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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延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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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若藜跟延宗回到高澄旧邸,这时的她才知道原来那个长恭和延宗都是高澄的儿子,跟延宗套了不少话,大致了解了高澄家人的情况。

她想起了师兄的家人是被高澄所害,现在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这里的守卫比宫中松懈多了,要不要帮师兄报仇呢?

高澄已经死了,他家里只有几个妻妾,延宗虽骄纵,但年幼单纯。真的要杀了他们吗?若藜不忍,杀了他们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还有那长恭、孝琬、孝珩跟他们那个深沉的大哥孝瑜,还不知道他们的深浅,不能擅自行事。

若藜想着,这几日在宫中已经确定陈昌皇子不在了,先呆在这里吧,等着皇上和章太后的指示,是回建康还是去长安。

终于,若藜接到了来自建康的飞鸽传书,信里要她呆在邺城,带回邺城的消息,没他的允许不能回建康。信上盖了皇上的玉玺,却不是皇上的笔迹,她心下起疑,却不能抗旨。

延宗看若藜陷入沉思之中,推了推她,她赶紧将书信揣到袖里,延宗问她:“姐姐,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脸吗?没关系的,我绝不会笑话你。”

若藜笑着摇摇头,延宗顿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延宗显然对她不死心。

“我叫——”若藜想了想,看到庭院中的梨树,想起家中陪伴她度过幼年时光、在火海中映得通红的那颗树,回道:“我叫小梨。”

“小梨姐姐,为什么你的眼神总是那么有戒心?”延宗心直口快,有什么疑惑便问出来。

“有戒心?”若藜心想不好,连这个小孩子都能看出来她的警觉,那高长恭他们可能早就察觉了吧。

若藜整理一下思绪和表情:“我本是一婢女,现在又变得样貌丑陋,你让我怎样对别人敞开心扉?”

延宗不知如何安慰她,半是冲动半是认真地握住她的手:“小梨姐姐不要难过,延宗喜欢你,延宗要娶你。”

若藜吃惊不小,看他一脸真挚不像在开玩笑,心中却觉得这个孩子甚是可爱,然而延宗马上又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若藜想逗逗他:“怎么了?嫌我丑吗?”

延宗拼命摇头如拨浪鼓:“不是的,只是——姐姐你做我的小妾行吗?”

若藜极力忍住笑:“为什么只能做你小妾?”

延宗叹了口气:“皇叔已经为我跟李大人家的千金定了亲,我不能抗旨。”他抬起头,认真地拉住若藜的手:“如果你不想我娶她,我这就找皇叔,让皇叔解除婚约。”

若藜看他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知道不能再逗他了:“延宗不行,小梨不能跟你成亲。”

延宗不解又有些羞恼:“为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是小梨配不上安德王。”若藜微微欠身。

“什么安德王!都是皇叔一时兴起给我封的王,天下间根本没有这个郡名!”延宗愤怒地扬手,背过身去,“这跟你嫁我又有什么关系?”

若藜脑中思索着怎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现在这种情形,教她如何待得下去。

延宗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面对着她问:“莫非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是。”若藜想骗他。可这是不是骗呢,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叫孝瓘的男孩子,算是她的心上人吗?他现在又在何处?再相见之时还能认得对方吗?他就在邺城,或许他们还曾擦肩而过。

“他是谁?”延宗暴怒,若藜心中的怯意如藤类植物开始蔓延。

“对不起,安德王,我不能说。”

“你——”延宗恨得牙痒痒,下半句却是——“你给我做一碗绿豆水去!”

“啊?”若藜先是一惊,赶忙答应,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这在她要离去之时,延宗叫住她,声音温柔了许多:

“小梨姐姐,我真的想跟你成为一家人,不要离开我好吗?”

若藜头稍稍扭过去,点头:“恩,一家人。”

午膳之时

若藜把菜肴摆齐,正要退下,延宗突然叫住她:“小梨姐姐坐下一起吃吧。”

若藜看到宋氏王氏都皱了眉头,延宗几个哥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赶忙回道:“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延宗一意孤行。

“什么一家人啊。”宋氏不满,“她就是个婢女而已。”

“我觉得这姑娘不错啊,有我年轻时的风韵呢。”陈莺故意扯尖了嗓音,拉着若藜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延宗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

“物以类聚。”宋氏脸上满是不屑,声音虽低,但也足以让在座的人听到。孝瑜夹了一块鱼肉放到母亲碗里:“娘,别说了。小梨姑娘手艺不错。”

陈莺和延宗同时给若藜夹了一块糖醋莲藕,若藜微颔表示感激。

一家人,一家人的感觉真好,她仿佛又回到了在九鼎庄的日子,有人关心,有人呵护,可是现在她总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此时她没有注意到,孝珩正在凝神看着她。

“孝瓘,最近皇上交代你什么差事没有?”孝珩突然问道。熟悉的名字让若藜猛的一惊,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二哥你怎么还叫长恭孝瓘啊,他早就改了字了。”孝琬笑道。

不会再听错了,原来长恭就是孝瓘,他姓高名肃,字为长恭。

“没有啊,二哥。”长恭毫不介意,可当他望向孝珩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目光集中到那个叫小梨的婢女身上,而小梨,正在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那是怎样的眼神呢?有一丝喜悦,有一丝不敢置信,更多的,是悲哀。

空气中流动着一丝丝微妙,如瑶烟晕漾开来。

果然是纵使相逢应不识,阔别十年,记得的只是那么一个名字。幸运的是,还有那样一种感觉。

她该怎么办?他竟是敌国的王子,竟是师兄的仇人,最重要的是,他竟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看到小梨的眼睛慢慢蒙上一层雾气,长恭不忍,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小梨姑娘怎么了?”

“我没事。”她低下头去,扒着碗里的饭,食之无味。心的尽头,悲哀无处遁形。

“小梨姐姐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延宗想起来他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你是怎么变成那只老虎的?”

若藜竭力保护着那轻轻一触便会断裂开来的心弦,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回安德王,是笼子里另有玄机。”

陈莺看她眸子黯然,以为延宗的话得罪了她,于是敲了敲延宗的头:“什么叫小梨姑娘变成了那只老虎?会不会说话!”

满座皆笑,延宗摸了摸被敲疼的脑袋,满脸委屈:“人家说的是真的嘛,娘你也看到了,她跟老虎变来变去的。”

他望向若藜:“小梨姐姐以后叫我延宗就好了,不必拘礼。”

若藜展颜:“谢安德王。”

“是延宗。”延宗无奈地提醒她。

“那延宗当时可发现笼中有什么异样?”

延宗腮帮子吹得鼓鼓的:“二哥跟四哥拐弯抹角的,我来问你,你比他们还故弄玄虚!”

长恭笑道:“谁让你不瞧仔细了?她出来时跟老虎出来时在笼中的高度是不一样的。”

“什么意思?”延宗愈发不解。

若藜看了长恭一眼,敛起悲意,嘴角轻扬:“四公子说得没错,其实笼子底下有夹层,我一直藏在里面。”

“啊?”延宗惊奇,不止延宗,高澄的几个遗孀也没有察觉奥妙所在,聚精会神地听她讲着。

“等到虬髯大哥把老虎牵进去,他女儿放下幕布遮掩,大哥以生肉相引,把老虎牵到后面,我掀开隔板出来。”若藜顿了顿,“我后来变成老虎也是同样的道理,等小姑娘再次放下幕布,我便又藏到笼底,隔板变成了笼子的地板,老虎便又出现在众位面前。”

“原来如此,可你不怕吗?”延宗倒有些后怕,“毕竟跟恶虎共处一笼!”

“怕又有何用?如果我不帮他们,他们可能就死在高洋……”若藜越说越激动,直接喊出了高洋名讳,赶紧以咳嗽声遮掩,“死在皇上手里。”

“他们也是活该,没有一手怎么走江湖。”延宗满不在乎。若藜微微蹙眉,她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延宗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命关天,怎可视之为草芥?”长恭说出了若藜想讲的。

“切,四哥你在战场上杀过多少人你自己数的过来吗?现在倒说起我来了。”延宗撇撇嘴。

“我在战场上斩杀的是敌人,是侵犯我们百姓的人,我是在保家卫国!”长恭眼中有怒气,亦有几分得意。

他曾在战场上斩杀敌人无数,他的敌人当中有多少是陈国的士兵啊!若藜咬咬嘴唇,狠狠地压下心中的愤懑。

她亲口听到他说出这些,知道自己无法回避:你们注定是敌人,你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你又在彷徨什么?

既然注定是敌人,兵戎相见的那一天,当他挥舞长剑向你刺来的时候,你会无情地回击,还是等着死在他兵刃之下?

如果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十年前曾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兄弟’,战场上相遇时,他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吗?

他那么聪明,为什么偏偏对她什么都察觉不到?

若藜欲哭无泪。

“你们别吵了,大家聚在一起吃饭不容易。”宋氏打断他们。

“是啊,等河南王府修缮好了,姐姐跟孝瑜就要搬走了,这里便成了河间王府,大家再聚一块哪有那么容易?”王氏接道。

“大哥你要搬走?”长恭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

“是啊,你大哥他跟太尉卢正山的女儿巧慧定了亲,巧慧是长广王妃的姐姐,也算是亲上加亲。”宋氏笑道。

长恭看着大哥,感觉他并不快乐,他一向的深沉,此时却化为落寞。这亲事是皇上定的,对方又跟九婶是姐妹,他无法抗旨,也不能让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九叔尴尬,只能选择接受。

会不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跟一个毫无瓜葛的女子成亲。快了吧,连延宗都早早定了亲。

他开始为他跟二哥既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又不得皇叔偏爱感到庆幸,他又不知道母亲是谁,还没有人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虽然整个齐国未出嫁的姑娘对他是满怀倾慕,但是真正能与他交心,他找不到。

其实关心过他婚事的倒还真有一个,那便是大齐的传奇将军、落雕都督斛律光了,斛律伯伯经常拿他开玩笑:“长恭别讨老婆了,等我小女儿长大了我把她许配给你!”

长恭逗着襁褓里的婴儿,笑着说:“听到了吗?我的夫人,你可得快点长大!”

看着斛律喻雪一天天长大,他也只当她是妹妹,虽然口中还是跟她闹着玩叫着她夫人。

长恭开始时跟斛律光守卫突厥与齐国边境,跟他学习领兵打仗,为将躬勤细事,与军同苦同乐,丝毫没有王子的架子,深得将士之心。现在齐突边界相安无事,他便被调到段韶军中,与他守齐陈边境。陈国还在平定他们的内乱,对齐周大多是佯攻,不久他便被召回邺城。

长期在天子脚下,他渐渐懂得敛起锋芒。每当想起自己的身世,他总会想到那年在东郊客栈遇到的‘小兄弟’,她行走江湖,多么的自由自在,虽如浮萍,却无所牵绊,若是自己能像她一样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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