,掩了掩口水,“这不合礼数啊……”

“礼数向来是做给外人看的,这只是个小家宴,又没有外人。”我微微蹙了下眉说,“好久不见,皇上也想和兄弟们亲近些,何况这次之后,又不知多久才能再见。”

我见庄福成还在犹豫,便瞪了他一眼,他一紧张,立刻应了下来。

庄福成走了,我随手拿过一本奏折从头翻到尾,却一个字也没能入眼。

亲王帝姬们回宫之后,宫里热闹了,我反而觉得冷清至极。若非身处人海茫茫,还发现不了自己有多孤单。

曾经,无论如何,我好歹还有两个朋友——聂昭媛和淑慧帝姬。

而今,却一个都没有了。

聂太妃二年前得病走了。至于淑慧帝姬……她现在,连看也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一声叹息。

同样是选择亲近权力,为什么有人因此得到感情,而我所付出的代价,却总是失去感情呢?无论爱情还是友情……难道真的就因为我是个女人?

从新再看一遍那奏折,我提起了笔。

紫檀殿里的百合香安静地焚着。

“娘娘。”刚批了一字,廉宝又进来,“皇太后和影妃又闹起来了……”

我手中的笔顿了一下,头也不抬道:“随她们去,两个都作死了我也省心。”

那边诶了一声,又说:“奴才就想不通了,好端端的,皇太后怎么总寻影妃的事儿呢?”

“她就那德性。”我搁下笔,扭了扭手腕,“谁有男人宠爱了,她就看谁不顺眼。”

廉宝无声地笑笑,摇了摇脑袋。

“中午把她们俩叫来,我要她们一同用午膳。”

廉宝诧异地望着我:“娘娘……您……您这不是要点火药么……”

*

中午我走进殿时,影妃已经等在里面了。

“给懿太后请安。”她站起身,诚惶诚恐地垂着头。

恭权王的宠妾……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果然是生的极美。我见过许多美丽又及宠爱于一身的女子,大都有种飞扬跋扈的傲气。这个影妃,看上去却有些怯懦。

“你坐下吧。”我淡淡笑着,“哀家与你有多少年没见了?”

4、【三】元日庆芳华 ...

“回太后,四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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