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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三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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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公子衣就起床了。咣咣咣,敲开了下人房的大门,冲躺在连铺上的弟子们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后,说:“起床,到时辰该煎药了。”公子衣长得委实一般,配上这么个风华绝代的笑容也风流不到哪里去。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公子衣。新一代的瘟神出现了。

一排小厮一手捂嘴打着哈欠,一手使劲扇着火。来来往往的弟子、侍女看了都觉得好笑,这回的客人真是个十足的怪人。府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公子衣的身上,而三股力量的斗法正在缓缓开场。

谭烟发着烧,一直睡着。估计是心里认定了公子衣是秦落衣,这一觉睡得很安心。戚莫在床边守了她一夜,半点忙也没帮上,只剩下看着的份儿了。天亮的时候,少主派人去请了大夫,开了药方吃了药,人也醒转了。大夫说,只要将养两日,没什么大碍。

戚莫陪着谭烟说了会儿话,觉得门主过了昨夜精神好了许多,笑容也灿烂起来了。想想公子衣,再想想秦落衣,心里难免咯噔一下,就推说要锻造弯刀去了铸剑室。

这一宿戚亭海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天微微亮的时候,索性起床。坐在桌边,提着跟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宝刀,用白布仔细地擦拭,直到刀上泛出隐隐亮光。几缕晨曦投在他苍老的容颜上,老人叹了口气:“王兄弟,你莫怪老哥哥心狠手快!”

时值正午,弟子们备好午饭来请戚亭海出去吃饭。戚亭海说,中午约了老友喝酒就不在庄里吃饭了。后来又问了公子衣的情况。报信的弟子只说,公子衣一直使唤着下人们在走廊里煎药,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戚亭海听完就支走了弟子,自己又用长布条把刀一层层地裹起来出了门。

城外,十里长亭。睚眦刀柄,长布裹刀。

戚亭海把宝刀掖在身后,以备动手时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时候还早,戚老庄主看了看远处。路上空荡荡地不见一人。正午的日头晒得人一阵阵地出汗。戚亭海摆着衣袖扇着风,心里想着王宗坤怎么还没出现。

等得心焦的时候,路上来了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站在长亭前头,瞅了瞅戚亭海又瞅了瞅他手上的刀,说:“前辈姓张,是吧?”

戚亭海怔了怔想想起,为了隐藏自己同王宗坤的关系,两人经小厮报信的时候常常会更换姓名。“对,小哥是?”

“是我家主人派我来的。今日早上府上来了一位要人,我家主人抽身不得,说您的事得往后放放。日落的时候,还在十里长亭见。前辈,你看行吗?”

戚亭海心中暗骂了一声。心想原本见面都是避讳着下人,这回是什么样的要人拖住了他,让他抽身不得,难不成是主尊派来的人?眼珠子转了转,戚亭海和颜悦色道:“那就算了吧,本来是谈生意,你家主人这么没诚意,我另找别家就好了。”说完,挥着袖子就要走。

小厮见状,也不挽留,恭敬拜了拜就要回去复命。

知了窝在树上吵闹个没完,公子衣窝在草丛里伸了一个懒腰。

青衣小帽装扮的小厮见戚亭海已经走远就摘下帽子,一边扇着风,一边冲着草丛里喊:“出来吧,人走了。”

公子衣有气无力地迈着步子:“成了,送走了一个就等着看一会来的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吧。”

“你挺聪明的嘛。让我扮小童把老狐狸诳走,再等着另一个人。俩冤家不会照面,戚亭海也就没机会杀人了。”

公子衣不耐烦地舒了口气:“要是你的身手能打得过这两个人,我也不会用这个办法。话说回来,既然戚亭海被我逼到绝壁就绝对不会放过他要杀的人。明天就是大限,今晚他必定有动作。连陶,一会我们去一趟梅阁老的府上。”

连陶犹豫了一番:“你现在就要去找他?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戚亭海早年间也打过英雄榜,战得最英勇的那次位列第九。一柄睚眦钢刀砍得崆峒派掌门断了右手,刀片一震生生把站在擂台上的人都能给震下台去。他现在被逼得走投无路。兔子急了还要人呢,老头子的那柄钢刀耍起来,我们真能眼睁睁地看着好端端的人死在他刀下吗?”

连陶还想辩解什么,终究是沉默。

“若是他的伤实在太重,我也不会叫他去冒险。”公子衣看着远处有人骑着高头大马跑了过来,嘴角一勾,“另一位莲座,来了。”

马上的人皮肤黝黑,蓄着络腮胡子,正值壮年。双手执着缰绳控住马头。马儿被人牵制只能在原地打转。马上的人绕着十里亭走了一圈,扫了公子衣一眼。公子衣漫不经心地扇着风,看了不看亭外的大汉。

踟蹰了良久,大汉双手抱拳:“这位小哥,你可曾看到过一个头发花白拎着一柄钢刀的男人?”男子声音浑厚,一听就知道练过硬功夫,是见过大阵仗的人。

公子衣瞥了对方一眼,抽出纸扇摆了摆:“这是驿道,来来往往的人多得很。刚才走过去一溜老头都拿着刀,拿钢刀拿锄头的都有。你说的人,我怎么会记得?”

大汉看起来挺忠厚,被公子衣这番话奚落了一番也不生气。露出一口白牙,又是抱拳一笑:“哦,那就多谢小哥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壮士且慢,我好像记起了什么。”公子衣转了转扇子,“刚才有个老头一直在亭子里坐着,一声不吭,背后还掖了一个什么物件。反正用白布包着我也看不清。那老头神色阴冷就像是要杀人越货一样,看着挺下人的,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上使、下使什么的。”

马上的大汉一听,身体一震,脸也沉了下来。又抬眼看看公子衣,笑了笑:“那他后来去哪里了?”

“不知道,看他慌慌张张往城里方向去了。我估计老人家年岁大了中暑了吧。”公子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又伸了个懒腰。

大汉点了点头,道:“多谢这位小哥了。”说完骑着马走了。

连陶在旁边半天没有说话,等王宗坤走了后,往公子身边一坐,说:“你好心提醒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这人看起来很忠厚,遇上戚亭海这只老狐狸怕是凶多吉少。不过,看他这样的性格,也难怪会跟戚亭海推心置腹。”

公子衣摇了摇头:“你真的记不起他是谁吗?按理说,你在敦煌的时候一定见过他。”连陶沉思了片刻,才隐隐约约记起这人的样貌的确有些眼熟。这人的身份已经到了嘴边就是叫不出口。

良久之后,连陶却笑了:“原来是他——王宗坤。你到底在查探些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招惹戚亭海不算,还要招惹这个王宗坤?其实戚亭海一刀就能把你了断。”

在女人之中,连陶不算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女人。但有时连公子衣也捉摸不透她是个怎样的性格。或许是不停借用着别人的身份,扮演着别人,日子一久,她的性格就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但只要连陶身穿红衣,眼神必定妖异非常。

“我们赶紧进城去梅阁老府上吧,等戚亭海和王宗坤大打出手弄出人命,就是你我的罪过了。”岔开话题后,公子衣就往城里走去。

入夜,铸剑庄。

戚亭海一回来就去见公子衣。走进院子,一帮扇着炉子的弟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家主子说,公子衣出门买甘草,都大半天了还没回来。老狐狸一拍大腿,心里就猜这小子一定是跟着自己出了城,监视自己。

明天就是主尊赐药的日子。这次跟王宗坤见面又十分不顺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夜袭他王家大院。做成仇家闯入的样子把他杀掉。主意一定,戚亭海就开始准备。

先去了趟铸剑室装了一趟劳累过度。又在吃饭的时候,装了回胃口不济。戚莫一看老爹病得挺严重,立马展露出孝子的风范,扶着老爹回房休息。戚亭海躺在床上,使唤着戚莫端茶递水后就推说身子好了些,想安安静静睡一觉。末了,还吩咐儿子今夜一定得把弯刀打出来。

戚莫吹灭灯,一出门,戚老庄主就爬了起来,换上一身夜行黑衣提着大刀翻墙出了门。路上也不敢骑马,也不敢走大道。这时候的长安正是人声鼎沸的好时候,路上都是人。戚亭海选了小巷、屋檐一路飞奔。

他知道王宗坤有天黑之后独自一人在偏院子练武的习惯。趁他练武的功夫动手,就不会惊动王宗坤那班手下。

戚亭海伏在枝叶茂密的大树上。等到月上中天的功夫,王宗坤才姗姗来迟。还没等他亮出自己的弯刀,戚亭海的大刀片劈头盖脸就砍了下来。王宗坤行走江湖多年,也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见有人夜袭急忙闪过身子。但对方刀锋太快,躲闪不及,右肩上先中了一刀。老狐狸也知道王宗坤的武功不容小觑,不可能一击即中,故而想尽办法先伤他惯用的右手。

刀锋沾血,持刀人变得兴奋起来。几招大坎大剁的攻势里,王宗坤一边躲闪,一边将弯刀亮出。又是一招当头砍下,王宗坤持刀应对刀锋,两把宝刀僵持在半空中。

凭借着月光,王宗坤顿时看清了睚眦刀柄,倒吸一口凉气。戚亭海也发现了对手的异常,手上使力,冷哼了一声。

王宗坤低叱一声:“戚老哥,你为何要害我?”就算你留情,但刀口无情,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戚亭海怎会因为你一声老哥而放下屠刀?

一招连环式,震得刀片铮铮作响。戚亭海单手撕下面罩:“老弟,既然你今日注定是我刀下冤魂,我也不妨叫你死个明白。”话虽说,手却没停,两人一路兵刃相接,王宗坤毕竟年轻,半跪之后一招横砍,叫老狐狸后退了三步,跌在了地上。

擦了擦手臂上的血,王宗坤问道:“为何杀我?”

“主尊已经知道你我暗自勾连,上使来了长安,要你我之间只留下一人。”说音未落,老狐狸一个疾步飞驰,趁着王宗坤还在惊愕之中,将睚眦宝刀贴上了对方的脖颈,“老弟,你还是太嫩了。”

眼见刀锋扭转,破开血肉就是致命一击。却听树丛后传来嗖嗖两声,戚亭海心中知道必定是有人来救王宗坤,也不去查探个究竟就要砍王老弟的脑袋。手上刚一发力就酸麻不堪,下一瞬就跪在了地上。

有人发了两枚石子,第一枚打了他持刀的右手,第二枚打了他的膝盖。戚亭海极不服气地抬头去看。出了高耸的树木,见不到半个人影。戚亭海捂着受伤的膝盖,用刀拄地,面容狰狞地向王宗坤爬去。

“上使!”见到青衣一瞥,戚亭海低叱道。

公子衣从树后缓缓踱出,冷眼看着伏在地上的人,道:“戚莲座果然是老了。年轻的时候刀锋一震就是一条人命。今天要不是王宗坤不想杀你,处处留情,戚莲座早就成为他刀下鬼了吧?”

王宗坤一听是上使,急忙抱拳一拱道:“不知是上使驾到,今日十里亭多有得罪。”

公子衣摆摆手,又看了眼老头儿:“戚莲座在莲座位置上够久了,明日你就等候主尊发落吧。”

戚亭海的一双眸子骤然睁大。等候主尊发落!公子衣的意思摆明是要自己离开莲座的位置。那就意味着死!戚亭海害怕得瑟瑟发抖,再去寻公子衣,早已不见了踪影。

公子衣折扇一扣纳进袖间,出门后快走了两步在小巷拐角处停住了脚步。贴着墙壁有两道人影。一人白衣翩翩,一人红衣如火。红衣人半扶着白衣人,面色焦急。

“音之,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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