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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念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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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不是真的!”

“您说什么?”

不同于娄莹莹的惊惶和难以置信,怀吟在听到母亲说的之后,只是生出了为何是她,又为何这么仓促的讶异。

政治联姻。

其实,高端正常!

“这是你父亲走之前和我说的,原本等元宵时,两家人正式商量的,谁知道在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司令回了庆州,祁太太却留了下来。这帖子也过来了,说是元宵叫我们上东湖官邸去,还问了你的意见,说是洋学生,要不要在外面的西餐厅吃饭呢。”

怀吟沉默,就像是山洪喷发,来的那样迅猛而意外,她一时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只觉得耳边是母亲絮叨的陈述,语气小心,唯恐她瞬间的爆发。她知道,三年前的事,带给母亲的,不仅仅是女儿远赴重洋的伤感。怀吟只轻抬了手,似安慰的拍拍的母亲的肩膀,只说道:“让我想想。”然后便起身上楼去了。

车内的气氛压抑,章盛从后视镜看了看车座后面的两人,示意司机把隔板升起,放出了私密的空间。

车子在阜阳路口停下,祁少渊手未松,娄莹莹埋头缩在他的怀里,鼻尖通红。

“松桓,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祁少渊神色也是复杂,他只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孩,这个他宠爱了整整三年的女孩。

“松桓,我,我真的和那些太太小姐们说的,是公子少爷在外豢养的宠物吗?”她问的小心异常,其实她一直想问,却不敢,他对她宠溺的无以复加,甚至偶尔使性忤逆,他也是包容居多。可她还是害怕他的,很多时候,当他沉默不语,只拿一双瑰丽的眸子含笑的看着她,她便觉得整个人恍如透明,他的目光精锐而犀利,虽温和随意,却又带着少许的轻挑和漫不经心。她就像是沉溺在他温柔下的浮萍,看似惬意,却总难找到横木来固定。

“松桓,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豢养??

祁少渊笑了笑,意味却是不明。当初是什么让他这样执着的坚持将她栓紧在自己身边?她的小手搁在他的腰上,依稀又无心的描摹着那里早已结痂的伤口。

他自小锦衣玉食,父亲的节节上升,不过是锦上添花,众人吹捧,无人拂逆,他行径随性,却无人问津,也不敢问津,然后,荣光庇佑的他被扔进了永平血肉模糊的战场,三年前永平的那场枪战,几乎蹉跎了他所有的傲气,他决策的失误,便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副官叔叔裹尸沙场。似乎就是在那时,一夜之间,少年成长。

枪声在永平城下持久不断,他用配枪直接崩掉了城门外踏马而来的司令官,无所谓和平的谈判,军阀分割,战火不断,他原是不管,战争磨损了他骨子里的少爷纨绔。他被死亡腾出了血性,他们杀了他敬重的人,杀了父亲最得意的手下,杀了无数他底下忠心耿耿的兄弟,他无法原谅。

对方瞬间反击,一连数抢,一枪打中了为了救他而上前保驾的卫兵,一枪打中了他的小腹,血如泉涌,他只来得及听到战火纷乱中,那一声嘶声裂肺的呼喊——哥!

她是随军而来的年轻护士,带着某一种血亲的牵绊,坚持的躲在一角注视着娄建平的一举一动,最终发现,她全天的担心,便是永诀。

那一声呼喊,带着某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他艰难的转头望去,是一张模糊小脸,穿着白衣天使的衣裙,那样脆弱彷徨。

整整三年,他看着她的蜕变,从一个青涩的女孩,到如今连指尖都荡漾着迷人的娇柔风情。

要放手吗?

三年了,他是喜欢她的,他舍得吗?

十里沙场,她的一双小手,抚平了他嗜血的双眸,连带着那出狰狞的伤口,夜半疼到惊醒,也是她带着温暖的抚摸。

他答应过,会好好照顾她,代替某一种未完成的使命,延续另一个鲜活的生命,好好的照顾着她。

“莹莹,我从没有说过,那个时候,谢谢你,你哥哥的奋不顾身,我很感激。”这是他的真心,他没有忘记。

听得此言,她却哭了,梨雨带花,她拼命的摇头,双手使劲的抱着他的腰身,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摇,

“不,不是的,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想过你的感恩,松桓,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三年来,我能感觉的出,你是喜欢我的。松桓,不要抛下我,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抛下我了,我一个人,无法生活。”

见他还是没有说话,她咬着唇角,声音渐渐轻微:“我知道,那一边连着你的家族荣誉,松桓,我从不奢求,只让我安静的呆着你身边,这样,我就满足了。你——你可以结婚,我只希望——”声若蚊蝇,哭声渐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忘了我。”

她如此卑微,祁松桓无法不动容,他并非冷血,何况,还是无怨无愧跟随了他整整三年的她,豆蔻青春,芳华最盛,三年,她一一奉献,毫无怨尤。

他紧紧抱着她,最后才拍了拍她的肩:“我叫章盛先送你回去,我订好了车票,你去收拾一下,后天我们就回庆州。”

莹莹抬头看着他鬼斧神工一般的轮廓,他面目沉静,看不出什么心绪,不经百转千肠。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兮,

或许,他是知道的。

她黯然,他是知道的,她爱他,那般□□裸的爱意,他向来洞影烛微。如何不能明白。她何曾没有盼过,生死契阔,与子成说。可是,现实何其残忍,她又如此卑微。

元宵的时候,周家父子依旧没有回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边的消息突然闭塞了起来。怀吟尝试着发电报过去,可是也如石沉大海,丝毫没有回应。

煤矿已经关闭,人员伤亡数目也还在控制范围之内,至于□□,据说是派去了正规军,已经得到了压制。可是,突然之间断了音讯,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人无端的恐慌了起来。

祁家还是新式的定了中兴东路的法国餐厅,巨大的包厢里四壁都悬挂着银色的烛台,烛火摇曳,带着淡淡的香气。怀吟进去的时候,祁家众人落座,她的视线一转,便看到首位上那个美丽倾城的祁太太唐芷若,她也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顶上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如星夜纷呈,照的她深褐色的眼眸渐渐深远了起来,被她这样的看着,怀吟突然觉得连手脚都带上了些许的局促来。

她暗暗深呼吸,笑着弯腰,“祁夫人安好。”

唐芷若弯了眼角,只抬起搭着围狐的手臂,示意她们落座。周夫人原本想坐在下首,没想到唐芷若竟站了起来,眼神飘忽间,一边随同而来的贵妇人也笑着站了起来,言语很是平静道:“方才和太太说话都忘了,让周夫人见笑。”说着便让开了位子,一边拉着周太太往那个位子坐去。因为是长桌,怀吟便随着母亲坐在了右边一侧是桌子。刚坐下时,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怀吟看向来人,衣着光鲜,两人皆是容貌出众,气质清贵。正是祁少渊和祁家四小姐。

“母亲,四姨娘,兰姑姑。”祁梓珊跑过去亲了亲唐芷若的脸颊,然后对着一边的两名妇人问好。

“这么晚?还不快去给周太太和周小姐问安。”唐芷若笑着拍拍她的手,然后目光一转对上了怀吟一边。

周太太和怀吟也礼貌的站了起来,对着面前这个粉雕玉琢又不失虎门英朗的女孩微笑问好。

祁梓珊看着怀吟,又将视线转到正要落座的祁少渊身上。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唐芷若嗔了一句:“这孩子!”

祁梓珊笑着伸手一指微笑着的怀吟,“真是的,你们看,这位周姐姐笑起来右边带着一颗梨涡,和哥哥站一块儿,那不正好凑对?!连位置都一样呢。”祁少渊总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左颊边若隐若现的带着一处凹陷,俗称酒窝。众人一愣,接着便笑开了。

怀吟有些僵硬,笑着这么夸张吗?她的酒窝似乎并不明显,怎么就被看出来了?她抿了唇,唇瓣挤压,那处可爱的漩涡更是明显,祁少渊抬头看去,知道她定是尴尬的,却从未见过她这样纯然的样子,仿佛带着被看穿的懊恼。

脑中闪过那张梨雨带花的容颜,俊美蹙起,人也烦躁了起来。

周太太点头笑着:“祁四小姐率性纯真,甚好甚好。祁太太福气。”

众人寒暄了一番便一一落座。

喝的是葡萄酒,玻璃杯萤光辉转,气氛看起来很是融洽。怀吟用手绢压了压唇角,笑着推开椅子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被称为兰姑姑的夫人也跟着起身,叫住正要离开的怀吟,对着众人点点头道:“我也失陪一下,你们慢用。”

等两人走远,唐芷若叫过服务生撤了面前的餐盘,然后用手巾轻轻擦拭了嘴角,转头对周夫人道:“周太太生了个好女儿呢。”

然后又微微一笑,秋瞳流盼,只觉得那一汪翦水似藏着千言万语,只顾盼之间便媚态横生,谁又能说,祁家正夫人温谦大体,毫无心计。她的眸子对上祁少渊看似沉静的面容,那双酷似自己的眼正随和有礼的噙着微笑,做为母亲,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忍耐,似乎,不耐烦了呢。她笑着开口:“不知周小姐芳龄多少?”

周夫人心下一凌,知道,终于来了。

“快19了。”

“19了啊。”唐芷若似在细细体味,19了。她19岁的时候,19岁的时候,也是这般,她甫入祁家,春华烂漫,妙龄年少,梦里花谢芳菲,多么美!

“也许问的唐突,也不知道周总长为小姐定了亲没有?”

周夫人还未回答,祁梓珊惊呼着开口叫了声:“妈妈!”

唐芷若笑着看过去,神态温柔,问道:“怎么了?”然后招呼了服务身给祁四小姐上了甜点,祁梓珊撇撇嘴,眼睛却有些幸灾乐祸的瞥向身边面不改色的祁少渊,见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禁伸手在下面掐了他一下。祁少渊挑眉看过去,自家小妹头埋的低低的,笑意却不减,祁少渊淡淡笑了,看向母亲,“母亲,年前二姐和我提过,我想了下也是应该,今年就让梓珊过去那边吧,正规的教育总是要的。”

祁梓珊一愣,这算什么,说她没规矩?还要把她送走?

火气还没上顶,没想到唐芷若只微微思考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叫人照顾着,你和你二姐看着办吧。”

然后又转头看着周太太,为刚才的小插曲表示歉意的轻轻点了点头。

周太太抬了头,这才压下心口满起来的一股莫名的压抑,摇头道:“怀吟一直在国外,我们未曾考虑过她的婚事,毕竟,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直未开口的四姨太这时候笑了起来,“周太太倒是开明的紧,也是,这年头,都实行新式,连着也崇尚什么——对,自由,恋爱自由。”唐芷若也微笑着点点头,四姨太接着道:“周小姐这样的人品样貌,在西式学校,怕是吃香的紧。真不知道我们祁家有没有那个福气呢。”

此话一出,几人静默,四姨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窘困的看了看一直微笑的唐芷若,有看了看气定神闲的祁少渊,一时无语。

唐芷若拉正了胸前的珍珠链,语带飘香——

“正是呢,也不知我们祁家——有没有那个福气。周小姐文秀闲雅,我很是喜欢。”

祁少渊浑身一震,握着酒杯的手暗显青筋。然后轻吐了一口气,慢慢的将酒送去口中!

毫无回味!

这顿饭,本就食不知味。

怀吟站在镜子前,里面的女孩着装得体,妆容精致。她敛下了所有的虚伪和面具,那双淡漠的眸子渐渐五色流光,带着点点星火,开始燎原。那是一种深刻的眷恋和极致的寂寞,她牢牢的盯着镜中的女孩,放任这样的眼神四处漂泊,像藤蔓,像沼泽,像依附母体的幼雉,她掩盖的太深,骤然的松懈让她不忍直视镜中自己。如此渴望,如此依恋,又如此——可悲。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的人像壁上的画,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她为什么要来?明知山有虎,为什么还有来?她想那样吗?想那样把自己当成一件陈列品供人端详评价,然后微笑采撷?

是不是绝望到了某一种境界,便什么都不在乎了,她曾经那般在意过,在意某个人温情脉脉的承诺,到头来,都是空的,空空如也,空空如也!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的落寞。感觉到肩上突来的压力,她忙不停的收起所有外露的情绪,似是有些急促的狼狈,暗自定了定神,然后转头望向来人,“宋夫人。”

祁景兰收起方才看到她是所有的疑惑,同时笑脸相迎,“周小姐想什么如此出神?”

怀吟摇了摇头,然后扶着宋夫人走出洗手间,沿着走廊缓步而去。

祁景兰伸手覆上怀吟冰凉的手背,无意识的拍着:“孩子,可有你父亲和兄长的消息?”

怀吟脚步一怔,转头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身雍容高雅的贵妇人,祁景兰出身望族名门,是祁景深的胞妹,也是当今的总理夫人,说起来,祁宋两家姻亲结盟,一家从文,一家掌军。也无怪乎能在政坛上无人拂佑,犹自专权。

“宋太太,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祁景兰下了点力道的拍了拍怀吟的手,然后小心的从手袋里拿出一封信给怀吟,“这次他们去樊阳是跟了正规军过去的,小姐可认识宋义亭?”

怀吟偏头想了想,似乎听过,不过没什么深刻的印象,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张嬉笑漫言的俊颜,眉眼一亮道:“宋公子,我倒是见过几面的。”

祁景兰点了点头,“他是我先生的亲侄儿,这次去樊阳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他硬是要跟着去,我膝下无子,向来对他疼爱有加,他也甚是听我的话,可这回却似铁了心,他叔叔也有意磨炼他。于是,他便去了。”

怀吟已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宋夫人为何要与她说这些,她并不认识宋义亭,这和她有什么关系?看出她的疑惑,祁景兰便把信牢牢的塞到她的手里,“义亭走之前有留下一封信,樊阳□□,其实未平,一直以来,都是以镇压的方式瞒着上面。”怀吟在她的示意下拆了信封,祁景兰点点头,继续道:“这回,似乎是有些严重了,我遣了人去打听,据说——是发生了大规模的塌陷。”

指尖一颤,怀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您是说——山体——崩塌?”

祁景兰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地脉遭到了挖掘,冰雪没有着力。”

怀吟睁大了眼睛,几乎是颤抖又快速的打开了信——

寥寥数语,她猜的没错,是哥哥的笔迹,他不愿意让母亲担心,所以拜托了好友的婶娘。

怀吟,

樊阳一事变数颇多,无论发生何事,照顾好母亲,勿念!

兄留

心口一热,怀吟只觉得一股水汽汹涌的漫道了眼底,她抓紧了手中的信:“为什么没有人救援?”想了想,又问:“夫人,想让我做什么?”

祁景兰看着她,半响:“有人压着,源头——是少渊!”

“三公子?!”怀吟震惊的看着宋夫人,“为什么?总理和我父亲等人被困樊阳,这其中有他的姑父和兄弟,他——个中厉害,他怎会不查?”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餐厅,怀吟收起胸中升起的慌乱和郁结,“夫人,您找我,到底为何?”

祁少渊再权势滔天,也难以掌控当朝总理的动向,到底为何?

还是说——

越想越惊

难道说——

怀吟死死扣着祁景兰的手,双目带着难以置信和浓浓愤怒——

“难道,留在樊阳的,只有我周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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