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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霜霰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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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边境

天色渐晚,长恭跟若藜小跑回到住处,因为天空乌云密布,整座小镇笼罩在阴霾之中,大有倾盆覆雨之势。

忽听客栈外马桩一声马嘶,长恭看到一匹熟悉的马,这匹骏马在战场上驰骋雨鬣霜蹄的景象映入脑海,他不自觉地走上前去细看。

“斛律伯伯来了!”长恭大喜,松开缰绳迫不及待地跑进客栈,果然,斛律光一行人正在客栈大堂内歇息。

“斛律伯伯。”长恭迎上前去。

“长恭。”斛律光见到他也颇为惊喜,忽而看到他身边的若藜,知她是陈国公主,自己自然不能像往常在军中一样自在,忙起身行礼:“见过王爷王妃。”

“斛律伯伯不必多礼。”长恭笑道,“若藜不是外人。”

他转身向若藜介绍:“这是斛律伯伯,大齐的大将军,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

若藜微笑,向他行礼:“见过斛律伯伯。”

斛律光看他们关系融洽,颇感欣慰。此时的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喻雪,那个小姑娘正轻咬嘴唇,看着长恭身旁的若藜,看着他们紧牵的手,心尖酸酸的,似含着夏日的梅子。

若藜看到她,微笑着点头,可小雪迅速扭过头去,若藜稍显尴尬,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几人围桌而坐,斛律光叫来小二,要他烫几壶好酒。

“斛律伯伯你们怎么来突厥了?”长恭道出疑问。

“皇上派我向突厥求亲。”斛律光喝了一杯酒,胃里稍暖。

“六叔?”长恭纳闷,他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要跟突厥和亲?莫非,是为了对付周国?他看了一眼若藜,心想看来皇上觉得齐陈的联姻不太牢固。

“长恭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了。”斛律光告诉他,“现在的皇上是你九叔。”

长恭先是一惊,然后点点头,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从大哥给他密信开始他已经有预感了,大哥要帮九叔称帝。可他担心一个人,于是问斛律光:

“那前太子呢?”

“百年被封为乐陵王,跟蓉儿在一起。”斛律光叹了口气,酒暖得了胃,暖不了心。他的心境如同刚接到皇上给百年跟喻蓉赐婚的圣旨之时,皇家的事太过复杂,蓉儿嫁给百年不知是福是祸。

“或许,百年没有继承大统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长恭安慰他道,“这样他们正好可以远离是非之外,或许,这正是百年他们所希望的。”

斛律光点点头,苦笑:“但愿皇上能放过他们。”

长恭道:“斛律伯伯为大齐江山立下赫赫战功,皇上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

斛律光摆摆手:“话虽如此,但若是遭到猜忌,真的不知下场如何。”

这时一道闪电划破苍穹,春雷响,天撕裂,风雨呼啸。小雪正在斟酒的手一抖,撒到若藜身上,若藜没有躲开,忙取出绢帕擦拭酒渍。

小雪直直地望着她,原来她就是长恭哥哥的新婚妃子,长恭哥哥很喜欢她的样子。为什么他们才刚刚认识就能如此恩爱?小雪心中不平。

“小雪赶紧跟王妃道歉啊。”斛律光提醒女儿,可小雪无动于衷,不想,不愿,难过,别扭。

“小孩子被闪电吓到而已,没关系的。”若藜拭干了酒渍,忙摆手示意无碍。

小雪猛的把酒壶放到桌上,将满觞的酒杯端到长恭面前:“高长恭你把它喝了!”

长恭诧异,转而一笑,从小雪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小雪这才满意了,又满上一杯,递到长恭面前。

若藜扯了扯长恭的衣袖,长恭会意,笑着回绝小雪:“明日还要去见突厥可汗,长恭哥哥不能再多喝了。”

小雪愤愤地看着若藜,不再多说。

回到房间之后,窗外雨渐歇,幽花吐蕊,黑暗中辨不明香气何所来。若藜笑着问长恭:“你跟斛律将军的女儿很要好吗?”

“你说小雪?”长恭点点头,“是啊,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那……”

“那什么?”

“那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你啊……”若藜悄声问。

“怎么可能?”长恭笑了,“她才这么大点儿,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若藜撇撇嘴,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长恭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的王妃吃醋了。”

说完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惹得若藜痒痒的,她佯怒,挣扎着……

窗外月影凝澹华,雨霏霏,帐内春光无限。

翌日长恭一行人来到突厥王宫,说是王宫,其实也只是几座扎得结结实实的帐篷,铺陈在草原上,似玉兰绽放,吸收着大地的灵气。

刚下过一场大雨,草原的气息愈发清新,芳菲韵随苇絮飞。

那年夏初,母亲是不是曾在这草原起舞?她——过得快乐吗?

若是快乐,怎会又倾心于父亲?长恭神色黯然。

云罗公主从帐篷中出来,见到长恭,二话不说便挥舞长鞭纵马向他奔去,青芫在身后喊都喊不住。

长恭若藜认出她来,看她的装束方知她是公主,长恭看出她是冲他而来,立刻上马相迎,打算以礼退其怒:

“公主,我们是大齐求亲的使……”

可惜他话音未落,公主已挥鞭向他打来,长恭侧身躲过,向她道歉:“公主在下昨日无知,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公主哪里肯听,勒马回头再来过,长恭见只是躲也不是办法,要想办法让她住手才是。

若藜在一旁看着,风拂鬓角,脸上的焦虑越发明显。

公主近身之时,长恭一狠心持剑挥去,弯腰的一刹那绊倒了公主的马腿,马失前蹄,痛苦地长嘶,将公主甩出。

云罗绝望地闭上眼睛,忽似投入一个怀抱,天旋地转。

她睁开眼,看到自己正在一个神情冷峻的墨衣男子怀中。宫、商、角、徵、羽五音描不出心跳的节奏。

她呆住了。

呆掉的还有若藜,宇文邕!他居然来了!

糟了,他不会还认得她吧。若藜想着,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青芫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在长恭的马上,一个囊绶系在马背上,那个囊绶的材料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那是孝瓘的襁褓,是她跟主子一起为小主子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绛红色的布料上一个明黄色“安”字格外扎眼。

她泪眼朦胧,伫立一旁。

宇文邕放下脸微红的公主,欠身行礼:“大周使节弥罗突拜见公主。”

公主看面前的男子气宇轩昂,不自觉地低头回礼。

宇文邕看了一眼目光闪躲的若藜,仿佛不识,径自走到高长恭面前:“阁下可是齐国使者?”

“齐国兰陵王高长恭。”长恭报上名字,青芫在一旁听得真真切切,宇文邕身后黑衣黑蓬遮住半边脸的侍卫身体一颤,凝着恨意,手中的剑握得更紧。

“高长恭……”宇文邕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若藜,微颔,“能否引见一下你国所来之人?”

“我的夫人郑氏。”长恭没有回绝,先是介绍自己的夫人,宇文邕的目光有些凄然,再也没离开过她,尽管长恭接着向他介绍斛律光。

长恭察觉出来,挡在若藜面前:“周使请进帐详叙。”

宇文邕没有理他,转身进帐,身后的黑衣侍卫也离开,转身之际望向若藜,与她目光交汇,留给她一个侧面。

虽只有一个眼神,一个侧面,足以使若藜认出他来!

师兄,他也来了!可他怎会成为宇文邕的侍卫?

若藜回忆起来,是她要他去周宫寻陈昌的下落的,莫非,师兄的身份已经被宇文邕识破?

不会的,若是已经识破,宇文邕断然不会把他留在身边。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若是师兄要杀长恭,她该怎么办?她该选择心上人还是青梅竹马?

“你怎么了?”长恭看若藜心事重重,不免担心。若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

“那我们也进去吧,可汗在帐篷里等着我们呢。”

“王爷留步。”青芫喊住长恭,走到他面前问道:“王爷可有一个小名叫孝瓘?”

长恭诧异,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可是高澄的儿子?!”青芫最后一次确认。

长恭再次点点头,看面前这位年纪稍长的女子眼睛微微湿润,不知何故。

“居然敢直呼文襄皇帝名讳!”长恭身后的仆从不满,长恭扬手命他退下,面对着青芫:“这位大姐有何指教?”

青芫摇摇头,跑开:主子,你的儿子来了,我要不要告诉他你在这里?

苇絮纷飞,一如她走的那年春末。她离开时是那么平静,那么美丽,如今徒留青冢。

帐内

突厥可汗危坐中央,齐周使者分坐左右,宇文邕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对面的紫衣女子。

她成了别人的夫人,他不甘心。

“远方的客人们。”可汗开口,“我们突厥可不会把女子嫁给怯懦的男人的,更何况现在要出嫁的是我的女儿,你们是你们国家君主的代表,我要看到你们的勇气。”

“大汗要如何考验我们?”斛律光开口,双目不怒而威,可汗心生敬佩,但这个人明显有些老,女儿不一定会满意,他的目光移向长恭,这个孩子还不错,就是不知身手如何。

“明日我们草原上有赏花大会,远方的客人们,你们可一定要来!”

“赏花大会?不只是赏花吧。”长恭笑问。

“聪明的小伙子。”可汗笑着望向他,“此花乃是霜霰花,藏于敕勒川最幽深的谷底。此花滴入相思泪才会盛开,它只属这世上有情人。”

“届时我会派人取出霜霰花,置于十仗高台上,各位在我划定的地点引弓,孰能最先射下霜霰花孰能带走公主。”

可汗顿了顿,左右各望一眼:“年轻的小伙子们,拿出你们的勇气来。”

长恭与宇文邕对视,只觉他身份可疑,他的气魄与风度,绝不是三品以下的小官,他抬头看宇文邕身后站着的黑衣男子,那个人只露半边脸,但他仍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敌意,那种恨,像埋藏了许久。

周国的使者不简单,长恭心想,但齐国的使者也不逊,落雕都督斛律光可不是浪得虚名。

“来,尝尝我们草原上的羊奶酒!”可汗热情好客。

长恭品了一口羊奶酒,虽有些不习惯,仍一饮而尽,对面的宇文邕终于移开了放在若藜身上的目光,心不在焉,品不出奶酒是何滋味,亦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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