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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一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晓晓自从上次与他把话挑明了之后,便铁了心的不再上来。

就连这两天的重要检查,她也不来陪他,这让郑天一感到无奈和绝望,路晓晓,你难道心里真的再也容不下我?

电话响了,很奇怪梅江琴居然会找他。

易家和郑家份属世交,但自从郑洁池死后,易家的人便只与郑东宪熟络。易古学向来疼爱郑东宪,而郑东宪又与易立冰打得火热。易家自然和与郑东宪为敌的郑天一母子不相往来。

但接到梅江琴的电话后,郑天一便在病房中向外直冲了出去。

“天一,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女孩子,叫路晓晓的啊?”

“啊,晓晓?对,梅姨,我认识她。怎么了?”

“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居然看到她在滨海南道的十字路口上哭。”

“滨海南道?”他长叹了一口气,那里是郑东宪的住处。

“本来,我不应该多事的,但是,我看她哭得实在伤心,而且还下着这么大的雨,一个女人在悲悲戚戚的,实在是可怜。”

“你是说她在哭吗?没有带伞?一个人?”

车子飞速的驶到滨海南道,十字路口上有一个人在花圃边上坐着,雨点就这样倒在她的身上,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

那一双空洞的眼,只痴呆的望着被雨打落地下的大红花。

他心痛的冲了上前,司机为他打着伞,他的肩头尽湿,来到她的面前。他拉她,想把她从那一处潮湿的地上扯开。

她却不说话,就这样看着他。

一句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回不去了?”

他把她拥到怀里:“小傻瓜。”

小傻瓜,又是为了他吗?

他脱下了外衣为她披上,他那扎着绷带的手臂已然湿透。

他去扶她,她很不听话,他拖不开她沉重得像铅铸蜡像一样的脚步。

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这般的不听话。不愿意靠到他的怀抱,不愿意倾听他的心灵,不愿意放下那个人。

更不明白,为什么?明知她拒绝靠向自己的怀抱,明知她没耐心倾听自己的心灵,明知她不会放下那个人……

他还是会因她而心痛,因她的泪水而拼命的泪流。

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对侧的路灯下,两把宽宽的大伞停在了大王椰子树下,伞下的人,看着郑天一拥她入怀,看着她任性的噘起嘴角捶打他,看着他把她牵进伞下,钻到他的酷蓝法拉利里。

他转过了脸,把伞垂得更低:“梅姨,你先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梅江琴的雨伞在空中偏了一偏,那一处的天空乌云渐远,明天会是难得的好天气吧?

“可是,东宪,刚才的那一个人很像天一啊。”

“是吗?”

“一定是的。唉,你看他的手已经伤得那么严重了,却还在这里和女人卿卿我我。不过,看他宁愿自己的绷带全都湿掉,想来,他也是爱惨了那个女孩子了。”

“是吧?”

“唉,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孩子可以得到天一这么优秀的男人的爱情?”

他苦笑,不语。

梅江琴忽然语重深长:“小宪啊。立冰今晚便只能麻烦你照顾一下了。她喝得这么醉,实在没法把她弄回家里去。”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她。要梅姨在这种天气跑来看她,着实是东宪的不是了。”

“怎么这么说话了呢?梅姨和你,从来都是一家人。我啊,怕立冰惹你生气,才跑来看看她的。而且,梅姨好久没见过你了。啊,可以和你漫步伞下,走在雨里,走完这条滨海南道,我啊,感觉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和古学走在校园小道上。唉,这种浪漫,今天居然是小宪你给我的。”

“梅姨,你是想看小宪的笑话吗?如此的抬举小宪。”

他礼貌的与梅江琴话别,转过身,走向自己家宅那一幢厚厚的门墙。

他把伞弃在路边,仰起脸,好一场冷冷的雨!

不哭泣,是否就不难过?

梅江琴的车子停在路旁已经很久。

那间俗气的饮食店铺却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字:

“滋味居”

那样雅致的店铺却有一个狐狸精老板娘。

大雨虽然稍作停歇,但由于这一场突而其来的雨,今晚的生意显得格外冷清。李彩华让晓光先回去,看来今晚的生意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门外有人推门进来,她迎了上去,然后便站在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面前一动不动。

梅江琴把她的手袋放在桌面,在椅子上坐下,她笑了,带着鄙视的嘲笑:“我来只是想看看,过了20多年,李彩华还有多少本钱。原来,不外而是。”

“是吗?”李彩华很安静,她提醒自己尽量不要对这个女人有任何感觉。

“想来你就是这么不堪的,凭你的本事也就只能一把年纪,还要为三餐奔忙,克死丈夫,害惨儿子,最后还要有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儿。”

“是吗?”

“啊,说起来,你的女儿真是本事。样样学足了你,就连克夫这一项绝技,也是青出于蓝。你先生好说歹说,也活到中年,只可怜谭文汇却是英年早逝。实在可怜得。”

“梅江琴,我俩有何恩怨,你尽数我的不是便好了,何苦要扯上小的,以逞一时之快。”

“一时之快?那么你呢?贪图一时之快,要勾引别人的丈夫,有没有想过,你是否付得起需要付的代价?你难道想要毁了你的女儿吗?”

“梅江琴,我说过,不要扯上晓晓。”

“路晓晓和你是一般货色,想不到,26年后,你的女儿居然还要和我的女儿争男人。李彩华,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梅江琴,26年前,我已经走了,到了今天,你为什么还要来此咄咄逼人?”

“是我咄咄逼人吗?是我先要燃起火头的吗?都已经一把年纪了,长着这副让人恶心至极的老脸,居然还要厚颜无耻的勾引老易。”

“哼,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他了?”

“你没勾引他?天天在这间铺子里搔首弄姿,装病,装可怜,一个阑尾炎,居然骗得老易在你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我问你害羞不害羞?”

“我为什么要害羞?是阿古心甘情愿的在我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居然还来这里撒泼?好笑了。”

“阿古?”啪的一声清晰的掌掴声:“阿古是你叫的吗?李彩华,你别不知身份,老易对你,只是怜悯。我和他20多年夫妻情份,人前人后都是模范夫妻,就凭你这个老女人,想毁了我们多年的婚姻?”

李彩华捂着脸,心底的怒火比起脸上的伤,更加的火辣辣,她扯住了梅江琴的头发,把她辛苦梳得整齐油滑的发型扯得四散纷飞:“梅江琴,26年前,你那样欺负我,我也认了,到了今天,你还要来搞我?在你眼里,我李彩华就是这么的好欺负的吗?”

她把梅江琴拉到角落里,毫不示弱,多年的委曲求全,沉寂的火山终于喷出层层的岩浆。梅江琴被推倒一边,嘴里回骂着,却又被李彩华掴了一个耳光。

李彩华一边撕扯着梅江琴的长发,一边歇斯底里的痛哭:“我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我已经失去了他26年了,我差点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恸哭着,癫狂,与梅江琴一起披散着长发。突然的,她整个人被提起,再被重重的摔回地上。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听得还在喘息的梅江琴对捉住她的几名男子说:“不要打她的脸,不要让人知道我打过她。”

拳脚无情的落在李彩华的胸前、腹部,甚至是会*。她抱着头,像从前一样蜷缩在一角,只能往肚子里吞咽经历了26年仍未曾流干的血泪。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

为什么?我错了吗?是26年前错了,还是今天错了?

梅江琴往她的身上吐着唾沫:“李彩华,你最好清醒一点。26年前,我尚且可以把你赶走。何况到了今时今日,以我的地位,我踩死你就如踩死地上的一颗蚂蚁。你最好像从前一样做一个明白人,否则你、还有你的女儿,我宁愿与你们同归于尽。”

店门重重的关上,“啪”的一声,玻璃窗的一角被撞碎,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跌到李彩华的面前,她拾起这块碎片。

玻璃碎片折射着她狼狈的面容、披散的长发、自卑羞辱的眼神。层层重叠的光影,就如她生命的魔镜,穿透她悲剧的一生。

原来,她这一辈子就是这一副生不如死的躯壳,像虫子一样在地上卑微的爬,像蚂蚁一样被她肆意的踩在脚下。

梅江琴抢走了本属于她的一切,却以抢来的成功更狠的把她踩在脚下。

她摸着几天前才刚刚愈合的腹部切口,她的阑尾永远的离她而去,但这条疤痕却可能会伴她终生,她感到那道切口又在隐隐作痛,便如那道26年来一直徘徊心底的伤口,同样的鲜嫩、刺刺生痛。

她忽然大笑,笑得伤口更痛,然而,她的眼眸却射出更炽烈的火焰。

玻璃碎片划穿她的掌心,淋漓的鲜血一点点的往外流。她抓起地上的板凳,击向店内所有的玻璃窗、木质桌椅,直到店里的一切,可以打碎的,都被打碎。

今天,她也要击碎所有的:真的,假的,从前的,现在的,全都打碎。

她拿起手机,搜寻那个并不熟悉的号码。

她哭了,声声断肠,把电话那头男人的心一起击碎。

“阿古,你快来。”

“阿古,求求你,我要死了。”

“如果我真的死的,请你不要忘记我。”

她从来不敢奢求重新拾起爱,但却忘记不了重新寻回恨。

恨往往比爱更刻骨铭心。

我们很难爱一个人26年,但要恨一个人26年,却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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