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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对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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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要怪周怀吟太过冰雪聪明?!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愧疚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拼了命想忍住满眼快要落下的眼泪,“周小——怀吟,政治复杂,我一介妇人,不知道怎么对你说,但是,我要说的是,义亭也去了,而这,是总理默许的,也许——他也是有苦衷的。”

“至于少渊,义亭只交代我,找你便好。如今援救需要部队,只有依靠少渊。你是如此聪慧,难道不知道军权的力量?子涯,我是说总理,也没有办法。”小小樊阳,便是政客手中玩弄的对象。祁景兰即便能猜出些什么,也是惘然。

人命关天!

她却说没有办法?

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如此草芥人命,官宦如此,合乎百姓?

怀吟竟不知道,自己也有这样悲天悯人的一面。

祁景兰拍了拍她越发冰凉苍白的小手,“义亭留下话,必要时刻,怀吟,你可以去找少渊。”整了整衣物,便独自离开了。

怀吟愣愣的站在空阔的走廊里,只觉得四壁的油画扭曲了本态,烛火灼伤了她通红的眼。她寒冷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如此悲凉!

山体崩塌,乱民暴动。

哥,

你如今怎样?

还有父亲,

怪不得没有丝毫的消息,怪不得......

这就像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漩涡,怀吟忘记了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自觉地迈入,怪异,困惑,等醒来时——

芳屑颓落,物是人非!

她不明白,他这样毫无顾忌的表现他势力的优越,展示他玩转权势,让人痛恨的一面,他们——本就无仇,更是陌生。

宋义亭的转告,代表了什么?

她可以去找他,去找少渊,去找少渊......

不行,她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如今哥哥他们尚在难中,山体崩塌,并非寻常,生死攸关!可是,消息被锁,她到底该怎么办?

怀吟心神恍惚的回了坐,祁景兰面无异状,似乎对于她唯一的侄子如今生死不明一事毫不上心。

视线流转间便转向对面那个罪魁祸首,他竟然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一手遮天,他的父亲呢?难道也不管吗?祁少渊凤眸回视,对面的女孩眸眼清亮而倔强,他没来由的一笑,举杯对着她微微摇晃。

放在膝上的餐巾早已被□□的像是一团乱麻,怀吟低头,只觉得浑身透凉!

话锋转来推去,怀吟不敢去看母亲关忧的眼,她还处在混乱中,无法平静的面对母亲和蔼的脸。

场面突然的安静,怀吟正好抬眸看去,却见一双美丽的眼正静静的看着自己,那里面含着温暖,更多的,却是不容拒绝强势。怀吟恍惚,心中不由好笑,他们果真是母子,这般相像。

祁景兰见怀吟不在状态,不由笑着道:“瞧瞧这眉眼灵透的,能跟着太太回庆州玩,都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然后眼神一敛,怀吟知道这是在提醒她,心头热热的,也不由感激的一笑。可是,去庆州?

“不知道,周小姐意下如何?”

怀吟咬着下唇,话已至此,哪里还有她推脱的半分余地,坐垫下的流苏被她的手指紧紧地拉扣着,怀吟觉得那高高在上的夫人,竟刺眼了起来。

周夫人有些担忧的拉了拉怀吟放在底下的手,只看到她纯净的小脸此刻苍白一片,小声唤道:“吟吟。”

“妈!”怀吟呼出一口气,眼神已一片沉静,笑着对母亲点点头,然后看向正一脸凝笑的唐芷若,“能得祁太太垂青,是怀吟的荣幸。”见她笑容更盛,怀吟接着道:“然家父与兄长如今下落未明,怀吟担忧父兄安危,更要侍奉母亲,所以,恕怀吟失礼。以后若有机会,定会亲自登门拜谢夫人。”此话虽是对唐芷若说的,她却直直的看着一边事不关己的祁少渊,只见他闲闲的拨弄着盘中的餐点,神态安然,怀吟似乎看清了点,那终是让人不明就里的压抑感——便是他眉目温和间却淡淡铺陈的冷漠,那般可望而不可及的遥远。

她是不懂他的,开始是没有需要,只当过客匆匆,如今风头在上,便正如雾里看花,云中弦乐。

唐芷若只露出了一个讶异的神情,然后便释然的点点头:“的确,听说樊阳哪里有些情况,如今,消息都传不出。”接着又转头看向祁少渊,“你父亲最近忙着领事馆的事,至于那边,你就多帮衬着点。”

祁少渊只点了头说是便没了下文。

怀吟皱了眉,想来是交代过京里交由祁少渊负责联络了。怪不得他能这样只手遮天。

“即然这样,或者周太太与我们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至于周总长和贵公子的消息,总是京城来的快捷。”唐芷若一脸真诚的看着周家母女,一边的四姨太闻弦知意,也笑道:“说的也是,这年也过了,气象万千,周总长和公子又是新官上任,庆州的官邸总是要热闹热闹,拜拜小年。京城里正巴望着看看夫人和小姐的庐山真面呢。”

周夫人依旧素容浅笑,只说让怀吟做主便好。

怀吟知道自己骑虎难下,也不好再推托了,便笑笑说恭敬不如从命。

第二天祁家就来人说是庆州老宅出了点事,几位夫人先回去了,叫周小姐和周太太整理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怀吟有些为难的看着保卫室拿来的请帖,说是江荣正做东为几位随各家长辈来平川过节的世兄同辈开年返京办了送尘宴。怀吟原本是不想去的,又觉得自己身在其中,不得不从。于是便遣了门房的人去回话,说届时参加。

再次来到浮云的南天食府,四周张灯结彩却十分安静。怀吟习惯了英国温暖湿润的气候,因为是港头,又加上冬天,只觉得寒冷非常,一张脸被风冻得通红,眼看着天色渐暗,冬季的傍晚总是来得很早,带着萧瑟的寒意,怀吟微眯了眼睛看向天边挣扎的最后一丝红线,夕阳照雪,原是银装素裹的一片此刻也拢上了一层镀金的蓑衣,周怀岩说的对,这里——别有一番风味。不过,此刻她无暇欣赏,看着门口一列列停靠整齐的轿车,太阳穴隐隐作痛了起来。

“怀吟。”身后传来声音,似是不确定,很轻很轻。

她转过头看去,斜晖斑驳,只余下点点微波,他的脸忽明忽暗,隐在朦胧的晚霞下,温润而淡雅。她点了点头只问道:“怎么不见傅校长?”

赵世轩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由开口道:“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今日的聚会自是独自前来。”语气急急的,倒像在解释什么。怀吟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待进到里面才知道南天食府今日暂停营业,此刻大厅内只有服务生不停的来回穿梭。

赵世轩指了指楼上,“都在二楼呢。”

怀吟也不说话,习惯性的想去拢自己的大衣,才发现门口的时候已经脱下了,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她呼吸不甚,便直直的咳嗽了起来。

赵世轩脚步一顿,急忙跑过来扶着她问道:“怎么了?这几天温度这么低平川好久没有下雪了,还习惯吗?你刚回来,体质怕是没有调理好。”说着习惯去抓她的手,刚碰到她的指尖,一股冰冷蔓延开来,赵世轩急忙叫服务生取来大衣,然后紧紧的裹在她身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别是感冒了。你又不爱吃药打针,一病就没有底。”

怀吟紧紧抿着唇,不言不语,鼻头却是通红,看上去可爱而倔强。赵世轩伸手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手心,来回揉搓着,嘴里依旧再说:“怎么这么冷,不行,得去医院看看。对了,我车里有些非处方的药,我叫人去拿。必须吃的,不会苦,就是些药片...”

“为什么?”

“恩?”

怀吟低着头,那双冰冷的小手恢复了混度,都说如玉温暖,赵世轩的手掌虽不宽厚,掌心却温暖柔和,像极了她眷恋的某个温度,她向来畏寒,这样的温度叫她贪恋,却也叫她迷惘。

“为什么?”她固执的问着,其实她并不想得到什么答案,只是潜意识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无论她怎样求他,他都能做到那般置之不理,一改往日孺秀,一脸漠然。她只记得他波澜不惊的眼神,清冷异常,他说他们自私,说她和清宁自私。她默然,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没有清宁在身边的那半年时间里,让她像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一样,芳魂无措,在大英帝国的土地上一遍遍寻找她唯一信任的那股力量,可是——他却回国了,提前结束了学业,就这样草率的回国了,没有只言片语,硬生生的抽取和剥夺了她所有支撑的勇气。

赵世轩长长叹慰,“怀吟,我很抱歉。”

眼眶一热,她紧紧皱着眉头,唇角死抿。

她向来坚强,可是面对当年,却依旧脆弱异常。

“哟,这不是世轩和周小姐吗?”

两手同时一怔,怀吟快速的背过身去按了按微涨的脸颊,赵世轩神态无异,满是从容的对着来人微笑。

“你这位主人倒是比客人来的还晚。”语气微顿,然后又笑着说道:“三公子。”

祁少渊点了点头,“赵公子。”眼神一转,对上刚刚回转身子的怀吟,似是带着好戏精彩的挑起眉,轻轻牵动唇角,春风含笑。

江荣正笑容灿烂,耸了耸肩膀,几步上来搭上赵世轩的肩头,又笑眯眯的看着一边的怀吟,怀吟身份特殊,不好像平时那般打趣玩笑。笑意加深,带着某种探究的味道。

怀吟直觉不喜欢这样的眼光,只打了声招呼,又对着那边的祁少渊微点了点头便独身上楼了。

江荣正探过半个身子见怀吟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拍了拍好友的肩:“从实招来,该不会在英国就暗度陈仓了吧。”

赵世轩侧身避过他伸过来的手,却是但笑不语,转身也往楼上走去。

江荣正愣愣的看了会,才搂了款款走来,风情万种的罗宝静,一脸笑意盎然:“难得啊难得,柳下惠转世的圣人也动了凡心?”说着转头对臂弯中的娇女子道:“都说佛法无边,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啊,你们这些女人就爱信这些,如今科技昌明,做什么一天到晚烧香拜佛的。你看看,得道高僧都红尘难断啊。”罗宝静笑着捶了捶他的肩,“叫你满嘴胡言,也不怕遭报应。”江荣正顺手握住她的掌拳在嘴上亲了亲,“报应什么?断子绝孙?还是祖坟失窃?上头老头子压着呢,不怕不怕。哈哈”江荣正这边口无遮拦着,也不在乎祁少渊在场,他向来玩世不恭,不管那些个规矩,只回头和祁少渊打了声招呼,便揽着佳人上了楼。

一边的服务生躬身来到祁少渊身前,“三公子这边请。”

祁少渊举手,门口的章盛立刻上前,“三公子!”

“把娄小姐请来。”

章盛一愣,随即开口:“公子?”

“去。”

“是。”

整个二楼的雅间移门通通大开,怀吟游曳其中,不一会便开始觉得意兴阑珊,索然无味。

“周小姐!”

怀吟一看来人,眉眼终于亮了起来,“秦小姐也来了。”

“恩。”来人正是秦若君,她左右看了看四处人流疏散,便拉起怀吟的手到一边问:“也许唐突了,不过,不知道周小姐有没有令兄的消息?”

怀吟微微一愣,她对秦若君的印象很好,飒爽英气又自主独立。换个说法,怀吟是佩服她的,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虽不至于风生水起,但至少游刃有余。

“哥哥他,目前还没有消息。”

“这样啊。”怀吟不期然的看到一抹忧郁染上秦若君的眉头,心中明亮起来。秦若君深吸了口区,半响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周小姐,我不瞒你,我与你哥哥,是互有好感的朋友,我喜欢他。”

怀吟真忍不住要为她大呼“Great”,怪不得怀岩好几次问她女孩子喜欢的地方,玩意儿,她一开始只当哥哥真的是带着她去吃饭,看电影,买礼物,没想到是拿她敷衍着,真正的意图在这呢,这样煞费苦心投其所好。当下拉了秦若君的手笑道:“秦小姐放心,一有我哥哥的消息,我一定告诉你。你放心,哥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秦若君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表情郑重“周小姐,我出身平常,若论起门户,我自是配不上周公子的,我也不怕周小姐笑话,无论如何,只要怀岩一日待我真诚,我便不会放弃。

怀吟拍了拍秦若君的手背,笑意莹然,连带着那空灵沉静的眸子都盈满了开怀的笑意,顿时,横波轻荡,牵动了面上的五官,璀璨华美。

娄莹莹靠在祁少渊的肩上,舞步蹁跹,那双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紧,她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边有一个女孩——纤尘不染,皎月灵华。

微微咬着下唇,她默默的重新伏上他的肩头,终于抵不过,她抬了头,带着水汽的眸子似有浓情脉脉,“松桓,你在看她吗?”祁少渊收回视线,将她的双手拉过放在自己的颈后,他揽着她的腰肢,轻微摇晃,伴着若有似无的一声叹气,柔和道:“为了你,我又要一身铠甲戎装了。”

娄莹莹先是一震,接着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她牢牢的搂住他的脖子,不在意周围渐渐安静下来的关注。她细细的哭了,遗珠若珠,他怜惜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似安慰的吻上她的额发,全场死一般的寂静。终于,江荣正打了个响指,口哨一起,周围的一些公子少爷纷纷起哄。

众人只当是祁家大少爷一场不羁的风流做戏,只有少数人知道,那是一种宣誓,一种,千般考量后的一锤定音。也就那一晚,娄莹莹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祁少渊凤眸暗涌,一笑间容华尽展,娄莹莹看着面前呼吸相闻,心意相通的男子,吐纳间只低低的重复着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浅吟婉转,几不可闻。

怀吟看着十米开外发生的一切,慢慢的,似乎有些懂了。

她看向秦若君,无言其它,唯有一句:“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们都不会知道,在某年某月,或者就在不久的将来,当娄莹莹面对满纸怆然时,面对香墨晕染的诗句——“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时,面对自己再也无法填满的落寞时,她心中的良人,他们荡气回肠的爱恋确如一面颓败的断壁残垣,正如枯损的落叶,回不去三月的苍翠。

那时候,她在悲叹什么?

人生如戏,帷幕落下之前,谁不在回味初见时一霎那展露的芳华。

而祁少渊也不会知道,他伸手触不到的彼岸,开出了他心田的百合花,他只能夜夜挣扎,想见,想闻,便只能掏心掏肺。

怀吟亦是不会知道,她所期待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如那一缕被碾成泥的幽魂,无法抗拒其辗转的纠缠——萦绕着的,是那一抹晚来的暗香,馥郁芬芳,依旧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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