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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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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过神来时,那道白影便已在纷乱的战场上荡开了一条血路,然而她真正的目的却逃不过他逐渐锐利的眼神,他知道她那一道强过一道的音攻、那呼之欲出、已经箭在弦上的最后一击,是冲着谁而去。

他在那一瞬间,突然有了拔剑的冲动,他想上前去助她一臂之力,他虽不知道这一路上,她为何要追杀江鹤秦,但他相信……她一定是有理由的。`

因为她……她是他的……

然而,他终还是按下了袖中的剑,手停在了胸腹处,像是那里面在承受着断筋噬骨的疼痛。

看她轻抚“束琉琴”,那双看在他眼里逐渐清晰的眉眼间,没有了昔年的温情与慈爱,从内而外透露出的都是无尽的恨意与杀机,那些刺骨、疯狂的眼神全部宣泄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样的她,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此时,她手上不停攻击,冲着江鹤秦道:“火鹤剑一日不得,妙手素音誓不罢手。”

江鹤秦正被两名丐帮长老纠缠不休,分身乏术,又遭遇妙手素音这等高手,心道不妙,鹰眼微眯,却是在玩弄心机,手上仍不停止动作,双手一抬,屏息沉气,一个错身,就在妙手素音抚出一道强似一道、疾快狠准、直冲而来的音符之时,他以一招“伏龙八脉”轰然迎接,刹那空气颤动,众人只觉心脏重重一跳,呼吸似被扼住、陡然停住,双颊更如同冰刀刮过、刺骨疼痛,没有及时护住心脉者当即倒地,人已死、四肢仍在抽动,死状甚为凄惨。

受那一掌所震,妙手素音“呃——”的一声,连退三步,鲜血溢出唇角,苏策快步掠出,双掌撑住妙手素音肩部,立刻输以真气,妙手素音眼眸微抬,侧目之处眼神震动,正欲开口,却听身后人沉声道:“不要说话,万望夫人……珍重自己……”

虽然此前有过一面之缘,而曾经她也无数次在他窗前看他睡梦酣颜,但时至今日,她的确不曾和他如此近距离地靠近过,未料到,害怕相逢又期待相逢的这一刻,听到的却是一句——

万望夫人……珍重自己……

策儿啊,终究瞒不过你么?

这么多年,你……你一直都恨着我罢?

一刹间,百感交集,五内剧痛,气血翻涌,“呃”地一声她捂住胸口,再度吐出一口血来,苏策单膝落地,紧紧地从背后拥住妙手素音,似怕她撑不住就此的倒下去。他很少有这么踉跄的时刻,但这样的担心与焦急也只是一瞬便过了,他抱着她,然后扶她坐在树边,仍旧为她渡送真气,眼睛里很快恢复了漫无边际的冷意。

等他再看向方才丐帮所困之地时,奇怪的是,两名与江鹤秦久战不下的丐帮长老竟一死一伤,已被闻声赶来的几名武当道人带至安全之地,而江鹤秦则借着妙手素音方才那一番音攻,打开了攻向萧雪臣的缺口。

宝蓝长衣飒飒舞动,足尖连番踏过沿路树冠,经过连夜奋战,萧雪臣虽命人严密守住了洗剑池四围之地,却因此前与映月容有过交手而负伤在身,他本在一处隐蔽石台上打坐休息兼留意双方局势,不料江鹤秦一剑“鹤啸”迎面刺来,那剑鸣真若鹤泣,听在耳中,声声扎心,他若仍呆在原地,势必会令江鹤秦有机会破开合围之局,不由飞身掠向外围开阔之地,就在此时,死守洗剑池正方入口的花谈薇忽地一抬手,一柄绯红的剑凌空朝他飞来,“接着!”,萧雪臣心中诧异,手上动作却未停,接过那剑,握在手里的瞬间,顿时一股原始的杀气自指尖流窜入五脏六腑,心脏不受控制地急剧跳动,那剑也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异样,发出细微的呜咽之声,那声音如此贴近耳际,好像那是出自内心的呼喊,“……血夕血夕,是你在逼我么?”萧雪臣艰难地闭上眼睛,修长五指几乎扣进了剑身,仍是无法压制剑上愈来愈剧烈的颤抖、鸣动。

“魔剑血夕——”

“是魔剑血夕——”

“花铭七剑,血夕为首,血夕出鞘了,诸位小心!”

不但魔剑门人哗然大惊,就连正道一方也神色剧变,人人莫不退开三尺,各自站立原地、暂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唯恐一个不慎,引来血夕的主人大开杀戒。

“血夕再度入世!很好很好,哈哈哈!萧雪臣,本相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

那一连串肆意狂浪的大笑后,就在所有人循声望去时,江鹤秦突然掠身而起,飞上三丈高处,自上而下,凌空俯冲,那剑落下之快,众人还未及眨眼,火鹤便已带着焰火爆燃的色彩,摧枯拉朽般,呼地擦过了萧雪臣的长衣,嘶——地一声,众人只听衣帛碎裂之声,再观萧雪臣,他却整个人半俯身,撑着剑立于原地,纹丝不动。

自始至终,他不过是在剑气靠近时及时闪避开,并未以血夕回击,江鹤秦脸现怒色,长喝一声,双臂间气流急剧窜动,随即火鹤剑离开他的手掌,却并未掉落,而是悬空在他双掌之间,众人抬头只见头顶似被一片红云遮住了,耳中有百兽齐啸般的轰隆震响,待要看清那是何物时,那团红云已轰然朝下方劈来,漫天纵横的杀气、剑气铺天盖地,霎时波及了底下观战众人,来不及躲避者立刻被那剑气割破了血管,鲜血霎时喷溅三尺,惨呼惊叫之声不绝,众人或奔跑或施轻功或以掌力抵御,此前泾渭分明的敌我双方,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就在所有人自顾不暇时,一袭红衣翩然飞来,那人脸带久战的倦容,唇畔却含着浅浅的笑意,他不但在笑,就连飞来的姿势也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好像他不是来参战,而是来逛花园一般。

他就那么站到萧雪臣对面,俊秀的眉间俱是嗔怪,有些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萧雪臣,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到了这种关头,你还在考虑要不要用血夕么?你千辛万苦设下这个局,你苦苦守护洗剑池,都是为了什么?你一边想当拯救武林的英雄好汉,一边又想为你妹妹报仇,你怎么这么矛盾啊你!要死要活,你总该选一条路,不然你想拖累我们大家,都跟你一起死光光么?”

这红衣公子自然就是流苏阁三公子——苏岚,他与映月容轮番大战,势均力敌,一直与其周旋,后来檀境方丈及时赶来,从旁协助,合二人之力,才将映月容拖住、使他无法靠近洗剑池,此刻见萧雪臣这方有难,他忧心萧雪臣若败必会牵连花谈薇,便赶来与他共同对抗江鹤秦。

岂料萧雪臣重拾血夕,却迟迟不肯出手。他苦劝不下,又知道萧雪臣素来倔强、坚韧,一旦决定的事别人撼动不了,便按耐不住,咬牙率先抽出了藏匿袖中的长剑。

“紫瑰现世,艳压群芳。”

“是七剑之一,紫瑰……”

不知是谁,报出一句感叹,正派众人见流苏阁三公子苏岚不但一改之前疯疯傻傻之态,还握有紫瑰剑,顿时四下哗然,各个又是诧异,又是疑问,深怕苏岚是奉了苏泓之命,前来相助魔剑门。

不料苏岚却粲然一笑,在萧雪臣依旧巍然不动时,他掠身而起,举剑朝天,摆开了一个奇异的姿势——

紫电鸣闪,片刻前众人头顶之上的红云霍然被一道紫色的电光荡开了一条路。

那是“笑面剑妖”昔年成名一剑——紫光之魂。

握在苏岚手中的紫瑰剑,穿云破日,气势凌厉,趁着紫光之魂磅礴壮丽的气势,虚空刺向了红云之上——火鹤剑的主人。

“江鹤秦,你有火鹤,我有紫瑰,我们比比谁厉害。嘻嘻~”

那样千钧一发、生死维系一招的时刻,苏岚竟然发出孩子般玩笑的声音。

“苏岚住手!”

本想借助萧雪臣的力量,制住江鹤秦的靠近,不料送出血夕后,萧雪臣似乎不肯以血夕出手,而苏岚身上带有蛊毒,在清醒时刻若是擅自以紫瑰伤人,恐怕后果难料。一声呼喊后,花谈薇陡然放下了唇畔的玉笛,她仰头,视线越过拦在身前的数十名魔剑门人,看向紫瑰的主人。

她看着他,他的背影,纤秀矫健,红衣耀眼。

他如雪的唇畔含着笑意,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呼喊一般,仍是固执地,朝着江鹤秦刺出那一剑。

花谈薇眼眸沉暗,握紧了玉笛,一分分握得更紧,却克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与恐惧。

“紫瑰染血,苏岚你恐怕会再度入魔,我不要你再受那种苦,你知不知道?”

她心念于他的安危,此时全然忘记了从前与他的误会纠葛,一跃而上入口处的苍青巨石。

黑眸幽静,指尖一抬,玉笛再度横于唇畔,一声凛冽的笛啸轰然划开空气,那四散爆开的音杀剑气立刻荡开了妄图侵占洗剑池入口的魔剑门人,旋即俯冲而上,顺着玉笛主人愈来愈精准、厚重的音律,逐步攀爬上九天,冲开遮蔽的红云紫电,而后朝着那把艳丽绝伦的紫瑰狠狠地击去。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突然冲来,那人借着顺风之势,抽出袖中长剑,与刺向江鹤秦的苏岚错身而过,就在那一错身的瞬间,叮——地一声,紫瑰剑被花谈薇的音杀震荡开去,而江鹤秦虚空悬剑,一时半会无法将剑收回,手里的火鹤,竟被突来那人诡异、轻快之极的剑法霍然震开,江鹤秦心急欲夺,不料露了背后空门,一道逼人寒气直袭背后,江鹤秦旋身避开,就在他这一避之间,背后那人一个俯冲,抄手便将火鹤剑收入了袖中,而后他飞快落地,抬手扶住被音杀震了心脉的苏岚。

“岚儿,你怎样?”

“咳~大哥,你怎么来了?我、我没事。”眼前之人,正是几日未见的苏策,苏岚拭去唇畔血丝,朝他苍白一笑,“快,快扶我到阿薇那里去!快!”

然而,在他尚未来得及踏出一步时,苏策脸色大变,苏岚抬头看去,脸色亦更加煞白。

“玉面剑鬼,你若够聪明,今天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江鹤秦手里握着一柄短刀,那刀赫然按在妙手素音雪白的脖颈上,他阴测测地笑着,“你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该出手。你若要出手,那就别怪本相不客气了。”刀入肌肤半寸,血丝顿时溢出,妙手素音眼眸微合,眼睛却含着隐忍的泪光,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不远处那个戴着白玉面具的人。

“江鹤秦,你想怎样?”玉面剑鬼声音沉而冷,字字像从胸腔里挤出,那一声发出后,江鹤秦爆发出肆意的笑,“玉面剑鬼,你也有今日么?哈哈,若苏泓在此,看到你们一个个都是这副模样,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是啊,自己的结发之妻快要死了,自己的大儿子受制于人,二儿子呢不知踪影,三儿子则被心爱的女人所伤,看到这样的场面,苏泓一定会气得吐血吧。呵呵~”

说话之人,红衣艳艳,羽扇轻摇,正是玉无音,他斜倚在江鹤秦背后的树上,笑得唇红齿白。

而另一方,苍青巨石上,映月容早已趁着花谈薇在以音杀阻止苏岚令其受伤恍惚、担忧的那一瞬,从战局中抽身而来,趁其不备,五指扼住了她的咽喉,俯视着下方脸色大变的苏岚,他发出决然的冷笑:“苏岚,你爱她吗?”

苏岚握剑的手,轻轻颤抖,然而一触及花谈薇乞求的眼神,便强自压下了那亟待宣泄的杀气。

他凤眼微眯,忽地回以一个轻笑:“映月容,十年前我就认识你,那时候你虽然卑鄙但是还不会利用女人,怎么十年不见,你的卑鄙,愈来愈长进了哈!今天本公子也懒得跟你废话,你就直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她。”

“看见那池中的黑色莲花了吗?”映月容手指微屈,花谈薇便再也无法说话,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再看向苏岚,一字字道,“只要你毁了那朵莲花,那么——她就完璧归赵。否则——”

他发出森冷的笑意,指骨再度加重了力道,苏岚立刻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绝不伤害她!”

“没问题!”映月容眉开眼笑,“那就辛苦苏三公子了!”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苏岚忽然扣了扣下巴,“我很好奇,你既然想毁了那朵莲花,为什么不亲自上阵?反而老是找别人替你做事呢?你一会儿威胁这个,一会儿威胁那个,你不觉得那样做又累又没意思?梅花手,我看你是当老大当习惯了,而你底下两个师妹,一个师弟现在全死了,你没人可以指使了,所以干脆来使唤我是吧?”

“苏岚你——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便让你尝尝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映月容脸现怒容。

苏岚眼看花谈薇脸色愈渐苍白,似乎十分痛苦,心知无法再拖延时间了,连忙道:“知道了,我不说了哈。我马上就去对付那朵莲花。”

他每往洗剑池靠近一步,周围的气氛便冷凝一分,汇聚身上的目光也添了一道,就连以妙手素音威胁苏策的江鹤秦、玉无音等也禁不住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背后似有一双幽怨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然而,他却已经身不由己了。

突然,一个声音道:“兄弟,这件事让我来做。”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是——一直手握血夕,巍然不动的萧雪臣。

“既然是兄弟,又何须分你我。你做我做,还不都一样。”苏岚并未回头,仍是步步朝前。

“不,不一样。”萧雪臣长衣轻扬,一个飞掠,先于苏岚一步,进入了洗剑池边界之地。

他所站的地方,下方便是幽静的池水。

只要他稍稍施展一点轻功,摘下池中莲花便如探囊取物,十分容易。

苏岚被阻住去路,轻叹:“萧雪臣,你不必如此。”

“不,我必须这样做。”萧雪臣背转身去,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的声音,沉稳依旧,“若那朵莲花注定要在今日被毁,那便不该毁在你的手里。那毕竟是——”

接下去的话,他没有再说,苏岚接口道:“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和阿薇好,可是——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这洗剑池中的千夜魂莲,是阿薇费尽时间、心力才寻得的一朵奇花,它可以吸去天地生灵的怨念与魂魄,也是洗净花铭剑上花妖精魄最好的武器,一旦你摘下了千夜魂连,它便会枯萎凋谢,再也没有了那样奇异的能力,反而会释放所有的怨灵……到那时,你不但会遭中原武林唾骂,你很有可能……很可有能…”他低低地,无奈地,柔声说下去:“……会被那些怨灵缠身,一个不慎,你还会再度入魔。我不想看你再一次变成那样的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萧雪臣直视前方,“我会当心。”

“我不管你们谁去,想要花谈薇活命,立刻、马上给我动手!”映月容冷声催促。

萧雪臣微一侧身,看了眼苏岚,而后展开轻功飞向那株莲花。

就在那一瞬,苏岚捕捉到了他眼里传递的讯息,见他虽然伸手要摘莲花,却并没有正对莲花而是呈擦身而过的姿态,苏岚立刻心领神会,衣袖轻抬,一道冷芒倏然滑出,直刺青石之上的映月容,映月容一直紧盯萧雪臣动作,突感杀气,五指下意识一张,便去承接那飞来的冷芒。

就在映月容松手一瞬,花谈薇手中玉笛往后一拍,那一拍刚好拍中映月容小腹,映月容两面临敌,却丝毫不乱,左右双手,一手已夹住了飞来暗器,另一只手飞快抓向花谈薇后颈,然而,他手指才探出,霍然一道紫电远远袭来,伴随着轰鸣之声,映月容迅速收回手指,速度虽快却终究没能避开那逼人的剑气,捂着半截淌血的指尖,抬眼却见两道人影一闪而过,苏岚已救走了花谈薇。映月容怒不可遏,却已经顾不得再去追苏岚二人,而是迅速看向洗剑池,一看之下,他竟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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