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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过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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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门口挤满媒体记者的关系,万祁桀跟梁佩佩是从偏门溜出去的。

“真没想到院长还留了一手。”梁佩佩边走边说。事情结束过后,记者们还不肯离去。圣康的院长索性让万祁桀休半天假,从很少有人知晓的偏门胜利大逃亡。这样就算有漏网之鱼混进医院,也骚扰不到他。

“大概他料到有这么一天吧。”他回头笑道,有些庆幸医院的停车场是在大门外面。

“你刚才表现得很好。”她抬起头,也冲着他笑开。

“是吗?”

“是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我那边吧。”万祁桀建议。

“今天有没有卤味啊。好歹我之前友情支援了你一番。”她作垂涎状,眼睛眨巴眨巴充满渴望地望着他。

“当然没有。你想吃什么?”

“我的要求很普通啦。跟上次一样就好。”她毫不客气地说。

“好。”他点点头,于是他们在到他住处之前,折到最近的超市采购了一番,满载而归。

*** *** *** ***

屋子里弥漫着卤料的香味,小葵趴在梁佩佩身边,神情益发委屈。

“呜——”它终于忍不住的呜咽着,望着满脸愉快正啃得开心的梁佩佩。

“不行哦。小葵。你要按照齐医生的嘱咐,只吃狗粮。”她竖起一根油光可鉴的指头,很认真地说。

“喏。”万祁桀从冰箱里拿饮料给她。

“为什么是果汁?我要啤酒。”她仰面抗议,但转念一想起那夜的情形。“唔,不是啤酒也没关系。”

他笑了笑,打开自己那罐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问:“梁佩佩你喜欢现在我的吗?”

她一个岔气,险些将鸭骨头吞进肚子里。“喂,干嘛忽然问这个。”但她发现他的神情相当认真,没带一丝暧昧。

“以一个朋友的角度而言。我很喜欢你啊。”她肯定地点点头,开始掰手指。“一,你赏心悦目;二,你脾气不错;三,你人品不错;四,你会做好吃的东西。”说完,她一脸古怪地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是遭遇什么人际关系的难题?”

“也不算。只是最近突然有个亲近的我告诉我。他很不喜欢现在的我。”他玩着啤酒罐。

“为什么?是谁这么说啊?”

“我弟弟。”

“……你原来还有个弟弟啊。”她对他的家庭状况一无所知。她略带抱怨的回答。但很快梁佩佩发觉他,他需要的其实是一个倾听者。

“他很不满意,我留在中国,留在这个城市,留在圣康。他认为我只是在逃避过往罢了。我告诉他那是个人的选择。对于过往,我已经不太在意了。然而今天的事让我发现,或许要摆脱那个过往,我还需要更长更长的时间。”万祁桀苦笑。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在办公室望着自己双手发呆的模样。“呐,万祁桀,你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啊?”

“一个张狂,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他垂下眼回答。然后,开始断断续续地说着过去的事情。

“我是我父母的第二个孩子。不像大哥那样受到重视,也不像之后的那些弟妹们被疼宠。所有人当中,我是最被忽略的,最不好看的一个。”他望着窗外的云,淡淡说。

最不好看的一个?他们家的人都是妖怪吗?梁佩佩睁大眼睛。

“是小时候。”他看透她的疑惑,笑着解释。“不过身为舞蹈演员的母亲的血统在我身上大概都隐没了。因为我几乎没有什么混血的特质。”除了略浅的眼,还有略硬与东方人的五官。

搞了半天他还是个混血的。梁佩佩翻翻白眼,决定专心听他讲话,再也插话。

“我大哥一直由我爷爷教育。而我一直跟随舞蹈演员的母亲和音乐家的父亲辗转世界各地。”他扬了扬下巴。“又是因为不怎么与父母亲相似的脸,引来了不少麻烦。他们都是天生的艺术家脾气,非常相爱但容易争吵。母亲即使结婚也不乏追求者,于是父亲很是嫉妒。最严重的一次争吵,他们一个怀疑我是母亲和其他人偷生的,一个因为赌气索性承认了。”回忆总是那么苦涩,就像面前啤酒。“于是我被同团的孩子们嘲笑欺负,性格也变得自卑内向起来。等被爷爷发现我性格上的极度缺陷时,他立刻将我带里的父母的身边,自然也不少将他们狠狠地喝斥一顿。所以我对于我来说,爷爷就像救世主一般的存在。”他微笑了起来。

因为想起自己将爷爷当成神一般的存在,发现他也同自己一样上厕所,打呵欠之后,他还迷惑了好久。

不得不说,他有一个不愉快的童年。梁佩佩停止了啃咬的动作,专心听他讲。

“可是我后来发现,爷爷对我的关爱永远不可能强于我大哥。小孩子就是这么敏感而善妒的动物。不过,我很快发现自己对于学习相当的得心应手,于是我很努力的读书。因为只有在我得到非常优秀的成绩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种很满意的笑容。”

相比之下从来在学业上没有追求缺乏目的的某人,垂下脑瓜。

“因为父母的缘故自卑内向的个性很快因为学校里的荣耀而恢复起来。只是我想那种自信多多少少还是带有需要他人的自卑在里面。然而后来弟弟妹妹们的诞生,让我又迷失了方向。因为我认为我是生活在家庭的真空地带的。大哥总是拥有爷爷的严肃管教,疼爱以及极大的希望;而弟弟妹妹们总是能得到父母亲慈爱的关照。但当我出现时,一切就会变得走样。”万祁桀抓抓头,回忆那段混沌不清的日子。

她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完全不顾自己的油爪子,直接握住他的手。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手把他的也弄脏了。

“没关系。”他抽出两张湿巾,一张给她,一张给自己。“于是我决定报复所有人的去读了医学院。爷爷因为自己幼年的经历是很讨厌医生跟医院的。他很震怒,但并没有强迫我转学。于是我便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学医的生涯。幸运的是,我对医学同之前的学业一样很有天分。我比一般人早毕业,顺利的进入了州立医院。”那之后简直可以用一番风顺形容。再之后我因为为一位大人物动手术的关系扬名例外了。”

他说的并不详细,但她能够体会当时的他渴求成功,然而成功过后的心情。

“我一直都是骄傲的,但那时骄傲已经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我了。张狂的,张扬的,认为整个都在我的掌握中。我认为那是命运在我进行的补偿。成功,我是为了成功的名利而生的”他顿住了,皱起眉头。

当梁佩佩以为他要就此打住的时候,他又继续开口了。“我当时有个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我并不喜欢她,然而爷爷喜欢。而她也并不喜欢我,然而她爸爸喜欢。我们的状态就是这么奇怪。我总是沉迷在名利的世界里,对她敷衍了事;她总是沉迷在派对里,对我不闻不问。我们两个同样任性。而这种任性在极度压抑之下,我们发生了争吵。而争吵的主题是谁先向双方家长告知决定分手的消息。”

这场争吵最后变成了恶梦。“我们相互指责全然忘记是在车上,结果车子撞到了前面的电线杆。我的脚受了伤,而她也是脑震荡。我自己是医生,很明白自己的伤势不重,复健进行得很顺利,行走根本不是问题。我很快就回到之前醉心的世界中,然后我康复的第一次手术失败了。”那个失败就像晴天霹雳,阻隔了他前进的步伐。那时的他不懂自省,只是一味的埋怨周围的每一个人。不敢看那些恶意揣测的媒体报道。

毕竟他曾经是被称为全美心脏科之光的人。当时的媒体报纸用着最华丽的词藻,毫不吝啬的赞美着他。他简直是媒体的宠儿。可当他伤后第一次手术失败过后,他们开始恶意揣测,揣测手术失败的原因是因为车祸中受伤的手。“我的手在车祸当中只是擦伤。但当每一篇报道如此写的时候,我都怀疑了。我每天无数次地看着自己的手,无数的怀疑,直到最后难以拿起手术刀。”他抬起头,发现她哭得很凄惨的样子。

“别哭。我只是在讲故事。从中你可以知道一个人自我毁灭起来远比别人毁灭他来得快。”他为她擦去眼泪。

她被他的形容逗笑了,吸了吸鼻子。“然后呢?”

“然后我就离开了医院。毕竟医院不需要一个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而且精神极度颓废的医生。我也离开了家,离开了爷爷,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们。当然那一开始是因为某种程度的怨恨。为什么大家都能平静幸福的生活,而我却要一波三折呢。我反复问,重新认为自己不被命运眷顾。”

可以想象,眼前这个男人从深渊慢慢地爬起来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多少的时间,多少次的自我折磨。她握着他的手,一直一直,不愿放开。也许是今天的事情给了他刺激想让他把积累已久的故事道个明白。她愿意成为那位聆听者。

“我一直在飘泊。也幸好之前的积蓄足够我过这种浪费时间的漂泊。我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那些锐刺跟棱角渐渐被磨平。我开始回头看过去的生活。虽然好似站到了顶点,却又好像什么都无法抓住。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为我停留。家人们因为我的态度和个性,有些歉意,有些崇拜,有些怜惜,总之是有距离的。我开始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改变,最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这样很好。”她睨着他,模样是不自觉的温柔。

“但是现在我好像又矛盾了。”万祁桀无奈地笑笑。人总是自寻烦恼。当一个烦恼解决的时候,还会给自己找出第二个、第三个。“我的弟弟,我的家人似乎因为我现在的个性很困惑。我总有种我保持这种个性一天,他们就会继续恐慌不安下去的感觉。”

“他们会明白的。你们很少真正涉及到过去的那些话题吧。我想那是每一个人的伤疤。”她轻声说。

是的。那是他们每一个的伤疤。父母的悔恨,兄弟姐妹们的小心翼翼,Ina多年来难以超脱的自责。

“是啊。我今天总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有些情形仿佛是重叠的。”

所以,他才一直看自己的手,反复看自己的手。总有种旧梦重温的感觉吧。直到现在还会怀疑自己的手拿不了手术刀吗?梁佩佩拍了拍他。“万祁桀,你这个笨蛋。你的手很好很好。一点事都没有。不然你之前那么多成功的手术都是怎么来的。”

“是的。我知道。”他知道,但偶尔也会怀疑。

“还有不要再出现自己目前的性格有缺陷的无聊怀疑。你现在这样很好。我告诉你哦,温良那个家伙看上去跟每个人都熟,但其实他愿意时时自己去靠近的人才是他喜欢的。所以你现在这样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她不放心地说。

我们是朋友。他想起温良的话,再看着梁佩佩的面孔。“我会跟所有人深谈一次的。”他保证。

“对。你要有文章夏石的勇气。”

“……”他顿了顿,慢吞吞说:“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呃。”她一愣,随即想到。“说的也是。”

他们二人表情古怪的对视一下,都笑了起来。

她知道有些东西还需要时间的沉淀,有些东西不是他一次倾诉就能蒸发殆尽,有些东西不是她简简单单两句安慰就能抚平。

“万祁桀,你现在这样很好。不要担心。我会陪着你的。”她很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脸红扑扑的兀自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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