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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三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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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公子衣在铸剑庄门外双手递上拜帖。被弟子引着走进中堂,戚亭海一扫之前的晦气,一身英武坐在堂上待客。两人客套了一番后,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这单生意。公子衣出百两锻造弯刀。

戚莫侍立在一旁,算是吃下了定心丸。想想几天前,公子衣来的时候气度非凡像是不拿下赤金铁就绝不罢手的样子。没想到父亲一出手就谈妥帖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戚亭海依照约定面上十分客气:“公子远道而来。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在我庄里住下。小儿打把弯刀两天也就完工了。公子在,要是犬子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好请教公子。”

公子衣摆摆手,一直推辞。戚老庄主好言相劝,终于给留了下来。戚莫心里老大不乐意,总觉得这小子一看就像肚子里憋了坏水。终究是父子连心,戚老爹受了一肚子的气,自己都不敢有半点不敬,倒是儿子乳犊不怕虎狠狠瞪了青衣客一眼。

公子衣看在眼里,也不往心里去。被侍女带着去了落脚的住处。戚亭海心里恨着他,明地里倒是不敢不客客气气的,特地给安排了一处宽敞舒适的院落。这院子偏安一隅,一进来公子衣就知道戚亭海心里盘算的是什么。

“公子,戚庄主看来是不想你过多知道庄子里的事情,给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丫头嘴快,就说了出来。

“不过住两日而已。你去把药罐子拿进来,然后把药煎上。”公子衣冲着丫头吩咐道。

丫头刚拔腿就被侍女拦住了:“不必劳烦姑娘,这些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吧。庄主说姑娘平日里伺候公子一定辛苦,就趁着这两天休息休息,所以特地为姑娘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主仆对视一眼,都大方一笑:“那就打扰了。”

不过片刻,院子里的红泥小炉就烧了起来。公子衣坐在回廊上摇着折扇使唤着下人捣药煎药。药香阵阵随风溢出院子,整个铸剑庄都被笼进了药香里。

傍晚时分,霞光满天红云漫漫的好天气,也不知怎么就吹起了一阵邪风,刮来一片乌云,黑压压地聚在上空,像是雨势片刻就来。下人们看了看药罐子又看了看公子衣:“公子,要下雨了,我们换个地方煎药吧。不然下雨打湿了药就不好了吧。”

公子衣扣扇一指:“上屋里煎。”

下人们立马摆手:“不成不成,庄主最忌讳在屋子里煎药,说是这样病好得不干净。我们还是去厨房煎吧。”戚亭海一准是被无悔折磨得够呛,还听信鬼神之说。

公子点了点头,伸了一个懒腰:“行,你们去吧。”一句话说完,十一二个壮小伙一人端着一只红泥小炉屁颠屁颠往厨房跑。公子衣靠着回廊又坐了会儿,终于等到了掌灯时分。

暮色低垂里的长安有种缥缈的美感。华灯初上,灯火辉煌下听着长街上的喧嚣,教坊里歌妓们浅尝低吟,恍如烟雨繁花的江南,耳畔犹是吴语细软。公子衣深吸了一口气,沿着回廊出了院落。

走过几道曲水,绕过几座假山,夜色朦胧里远处一片昏黄自窗棂里映照出来。这烛火不知是不是为了来人而点,引着他回魂次处。公子衣扣袖敲门,也没有说明自己是何人。

谭烟在屋子里读着书坐了一下午,从听说公子衣住进铸剑庄心神就没静下来过。手里的书看了半晌,也没有翻过一页。白纸黑字映在眼里却不知说了些什么。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就去应门。手去开门的时候略带颤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公子来了。”这话说不上娇羞,但也不似早上说话时那么呛火。

公子衣擦着女子肩膀进屋,手里执着一支长笛。竹笛翠绿,缨络鲜红,很晃眼也很动心。男子在屋子里落座,环顾了四周,一指墙上的剑:“门主身手了得应该也是爱剑之人,怎么也做将宝剑封藏鞘中束之高阁的事情?”

谭烟转身将长剑拔出:“这把剑不是我的,是戚庄主用来装饰的。小时候学过些剑术,但后来因为些事情觉得用剑还不如用短匕。”

“江湖上的女子不是用剑就是用长鞭,为的就是使起来好看,门主不一般呀。”

谭烟转手,挽了一个剑花,冲公子衣青涩一笑:“多年不用剑了,怕是生疏了。”

公子衣走近,看着女子映在银剑上绯红的脸颊,抬头就直直盯着她的眼睛:“门主三岁持剑,一直练剑到十五岁,使得一手好剑,可是南夙门里人人皆知的。当年一日练剑八个时辰,不到力竭绝不休息的少主,怎会忘了如何用剑?”

他说的半点没错,谭烟在武学上的用心绝对能叫人侧目。女子粲然一笑:“你连这也知道?”

笑笑不语,公子衣转了转长笛,看着院子道:“里头地方小,去外头舞吧。今晚浮云遮月,能见弹指飞烟舞剑真是我三生修来的艳福。”说着就直径往屋外走。谭烟急忙跟上,一把抓住了公子的手:“在院子里不尽兴,不如去屋顶。我踩着屋瓦为公子舞剑。”

双手环上公子衣的腰身,谭烟一点足尖施展轻功就踏上了屋顶。屋瓦叠着屋瓦,有些松动,人踩在上头也挺吓人。

公子衣跨步坐在耸起的屋脊上。谭烟退了半步站在屋檐边上,反手起剑:“公子可看好了,这一段舞叫夜雨梧桐鸾空鸣,疏雨梨花凤相离。”足尖轻点如雨落池塘,点点滴滴,轻灵如烟。

浮云绕月,月光映照黑瓦白墙,公子衣横笛而奏,曲调婉转和着女子的脚步在一个颤音之后急急转调,悲凉似辜月枯叶,犹如孤舟嫠妇嘤嘤啜泣。夜风盈袖,公子青衣与女子绯衣凭风而动。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恍如坠入凡尘的一对仙侣在飞檐之上随性所为。

渐渐地,乌云更是重了。雨点打在屋檐上沁出一块水渍。雨水变得密集,最终成了瓢泼大雨。谭烟不知疲倦地翻飞而起,就势而落,银剑似一道长虹叫天地为之失色。公子衣十指撩动,含着笑意看着谭烟翩然身姿。

雨水将人打得透湿,也不能叫他们停止。每一个音符里,谭烟都能听到她想要的答案。公子衣,公子衣,你就是秦落衣,对吗?大雨迷离了眼睛,眼泪不由地淌下。

他们是安然而幸福的一对。同样立在雨中的戚莫这样想着。看着谭烟一个个漂亮的剑式,作为一个自小习武的,他能明白门主此刻的心情。大雨若能醍醐灌顶,浇灭痴情,为何却冲不淡我对你的感情?

谭烟不知停歇继续着一个个剑式,直到身体由冰凉到发烫。终于倒在了屋檐上。公子衣急忙将竹笛收起,抱起谭烟。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冲刷而过,苍白如纸的脸色赫然在目。神智混沌的谭烟抓住公子衣的手:“落衣,你回来了,是吗?”

公子衣没有答话,听着谭烟口中念念有词,大抵只知道她一直默念着落衣的名字。心疼得抱起她,看了看几丈高的屋顶,咬了咬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吸了一口气,又将气一提,展开轻功,抱着她稳稳落在地上。

谭烟一病就闹腾了半宿,公子衣替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就从屋子里出来,恰恰跟戚莫撞了满怀。

“她病了,少主找人来看看吧。”

“公子留步。你究竟是为刀而来还是为了她?”戚莫低着头,伸手拦住公子衣。

“刀。拿到刀,我立马走人。”

戚莫叹了口气:“公子你可能不知道。她原本心里放了一个人。可不久前突然就死了,她为了这个人寝食难安,憔悴了不少。昨天还去了那人的墓里。她能为公子在大雨里不眠不休的舞剑,可见是动了心。你能让她动心,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冷笑着摇头。

公子衣没有表情的脸上微微一怔,随即肩膀被戚莫捏住。

“好好待她。你要是只是为了图她的美貌,对她像风过浮萍般我戚莫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会放过你。”

公子衣起手握住戚莫的手,辩解道:“我跟她不过是因为之前有过一个赌约,才会有今晚的事情。少主,你多虑了。”甩开戚莫的手,公子衣绝尘而去。

回到溢满药味的房间,公子衣刚一落座,就听黑暗里有女子娇声道:“别玩得太过了。今晚在屋顶上这么招摇,不像是你平日里的作风呀。”女子裹着一身红衣,身姿婀娜,一看便知是过了早过了双十年华的岁数了。眼角微微上翘,女子缓步走近公子衣,将手中的药碗搁在桌子上。眼神落在了男子的身上。

公子衣抬起头,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药碗,蹙着眉道:“我自有分寸。”

“先把药喝了吧。”红衣女子笑起来十分艳丽。

公子衣看着这张陌生的脸,轻声道:“看惯了你扮丫头的样子,再看你你现在的样子还真不习惯。看来你装嫩的水准一点也不必戚亭海差。”端着药碗就大口喝下。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别动,让我看看你腿上的伤。”边说边挽起男子的裤腿,一个穴位一个穴位地按着,又询问到:“这里还痛吗?”腿上传来一阵酸麻,公子衣点点头。

“按医书上所写,这里不该疼的?为什么你总是这个穴位疼呢?”

公子衣噤声不语,转而笑了:“你究竟有几张脸?你能改变身形,变化声音,时而双十年华,时而年及豆蔻。你究竟叫什么名字,现在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是你画的还是真的?”

妖艳女子抬起头,笑了笑替他放下裤腿,端起药碗道:“下次我易容成谭烟的样子在药里下毒,一定用哑药毒哑你,看你喝还是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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