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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相信活着的我,还是相信死了的谭文汇?”

围绕这个问题,我和郑东宪发生了史无前例的剧烈的争吵。

直到他对我咆哮:“路晓晓,你这个笨蛋。”然后一掌扫翻了办公桌面上全部的文件、文具,当那些物件跌落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时,我才无力的停下来,不再与他争论。

我的头很沉,脑子里装不下太多的东西。

我坚强冷静的在他的面前站得直挺挺,眼神毫无畏缩的对视上那一双凌厉的眼睛。

然而,事实上,我无法控制恐惧从我冰凉的脚底一点点的漫到心尖。一种绝望感漫无边际的侵蚀着我。

我和郑东宪,是一直吵吵闹闹、钍锋相对的走过来的。

但是,疯狂失控的从来都是我,他一直都是隐忍而又似乎无限深情的。虽然我明白他其实很强悍,但他从来没有让我看到那一面。

今天,他让我看到了这一面,他一直隐藏着的、脱下面具的另一面。

他好看的眉头皱紧,眼眸被愤怒和失望烧灼着,脸上的皮肤紧绷,他用牙齿咬紧了自己的唇,才可控制住他奔腾的怒火,才可以在弱小的我的面前停止咆哮。

他让我很害怕。

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他的,只是后来的他太深情,我才忘记了自己曾经有多害怕。

即使,我的手中提着刀,即使那个时候,我抱着同死的决心,在明宇国际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仍然无法阻止我心灵的颤粟感。

他一向都是一个强悍张扬的男人。从他在生意场上的传说,再到猎获我的手段,我实在不应该如此坦荡荡的面对他。

他正迷恋我,我顺从而又听话,他给我看到的便是这个深情款款的郑东宪,现在的我,是他捧在手里的,含在嘴里的心肝宝贝儿。

可是,如果他不再爱我了呢?如果我不再听话顺从了呢?如果我永远不能如他所说的,忘掉谭文汇呢?

他会放过我吗?放过我这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天真鸵鸟。

即使他爱着我,他在我面前表露的可是完全的郑东宪吗?

显然不是的,我看不透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他。

即使我不相信谭文汇,我也不能相信他。

他是一个让人信服的强者,却不是一个可以取得我的信任的情人。

我感到越来越失望,而他终于冷静下来,托起我的脸:“我吓到你了吗?”

温柔的嗓音,熟悉的抚摸,我直挺挺的腰无法再强自支撑住那脆弱易碎的心。

我哭了,大滴的眼泪从眼里滑落,我甩开他的手,疯了一样的冲出门去,他从后追赶我,我们在电梯的门前纠缠,莫少龙、林小姐还有珍妮她们,每一个人都在看着我们。

我顾不得这一切,我很想从他的身边挣脱,逃离这被别人掌控的命运。那一段迷茫的未知的前路,我看不到尽头处有哪怕一丁点儿的亮光。

他试图把我拉回办公室,但我哭着求他:“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家。”

“好,你静一静,我陪你回去。”

“不,我不要你陪我,我要回家,回我的家。”

“你的家?”

“啊,我要回家,回我的家乡。我要和妈妈一起住。”

“你说什么?”他又露出那骇人的如受伤的猛兽一样的表情:“你说你要走吗?路晓晓。”

“是的,你让我走。我好害怕,求求你,让我走。”

他捧起了我的脸,那一双眼眸让我心碎,我差一点就要抱住他痛哭,但是他说:“你想要离开我了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妈妈,想回家。”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明白了吗?”电梯这个时候开了,他却大力的拖着我向办公室走回去。

我望着将要关上的电梯门,用尽全力反抗他,用手狠狠的打他,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抓住了我,直到那一扇门关上了。他才残忍的放开我,我扑近电梯,拍着那一扇关上的命运之门。

他的语气越来越冷:“路晓晓,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居然敢这样任性妄为。”

“那你可不可以不再宠我,我没有要求过你爱我。”

他举起了他的手掌,我闭上眼睛,等待那一双大手“噼啪”的打在我的脸上。但是他没有,我被他拖回了办公室。

走回去时,我看到莫少龙的眼里分明闪过哀伤和无奈,他向我摇了摇头。

“你可以做任何事,但是,绝对不可以离开。听明白了吗?”他的话音冷静而又冷冰,他在下达他的命令。

我的脑海里嗡嗡的乱响,仿佛听到他不停的说:

“路晓晓,你只可以爱我。”

“路晓晓,你一定要相信我。”

“路晓晓,你别妄想可以离开我。”

……

这是我的人生,还是他的?

我静静的坐在房间里,一句话都不说。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两天两夜。

自从他把我带回家,他的大大的豪华的家。我便一直这样在他那宽敞明亮的主人房中呆坐着。

陈姨会经常给我端上可口美味的粥,可是我不想吃,一口都不想吃。

我想回家,想吃妈妈做的鲜笋牛肉,想看晓光那傻憨憨的笑容,想陪生生调皮的玩耍,更想看看家乡的那一条小河。

那是一条很清的小溪流,从村子的上游缓缓流到我们的镇上,从我的屋后的大红花树旁流过、静静的流过。

它是那么的安静。

每一次,被爸爸痛打完之后,我便会把自己关在二楼的房间里痛哭,然后呆呆的向下望,一望就是小半天。

溪水很清,水底的石子在阳光下就如钻石一般耀眼,那一片反射在水中的闪幻迷离的光,被水波分割成无数的脉络不清的碎裂的波纹。在那一片迷离的光影里,我常常看到自己穿着一双合脚的玻璃鞋,梳着美丽的公主头,在光影里起舞。然后,我便在那一片光影的幻像中停下哭泣,迷糊的睡着。

睡着时,妈妈会过来为我盖上一张被子,或是开上柔柔的风扇,再用她软滑的小手轻抚我的发丝,一下一下……

所以,我每一次都故意不盖被子,或是不开风扇。

我喜欢妈妈走过来时轻轻的脚步声,我喜欢她那一双温柔软滑的小手。

我想念安静的小河,想念妈妈温柔的小手。

“我要回去。”

这个念头空前的强烈。

以至于我忘记了害怕。

我有一双腿,他关不住我的。

我跳到了围墙外,野花的芳香分外令人舒适。我有一种逃出生天的喜悦,差点对着天空狂吼:“我胜利啦。”

但是,有人在背后轻轻的拉住了我的手。我亢奋的喜悦跌到谷底,回头又痛又恨的看着那一张脸。

他伸手过来抢我的大手袋,我不愿意给他,他要是知道包里装着我的日常用品,他一定会生气的大吼,说不定会把那天没舍得挥下的巴掌真的掴下来。

我们各自拉着手袋的另一头,拼尽全力的拉扯,直到我意会到我不可能会胜利,直到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我长叹着松开手,转头尽量潇洒的往外走。

我不管了,我出卖肉体去换一张火车票算了,如果他舍得让我这样做的话。

他果然从后紧紧的抱住了我,他的嘴角在我的颈前呼气,急促、无奈而自责:“好了,不要生气了,你是想要了我的小命,是吗?”

“我要回家,不要拦我。”我继续往前走,不让心软的自己再次落入他的控制。

“好,我让你回家,但是,你先吃晚饭,然后,我送你回去。”

“真的?”我喜出望外,不可置信。

他无奈的摇头:“我不可能把你关起来的,你不听话,连饭也不吃。”他摇头,恍似我是他人生最难解决的问题:“我陪你回去,住到你想跟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回来。”

“不是吧?你跟我回去?”

“对。”

“不可能。我不要你跟着我。”

“可是,我不放心,我怕你跑了。”他说得可怜兮兮的,比我平时更加可怜。我的同情心爆发了,也没那么想回家了,念在他这两天的认罪态度良好,我是不是应该原谅他?

“这样吧?我自己回去,等我想清楚了,我再回来。”

“想清楚?”

“啊,我的脑海中有许多问题,我必须冷静的好好想一想,还要和妈妈商量一下,我不想太草率的决定我自己的人生大事。”

这句话说得义正辞严,无从反驳,他沉思着:“好吧,但现在天色太晚了,没有票买了,等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如果,我想清楚了,如果我发现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那么我就不回来了的。”我在屋里一边把绿豆沙糖水倒进嘴巴里,一边恐吓他。

他的眉头锁得很紧,像是丝毫听不出这只是我的虚张声势。

看着他愁眉不展的脸,我在洋洋自得之余,还为我自己这两天来的怯懦表现而后悔不已。

“我为什么要怕他啊?应该是他怕我的,他从前做错了事,一直隐瞒着我,我生气是理所当然。而且,他爱我,他害怕失去我,既然他害怕失去我多于我害怕失去他,那么我为什么要害怕他?”

他叹着气:“你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哼,你管不着。”我狠狠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看到过来收碗的陈姨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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